此时的京师正是早春时节,街上人流涌动,格外的热闹。
庙会的街市上充斥着各样小鸯儿从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儿。有美食小吃、野味蔬果,有文玩玉器、寓教玩具,还有南北杂货、茶楼戏院。俗话说卖什么吆喝什么,这往来的小吃叫卖声更是不绝于耳,小秦鸯走过也是看的稀奇。
“冰糖葫芦嘞~”
“水蜜桃呵!又大又甜的水蜜桃!”
“活秧儿的,老玉米嘞哎…”
“烫面的饺儿,热来哎~”
“酥皮儿的,铁皮儿的,蚕豆喽…姑娘,姑娘来一份吧?”
从街上走过的秦鸯忙挥手,“不必了不必了…”
炒蚕豆的大娘又说道,“来一份吧姑娘,保证酥皮儿,脆!都是现炒的好吃的紧呐!”
秦鸯见执拗不过,便掏出了几个铜板说道,“就来一份吧,大娘。”
大娘接过铜板一喊,“得嘞~”然后把蚕豆称足了斤两包了纸递给了秦鸯。
秦鸯双手一接,又问道:“大娘,你知道醉阳楼在哪吗?”
大娘擦了擦土灶,挺了挺腰背,答道:“什么?嘴痒咯?没听说过啊,哦?你说啊醉阳楼,我有印象,前些年改了名字叫清风楼了,就在那边街头那间最大的就是。十多年前还是间小客栈,这些年生意俞发的红火了。”
秦鸯望着大娘指的方向,拱手说道:“怎么好端端的,改了名字叫清风楼?难怪我找不到。”
“因为啊,于谦大人曾经在那里题了一首两袖清风的诗,东家为了招揽生意就把名字改为清风楼了。”
“原来如此,谢谢大娘了。”说罢,秦鸯便捧着蚕豆边嚼边往清风楼走去,又回首眨眼说道,“大娘,这蚕豆真香!”逗的大娘呵呵乐了起来。
此时的清风楼内,分外安静,忽的传出一声大叫,“啊…疼啊!”
“又在这里摸鱼!”清风楼掌柜的狠狠敲了一下店小二的头说道。
店小二大喊道:“二姨夫啊,这店里也会也没什么客人,你就让我发一会白日梦吧。”
“发什么白日梦,中午走的客人饭桌都没擦,还在这里发呆!天天就做着当什么狗屁大侠梦!”掌柜的大喝道,指了指饭桌,又狠狠敲了一下店小二的脑袋喝道:“赶快去给我收拾了!小心我早晚给你也开了!”
“是是是…”店小二捂着脸嘟囔着,“早晚有一天我就像楚大哥一样成为一代大侠”。
片刻后,秦鸯风一样的踏进屋内。
“哟,客官,您几位?打尖还是住店?”掌柜的笑着说道。
秦鸯看了看说道:“来一壶茶,来两盘小菜,我奔波数日到此,先一饱口福。”
掌柜的正色大声道:“小二快去招呼客人。”
店小二胡乱收拾完了桌子,三两步就走到了秦鸯面前,说道:“女客官点些什么酒水小菜?我们这里有上好的碧螺春,也有美酒女儿红。”这时小二仔细端详起秦鸯来,说道:“女客官,你也是江湖中人?”
秦鸯嘻嘻笑道:“怎么小二哥,你也是?”
店小二手一叉腰说道:“我现在还不是,将来一定会是!”
“好啊小二哥,那你就给我讲讲江湖的事吧。”秦鸯坐下满脸认真的说道。
店小二满眼惊诧说道:“姐姐你作为江湖人可听说过江湖上最传奇的四绝五猛,羞花三奇吧?”
“并没有。”秦鸯摇摇头说道。
店小二尴尬的开口道:“这四绝五猛,羞花三奇只得乃是江湖上顶顶有名的十四个高手,其实说是江湖中人,到有五个却是朝廷的将军。你听我细细道来。”
店小二自顾着给自己倒了杯茶,想了想又给秦鸯倒了一杯。
继续说道:“这四绝就是当今武林的泰山北斗,乃是武功最高的四个人,分别是武当掌门莫虚老道长和他师弟莫盈道人,还有少林的住持文载方丈和般若堂首座悟须禅师,据说这武当的二莫道长年幼时曾服侍过开派祖师张真人起居饮食,二人尽得其太极拳剑奥秘真传。尤以莫盈道长太极剑法精妙通奇,江湖更是人称北剑颠。
而嵩山少林的少林神掌文载方丈是仅剩的文字辈高僧,江湖人称南神掌,早年间曾住在少林白塔精舍,塔内阅大藏经时,竟悟得大藏心经,乃少林开派以来所未有,自创的一套大藏般若掌是威力无边。人称怒目金刚的悟须禅师更是青出于蓝,年轻时他以梵僧喇嘛为师。印造了大弥陀经等若干藏经,而最出名的莫过于翻译了梵本易筋经。又专修掌系绝学,独步武林,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大弥陀掌便是他的看家本领。真不愧我大明武僧的封号。”
店小二越说兴致越高,端起热水瓶又续了一壶茶,接着说道:“要不是二莫道长得了张真人的真传,只怕现在少林一派,真便是独霸江湖了。而下面就是五猛了,这五猛指的是张朱孙石五位朝廷里面的大将军,分别是张辅、朱勇、孙镗和石亨石彪两叔侄。据说朱勇用刀,孙镗使箭,两石抡斧,而最厉害的便是人称枪掌双绝的四朝老将张辅,一套靖枪一套难掌,真乃万人敌也!五位将军还有赞诗哩!”
店小二突然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工整的写着几个大字“江湖秘闻”下面还有几行小字。
店小二害羞的说道:“平时我就喜欢武林江湖事,就闲暇时写写传闻,可惜自己水平不好,几天也憋不出几个字,让小姐姐见笑了。”说完瞄了一眼自己写的秘闻录,边看边念道:
“枪掌双绝属张辅,
柔云追星朱孙强。
旋风斧染千军血,
叔侄双石猛将良。”
秦鸯听完朝着小二哥竖了竖大拇指嘻嘻笑道:“嗯嗯,不错不错,虽然差了点意境,不过表达的清晰明确,是一首好赞诗。那羞花三奇又是哪几人呢?”
店小二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害羞答道:“这羞花三奇也是五个人,因为武林中近年来闯出名声的几个新人,江山代有才人出嘛…”
此时这店小二双目不住的放光说道,“楚大哥就是当中的翘楚,羞字指的就是楚大哥楚秀,花字则是跟他齐名的花惜梦。人称‘衣锦花惜梦,断愁林山秀’便是了,锦衣卫指挥使花惜梦和衡山派大弟子楚秀。”
店小二这段异样,秦鸯自然看在眼里,忙问道:“这楚大侠究竟有多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