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芷溪望着他的眼睛,有些微怔,暗月的眼睛像是会蛊惑人心,令她渐渐失去了思考能力。
只是与他直视,她已经花费了所有的力气,甚至手都有些禁不住的颤抖。
眼前的男人真的太可怕了,无论是武力还是谋略都在她之上,她偏偏还在别人的地盘上,一丝胜算都没有,更别想着逃出去了。
“向姑娘你的美貌可是举世无双的,这个江湖可是很危险的,我本想着把你卖个好价钱……但是见到你之后,我忽然就改变了主意……如此佳人令我疼惜,不如做我的女人,从此你欠下的那笔钱就一笔勾销了,可好?”
向芷溪踉跄着朝后面退了几步,却被他轻松揽入怀中。
暗月望着她惊慌失措地脸,邪魅一笑,“其余闲杂人等,都滚出去。”
周围的黑衣人们立刻遵命,带着向松远离开了,他们可不想坏了老大的兴致,到时候惹祸上身。
暗月将拼命挣扎的她牢牢控制在怀中,然后缓缓地将她压倒在身下,温柔地说道,“向姑娘,我劝你还是乖一点,不然的话……一会儿可能会受伤的……那样我可是会心疼的……”
子时,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进入梦乡的时辰,南宫冥的手下终于找到了向芷溪,可是她已经昏迷不醒。
距离她被带走已经过去了整整六个时辰,没有人知道这六个时辰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人敢去想……
最先发现她的人,正巧看见她失魂落魄地站在山上,朝着悬崖峭壁走去。
她披头散发,没有穿鞋子,走的虚弱无力,随时都会摔倒。
那个人认了好久,才辨认清这居然就是他们在寻找的向芷溪,而她那个时候,似乎想要跳崖。
“回公子,属下打探到消息,南宫冥的人发现她的时候,她身上有很多伤,想要跳崖,被制止之后一直在哭,从头到尾一直重复着一句话…….”
司徒夜心中一惊,“什么话……”
“走开……别碰我……求求你…….放过我……”
“.…..”司徒夜手指握紧,重重地朝墙上砸去。
他不敢想,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在他的心中,她一直都冷漠,坚强,不会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想也没有多想,立刻下山赶往南宫冥所在之处,可是却在大门口被阿莫拦住了。
南宫冥这次出来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比较低调,可是此时此刻,整个住处周围都围满了守卫,戒备森严。
阿莫笔直地站在大门口,表情冷漠,“对不住了司徒公子,您现在暂时不能进去,殿下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去。”
“我只是想进去看一眼她,确定她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莫总管,请你让我进去好吗?”
“司徒公子,殿下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去。”
“我不会伤害到她的!”
“那也不可以。”
“莫总管,我不想跟你动手,您就让我进去见见她,我怎么说也是她的师父……”
“司徒公子怕是有些迷糊了,院内的是我们未来的太子妃殿下,何曾有过您的徒弟?”
屋内,向芷溪在大夫的诊治下,已经苏醒。
可是她却害怕极了,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双膝,蜷缩在床的角落里,头也不敢抬,瑟瑟发抖。
南宫冥就坐在她床边,一直望着她,一直陪伴着她。
屋内烛光摇曳,显得二人都十分孤寂。
他想抱住她,跟她说不要怕,他在,他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会替她报仇,替她做主,任何伤害到她的人,他会让他们满门都付出代价。
可是他忽然发现……自己居然不敢……
当她被人送到他面前时,昏迷不醒,脸色苍白,那一刻他明白了,他真的很害怕失去她……
“他说,我是他生的,我身上流着他的血,”向芷溪忽然开口,目光迷离,声音很轻,很淡,“所以,是不是只要我死了,这一切苦难都可以结束……来世我可不可以活的轻松一些……快乐一些……”
南宫冥微微怔住,“你说什么?”
“我不想跟他有任何的关系……我好嫌弃我自己……”她的眼泪忽然滴落下来,她紧紧地将自己抱住,“只要我死了……只要我死了就不再欠他什么了……只要我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南宫冥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紧紧抱住。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了,她说的那个人是她的亲生父亲,向松远。
看见她这幅模样,南宫冥的心痛极了!
他温柔地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拍着她的背,想要给她一些温暖。
从小到大,她都是骄傲的,倔强地,跋扈的,即使面对太子身份的他,也从来不甘示弱。
可是现在的她……却哭了…….
上一次她哭的时候,还是她母亲离世时候的事情了…….
甚至于南宫月死的时候,她都没有哭。他一度以为她已经冷血到了极致,可是现在…….她居然哭了……
她在他的怀里抖得那么厉害,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在他面前卸下坚强,勇敢。
她最讨厌他的接触,可是此刻却安稳地在他的怀中,她的脸色苍白,异常虚弱,感觉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所以她消失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究竟那个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如此崩溃!
“对不起……对不起……”他心痛极了,“都是我不好……你怪我吧……”
都是他,要不是他跟她赌气,怎么会将她身边保护的人都撤了回来?她又怎么会被抓走?都是他害得她!是他的错!老天一定是在惩罚他!
她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坚强,可是说到底……也只是个女孩子呀……她一直在宫内长大,又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南宫冥放开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不要怕,我保证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向芷溪没有回应,只是紧紧地抱着自己,缩在角落里,战战兢兢。
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不过那也不重要,因为他是说给他自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