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低头望着腋下的酒坛,一阵苦笑,小声说道:“在村里一直都叫村长,哪敢叫什么名字?能不忘吗?”
左小剑听后也是一脸黑线,随后便幸灾乐祸的跑了出去,嘴里喊到:
“啊哈哈!回去我就告诉村长…”
莫凡听了却不在意,心想:说就说呗,你能说我也能说,实话实说,以咱在村里的口碑,就算说谎都有人信!不过咱可轻易不会说谎,说谎也是善意的,哈哈,善意的谎言!
“哐啷—”
莫屋里却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莫凡算是释然了,可孟闲怕了,怕的要死!
“哥,别告诉我爹,千万别啊!不然的话,他肯定不让我出来了,不出来…不出来怎么报仇啊?啊…啊啊…”
饭桌一旁,孟闲跪在地上,抱住左小剑的双腿,痛苦不停。
见到此处,莫凡顿时板起脸来,厉声喊到:
“报仇?左小剑,到底怎么回事?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左小剑也是一脸无奈,将手里的饭菜放下,又将孟闲扶了起来,哭着说道:
“凡哥!我…我们…”
刚说到此处,左小剑便呜咽起来,说不下去了。
“哭哭啼啼的,还是爷们儿吗?要哭说完了再哭!”
莫凡真的怒了,自从杨大婶离世之后,报仇二字深深刻在脑海,沾之即怒!
随着左小剑平复下来,便慢慢讲出了实情。
早在十日之前,村长孟堑的大儿子孟良,被活活打死在赌场门前,缘由是欠债不还,但依左小剑所知,孟良一向节俭,并无不良嗜好,绝对不能去那赌场赌钱。可看到赌场出具的欠条之后,“孟良”二字更证实了这点,因为孟良根本不会写字,就算是写自己的名字也是“孟艮”。
孟闲得知哥哥遇害,便跑去理论,幸好被左小剑碰上,被逼道歉、受尽胯下之辱,最后又逼着左小剑亲自动手,打断了孟闲的一条腿,这才放过了他们。
“混蛋!那赌场在哪?”
莫凡怒急攻心,拍案而起。
“凡哥,咱们斗不过他们的!若不是当天穿着聚宝阁的衣服,估计我俩早就死了!”
“斗不过也要斗!没斗过怎么知道?斗赢了一本万利,斗输了大不了一死!两条命呢怕什么?”
听完之后,左小剑立刻昂起头来,痴痴的看着莫凡,似乎想到了什么!
“凡哥,你若替我哥报了仇,你就是我的大哥!”
孟闲也不再沉默,义正言辞的说了一句。
“先把你那些臭毛病改掉再说吧,当我小弟可不容易!来,先吃饭,明天一早去找回场子!”
左小剑赶紧去掉荷叶,取出饭菜。原本就只有两个瓷碗,自己与大哥一人一个,现在可好,就剩一个了!
看到左小剑的眼神之后,莫凡笑到:
“好了,咱们哥仨也没外人,一个碗正好,一起用,不生分!”
“对对对…”
左小剑说着便把浊酒倒上。
莫凡哪里喝过酒啊!那股好奇心的驱使下,一饮而尽!
前一刻还满面荣光,兴高采烈,而后一刻却仰面而倒,躺在了地上!醉倒了!
恍惚之间,莫凡感觉轻飘飘的,全身舒服极了!
“哇哈哈,一千、两千、三千……”
看着面前一堆堆的魔晶,伸手抓去,就这样一直数着,越熟越过瘾,直到忘记数到了哪里,又再重头数过,整整数了半夜。
清晨,随着一缕阳光照到门前,院子里的身影才清晰起来。鸟儿的叫声再次响起,可它们必定还是起晚了!
院子的石台上,已经养成习惯的莫凡早早坐在了那里,对着院墙痴痴发呆!
“完了!一夜过后魔晶少了一半还多,这可怎么办呐?喝什么酒啊?败家,太败家了!”
一阵低语之后双手托腮,便不再说话,那表情简直是又痴又傻!
“凡哥,傻坐着干啥呢?”
“你才傻呢?哎?我就不明白了,你们聚宝阁的人都这么坑人吗?”
“哥,您了可别瞎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怎么能叫坑人呢?饭菜热好了,昨夜什么都没吃,赶紧吃点吧!”
总算找回些许自尊,莫凡拍拍屁股,走了进去。
“我的天啊,不会吧?真是没白心疼啊!”
远远的看着桌上的大碗,里面的饭菜一目了然,碗壁好似透明的一般,顿时惊叫一声,心想:哈哈,这下可以继续自己的计划啦!
“凡哥,都是自家弟兄,什么心疼不心疼的?真是!”
“滚犊子!把孟闲带上,去砸场子!”
左小剑顿时一愣,心想:这是唱的哪出啊?
“哥,不吃饭了?”
“吃什么吃,哥哥我等不急了,赶紧的!”
二人赶紧收拾了一下,这才离开。因为莫凡说要住就住最好的,这种地方配不上自己的兄弟。
只身在外,即便是穷款潦倒,也有许多放不下的东西,有的东西对别人来讲虽然便宜,但对于他们却珍贵无比,如同莫凡身上的粗布长衫,左小剑手中的那口瓷碗,又或是别人手中的一抔乡土!
离着赌场越来越近,孟闲便越发紧张。
“凡哥,你们不是说两条命吗?带我做什么?”
“不怕!我爹说过,人死喂鱼,鱼死喂人,死来死去,天经地义,没什么好怕的!不过…呵呵…就是不明白嘛!”
孟闲一副大气凌然,却笑着挠了挠头,一下没了气势。即便如此,莫凡二人只是笑而不语,这让孟闲心里更没底了,只能一瘸一拐的向前走着。
“飘金楼?”
一看这赌坊的名字,莫凡便笑了起来,心想:真是好大口气!你赚的时候彩金飘飘,兴高采烈,难道我就不行吗?
“走!”
莫凡一声之下,迈步前行。
“滚!这里不是你等来的地方!”
莫凡被一名守卫挡在了身前。
就在此时,孟闲拉了拉莫凡长衫,轻声说道:
“凡哥,让我们受辱的就有他!”
“嗯?那好办了!”
莫凡侧耳应了一声,继续说到:
“我等就不能来了吗?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莫凡说着,一个个锦盒出现在身前,就在那守卫愣神之际,那些锦盒却狠狠的砸了下去。
虽然一颗魔晶只有黄豆大小,但它的重量却足有半斤,若不稀奇怎么能做为这万千大陆的通用货币呢?
锦盒一个个砸下,一下便是五百斤,若是常人绝对撑不过两下,而这名守卫也只是撑了两下,便死翘翘了,不过莫凡并不解气,又多来几下,心道:“敢辱我兄弟?先收点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