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日.外.皇宫花园
拓跋宏在散步赏花,交待李彪。
拓跋宏:李大人,这次你要亲自下巡郡州,把百姓的疾苦真实反映上来。
李彪:皇上放心,臣已心中有数,趁着现在大好时机,改善百姓生活就是当务之急,臣也一定把皇上的用心传达到各郡州官吏。
拓跋宏:臣只所以派你去,你知道为什么么?
李彪:臣有所不知,还请皇上明示。
拓跋宏:朕知道你是个穷苦出身,见到百姓受苦能感同身受,也知道你为人正直,不会徇私枉法,你是代表者朕哪,所以,这些事看似不是大事,但实则在朕心里是头等大事呐。
李彪:臣定不负圣意,让百姓普沐皇恩。
拓跋宏:你去吧,一路上多加小心,随行人员多带一些,也都有个照应。
李彪:皇上,臣叩谢皇上关照,李彪这就上路了。
拓跋宏:顺便督查一下各级官员的施政措施,特别关注俸禄制实行至今贪污腐败现象是否还有发生!
李彪:诺!
2
画外音:
太和十四年,公元490年四月七日,地豆于部落屡次进犯魏国边境,魏国派征西大将军,阳平王拓跋颐率军击退。五月十二日,库莫奚部落侵犯北魏边境,安州都将楼龙儿将其击退,六月十七日,僧人司马惠御自称圣王,策划攻占平原郡,被擒获处死。九月十八日,冯太后抱病卧床。
3
日.内.平城皇宫
太后寝宫。
冯太后:(气若游丝)今日,你们都在这儿,你们都是我的亲人,近人,寡人要走了,不能再和你们一起共享这美好时光了。
拓跋询:皇祖奶奶,您会好的,我要皇祖奶奶。
拓跋宏:太皇太后,太医说过几日便会好起来的,您要有信心。
冯太后:时辰到了,先帝已在呼唤我过去呢,老身也想他们了,拓跋氏的列祖列宗都在等着老身呐。
拓跋澄:太皇太后,您已经功德圆满,给大魏培育了这么英明的皇帝,此生无憾了!
冯太后:尔等忠主事君,大魏几代人共同创造了今日之盛世,来之不易呀,哀家走后你们肩上的担子更重。要全力辅助皇上完成未竟大业,造福天下苍生。
拓跋宏:太皇太后放心吧,朕已经二十多岁了,又有这么一帮老臣新贵辅佐,大魏必将称雄天下。
冯太后:太子年幼,不似你好学不倦,可是天生万物,百人百用,百佛百性,无论怎样,都是皇室正统,汝好生待之。
拓跋宏:那是自然,询儿虽然年幼,也还敦厚,朕自有安排照应。
冯太后:哀家一生历经坎坷,自感无愧于大魏,皇上是皇奶奶一生最值得骄傲的人。
拓跋宏:(泣不成声)皇奶奶,朕从小就和皇奶奶在一起,是朕一生最亲的人。宏儿一定谨遵皇奶奶教诲,不负大魏,不负天下苍生。
冯太后:选后的事儿就立清儿了,寡人已写进遗嘱,说句有私心的话,她毕竟也是我冯家人的血脉,也让寡人到那边与冯家列祖列宗有个交代。
拓跋宏:皇奶奶一万个放心,冯家待我超出任何人,朕万死不负!
冯太后:寡人放心了,寡人放心了!
4
黎明.方山.外
东方欲晓,秋月残桂。
几骑飞尘,逶迤上山。
后面军马紧随。
5
黎明.大明宫.内
宫灯闪烁,人影杂乱。
“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您醒醒,您别吓我们呐!”
“太皇太后,冯太后,您现在不能走!”
“太皇太后,皇上刚出发,您就走,您叫我还活不活!”
宫中传出哑嗓的惊呼声、急喊声和哭声。
6
黎明.大明宫.外
这如何让是好?中书令李大人,太监符承祖焦急的目光和颤抖的声音朝向中书令李忠:快去请冯老!
(符承祖献计并命令小太监)
中书令李冲一脸冷汗直流:快、快,速速追传皇上。
一群太监分别乘马急去。
7
上午.方山.外
曙光照亮方山,秋风落叶簌簌,霜飞黄草。
(从各个角度拍摄方山,地势高亢,三面峭壁,西南两侧河流环绕交汇,俏丽险拔,冯太后寝陵,建在山顶。如同一座山色,山顶上永固石室,陵前御路连接灵泉宫。)
四周旗幡烈烈,警卫枪戟森森。
拓跋宏翻身下马,随骑也下马驻足。
8
清晨.大明宫内
天已亮,宫内松柏蓊郁,森森警卫。
“太皇后醒了!太皇后醒了!”
宫中传出惊魂未定的欢呼声!
9
清晨.方山.外.
欢呼声变为凛烈的风声,秋风刚劲。
拓跋宏、拓跋勰一行走在御道上来回展望。
拓跋宏:御弟,走,陵顶上看看。
对面的长城蜿蜒起伏,草原风吹牛羊隐约,转过去,西南面平缓而开阔,松柏森森,思远佛寺在山口,建筑俨然,佛号声声,梵音悠悠,被山顶粗粝的风声传扬,格外具有肃杀心魄的威力和魅力。
拓跋勰:风水真不错,规划设计超凡脱圣,有眼光,皇上,这里谁选的?
拓跋宏:还能有谁。
拓跋勰:不会是太皇太后自己选的吧!是高允,过世的神仙大师高允?不过,那太上皇墓怎么办?难不成帝后要分开葬?借高允个胆,那老滑头也不敢想,真是太皇太后?
10
清晨.大明宫.内
宫里,宫女们犹目惊悚木立。李冲:去取热水茶去。
冯太后病卧在床,痛苦万状,让老太医诊脉。
太监符承祖紧紧盯着太医一举一动。
太医一脸急汗,冯太后努力缓和太医紧张情绪说道:没事了,没事啦!辛苦你们了·····老太医。我这病竟然卧床不起,让你受惊了!
太医擦了擦汗,看了看符承祖,太皇太后对微臣还这么客气,您少说点话,养养精神吧。
冯太后目指李冲、符承祖:都下去歇歇吧,我跟老太医聊几句天。
李冲、符承祖看了看冯太后,站起来示意宫女们掩门而去。
冯太后拉着老太医的手,压低了声音:老太医呦,我知道你忠心可鉴,在我跟前忙几十年了,我这身体咋样,你可是比我更清楚,说实话,我还能活多长时间?
老太医又一次诊着脉无声地哭泣:为太皇太后玉体康复,老臣恨不得以身替之。
冯太后拍拍老太医的手:我明白,我就觉得这次的大限到了,不过,你给开点药,让我支撑几天,哪怕一天,就一天也好,我还有件事要办,你得助我。
老太医:·····您的玉体再经不住猛药了。
冯太后喘着气:鸟之将死,其鸣也哀。我觉得留几句遗嘱吧该让皇上执掌国事了,你务必保我完成最后的工作。
老太医摇着头开方子:太皇太后,我尽力试试看。
11
早上.大明宫.内
宫门太监报:老太师冯熙探望太皇太后。
冯熙由太监符承祖搀扶着,急步趋前泪流不止。
冯熙:太皇太后妹子呦,你觉得好一点了吗?
冯太后:(艰难地喘着气)不好啊,老哥哥!我的亲哥啊,这次看样子是撑不过去了,可以叫你来商量一件大事······你知道我进宫也是迫于无奈,也是靠咱妃子姑母保着罩着才有今天的,为保大魏江山有咱们冯家代代有份,我把润儿、清儿两个侄女都选进皇宫,选了妃,心想这可保险了吧。又成想老大姑娘冯润出了疹子,送回家里养病了,冯清这姑娘和冤家皇上不怎么对付,我这当姑姑的操的这份子心那,把心都碎了·······
冯熙:妹子别哭,你好生珍重,别太操心了,该是啥样是啥样吧,顺其自然。
冯太后:(用力撑起身子)不!哥啊,这大魏朝的天下本来就有咱冯家的!咱们家的北燕国被拓跋氏给灭了,你逃难到草原,我8岁就被收入皇宫,这大魏也是我给撑起来的,撑了二十几年,给他拓跋氏养了三代人,想想这些,也是天命,也是时运如此,心有不甘呐!
冯熙:人算不如天算,时运如此,又能怎么办?
冯太后:(斩钉截铁)冯清妃子封皇后。
冯熙:好是好,皇上他会同意吗?
冯太后拍拍符承祖的肩,艰难地坐起来.
冯太后:他同意更好,不同意的也得同意,由我说了算!要不,我咽不下去这口气,死了也合不上眼。是不是承祖?
冯太后:(吸了口气,果断地说)就今天,让中书令李冲,中书监髙闾算算吉期良辰,我要亲自观看典礼!
冯熙:(流泪)我的太皇太后亲妹子呐,你都病成这样,一个多月没下过床了。
冯太后:(看看符承祖)我能行,办完这件事我再去不迟,回去准备吧!
冯熙泪眼再望冯太后,看她在床上挣扎着喘气点头。
12
上午.方山.外
拓跋宏带李彪、司空穆亮、任城王拓跋勰,大司徒冯诞徒步视察工程,穆亮:(跟在后面汇报)太皇太后的寝陵完全按照皇上的意思设计建
设,只是思远佛寺灵泉宫和培祔山陵的工程太浩大了,动用人力太多,超出了预算,永固石室建于陵上作神庙,石殿可为容纳奠礼,而万寿堂······
拓跋宏:(打断)那是我的寿陵,可以晚点搞,许诺过太皇太后,我说太皇太后百年后守着她老人家的,这个现在不忙。
13
上午.方山.外
(插入回忆)
拓跋宏回忆起八年前夏天四月,正式穿暖花开季节,他和奶奶太皇太后登方山游览,太皇太后站在这里俯瞰风光。
冯太后:左青龙,右白虎,山水相依,明堂开阔,连绵不绝,嗯······地势不错!高太傅啊,你说说,我百年之后住在这里怎么样?
高允:(惊慌道)哦!太皇太后怎么这么向?不过,这地方倒是个绝好风水宝地。
太皇太后自信地手一挥,拍着拓跋宏的肩,搂过来。
冯太后:高太傅忧虑的是好多人都会忧虑的,不过,谁说皇后一定要和皇帝丈夫埋在一起呢?我呦,呵呵,我向单独儿呆着,清净!宏儿皇上啊,以后有那么一天,你可一定要把我埋在这里呦,孙子,答应奶奶!
拓跋宏:奶奶!照办就是。
冯太后:好孙子!不过祔土不必像山陵那么厚,太奢侈铺张了不好。拓跋宏:(15岁的拓跋宏说)奶奶,到时候在附近盖个小屋,我陪您住,
不让您孤单。
14
上午.方山.外
拓跋勰:(打断了拓跋宏的回忆)皇上至孝,天下楷模!所以,从那时起,你就决定建设永固陵。八年,整整八年!皇兄啊,你每年都要来视察两次,这这住几天,亲自监造,有穆亮在这操持,你就放心吧!
拓跋宏:皇弟,你看还有什么需要完善的,提提呦!
拓跋勰:呵呵,尽善尽善,无可挑剔!设计高屋建瓴,气势恢宏,工程浩大可仿佛自然天成,背靠草原长城,俯瞰中华腹地,陵墓、祭祀和寺庙,天地人三位一体,表达得完美无瑕,特别是这座神庙,建在人工山陵之上,有汉文化魂魄,更有鲜卑神的意志,龙首天外,天人合一,负阴抱阳,喜兆我大魏江山永固,帝祚永久,太皇太后肯定满意。
冯诞:我姑姑太皇太后她呀!岂止是满意!嘴上叨叨嫌工程太浩大了,浪费了人力物力,皇上太破费不计民生啦,可是你看她最近视察回宫那样子,高兴得满脸都是花儿!
拓跋宏:我的大将军,太夸张了!破不破费太皇太后满意就成。太皇太后春秋正盛,我们想再增添什么工程项目再添加就是!可惜太皇太后上一次就这一回宫就病倒了,不然今天会跟我们一起来的,穆亮司空,好生看管,仔细维护,保持常新完备。
穆亮点头:皇上,我办事,你放心吧。
有皇差和宦官飞马上前来报,皇上,太皇太后她·····
拓跋宏立即变色:怎么啦?快说。
太监:早上皇上离开就昏过去了。
皇差:昏过去一会儿又醒过来了。
拓跋宏一惊:走!快回宫里。
一行人迅速拨马回宫。
15
上午.大明宫.内
冯太后:符承祖!传尚书令李冲,中书监髙闾。
符承祖:老奴在!
髙闾在前门进门。
李冲在门后碰上老太医,用目光询问冯太后病情,老太医摇摇头,叹了口气。
李冲:(流泪)几步赶过去抓住了冯太后瘦骨嶙峋的手,跪拜下来,太皇太后吉祥,您您现在好点了吗。
冯太后急促地喘着气,李冲站起来为冯太后抚顺捶背,髙闾跪在底下,不敢抬头。
冯太后:(缓过气来)好了,我好多了,看把你们给惦记的,李冲你是中书令,髙闾你是中书监。人总是有去的那个时候嘛,该留下几句话了,我说李冲你来记,髙闾做见证,记完了,润饰润饰,立即通知皇亲贵族和朝廷文武百官在太庙朝会,和皇后册封大典同时进行,你写上·······
宫女们忙不迭呈上笔墨,符承祖立即摊开,李冲哆嗦着援笔书写。
16
上午.大明宫.内
拓跋宏带着拓跋勰、李彪、冯诞疾步进入大明宫。
拓跋宏一头扑向皇太后床前跪下,太皇太后奶奶,孙子回来了,您,您好点了吗?
冯太后拼了力气,一下子坐了起来:宏儿皇上,起来起来,快进来,让奶奶看看,看见了孙子好多了,刚还吃了一大碗燕窝粥呢!
拓跋宏:太皇太后奶奶,你可要快好起来,孙儿还指望您支撑江山社稷呢!
冯太后:(拉过拓跋宏的手)皇上啊,奶奶真的撑不动了!看看孙儿这儿英武睿智,奶奶高兴!叫你来,就是告诉你一句话,这大魏天下今儿个就彻彻底底交给皇上孙子你了!奶奶呀,从此要颐养天年!奶奶这辈子,四岁进宫,从十八岁开始把你爸,你还有太孙子恂儿拉扯大,把你爷俩扶到帝位上,恂儿立为太子,为了大魏天下,抚育你们祖孙三代,我两次退位,三起三落,从你三岁立为太子,五岁登基,垂帘辅助你整整十八年,也算对得起你睿爷爷,对得起你拓跋氏一族,对得起大魏一朝,也对得起我这一辈子!不过从小对你要求严,有做得过对不住的地方,你要原谅奶奶呦!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幼子弱孙,在军国虎狼窝里执掌朝政,不容易呦!好了,你长大了,这摊子就交给你了,我让李冲髙闾写好了诏书,今天我要在朝堂里亲自昭告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们。
拓跋宏:奶奶,你不能撒手不管,我离不开您,大魏离不开您。您给掌着舵,我好带领打天下,统一江南漠北!
冯太后:这一统江山是你的事儿了,只是有件事,你得答应我!
拓跋宏:您说吧,我听您的。
17
上午.太师府.内景
冯珊、十三岁的小姑娘正在临帖描红,丫鬟站在后面叽叽喳喳评论。
冯熙闯回太师府急忙喊起来:快点快点,穿衣服,作准备,冯珊马上要进宫。
大家一惊,接着就忙乱起来。
冯珊还在专心致志写字,冯熙一把把她拉起来。
冯珊:没听见吗?皇上宣你做妃子,现在就要进宫,快让你阿妈打扮一下,要快!
冯珊一下扑进冯太太怀里,泣不成声。
冯珊:我不进宫!我不当什么皇妃!两个姐姐都进去了,有什么好?呜呜·······
冯润:(跑进来)爹,这是真的?妹子乖,进宫吧,宫里很好玩!
冯熙:(一把拉开冯润)滚!你难道要把病传给你妹妹吗?让她也让人从皇宫里送回来?丢人现眼的东西,滚回家庙里去!来人,带走,不准再让她跑出来!
一群府丁过来把冯润拉走,冯润挣扎着。
冯润:妹妹,你要去,一定要去啊!
一群丫环、阿娘过来拉冯珊,要给她换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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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大明宫.内
冯太后:(拉着拓跋宏的手)宏儿啊,如今后位空虚,我一直不放心,我和大臣们商量过了,冯清这姑娘贞静贤淑,有后妃之德,册立为后。冯珊这姑娘也收进后宫待在你身边伺候着。
拓跋宏:(一惊、迟疑道)这、这个、孙儿不是还忙着征战疆场统一天下呢!不急,冯润不还在养病吗?
冯太后:(故作生气状)不听奶奶话了吗?奶奶可要生气了,你还要不要朝政、江山了!天下有天子,国朝有母后,阴阳谐和帝业永固,有她辅佐你统辖后宫,我也能放心闭眼了。
拓跋宏看了看冯太后那坚定不移而苍老死灰的面容,终于下了决心,那,那就遂奶奶高兴,您看好了就行。
冯太后:这就对了,现在就召集朝廷皇族朝会,举办大典。
19
上午.太师府.外
冯太师府,仪同三司,高门大院,房舍俨然,门禁威严,几顶轿子,一队兵马从太师府热热闹闹出来,仪仗前行。
一顶轿子内,十三岁豆蔻年华的冯珊哭哭啼啼,前面,军号,锣鼓喧天。
送亲队伍浩浩荡荡。
20
上午.太师府外家庙.内
冯润听着鼓乐,失神的大眼睛望着青天,身边的花树盛开,衬着无奈而急躁的冯润,她才20岁,正当芳华灿烂却独坐青灯古庙。
冯润的特写,一脸水泡结痂。冯润捂着脸在哭。
21
太庙.中午.内
太庙里,高达的烛灯辉煌燃烧,悬挂着拓跋六代祖宗的神位,庄严肃穆。
王公贵族着鲜卑盛装分列左边,老年的拓跋丕和穆泰青年的拓跋勰站在前面。
朝廷百官峨冠博带分列右边,李冲、高炯、李彪等列位前面。
太皇太后满面微笑,慈爱地瞩目满朝皇亲百官。
太皇太后座位前,是拓跋宏恭谨而庄重地坐在龙椅上,右边椅位空着。
冯清着贵妃衣饰,由宫女搀扶着走到空位前。
中书令李冲:(高声宣布皇帝诏书)太和十四年九月五日,皇帝诏曰:朕唯德协乎天地,王化必源于宫壶,芳流彤史,母仪用于家邦,秉令范心承庥,锡鸿名而正位。咨尔皇贵妃冯氏,乃太师冯熙之女也,系出高门,祥钟望族,温婉淑德,姗雅端庄,慈著螽斯,鞠子洽均平之德,夙著懿称,宜雍茂典,兹仰遵慈谕,命以册室,立尔为皇后·····
拓跋宏看冯清凤仪万态,走过来,站起搀引空座。这一刻使他回忆起初始的那天。
22
上午.冯太师府.内
插入回忆。
在李冲的读诏声中,拓跋宏突然想到他第一次在太师府冯熙家里见到十三岁的冯清和十四岁的冯润情景:十五岁的拓跋宏一身鲜卑戎装,英姿勃发,走进太师府后院,冯清着鲜卑皮裙娴静地在描红,姐姐冯润穿着丝锦汉服却顽皮地读诗逗她:妹妹是不是思春了,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维子之故·····
冯清羞恼地拿着毛笔去追冯润,冯润拿着帛书跑出去一下子撞入刚进院子的拓跋宏怀里,冯清的毛笔抹了他个大花脸。
卫士们紧张地上前去拉也不是,尴尬僵立,惹起跪迎小皇上的冯熙一家和丫鬟们哈哈大笑。
在后面跟着的冯太后也笑的花枝乱颤说道:这下好,这下好,跟着宏儿进宫吧。
拓跋宏从怀里推开冯润,搀起惊呆了的冯清坐在空椅上。
23
中午.太庙.内
李冲看了看皇上,皇后和冯太后。
李冲:(继续宣读诏书)尔其袛承景命阙躬,化被繁平,益表徽音之嗣,荣昭玺绂,永期繁祉之绥。赐天下男之爵人二级,鳏寡、孤独、笃、瘫、贫,不能自存者栗,人五斛钦哉!
太监托着凤冠霞披,宫女拥上。拓跋宏为冯清戴上凤冠,皇后光辉照人。
太庙一片欢呼。
太后欣然笑了,身采飞扬,笑逐颜开。
24
太庙.中午.内
拓跋宏看冯太后笑容很灿烂,也开心地笑起来,伸手牵皇后落座。
太监符承祖高声宣布,中书监髙闾宣太皇太后诏。
高闾:皇帝拓跋宏幼承鸿绪·····孝顺节俭,英武睿智,苦读诗书,精通儒家经义,史传百家无不窥览,求藻富赡。
王公大臣们听着诏书,看着拓跋宏皇上,不住地点头称赞,拓跋宏听着,思绪却飞向远处。
25
上午.大明宫.内
三岁的拓跋宏,由冯太后抱着坐在龙椅上接受百官祝贺,他被拓跋弘皇父宣诏为太子。
太子瞪大了眼睛望着皇父拓跋弘。
太子拓跋宏被皇父拓跋弘从冯太后怀里接过去举向头顶。
26
上午.大明宫.内
五岁的拓跋宏由冯太后牵手走向龙椅上,坐上皇帝宝座,受父亲拓跋弘禅让登基为皇上。
二十五岁的献文帝黯然站起来坐在他后边,眼里满是泪水,望着他的目光,失望与希望交织。
冯太后望着他的目光里是笑意,得意和得手的笑意。
闪回太庙,拓跋弘坚毅的面容和满朝聆听的王公朝臣。
27
上午.太傅堂.内
冯太后:(牵着他的小手)跪下,给太傅请安。
高允,八十多岁须发皆白的太傅,弯了弯腿
冯太后:你是他老师、帝师,应该由他给你行跪拜礼。
高允:(弯腰搀起小皇上)请起,请起,使不得!
冯太后:高太傅,小皇上就交给你了,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学不好,棍子敲,你要教会他成为一个勤学苦读品行兼优的好学生,教会他成为一个通晓历史明白天下大事的好帝王。
冯太后:(弯腰欲跪)太傅,老身求你了!
高允:(急忙搀扶冯太后)放心,太后,我一定肝脑涂地。
28
晚上.大明宫.内
冯太后用毛笔一字一画地写书,写完最后一个字,整理成两札,题上字《皇诰》《全戒歌》
八岁的拓跋宏看奶奶写字。
冯太后:(把整理的书页郑重交给拓跋宏)奶奶的希望和要说的话都在上头。
高允:皇上要好好读,照着做,就能成为一个伟大的帝王。
拓跋宏:(一双小手郑重的接过来)奶奶,放心吧,我会照着做的。
冯太后:(从拓跋宏手里接过来)我去装订一下,替你保护好。
(闪回)
拓跋宏眼里湿润了,望着满朝的人们。
29
中午.大明宫.内
李冲仍在读者诏书。
王公贵族和文武百官在聆听诏书。
拓跋宏望着冯太后,心怀感激的目光再次盈泪。
冯太后似乎累了,晗目微笑。
30
晚.方山灵泉池.内
(闪忆)
灵泉池宫殿里,泉池在宫中央,映着松油灯火把。
王公大臣个高丽、契丹、蠕蠕、等各藩国使臣,部落酋长欢聚一堂,音乐狂放。
冯太后:今天设宴款待各国使节、酋长、大汗和文武百官,请尽兴歌舞。
各国使节酋长、大汗进入舞场,以各种舞姿尽情欢舞。
拓跋宏率领王公大臣们举爵向太后祝寿:祝太皇太后寿比南山,福如东海,万寿无疆!
冯太后:(举爵一饮而尽)乘酒兴,我为大家唱首歌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拓跋宏带领众人和着节拍喝了起来,歌声悠扬满场热烈!
31
中午.太庙.内
拓跋宏站起来正要跳舞,一转身子看向冯太后,一时脸色大变,一声哀嚎扑过去------奶奶!太皇太后!
满朝文武惊愕不已,旋即发现-------冯太后已经僵卧萎缩在龙椅里。
太医!太医!众人大呼,宫里乱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