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四至五世纪,中国历史历经三国两晋,进入南北朝时期。当时南朝宋政权掌握在刘姓皇族之手,而北魏的政权由北方游牧民族鲜卑拓跋部人掌控。北魏初期建都平城(今山西大同)历时百余年,后来第七位皇帝拓跋宏迁都洛阳,史称拓跋宏。拓跋宏在其祖母冯太后的引导下,力主发展经济,实行民族团结,推崇汉文化并广传佛教,使北魏在文化上,民族团结上达到空前繁荣,而后又实行了俸禄制,均田制,三长制。对推动社会发展,延续中华文明,都起到了积极的作用。本剧讲述了北魏中期的一段故事。旨在使后人记住这一段不应被忘却的历史。故事从北魏第五位皇帝文成皇帝的去世说起。
1
深夜,平城皇宫,永安殿
打点的气氛并没有因为夜的凝重而轻松,当朝皇后冯皇后坐在案前,眼前站着的内监和宫女,个个分立两侧,个个神色严肃。窗外闪电雷鸣,雨点敲打着屋顶,让人在紧张中感到一丝惊栗,殿外台阶,走廊下也有人不断走动。门外有人赶来,原来是20岁还不到皇后心腹李冲。
李冲急促地问:皇后在么?皇后在么?快禀皇后,李冲求见。
内监快步迎去:李大人快请,皇后正等着您消息呢。
李冲匆匆入内,神色慌张,向前揖礼:
皇后,臣刚从侍卫那儿得到消息,他们真是有不轨之心,时下皇上病情危急,而太华殿外已被宫中禁卫层层把持,内监皆不可外出,大臣也不准入内,就连丘穆陵多候,拓跋郁都到不了皇上身边呐。
冯皇后沉声问道:皇上身边的近侍呢?
已经几个时辰不见内侍外出,像是里面的人都也不许外出了。皇后速作决断,速作决断呐……
(冯皇后伸手阻止了李冲再言)
冯皇后微微一笑:此人狼子野心,是狐狸,尾巴早晚会露出来。你不要慌张,没什么大不了的。
(之后冯太后顿了一下。环顾左右开口道:)
冯皇后:王叡!
王叡:臣在!
冯皇后: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这样太被动了,向前,可能还有一点活路,向后就是万丈深渊.其实,根本也就没有退路,只能放手一搏。
王叡朗声回道:誓死效忠皇后,皇后发话吧!
冯皇后站起来说:他们现在的注意力是放在了防范哀家身上,哀家必须以攻为守,我们马上前往太华殿。李冲,赵黑,你二人迅速出宫,传令兴平王拓跋丕,京兆王拓跋子推,任城王拓跋云,几位大臣入宫护驾,兵将交心腹之人统领,随时待命,要从丘穆陵多候守卫的永和门进出,若有阻挡,你们可托传“皇后口谕”,张佑速进东宫请出太子,王叡和其他人员随哀家前往太华殿。
众人诺一声回话散去,永安殿内之人鱼贯而出。
窗外电闪雷鸣,一幅暴风雨即将来临的画面。
2
夜东宫太子寝宫内,
张佑急促叩见太子。
内监诧异地问:这么晚,张大人何事?
张佑:皇后有旨,令太子速速起驾,随臣去见皇后。
太子听见外面有人说话,从里面走出来问道:
太子:是去母后那儿?
张佑:太子快请随臣一起前往太华殿。
太子:什么事?怎么这么急?
张佑:要赶时间,边走边说。
(几名侍从疾步一起走出东宫)
太子:慢点,慢点,这是要干嘛呢?
张佑:太子,不能慢呐,越快越好。
太子:这不至于吧,半夜三更的。
(几名侍从一起走出东宫)
张佑边走边跟太子说着什么。
3
夜.外.平城,皇宫内.永安.太华殿之间路上
雨,急急地越下越大,皇后脸色凝重而严肃,一行两排人行色匆匆。
太子行辇在太华殿门外与皇后行辇汇合。皇后与太子各下行辇。
太子:母后,这么晚了,有什么重要事情?
冯皇后:弘儿不必惊慌,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与母后一起看看父皇而已。
太子:哦,我还想着母后有什么大事呢。
冯皇后:(恍恍惚惚,自言自语)你还小,有些事你现在不明白,只是这事儿也不小,这事儿也不小,这事儿也不小啊!
冯太后与太子一起来到太华殿门前。
宫中侍官林金闾远见皇后与太子前来,一面吩咐人快报大将军,一面招呼门内的人。
“慕容,常英,常泰,快快出来,皇后太子到了,快快出来”
(几人并排站在门前,施礼)
“参见皇后,太子殿下”
冯皇后:哀家闻听皇上龙体欠安,非常危急,特带太子前来见驾,尔等不去侍奉皇上,却在殿前戒备森严,是何道理?
林金闾:回皇后,这是皇上的旨意,臣将只是听旨办差。
冯皇后:那又为何内不能出,外不能入,像是大敌当前一样,这又是谁的旨意?
林金闾:特殊时期,以免节外生枝,故设重兵把守寝宫,防不轨之人趁机作乱,御医正在为皇上诊治,所以大臣暂且不安排见驾,所有人等,禁止出入!
冯皇后:这么说,哀家与太子也在禁止之列?
林金闾:恕臣下无礼,所有人,禁止出入!
冯皇后:(正色发怒),放肆,为防不轨之人作乱?怕是心怀不轨之人贼喊捉贼吧,难道哀家和太子会犯上作乱?林将军用意何在啊?
(林金闾回头向太华殿慌乱地望了一眼)
林金闾:臣怎敢妄诬皇后、太子,但皇上确实有旨,臣不敢抗旨行事,还望皇后体谅臣下,体谅臣下。
冯皇后:好!那哀家问你,纵使大臣们不得入殿见驾,那内侍为何不得出宫回府?这难道也是皇上的旨意?恐怕是林将军矫诏假传圣旨,有其不臣之心吧!哀家与皇上朝夕相处了多少年,难道不知皇上仁慈宽厚,不苛待下人,你如此行事已是大逆不道,欺君罔上,其卑劣行径使皇上蒙羞。来人,将林金闾拿下。
(王叡带侍卫出列向林金闾走去)
(林金闾慌忙跪地)
林金闾:(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说道)
臣、臣只是听说,听侍中乙弗浑大、大人说的,说是皇上诏令,任何人等不得入内。皇后恕罪,皇后恕罪。
冯皇后:(先摆手示意王叡不再动手,林金闾被按下)这么说,乙弗浑的命令要大过哀家和太子啦?林金闾,你是揣着聪明要糊涂吧!哀家且不论是谁矫诏,就说你林金闾顶撞哀家与太子,限制大臣行动,你说这是什么罪,是不是犯上作乱呢?
林金闾:皇后,臣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顶撞皇后。
4
夜.内.平城.太华殿内
乙弗浑:皇上情况如何?
太医:情况不好啊,恐怕……
(乙弗浑一摆手,阻止太医再言)
乙弗浑:那就顺其自然吧。有些事情,该发生的,非人力所能左右。
(内侍疾步进来,连声叫着。)
内侍:大人,大人,皇后和太子已经来到门口,马上就进来了。
乙弗浑:先别让他们进来,林将军、慕容将军不都在门口么?
内侍:恐怕拦不住,皇后已经发怒了,没有退回去的意思啊。
乙弗浑:一群废物。
内侍:除了大人您,恐怕别人是拦不住皇后啊。
乙弗浑:好了,你下去吧,下去吧。
5
夜.内.平城.太华殿外
常英:皇后息怒,林将军实为无意间冒犯皇后,加强守卫太华殿确实皇上旨意,而侍中为防止过多人打扰皇上,方令禁止出入,待皇上稍有缓解,便正常召见。
冯皇后:(轻蔑地看了常英一眼)
原来常家的人也在这儿凑热闹,昭太后恐怕不曾会想到常家人居然会听命于侍中之言吧?常英啊,你令昭太后德行何处?昭太后曾有恩于哀家,她临走时嘱咐哀家照看常家人,而你,竟然不明是非,为虎作怅,参与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将来有何脸面去向昭太后交代?
(太华殿大门打开,乙弗浑从里面走了出来)
乙弗浑:皇后,皇上病情危急,你们竟还有心情在此斗气。
冯皇后:侍中好厉害,俨然在宫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然隔离皇上,连哀家和太子都不能探视,更不要说出迎了。
乙弗浑:皇后误会,刚才刚才皇后正在诊治,臣顾不了这头,顾不了那头啊,所以见驾来迟,还望皇后,太子恕罪。
(看了一眼跪地被拿下的林金闾)
不知林将军什么地方冒犯了皇后,竟让皇后如此动怒?
冯皇后:(似笑非笑地)
听林将军说,他只听命于侍中,哀家和太子想见驾也要侍中发话才可。
乙弗浑:简直是胡说八道,皇后和太子岂是我等可以指令。
冯皇后:那好,想必皇上现已诊治完毕,哀家和太子可以去见皇上了吗?
乙弗浑:恕臣无礼,“谁都不见”确是皇上旨意,臣亦不敢违抗,皇后应耐心等待,容臣禀明皇上,安排觐见。
冯皇后:照你这样说,哀家太子进殿,禁卫可要动手?
(冯皇后说完拉着太子就要进殿)
乙弗浑:皇后留步,来人。
(慕容白曜带人堵在太华殿门前)
冯皇后:好你个乙弗浑,胆敢让他们持刀相向,威胁哀家和太子。
乙弗浑:皇后所为,有违圣旨,臣只好冒犯,望皇后谅解。
6
夜.外.平城.宫内通往太华殿路上
一行人匆匆忙忙赶往太华殿,他们看上去都是鲜卑大臣或将军,杀气腾腾地一路小跑,拾阶而上。
7
夜.外.平城.太华殿前
冯皇后:慕容将军,你也为难哀家?
慕容白曜:臣遵皇上旨意,皇后退一步便是,何必争逞一时。
冯皇后:哀家今天就是死在太华殿前,也不会后退一步。(失去控制地)你们给我闪开,滚!滚!
(匆匆赶来的一群人恰巧赶到)
有人高喊:退下,把刀放下,刀指皇后和太子,你们想干什么,把刀放下。
拓跋丕:你们敢威逼皇后和太子,不想活了么?
乙弗浑:(上前一步)见过诸位王爷,皇上龙体欠安,吩咐加强警卫,
任何人不得出入,臣等奉旨行事,尔等不要为难臣下。
拓跋丕:侍中好大的口气,难道皇上的起居专由侍中来安排?所有人见驾都得向侍中申请应允?皇后和太子也不例外?
乙弗浑:皇上有命,臣不敢不从,况且禁卫侍卫各有其司,臣又岂敢
独断专行。
拓跋子推:(冷笑着)那侍中可委屈了,禁卫若阻拦皇后和太子,本王可调戍城部队接替便是,这样便能保证皇上安全。
乙弗浑:京兆王此话何意,私动兵马入城进宫可是图谋犯上。
拓跋子推:皇上危在旦夕,我看图谋不轨的是你乙弗浑吧。
拓跋丕:都给我让开,刀剑无情!
乙弗浑:你们谁敢闯殿?
源贺:(提剑上前一步)退下,退下!
(双方僵持着)
高允:大家冷静一下,冷静一下!我们都是皇上的近臣,皇上要是看到你们这样闹,不定会气成什么样。侍中啊,皇上贵体欠安,危在旦夕,此时皇后太子都还没见到,万一有个遗憾,你又岂能担当得起。诸位王臣也不要冲动,侍中也是奉旨行事,老臣今日自作主张,皇上怪罪,臣一人担当。让大家去和皇上见上一面,也好安心。侍中你看如何?
乙弗浑低头想了想
“也罢,有高大人作保,我们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再多说断无道理。”
(一行人随内侍进入太华殿)
8
夜.内.平城.太华殿内
里面灯火通明,文成帝躺在病榻上,面无血色,气若游丝。
众人上前请安:参见皇上!
冯皇后与太子紧步靠前,挨近文成皇帝。冯皇后忍不住已是泪如雨下。
冯皇后皇上,几天不见怎已这般情形,你让哀家和弘儿可怎么办呀?”
文成帝:皇后,弘儿,不必伤心。生死皆由天定,只是朕放心不下你和弘儿,你生就贤妻良母,从未参与政事,而弘儿尚小,朕今年只是二十有六,心中不甘呐。
冯皇后:皇上,您不要胡思乱想,您只是偶有小恙,很快就会好的。
拓跋弘:父皇,弘儿要和您在一起。
文成帝:弘儿尚小,你要听母后的话,你母后视弘儿如同己出,这也是父皇最能放心之处。
(文成帝拉着冯皇后的手)
文成帝:皇后,朕走后,弘儿就拜托你了,朕知你贤惠善良,精明又
不失淳朴,你要多督导弘儿,有甚为难可依皇室大臣裁决意断,不可任由弘儿莽撞行事。
冯皇后:(冯皇后悲痛欲绝)皇上,皇上放心就是。
文成帝:(拉着弘儿的手)弘儿,母后虽然不是你生母,但把你看得像亲生一样。记住,你母亲赐死是皇室规矩,与皇后没有关系,皇后母仪天下,永远是你的母后,你当恭敬亲侍,不得忤逆。皇室大臣虽然是臣,但也是你的叔伯长辈,虽要有为君之道,也应有君子之德。方能仁慈治世,统一天下。
拓跋弘:谨遵父皇教诲。
(之后又转向母亲)
恭听母后教诲,弘儿听母后的话。
冯太后拉过弘儿给宗亲大臣行礼。
众大臣:太子!
文成帝:皇叔、皇兄们上前一步。
(众人纷纷上前)
文成帝:皇后和太子就拜托你们照顾了,切勿让他们受到伤害。
(众人跪下,有人哭泣)
众人道:赴汤蹈火,保护皇后、太子!
文成帝:乙弗浑你过来一下。
乙弗浑:皇上有何吩咐?
文成帝:你速速拟诏,诏令太子登基。你定尽力摄政辅助太子登基,匡扶天下。
乙弗浑:定遵皇命,万死不辞!
文成帝:(对拓跋天赐)皇叔,您是皇室之首,日后弘儿若有未尽之孝,你尽可不避君臣之嫌,严加管教,定不可埋没拓跋宗亲之训。子推,你身为弘儿皇叔,总管京城近畿,日后力协弘儿整治朝纲。高大人,您德高望重,是我大魏几朝重臣,当助他们孤儿寡母延续大魏的辉煌。
众大臣:皇上,臣等遵旨,(都在压抑着哭声)(文成帝头一歪)“皇上、皇上、皇上……”
乙弗浑走向太华殿门口
“皇上驾崩!”
太华殿内外传来一片哭声
众人“皇上……”
画外音:北魏公元465年6月21日,北魏第五位皇帝文成皇帝,病逝于太华殿,时年二十六岁。
9
日.内.平城.永安殿
冯皇后:天降大难于哀家,实在是措手不及,哀家多年来一直相夫教子,尽享天伦,而今皇上驾崩而去,哀家心如乱麻,多劳皇叔、皇兄们费心了。
拓跋天赐:皇上西归,实属突然,但事已至此,皇后切不可先乱了方寸,你只要稳得住,一切吩咐我们去做便是。
冯皇后:前日太华殿一幕,哀家现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那乙弗浑狼子野心,显露无疑,我们孤儿寡母,少了皇上的庇护,不知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拓跋子推:皇上已拟诏传位于太子,皇嫂即日便可临朝称制,他乙弗浑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废君篡位,我等尽力辅助太子便好。
冯皇后:有你们在,哀家便有个指望。但乙弗浑党羽甚多,权倾朝野,我们应有防备才是。
高允:皇后不必担心过多,他乙弗浑也会掂量,皇上刚刚西归,拓跋宗亲,朝臣众多,又有诸位汉臣均是忠君之辈,他即使心存二志,暂时也无大碍。但皇后防人之心不可无,提早做打算啊!一叶落而知天下秋,乙弗浑忤逆这一天,早晚会来,皇后和太子应早做安排。眼下,先把皇上的丧事办好,其它的事从长计议为佳。
冯皇后:高大人说的极是,明日便是累犬护驾仪式,大家分头准备一下吧。
拓跋弘:母后不必难受,有弘儿在,我看谁敢欺负母后。
冯皇后:(一把拉过弘儿,不禁泪已落下)
弘儿,母后知道,有弘儿在,母后不哭。
李奕:皇后,您也早些休息,调整好心态,朝堂上下都看着您呢。
冯皇后:李大人,内务之事,你与李冲,张佑分工妥善安排,我就不再操这个心了。
李奕、李冲、张佑:是,皇后放心!
10
日.外.平城皇宫.大殿广场
宫中所有大臣、宫女全部聚集在广场上,皇上所用物品堆积一起,一只彩带拴住的大白狗待在一旁,等待火葬。
场面宏大,气氛肃穆,仪式即将开始。
张佑宣词:文成皇帝于兴安元年(452年)即位至和平六年(465年),系景穆帝拓跋晃之长子,在位14年,享年二十六岁。文成皇帝经略四方,养戚布德,矜济为心,慈怀天下,少时太武帝即评其“此儿虽小,欲以天子自处”文成帝心系大魏黎民百姓,推行和平外交,复兴佛教,对大魏的振兴给予了极大的推动。今日,举国哀悼,举行大仪,让文成皇帝的英魂魂归赤山,仪式开始。
哀乐,哭声渐起,大火燃起,法师,巫师超度之舞开始。
冯皇后放身大哭,弘儿在一旁哭泣。
有人在念着仪式进行顺序,其实是焚烧物品的顺序。
到处都是跪着的大臣和宫女、嫔妃。
突然,冯皇后起身扑向熊熊大火,现场一阵惊呼。
人群中突然一个白色人影迅速冲入火海。人们定睛看时,才发现冯皇后现场失控,投火自焚,而救她出火海的人,却是李奕李大人。
李奕:皇后,皇后,您醒醒,您醒醒。(李奕声泪俱下)太医,快太医。皇后,皇后……
(但皇后满面灰黑,昏死过去)
拓跋弘:母后,母后。(随即吓得大哭起来)
冯熙:(焦急地)快抬到永安殿,宣太医快快赶来。
(众人七手八脚把太后快速抬走)
乙弗浑却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泛起不可捉摸的微笑。
11
日.内.平城皇宫.永安殿
高允在为皇太后把脉。
李奕:高大人,太后如何?
高允:无妨,悲痛过度,火烧只是皮外伤,静养便可,一会儿就醒过来了,大家不必担心。
冯熙:那就好,那就好。
冯皇后:(咳嗽两声,缓缓睁开眼)我、我、我要随皇上一起走,一
起走。(说着又哭了起来)。
冯熙:妹妹,你这是在犯傻呀,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弘儿怎么办,这大魏江山怎么办呐。
冯皇后:我管不了了,没有文成皇帝,哀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李奕:太后啊,多少大臣都指着您呢,您可不能辜负大家对您的希望和追随呀。
高允:皇后的心情都能理解,但人死不能复生,文成帝的在天之灵一定希望太后好好活着。天塌不下来,有这么多王公大臣,皇室宗亲支持您,皇后可要保重身体,切莫做出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啊!
冯皇后放声大哭,大家也一起陪着哭。一会儿,冯皇后止住哭声。
冯皇后:高大人说的是,我不会认输,我的身后有大魏黎民百姓,有各位王公大臣,有皇室宗亲,我也是死了一回的人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李冲:让皇后精心养伤,其它一切事宜,暂且缓缓。
李奕:可让皇上下诏,居丧期间,停朝侍母,太后悲伤过度,又值火伤,后宫静养。
弘儿:我听母后的。
冯皇后:你们说的对。
12
夜.内.平城.乙弗浑府
乙弗浑,慕容白曜,林金闾,常英在座。
乙弗浑:你们可有太后伤情消息?
常英:没有,只听说伤的不轻,不过已经苏醒过来了。
慕容白曜:太后也是个敢恨该爱的性情中人呐!说实话,臣也是敬佩有加呀!
乙弗浑:什么性情中人,我觉得像是演戏。
林金闾:我认为是真的,你想啊,皇上死的突然,太后一时还回不过神儿呢。
乙弗浑:也有道理,想她一个女流之辈,能有多大的风筝可以放。
慕容白曜:这下你这车骑大将军可就是一人之下,亿万人之上啊!实权在握呀。
乙弗浑:老夫也快该扬眉吐气了,多年媳妇还能熬成婆呢。
林金闾:不过大将军,冯太后这个女人绝非一般女人,不可大意啊!
乙弗浑:如果投火不是演戏,证明她的心智还达不到治国安邦境界,且往下看,好戏才刚刚开始么。
常英:大将军气势正盛,量他们也只有招架的功夫,哪有还手的力气。
乙弗浑:有道理!有道理!
13
日.内.平城皇宫.太后寝宫。
张佑,高允,冯熙,李奕,李冲,游明根。
冯太后:大臣们现在怎么安排?宫中可不要乱了阵脚。
李奕:各部曹仅处理日常事务,乙弗浑洋洋得意,独揽朝政,不过也无大事奏报。
高允:太后静养身子为好,养精蓄锐,日后才能施展拳脚啊。
冯熙:我们各自小心谨慎,不与乙弗浑正面发生冲突,为太后和皇上减少麻烦。
张佑:不断有人打探太后病情,我们对外声称,第一,伤很重,需养一段时间;第二,说太后无心朝政,整日念诗敬佛。
冯太后:这样好,我尽量少见客,静养一下。高大人的牡丹丹肌膏简直是神药啊!你们看我的伤好的这么快,还没有留疤痕。
李冲:本来也就该养养身子。
冯太后:边养边思考,我时时在想,那一天浴身火海,我是不是也是凤凰涅槃了。似乎以前的我已随文成帝走了。
高允:那可就厉害了,再出手对手就摸不出套路了,一战可胜!
(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开心地笑了)
冯太后:王叡最近怎么没见到?
李奕:王大人最近在选拔补充宫中禁卫,他与拓跋郁都很忙,太后和皇上的安全是头等大事。
冯太后:李大人说的是,现在是特殊时期,一切都要小心谨慎。
众人:诺!
14
夜.内.平城.乙弗浑府
乙弗浑:这朝中天天这么安静,是不是也太没意思了。
慕容白曜:大将军意欲何为?
乙弗浑:我看朝中有三位汉臣早就不顺眼,现在既然太后不露面,皇
上不上朝,老夫何不趁机杀了他们,一是将来少几个对手,二来也让不服的大臣知道老夫的厉害。
慕容白曜:敢问大将军,是哪三位汉臣?
乙弗浑:尚书杨保年,平阳公贾爱仁,南阳公张天度。
林金闾:大将军,皇上刚刚西归,大开杀戒怕是会引起大臣们的恐慌。
乙弗浑:就是要让他们恐慌。老夫就看不得汉臣耀武扬威,天下是我们鲜卑人打下的。(自觉语失)
(缓和语气)“不过林尚书咱们是朋友,你和他们不一样。”
慕容白曜:这三个人与我素无交往,大将军看着办吧,看来也不需要我的帮忙。
乙弗浑:用不上谁帮忙,看我的吧。(林金闾与慕容白曜告辞走出门外)
林金闾:慕容将军,不是我偏袒汉臣,大将军如此疯狂大开杀戒,必然玩火自焚。
慕容白曜:林尚书说得有道理,他这赌注压得有点大了。
林金闾:我林家兄弟,不得不慎重考虑将来之路啊。
(慕容白曜放慢脚步,若有所思地露出一丝浅笑。
15
日.内.平城.太华殿
皇位上无人,皇帝未上朝。乙弗浑主持朝政。
乙弗浑:近几日,太后养伤,皇上居丧,各位大臣各司其职,政务未
有差失。老臣受皇上之命,总理朝政,赏罚之事,凭皇上口谕颁诏,各位可知?
众大臣:诺!
乙弗浑:今日皇上有诏,宣旨!
太监:诺!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尚书杨保年,平阳公贾爱仁,南阳公张天度蓄意谋反,着刑部即刻斩立决!
(武士拥上,杨保年,贾爱仁,张天度,三人被架立殿前)
杨保年:乙弗浑,你矫诏杀害忠臣,居心叵测,老夫不服!
贾爱仁:奸臣,你是大魏的奸臣,欲加之罪,你目无王法,会有报应的。
张天度:大将军,真是佩服你的谋略,杀朝廷大臣于禁中,你可以立威!随意杀人彰显你的一手遮天,但你的疯狂之日,就是你的穷途之时,我在那边候着你。
乙弗浑:任何有罪之人都会找种种理由为自己开脱,难道你们没罪么?
(转头问大臣)
“他们有罪还是无罪?”
(大臣们面面相觑)
乙弗浑:看到了么?大家没人说你们没罪,推出去,斩!
(三人大骂):“奸臣,不得好死。”
乙弗浑(对着大臣们)此三人死有余辜,罪不可赦!
众大臣:皇上圣明!
16
夜.内.平城.太后寝宫
李冲:太后,今日大殿之上,乙弗浑矫诏在殿中杀了三位朝廷大臣。
都是汉臣,实在是有些过分。
冯太后:什么?没有人阻止么?
李冲:没有人敢,那架势谁阻止谁也会性命不保啊。
冯太后:杀了谁?
李冲:尚书杨保年,平阳公贾爱仁,南阳公张天度。
冯太后:太可惜了,他们都是汉臣,是忠于皇上的人,还都是老臣。
李冲:乙弗浑等不及了,他这是投石问路。
冯太后:这么大动静还是投石问路?那下面的事会怎么发展?但我们还不能接招。
李冲:臣已让高大人,李大人过来议事(门外喊高大人,李大人到)。
两人一起进来,施礼问安。
冯太后:高大人看这事儿怎么办?
高允:这大将军这名字起得好。
李奕:哎呦唉,高大人,请说正事吧,哪还有心开玩笑。
高允:你看他正是昏了头了,今天这一局,看似他乙弗浑完胜,其实是自掘坟墓。
冯太后:高大人高见,给大家说说看。
高允:这个杀戒一开,第一,内部会出现分化,他就是邪恶的化身。第二,会让汉臣和忠臣与他划清界限。第三,他这样做,也是在挑战皇朝的天威,鲜卑大臣也不会买他的账。
冯太后:那我们怎么办?
高允:自明日起,皇上先上朝,不能允许再发生随意诛杀大臣的事件。
冯太后:高大人的主意好。眼下这是最紧要的事。
李奕:太后要静观其变。
高允:对,让他自己往死路上继续走!
李冲:臣建议皇上上朝冷落乙弗浑,不敢再让他膨胀。
高允:不完全对。先冷落,再晋爵,让他彻底放松警惕。
冯太后:我同意高大人的话,这叫欲擒故纵。你们看,我说多读书好吧,你们看看高大人,大伙可要多学着点儿!
17
(1)夜.内.平城.乙府
慕容白曜:大将军,皇上今日又开始上朝,你可有什么想法?
乙弗浑:哼,我看他能怎样,你看他又修庙,又大赦天下,唯独不给我加封,看不到我对大魏的贡献。
慕容白曜:皇上是怕你权利太大了,不好控制,昨日杀那三位汉臣,皇上已经感到危机了。
乙弗浑:这算什么?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对了,林金闾怎么没来,他们说找不到他了,怎么回事?
慕容白曜:林金闾不要指望了,他的胆子还不够壮,大将军的手段怕是吓着他了。
乙弗浑:怎么?不干了?跑了?那会能跑得了?来人!
侍卫:将军有何吩咐?
乙弗浑:追查林金闾行踪,找到后满门抄斩,先斩后奏即可!
侍卫:诺!
慕容白曜:大将军也悠着点,不可树敌太多,现在毕竟是非常时期。
乙弗浑:慕容将军,老夫明白,我已列了一个名单,近期就将提拔
一批年轻的自己人,我手中还是有这点权利的。我这一批就可提拔一百多人,上至朝中大臣,下至州郡官吏,军中也有安排,将军看我的吧!
慕容白曜:大将军考虑周详,慕容告辞!
(2)
夜.内.平城.林金闾家
林金闾:一切都安排妥当,轻装上路,太笨重的东西不要带了。
林金胜:兄长放心,定州那边也都有接应,只等午夜动身。
林金闾:不要等午夜了,夜长梦多,收拾完即刻赶路。
林金胜:也好,我们郊外驿桥会面一起走。
林金闾:不必一起走,目标过大会更危险。
林金胜:好,我们在定州汇合。
林金闾:好,定州是冯熙的地盘,到时候再请罪吧。现在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你我并不足惜,还有这两家老小,唉!
林金胜:好,兄长,弟即刻动身了,你也快些上路吧。
林金闾:嗯。
(两个小队人马出城渐行渐远)
18
夜.内.平城.拓跋天赐内室
拓跋天赐:最近宫中怪事频出,这太后与皇上唱的是哪出戏啊?
拓跋子推:乙弗浑随意在禁中杀害朝廷大臣、太后和皇上竟然不吱一声。
拓跋云:太后在养伤,皇上年纪小,太后怕是有所顾忌呀。
拓拔丕:明日我去太后那里探探口风,咱心中得有个数才行。
拓跋天赐:乙弗浑现在为所欲为,人人都在想如何自保呀。
拓跋郁:他是个什么东西,想学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恐怕还差了点儿吧!
拓跋云:他现在权倾朝野,诸位还是谨慎一点,宫中到处都是他的眼线。林金闾失踪,据说他已派人追杀灭族,疯狂得很。
拓跋天赐:我拓跋氏只忠于朝廷,不管是谁,只要伤害到皇上,太后,我老身一腔热血就等着抛洒呢!
拓跋子推:现在我们还是不可轻举妄动,只等皇上,太后的旨意,眼下,处境仍然十分危险。
拓跋丕:你说得对,乙弗浑也不会消停,大家静观其变,我明日到太后处,听听太后怎么说。
众人:好!
拓跋子推:各自回府歇息,有情况再聚!
19
日.内.平城皇宫.冯太后室内
冯太后:哥哥今日进宫可曾顺畅?
冯熙:不顺畅,盘查很严,我和他们很多人都认识也不行。
冯太后:这就对了。皇宫进出必须严格,初步已有成效,但他们安了很多眼线,我们的一举一动他们都了如指掌。
拓拔丕:我已多日没过来给太后请安,今日一见,太后恢复得很好啊。
冯太后:对外人说伤重,切记!我休养还不够呢。
拓跋丕:叔公和兄弟们都很惦记你,也想知道现在对乙弗浑的应对策略,不然大家心里也没底,还人人自危。
冯太后:我没关系,小伤而已,不必惦记,但是要完全康复,也不是短期的事儿。对了,正好今日你俩在此,哀家有个咱自家私事,刚好当面说清楚。别老让哀家挂念。
冯熙:什么私事儿?
冯太后:你们说,不说别的,关起门咱们亲不亲?
(拓拔丕冯熙一头雾水)
同时说:亲呐!
冯太后:当初父皇把博陵长公主许配于你,使你方得称驸马都尉。
冯熙:这怎么了?
冯太后:你家我嫂夫人是拓跋丕的姑姑,你可知道。
冯熙:知道啊!
冯太后:可你竟在京城私养外宅,有负博陵长公主,公主每提此事涕零有加。
冯熙:太后怎么知道的,又怎么有时间管起这个事儿?
冯太后:拓跋丕自幼蒙嫂子关爱,情同母子,近日与我提起此事,你可要自重?
冯熙:拓跋丕,你我平时虽不多联络,但也是从不把你当外人,你在太后面前告发此事,是何居心?
冯太后:你不必怪他,回去后速速清理外宅,此事不可再有!
拓跋丕:无意得罪冯都尉,还望见谅。
冯熙:这算什么事儿,咱俩以后还怎么来往。
拓跋丕:我已说过,并非有意,你还意欲如何,杀人不过头点地!
冯熙:(愤而站起)你就是个小人,呸。
冯太后:你们走吧,别在我这儿吵架,出了门,打,我也不管!
(两人怒气冲冲,走出室内)
20
日.内.平城皇宫.冯太后室外
冯熙:养个外宅怎么了?你竟把状告到太后这里,你让我以后如何做人?
拓跋丕:知道廉耻别去做呀,你得知道你的身份。
冯熙:你少教育我,论辈我比你长一辈呢。
拓跋丕:那就更要自重,皇室宗亲得有皇室宗亲的样,你是下三滥的东西接触多了,改不了了。
冯熙:你说谁下三滥?
拓跋丕:说你怎么了!
(两人大打出手,扭作一团,众人过来劝开)
拓跋丕:什么东西,仗势欺人。
冯熙:你等着,咱们没完!
拓跋丕:我还怕你不成,定个日子,咱分个高低上下!
(众人皆来劝架,双方各自离开)
21
夜.内.平城.拓跋丕府
拓跋子推:让你去打探消息,怎么打起架来了?
拓跋丕:你不知道那冯熙有多狂,自己有错不认错,还与我动粗,仗着太后欺负我。
拓跋郁:择日我与你一起教训一下他,看他那么大年纪了还跟个花花公子一样,不知自重的人就欠揍。
拓跋丕:门里虎,有本事和乙弗浑去斗呀,欺软怕硬。
(门外有报:慕容将军到)
慕容白曜:王兄,弟来看你来了。
拓跋丕:我有什么看?
慕容:听说你在宫中受了委屈,不兴来探一眼。
拓跋丕:唉,别提他了,渣子一个,仗着太后欺负人。
慕容白曜:咱们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拓跋丕:气死我了,不提了,不提了。
慕容白曜:王兄咱们以后多一起玩玩。
拓跋丕:是啊,北方人南方人有差距。
拓跋郁:不必为小事介怀!
拓拔丕:你知道啥,事关尊严!
慕容白曜:对!太对了。没有太后,他狗屁不是。
拓跋丕:太后怎么了,既是外戚,又是女流。我就是不服。
22
夜.内.平城.乙弗浑府
慕容白曜:大将军,这如今朝堂之上,基本听不到不同声音,大臣们都唯您马首是瞻,形势一片大好啊!
乙弗浑:但这拓跋氏还占据着朝堂的半壁江山,况且都是实权,你看汉臣也把持着朝中不少重要职位。
慕容白曜:对拓跋内部,也可分化拉拢一些,他们也不是铁板一块。
乙弗浑:那倒是,大家都各取所需罢了。听说前日冯熙和拓跋丕在宫内就打起来了。
慕容白曜:是有这回事,拓跋丕的气性大着呢,口口声声还要决斗呢。
乙弗浑:可以趁机把拓跋丕拉过来。他在拓跋氏中还有一定影响力,本身拓跋氏与冯太后还隔着一层呢,咱们也得学会借刀杀人。慕容白曜:大将军这招,高!待我安排一下,合适的时候您与拓跋丕见个面。
乙弗浑:好,不要有过多人在场,先摸摸他的情况再说,毕竟我们以前没什么交情。
慕容白曜:这个我明白,只是见个面,你放心,你我也都打了一辈子的鹰,绝不会被鹰叼了眼。
(两人开心地大笑)
23
日.内.平城.慕容府
拓跋丕与慕容白曜在喝酒。
拓跋丕:将军今日邀我来家喝酒,可有什么要事相告?
慕容白曜:没有,没有,纯属叙叙旧。
拓跋丕:想起当年,拓跋和慕容是最亲最近的两大族落。
慕容白曜:现在还是啊,拓跋第一,慕容不是第二也得第三、第四吧。
拓跋丕:那也只是现在,过不了多久,这大魏天下就姓汉了。
慕容白曜:这也是大势所趋呀!汉臣在朝堂是越来越多,朝廷大政方针倾向于亲汉呐。
(门外通报)车骑大将军乙弗浑来访。
慕容白曜:(起身相迎,乙弗浑已入内)
慕容白曜:大将军夜半来访,可有公干?
乙弗浑:哦,我是偶尔路过,上门看看,东阳王拓跋丕也在啊!
拓跋丕:大将军,今日闲暇,与慕容将军小酌几杯。
慕容白曜:来,来,来,一起喝两杯吧。
乙弗浑:也好,兄弟们久未谋面,一起,一起,我也就不客气了。
拓跋丕:恭喜大将军。
乙弗浑:何喜之有,来,喝酒!
拓跋丕:大将军名震朝野,势盖群臣,乃我大魏栋梁之才。
乙弗浑:来,兄弟们喝酒,喝呀,不谈国事。
(画面淡出)
24
日.外.代郡温泉.陆丽房内
陆丽:司卫监穆大人一路辛苦。一位三品大臣来请我陆丽,你稍作歇息,咱们明日一早即回平城。
穆多候:不忙,陆大人,下臣反复考量,有些话还是要讲。
陆丽:穆大人请讲。跟老夫还客气什么?
穆多候:那我就直说吧,陆大人,这次回朝,尽管是乙弗大人安排我来请您,臣以为您不可回平城,城内凶险得很呐。
陆丽:哦,何以见得?
穆多候:臣知陆大人乃朝中德高望重的忠臣,而那乙弗浑却是狼子野心的奸佞之辈,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召陆大人回城定然没安好心。
陆丽:你说的是有道理,皇上刚刚西归他就杀了三位汉臣,忤逆之心昭然若揭,但我陆丽岂会怕他不成。他敢怎么样?
穆多候:乙浑已有反叛的苗头。如今,先帝刚刚宴驾,陆大人必为奸臣不容,您还是先缓上几天,看看动静再做决定。
陆丽:穆大人的好意陆丽心领了,但我还是不能按您的意思做,哪有听说君父去世了,自己忧虑自己的安危和得失不去奔丧呢?
穆多候:如果陆大人执意如此,下臣也就不便多言了。
陆丽:准备明日启程吧,太后和皇上一定非常无助、恐惧、伤心,这时候正是需要我们做臣子的,候在身边的时候,我恨不得连夜就往回赶呐。
穆多候:那陆大人早些歇息,明日一早出发。
25
日.外.代郡温泉.室外
陆丽与穆多候车马备好,准备起程。几位大臣在门口相送。
臣一:陆大人,此一去凶险的狠,还是慎重呀。
臣二:您忠君之心,天地可表,但这时候,实在不同往日啊,陆大人。
臣三:回到平城之后,穆大人要多操些心,保护陆大人,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穆多候:诸位请回,臣下将竭尽全力保护大人,请回,请回!
陆丽:谢谢大家,谢谢大家,天寒风大,回屋去吧,回屋去吧!
(两人坐上马车,启程回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