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绕到了霸天侧翼,霸天都没有正眼看他。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霸天自那以后就从来对这个小师弟提起任何兴趣。
手心翻转,一股凛冽之风吹动了明镜的衣襟。五井见状,马上回忆起了在“超负荷”里见到的那个神秘招式。
“原来,明镜也会这个。”五井喃喃道。
只见明镜摆出一副双手握剑的姿势,眼神中的决绝超越了以往,剑气散发的气流冲击着周围的一切。
“不可见的剑身?”霸天偏过头来,见到此刻的明镜竟眉头微皱,重新把那小巧武器抽出来拿在手心。
不可见的剑身,这在五井的印象中,只有林凛的灵气剑式如此。叔父罗斯柴尔德的灵气剑式因为包裹着火焰,事实上还是暴露了剑身。
五井的思绪还在继续,明镜手里的剑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隐形的剑身上又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雾,缭绕着包围着剑身。感知到了明镜周围的寒意,五井瞬间明白了那是明镜将剑身覆盖了坚硬的冰,也有可能是强行将剑身降温后引起的效果。
可是这样一来,霸天不就可以通过观察判断剑身的长度了吗?明镜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个吧。
不带片刻犹豫,明镜抽身急行,挥剑斩向霸天握着神秘武器的右手。
一声冷笑,霸天飞身疾退一步躲开实则可见的剑身,面朝明镜迅速地再次扣动扳机。
又是一下惊天巨啸,看似小巧的武器喷射出的火焰裹杂肉眼根本无法分辨的弹丸携惊天之势直奔毫无防备的明镜而去。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五井收回银练想为明镜作为盾牌挡下那奇异的攻击,但是时间根本不允许他这么做。
紧随着武器的咆哮,明镜剑柄的延长处突然爆发了一次火光。
火光让明镜的眼睛眨了一下,身形依旧稳步向前,距离霸天的右手只剩尺余;让五井的心跳停了半拍,意识峰回路转,明镜似乎并无异样;让霸天的精神瞬间紧绷,只有他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的攻击实际上落空了。
直到明镜手里的剑切开了他右手的皮肤,割断了他的血管,痛楚在左手下意识地握住剑身后才传达到大脑。
“可恶……”霸天在心里痛骂道。他明白这是明镜利用冻结部分剑身达到了隐藏剑身实际长度的目的,刚才落空的一枪就是击中了被隐藏的剑身,现在伤到他的也是那被隐藏的剑身。
此时,霸天和明镜还在僵持的时候门口有个身影晃动着。
等到五井反应过来,霸天的身体已经飞向了墙壁,在背后留下了发散的裂纹。
这是捏着胸口的雷诺导师飞身踢出的一脚。刚才霸天的攻击远远伤不到雷诺,但是雷诺却被巨大的痛觉直接抽晕过去。短暂失去意识,醒来后他依旧是那个强大的六段体士,霸天居然还天真地以为凭那东西可以直接击败雷诺。
雷诺一只脚踏入健身房,倏忽一切都停止了。众人的心跳,被巨大力道弹飞的明镜,正在收回银练的五井还有在空中飞行的银练,连雷诺导师方才泡下的茶叶都硬生生地在撞击余波中停止了旋转。
就像被人摁下了暂停按钮。
可是就在这冻结的小宇宙中,一个轻快的步伐顺势钻过雷诺的侧身,自由地在这空气都凝固的空间里穿行。
一阵转铃般的笑声响起,紧接着那个人说话了。
“阿拉阿拉,原来从异世界的人就在这三个人当中吗?”女人衣着华丽,踏着跳跃的步伐走到了明镜面前。
明镜五官挤在一团,身体还定格在空中,手里还保持冰冻的灵气剑式此刻散发的水汽毫无生机地停止。她把双唇凑到了明镜此刻的脸颊上,吐出润舌轻轻摩挲一下。
“看来不是这个小孩子呢。”那个女人带着一阵惋惜,又猛地回头看向五井。五井也正巧看着明镜的方向,就像是两人在对视一样。
“会不会是你呢,小帅哥……”女人踩着华尔兹的节奏移步到了五井面前,右手捧着五井清秀的脸庞。随后失望地暗淡下神色,自言自语道:“不是你,不是你。”
现在只剩下了躺在地上的霸天。他的右手原本淌着血,但是现在伤口里涌出的血液像是凝固的血块,即便时空静止,仍然能目击到生命力的流逝,血如泉涌的恐惧。
“难道说,异世界的客人,是你吗?”女人这次没有再保持轻松,反倒沉重地踏着步伐,缓缓接近霸天。
“你,就是这个世界的监视者吧。”霸天原本凝固的身体突然抬头看向她,右手的伤口却依旧稳固不动。
女人很快就平复了心情,重新回到那个充满少女心的状态,和霸天保持着一定距离,回答他的问题:“你没猜错呢,在下就是三号监视者凛呢。”
“想不到你还可以把身体的一部分挣脱我的领域,看起来你不是一般的穿越者哦。”监视者凛不知从哪里掏出了糖果,兴致勃勃地朝霸天嘴里喂了一块。
霸天眼神始终瞪着监视者凛,但当他意识到嘴里的芬芳味道后,脱口而出:“这是……口香糖?”
“阿拉阿拉,你也知道这个是叫口香糖啊。只可惜,你现在吃的是最后一个了。”凛摆摆手说道。
霸天虽然能吃出这个是口香糖,但是根据它的脆度判断,至少也过期了好几年了。不过为了不惹怒这个监视者,他强行咽了下去。
监视者凛看到他的吞咽动作笑得更开心了:“傻瓜,那个是不能吞的,那是口香……”
瞬间凛哽住了:“你……不知道怎么吃吗?那你怎么知道他告诉我的这种糖的名字,就是口香糖?”
霸天沉默了一会,发起了提问:“你是不是遇见过其他的穿越者。”
监视者凛站了起来,叹了口气:“他已经离开这里二十年了。”
霸天的肚子瞬间翻江倒海,但是他只能强忍胃部的酸意,把痛苦从脸部抹除。
“这种东西不一定只在我那个世界才有。对不起,我帮不了你。”话音未落,霸天的目光瞬间失神。突如其来的沉默让监视者凛不禁大喊:“不,等等!”
霸天的头直接磕到了地面,地面的震感和凛的余音交织,仿佛最后的哀歌。凛呆呆地站着,眼角的泪光闪烁,她又错失了一次寻找她的情人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