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花季,眼泪似乎如六月的雨一般,说来就来,挡也挡不住.有时就连气象台都无法预料.
十八岁的花季,也正是多情而纯洁的爱恋时光,这时候的爱情,要比一杯盛满纯净水的水晶杯还要晶莹惕透.
然而也正是因为多情、纯洁,往往也被半幼稚半成熟所牵动,所以十八岁的花季,也是最容易受伤的.
每一个深夜,每一个寂静无人的深夜,都是陌然最为享受的时候,因为他可以记录着他的心情,他的心情深沉而复杂,他的心事繁琐而难看透,就像只活泼的小熊,在晴朗的外表之下,他潜藏着他内心最深处的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或许就是他最为秘密的秘密。
也许潜藏着的这个秘密,在经过风吹雨打之后,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会绽放出奇迹的美丽的花朵。
——今天我很激动。
他这样记录着。
——因为她给我了一个眼神,这个眼神,是我一生最为难忘的眼神。
他笑了。
——含情脉脉,深情款款,我还能找到什么眼神来笑容这个眼神?
他忧郁了起来。
——我不知道她对我的印象如何,或许我只是她人生中的一个匆匆过客,但是只要能和她叫上朋友,哪怕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朋友,我也愿意
台灯熄灭,整个房间霎时间暗淡无光,陌然藏好了他的日记,就睡上了。
晨曦永远带给人一种全新的感觉,带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一个全新的希望,正如慈祥的母亲带给儿女希望一样。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陌然忽然习惯了每天的晨练,他来到了操场上,就发现有很多人正在做各种各样的运动,忽然一个羽毛球飞来,就落在了他的脚下,接着是一个温柔的声音道:“对不起,是你!”
陌然猛然抬起头来,他知道她是谁,他认得她的声音,她的声音就像是海浪的声音,老人就算是耳聋了也感觉的到的。
韩诗琪!
这个使得陌然魂牵梦绕的少女,此刻忽然出现在了陌然的眼前。
陌然笑笑,却不知说什么好:“哦,是你!”
韩诗琪烟波流动,道:“早啊,你也来锻炼吗?”
陌然羞涩的点头。
韩诗琪道:“第一次哦!”
陌然脸绯红。
韩诗琪道:“一起打吧!”
就像是雨后的天空划过了一道彩虹,使人久久压抑的心情得以释怀,陌然的心忽然渐渐变得开栏起来,他忽然发现生活是那么的美好,美好的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顺利的。
线段有两个端点。
直线没有端点。
射线有一个端点。
站在端点上的两个人,命运忽然向他们发出两条线,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于是越走越远。
妞忽然来到诗琪的寝食,慌道:“诗琪,诗琪,出事了!”
诗琪问道,什么事。
妞说道:“我哥他我哥他”
诗琪忽然明白了什么事情,于是忙道:“快带我去!”
就像是冥冥之中巧妙地安排那样,一切就像是早已被编号的剧本,每个人都在扮演着他们该扮演的角色。
曾水倚在树干上,脸上已经肿了一大块。
董世卓叹道:“何必呢?何必呢?”
曾水皱着眉头道:“何必个屁啊!你小子在想什么呢?”
董世卓嘲笑道:“是我在想什么还是你在想什么?”
曾水干瞪眼。
陌然在一边沉默着。
董世卓搭着他的肩膀道:“小子,你在想什么呢?你不会也是在找个热打架吧?”
陌然无语。
他在想什么?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最好的朋友也会知道的。
黑暗中两个人影闪现出来,董世卓叫道:“他们来了!”
曾水忙抬起头来,一看,真的是妞带着诗琪来了。
她们走来的时候,只见诗琪一脸的焦急,曾水心里忍不住欢愉起来,道:“诗琪,你来了。”
诗琪道:”你又打架了?“
曾水道:我”就像是早已备好的台词,他本意背得滚瓜烂熟,此刻却忽然说不出来了。
妞会意,于是干咳两声,道:“那个,你们两个有事吧,我跟你们一起去。”她向二人使了个眼色,就带钱走了。
董世卓道:“哦.是啊是啊!我还有事呢!”他强拉着陌然的手,走了。
空气忽然变得凝结起来,令人窒息。
霓虹飘摇的夜
让记忆
悲痛自己心中的世界
带着我离开冰冷的街
竟是寒风里的落叶
独自回忆霓虹闪烁的夜
如同我若隐若现的思念
我漫无目的的摇曳
放开了风筝的线
我把这世界毁灭
不愿看见自己行尸走肉般的枯竭
即使那只是个短暂的红颜
陌然看着远边那两条人影,心里隐隐的刺痛着,就像是被一根隐形的钢针,刺痛着他的心,他的心灵。在这个沉默的年代,在这个竞争如此激烈的社会,多情而软弱是否注定是被淘汰的不二法则?
我想是的。
诗琪坐了下来,她纯者的眼神看着曾水。
曾水忽然拉起了他的手,她的手柔软而光滑,就仿佛是棉花一样让人握着舒服。
诗琪挣扎,想甩脱,可是无能为力。
曾水忽然道:“诗琪,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多么古老的一句表白语句,多么淳朴简单的一句表白句式,却像一条伸进诗琪胸膛的绳子一样,开始慢慢的。逐渐的,缓缓的伸进她的心,她的心开始被束服,然后她挣扎,却无能为力,于是她选择坐以待毙,用一个更为深沉保守的词来代替,“顺其自然”再好不过了。
因为她小。
因为她才度过纯真烂漫的春天,才刚跨进火热的,充满激情的夏天,
所以她大多数未处理过的事情,都是与顺其自然挂钩的。
也许正是习惯了随随便便,顺其自然,才会有了后面错综复杂的一连串不该有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