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秋容急急忙忙赶到医院,已经是半夜了,老张有些发热,说是已经给打了针,叫青霉素,护士说这个针打上命就保住了。
张嫂已经带着大宝给路秋容跪下了,路秋容一把就要扶起张嫂,张嫂确是怎么都不起来,给大宝子说到,宝子以后你对着你路叔,得跟对你爹一样,给你路叔磕头。
张嫂也是个精明的人,先前是让自己男人的样子吓着了。
这会男人命保住了,第一时间就后怕起来,要不是秋子跑前跑后,又是给止了血,她男人咋能挨到这县里医院来,要是没了男人她一家孤儿寡母,可是咋过嘞,宝子随是大些,毕竟没有经验。
这秋子真是救了她一家人哪。
宝子二话没有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他娘说的没错,爹的情况要是再晚一点,他就真是没有爹了。
宝子心里是装事的。
路秋容一声叹息,拿出40元钱对着张嫂说,张嫂子这钱是我家挤出来的,前几天上集也就是挣了一点,老娘也是棺材本拿出来了,张哥能好比啥都强。
家里的几个孩子,我婆娘也是接到我哪去了,你也不用着急,安心照顾张哥,一会天明了,咱把这看病钱给了,人家救咱一命.咱的记着恩情,不叫人为难,张嫂子一听,眼睛就红了落下泪了,乡下人皮肤黑,面容有些老,头发有花白,确是掷地有声得到,大兄弟,就是砸锅卖铁这钱我们也还上。
路秋容见了也是心里感慨,眼眶微红,扶着娘俩起了身,张嫂让大宝子叫路秋容路爸,这便是要认了干亲。
路秋容也是不好拒绝,便是道回去给家里说一声,没有说不同意的意思。
走到病床前看看老张,这会的老张还在昏迷,嘴唇干裂发白,黝黑的脸显得没有血色,眼睑微微颤动,有时皱下眉头,有些痛苦的样子。
路秋容道张嫂,你也一天了我看会张哥你和宝子歇息一会,等会天亮了,我叫你们。
张嫂哪里肯,最后还是大宝子,说到娘你歇会吧,我和路叔看着,想了想又是改口我和路爸看着。
这个大男孩对路秋容也是有些子,好奇但心里更多的还是感激与敬畏。
要是没有这个男人,他的老子已经没有了吧。
这会家里说不定已经是在办丧了。
他的爹虽说没啥本事,为人也老实,但是在孩子心里是很高大的,老张没有太多大男子主义,为人憨厚对孩子也是很上心。跟妻子也是很和睦。
老张对着几个孩子,是真真的发自内心的疼爱,
在这年景光棍汉多了去了,他媳妇能跟他踏实过日子,他感激有了孩子也是做了个慈父。
路秋容和他的爹,又是不同,他爹中规中矩很多事也是忍气吞声,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魄力,有种硬汉子气势,这是每个男人向往的。
张大宝也很向往。
早上张嫂子去交了费,又是在门市部卖了点糖和点心,医院的食堂弄了些吃食便是回来了,糖给了张大宝一块,昨天三十孩子折腾到现在,心里也是心疼的,这个时候过年是一件大事,是所有人对团圆丰收等等很多感情的寄托与向往。
老话就说不论怎么辛苦,就是想着团团圆圆过个好年。
拿起分好的点心,去找了大夫和护士给他们一人一份,大年三十辛苦一场,张嫂很感激,大夫呵呵笑到客气了,我们都是应该的。
又聊了几句病情,又是走到病房仔细检查了一番,便是开口不错不错烧已经退了,也没有明显感染的迹象,身体底子也好,虽是叫老张确实并不是很大,正值壮年。
大夫交代了注意事项看路秋容在跟前,也是打了招呼,大夫这样的职业对那些,有同情心又是仗义热心肠的人,很有好感应为这跟救死扶伤的他们一样让人感激。
大夫便是道同志你好,路秋容一听便是不好意思起来,他一个泥腿子咋能应这个我同志嘞,便是笑到叫我小路就行,大夫便是道小路,我也就是想问问你这止血的土办法,咋想出来的。
虽然是个土办法,但是真是个好东西,面粉有粘合性包谷糁子有硬度,又是入口的东西相对干净许多。
现在很多开放性外伤出血过多,很多人等不到来医院就是失血过多最后去世了。
这个大夫眼看就要评职称了,他需要一份论文。
外科大夫本来也对这些比较感兴趣。
于是他把路秋容叫到他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