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心里咯噔一下,怕什么来什么,主人不乐意这门亲事,可是凰儿她同意了,看来这是真要订亲了,大森林都没有看一看,就被吊死在李子寒这棵小树上,哎
“那就进来说吧”虫子无奈的让她们进门,见人群之中村长两口子也在,“陆叔,陆婶,您也进来吧,”
“成,家里也忙活完了,就帮着你们看看”然后回身看着村民“都散了吧,”
九娘家的门关闭了,村民见没什么热闹可看,就三五结群的走了,一些在树下准备做活的女人就唠叨开了
“时间过得真快呀,九娘家的那个小丫头眼看就要订亲了呢”
“是啊,这九娘可快熬出头了,想当初给她和她妹子提亲的人不少,可是为了那孩子,九娘一个都没答应过,还放出风去,一辈子不嫁呢”
“呵呵,要是放在咱们身子,可做不到”
“那是,也不看看九娘有多能干”
“那能干有什么用,家里没个男人,谁想欺负就欺负,到老了总不能指着女儿养吧,那婆家乐意?”
“这些年也没见有人欺负她们”
“那是她命好”
“嗳,嗳,咱村那个李秀才,和九娘家的那个丫头,八成是成了”
“没听刚才人家都说了,两人估计是早就说好的,”
“切,九娘是个正经人,没想到她闺女,却和男人私相授受”
一群女人围着,说什么的都有,而这时的九娘家的院子里,八个人都围在桌子前,九娘沉着脸
“李秀才,亏你说什么爱慕我家凰儿,什么叫和我闺女商量好的,长着脑子,就不为我闺女的名声考虑一下?白读了这么多年的书”
李子寒脸一白,忙起身冲九娘一礼“九姨莫气,是子寒的不对,不该当着众人说出来”
“哼”
媒人一见忙也起身冲九娘一礼“妹子啊莫气,李秀才说是征得凰儿姑娘的同意,是我表达错了,不怪李秀才,要怪就怪我这个老婆子,我也是怕你们把我们拒之门外”
九娘白了李氏他们三个一眼,转头问茹凰,“娘叫你出来一起听着,是因为你也掺合在里面,是不是?”
凰儿脸一红“是,前儿我带三只宠物去后山玩,恰巧碰见李秀才,我对订亲一事,倒不反对,只是说的是三年以后,他若不中举,婚事就自动解除”
第一次,九娘横了茹凰一眼,然后扭过头
“即然我闺女答应了,我这当娘的,也不反对,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虽然你家出个秀才,将来也许会官运恒通,但是我白九娘的女儿,也不是那么好娶的”
李氏的脸一直是那样,看不出所以然,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一个外人
陆叔和陆婶也在一旁边听着,没插嘴,看得出来,九娘生气了
只有媒人和九娘你一言我一语的来往“哎呀,提亲就得说道说道,不说道,那就不是提亲,您只管说”
“若三年后李秀才中举,来我家下聘,我有三个要求,这要求要是应了,再说以后的事,要是不应,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别说三个,三十个,我们这边也应”媒人陪着一脸的笑
“第一,聘礼不得少于十抬,不得应付了事,第二,我闺女嫁于你家,要当家做主,第三,不得纳妾,通房,更不能有外室,如若违反,我闺女有理由休弃李子寒”
这三点说完,媒人倒是没说什么,她见得多,比这理由更无理的也有,因为在古代是没有女人敢休夫的,最后一点倒是让人难以接受
媒人看了看李氏,她脸色由白变成青,刚想要发怒,李子寒伸手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忙起身“子寒没有意见,一定紧记九姨说的每一句话,”
九娘扫了他一眼,“即然是订亲,今儿就在婚书上把这事写明了,不中举,自然那三个约定就可以不做数,”
“是,子寒发誓,一定不会辜负茹凰姑娘”
就这样,九娘亲自写下婚书,李子寒在一边瞧的心惊胆战,那字体,连他这个读了好多年书的秀才都比不上,心下对这岳母更是敬重起来。
一式两份,李子寒和凰儿都在上面写了名字,然后按了手印,婚书即成。
按说,提亲的人,带着礼品上门,中午这顿饭自然要在九娘家吃,可是婚书写完,九娘起身,冷冷的望了他们一眼,拉着凰儿
“即然已订亲,你们该回家了,叔和婶和我进屋”说完拽着闺女就进了上房
虫子知道主人心里不好受,李子寒也知道九姨不喜欢这门亲事,当初种种推托,也是不乐意,要不是凰儿应了,这门亲事根本订不了
他赶紧拉着李氏,带着媒人出了门,他们前脚出门,后脚这院门就关上了,感觉他们象瘟神一样。
这媒人一脸苦笑,“哎~你们两家这门亲事,真是订的奇,我说媒好几十年了,第一次碰见”
李子寒从怀里取出一个银锭子“辛苦张婶子了,都说好事多磨,以后常走动,九姨会知道我对白姑娘的一片真心的,”
“也是,人家两个女人,辛苦养大的闺女,看得比花都娇,听说又识字,又会吹笛,还做了一手好饭菜呢,这样姑娘,就是县城一些大户人家,都抢着要呢”
李子寒,长叹一声“是,我虽中了秀才,但是家境太是贫寒,凰儿到我家,是要跟着吃苦,哪个当娘的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受苦,我能理解”
李氏终于无法再忍了“啊呸,什么贫寒,想当初咱家在县城也算是殷实人家,要不是打仗,你爹没准会考上举人进士,时运不济,怪不得你,现在贫寒,不代表将来,”
媒人扑哧一笑“妹子说的是,你家寒儿人聪明,模样好,读书肯用功,将来中举人那是没跑的,只是他现在最好找家好的学堂,”
“我正在为他打听呢”
“娘,我不去,我要去咱村的学堂教书,”
“不去不行,你忘了,那个凰儿可说了,中不了举,你怎么娶她,心气那么高,还想当什么举人娘子,怎么不当公主呢”
“娘,您别这么说她,她的好,也只有举人以上的身份才配得上”
“不管怎么样,你要教书,就不能一心读书,会担误你考举人,如今中了秀才,县里的学堂都不一定再教得了,得去顺天府的学堂,娘都给你打听好了,银子的事你不用担心,有娘呢”
“娘,”
“不许再说了,这事必须听我的”媒人在一边也不好说什么,拿到了银子,也就该走了“你们母子继续商量,我老婆子就告辞了”
“那您走好,”
府城的学堂,哪那么好进的,光是这学费,普通人家就交不起,一个月就要十两呢,更不要说这笔墨纸砚,过年过节的孝敬
李氏的家底,也就十几两,如今好过一点,也存不下什么银子。
她拉着李子寒,气呼呼的回了家,而九娘这边,让虫子做几个菜,中午留了陆叔两口,刚才回屋,她就是因为太生气了,就因为生气,才一气之下签了婚书
现在她有点后悔“凰儿,你真是太让娘失望了,你怎么就这么草率”
茹凰看了看陆叔和陆婶“娘,凰儿知道错了,不过凰儿也有凰儿的理由,还请娘听听”
“说,不说出个所以然,当你陆爷爷和奶奶的面,娘可不给你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