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9286800000009

第9章

“你好吗?”彼得·沃尔什确实颤抖着说;他握住她的双手,吻她的双手。他坐了下来,心中感到她比以前见老了。我不会跟她直说的,他想,可她的确比以前老了。她在看我呢,他想,突然觉得窘迫,尽管他吻过她的手。他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柄大折刀,刀口半开着。

他一点也没变,克拉丽莎心想,依然那种古怪的神情,依然那种格子衣服;脸色不那么光润了,敢情是干瘦了些,可他看上去挺硬朗,丝毫没变。

“又见到你了,真是太好啦!”她激动地说。彼得拨开折刀。他的举止就是这样,她想。

他告诉她,他昨晚刚到,立即到乡下去了。境况如何?大家都好吗?——理查德好吗?伊丽莎白好吗?

“这些是做什么的?”他用折刀指着她的绿裙子,问道。

他穿得挺讲究,克拉丽莎想,不过他总爱指责我。

她正在补裙子,和往常一样补裙子,他思忖;我在印度的全部时光,她就这么坐着,缝补裙子;四处逛荡,参加宴会;或是急急忙忙赶到议会旁听,又匆匆回家,等等;他想到如此种种,心情越来越烦躁,激动;他认为,对于某些女子来说,世上最糟糕的事莫过于结婚,参与政治,嫁给一个保守党人,就像那位可敬的理查德。没错儿,正是这么回事,他思量着,啪的一声把折刀合拢。

“理查德很好,他在委员会开会,”克拉丽莎说。

她打开剪刀,一面告诉他,她家今晚有宴会。她这就把裙子补完,他介意吗?

“我不想请你来赴会,”她说,“我亲爱的彼得!”

真令人心醉,听着她这么称呼——我亲爱的彼得!真的,这一切都很美妙——银器、椅子,全都令人陶醉!

为什么她不想请他来赴会呢?他问她。

啊,克拉丽莎心想,当然,他令人神往!令人万分神往!现在还记得,在那可厌的夏天,总是下不了决心拒绝嫁给他——可是,真奇怪,为什么后来又打定主意不嫁给他呢?

“实在不可思议,今天早晨你竟然会来!”她大声说,两手交叠着,搁在裙子上。

“还记得吧,”她说,“在布尔顿的时候,窗帘总是不断飘动?”

“是嘛,”他说,心中回忆起独自与她的父亲一起用早餐时的窘态;她的父亲已去世,他没有给克拉丽莎写信安慰;他和她的父亲老帕里,那个满腹牢骚、优柔寡断的老头贾斯廷·帕里,向来就合不拢。

“我常希望能与你父亲相处得更融洽些,”他说。

“但是,他从未喜欢过任何一个想要……从未喜欢过我的朋友,”克拉丽莎说;她恨不得咬住舌头,竟然这样提醒彼得,让他想起他曾想娶她呢。

我当然想娶你,彼得心想;那件事几乎叫我心碎;他沉湎在悲哀的情思里,那痛苦犹如从平台上望去的月亮冉冉上升,沐浴在暮色中,显出一种苍白的美。从那以后,他想,我从未如此悲伤。他向克拉丽莎挨近一点,仿佛他真的坐在平台上;他伸出手去,举起来,又垂下。那一轮明月就悬挂在他们的上空。月光下,她仿佛与他并肩坐在平台上。

“现在赫伯特住在布尔顿,”她告诉他,“如今我再也不去那里了。”

然后,正如在月光下平台上发生的情景,一个因为已经厌倦而感到内疚,另一个却默默地坐着,十分安静,忧郁地望着月亮,不愿说话,只是动动脚,清清嗓子,注意到桌腿上的一种涡形铁花纹,拨动一片树叶,一声不吭——彼得眼下也是如此。因为他在想,为何要重温旧梦呢?为什么又要他回忆往事呢?她已经那么残酷地折磨过他,干吗还要让他痛苦?为什么?

“你记得那湖水吗?”她很不自然地问道。她心潮起伏,因而喉部肌肉也变得紧张,当她说到“湖”字时,嘴唇也颤抖起来。因为她既是个孩子,曾站在父母中间给鸭子喂食,又是一个成年的女人,怀抱着自己的生活,走向伫立湖边的父母,走近时,她怀抱的生活越来越丰满,终于变成完整的生活、充实的生活,她把这生活交给他们,并且说:“这就是我创造的生活!就是这个!”可她创造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呢?究竟是什么?只不过今儿早晨和彼得一起坐着缝衣服罢了。

她瞅着彼得·沃尔什,她的眼光掠过整个那段时间和那种情感,疑惑地落到他身上,又泪盈盈地逗留在他身上;而后向上飘去,仿佛小鸟在枝头触一下便往高处飞去。她毫不掩饰地擦了擦眼睛。

“是的,”彼得说,“是的,是的,是的。”他反复说,似乎她把什么东西拨到表面,随着它的浮现,他被刺伤了。住口!住口!他想哭泣,因为他并不年老,他的生命尚未结束,绝对没有,他五十刚出头。要不要告诉她呢?他寻思着。他很想实情相告,但又觉得她太冷酷,一味拿着剪刀做针线;在克拉丽莎身旁,戴西会显得十分平庸。克拉丽莎会把他看作失败者,他想。在他们眼中,在达洛卫一家的眼中,我是个失败者。不错,对于这点他毫不怀疑,他是个失败者;倘若与这一切相比——镂花桌子、镶宝石的裁纸刀、海豚装饰品、烛台、椅套,还有那些珍贵的古老的英国套色版画——他是个失败者!然而,我厌恶包含在这一切之中的沾沾自喜,他想;那是理查德热衷的东西,不是克拉丽莎,不过她嫁给了他。(这当儿露西端着银盘走进来,啊,更多的银器;当她弯腰把盘子放下时,他觉得她纤细迷人,姿态妩媚。)然而,这一切却不断在继续!一周又一周,克拉丽莎的一生就这么流逝了;而我呢——他思索着;须臾,一切事物都从他身上射出光芒:旅途,骑马,争吵,探险,桥牌,恋爱,工作,工作,工作!他公然拿出他的折刀——就是他那把牛角柄旧折刀,克拉丽莎吃得准,这三十年来他始终带着它——紧紧地攥在掌中。

多古怪的习惯,克拉丽莎心想,老是拿着刀子玩儿,老是让人感到自己也变得轻佻,无聊,空虚,正如他向来所说的,只不过是个傻乎乎的话匣子。她拿起了针,觉得自己好比一个没有人保护的女皇(彼得突然来访使她十分惊讶——使她感到烦恼),她的卫兵都已熟睡,任何人都可以溜进来,看见她躺在荆棘丛生的地方,不过,她要企求援助,想想自己的成就和喜爱的事情,把这一切召唤到身边:她的丈夫,伊丽莎白,她自己;总之,她要召唤一切,来驱散那敌人。对于现在这一切,彼得几乎一无所知哩。

“近来你在干些什么?”她问。宛如在战斗前夕,战马脚掌刨地,高昂着头,阳光照射到两边的胁腹,颈部弯成弧形,同样地,彼得和克拉丽莎并肩坐在蓝色沙发上,互相挑战。他的力量从身体内冲击,翻滚。他从各方面集中了各式各样的事情:对他的赞扬,他在牛津大学的经历,他的婚姻(克拉丽莎对此毫不知情),他的热恋。总而言之,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成千上万件事呀!”他大声说。这一股积聚的力量此刻横冲直撞,叫他感到惊喜交集,仿佛被一些他看不见的人们抬上了肩,在半空中疾驰,在这股力量的激励下,他把手举到额前。

克拉丽莎坐得笔直,屏住呼吸。

“我在恋爱,”他说,但不是对克拉丽莎说,而是对着黑暗中被举起的某个女人所说,人们无法触摸她,只能在黑暗中把花环放在草地上,献给她。

“我在恋爱,”他重复说,这一回对着克拉丽莎说了,语气相当平板。“爱上了一位在印度的姑娘。”他已献上花环,随便克拉丽莎怎么想吧。

“恋爱!”她说。在他这一把年纪,戴着个小领结,居然还受到这个妖魔的摆布!瞧他的脖子瘦得没有一丁点儿肉,手都发红了,何况他还比我大六个月呐!她把眼光射回自己身上,可心里仍然感到——他在恋爱。她感觉到,他有了爱情,他在恋爱。

但是,那不可征服的私心永远要践踏对手,就像河水总是向前奔流,向前,向前;尽管它也承认,对人们来说,没有任何目标,却依然勇往直前;这种不可征服的私心使她的双颊泛红,显得很年轻,很健康;她的眼睛闪亮,身子微微颤抖地坐着,裙子散在膝上,针插在绿绸末端。他在恋爱!可不是爱她。当然是爱一个更年轻的女人。

“她是谁?”她问。

现在必须把这尊雕像[53]从高处取下,放在他们中间。

“不幸,她已嫁给别人了,”他说,“丈夫是个印度陆军少校。”

他就这么可笑地把她奉献给了克拉丽莎,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甜蜜之中带着嘲弄。

(不过,他仍然在恋爱,克拉丽莎想。)

“她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彼得非常理智地说下去,“我这次是来和我的律师商议离婚手续的。”

喏,告诉你了——她与两个孩子!他心想。克拉丽莎,你对他们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他们就在那儿!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当克拉丽莎在揣测他们时,彼得恍惚感到,那印度少校的妻子(他的戴西)和她的两个孩子变得越来越可爱,仿佛他叫盘里一个小灰球发出光华,一株可爱的小树冉冉升起,在那轻快而带有海水咸味的亲密气氛之中(因为在某种意义上,没有人像克拉丽莎那样理解他,同他的思想共鸣)——一株小树,在他俩亲密无间的气氛中茁生。

那个女人一定奉承他,欺骗他,克拉丽莎思忖;她大刀阔斧地唰、唰、唰三下,便勾勒出那个女人的轮廓,那印度陆军少校的老婆的轮廓。多糟糕!多愚蠢!彼得一生都这样被人愚弄,最初是被牛津开除,接着又在去印度的船上,同一个陌生女子结婚,如今又爱上了一个少校的婆娘——上帝保佑,当初她幸亏不嫁给他!可是,他在恋爱,她的好朋友、她亲爱的彼得,在恋爱哟。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她问他。呃,那是林肯法律协会的胡珀—格雷脱莱事务所那些律师的事,他答道。接着,他竟然用大折刀修起指甲来。

看在老天爷分上,别玩那把折刀了!她抑制不住恼怒,在心中呼喊;他的放荡不羁、不谙世故,他的软弱无能,他对任何人的感情的茫无所知,始终叫她恼火,如今又使她生气了;这么一把年纪,多愚蠢呵!

这些我全明白,彼得想;他的手指摸着刀刃,心中寻思:我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就是克拉丽莎,达洛卫,还有他们那一帮人;但是,我要让克拉丽莎看到——这时,他莫名其妙地突然被一些无法控制的力量支配,完全失却平衡,不由得热泪盈眶,泫然流涕;他毫不感到羞耻地坐在沙发上啜泣,泪水从脸颊上淌下。

克拉丽莎俯身向前,拿起他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吻了他——确实感到他的脸贴着她的面颊,她硬压下胸中的热情,那翩翩飞舞的银光闪闪的羽衣,犹如热带阵风中飘荡的蒲苇;当她逐渐恢复平静后,便握着他的手,轻轻拍他的膝盖,舒服地靠着沙发,心里觉得,跟他在一起无限融洽、轻松;她忽然想起,如果我嫁给了他,这种快乐将会整天伴随着我哩!

对她来说,一切都已结束。床很窄,床单已铺上。她独自走上塔楼,撇下他们在阳光下采撷草莓。门已关上,在落下的泥灰扬起的尘埃和零乱的鸟窝之间,眼前的景象显得多么遥远,传来的声音听上去微弱、阴凉(她记得有一次在利思山上就是这样);还有理查德,啊,理查德!她在内心呼唤,恍惚酣睡的人在夜半惊醒,在黑暗中伸出手来祈求援助。她重又想起理查德正与布鲁顿夫人共进午餐。理查德把我给撇下了,我永远是孤独的,她想,一面交叉双手,搁在膝盖上。

彼得·沃尔什已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背向着她,轻轻地挥动着一方印花大手帕。他看上去颇老练,而又乏味、寂寞;他那瘦削的肩胛把上衣微微掀起,他擤着鼻子,发出挺大的响声。把我带走吧,克拉丽莎一阵感情冲动,仿佛彼得即将开始伟大的航行;尔后,过了片刻,恰如异常激动人心、沁人肺腑的五幕剧已演完,她身历其境地度过了一生,曾经离家出走,与彼得一起生活,但此刻,这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应该行动了。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向彼得走去,就像一个女人把东西整理舒齐,收拾起斗篷、手套、看戏用的望远镜,起身离开剧院,走到街上。

真令人不可思议,他想,当她走近时,带着轻微的叮当声、瑟瑟声,当她穿过房间时,竟然仍有一股魅力,仿佛当年,在夏天晚上,她能使月亮在布尔顿平台上升起,尽管他厌恶月亮。

“告诉我,”他抓住她的肩膀,“你幸福吗,克拉丽莎?理查德——”

门打开了。

“这是我的伊丽莎白,”克拉丽莎激动地说,兴许有点故作姿态。

“您好!”伊丽莎白走上前来。

在他们之间响起了大本钟铿锵有力的钟声,报告半点钟,犹如一个强壮、冷漠、不近人情的青年正使劲地扯着哑铃,忽而扯向这边,忽而扯向那边。

“你好,伊丽莎白!”彼得把手插进口袋,迈步向她走去,一边说了声“再见,克拉丽莎”,便头也不回,迅速走出房间,跑下楼梯,打开外厅的大门。

“彼得!彼得!”克拉丽莎追到楼梯口,“记住我的宴会!别忘了今晚我家的宴会!”她不得不提高嗓子,企图压下户外的喧嚣。彼得·沃尔什关上大门时,听见她呼喊:“别忘了今晚我家的宴会!”那声音又细又远,淹没在车水马龙和万钟齐鸣的喧哗之中。

同类推荐
  • 银河帝国8:我,机器人

    银河帝国8:我,机器人

    人类蜗居在银河系的一个小角落——太阳系,在围绕太阳旋转的第三颗行星上,生活了十多万年之久。人类在这个小小的行星(他们称之为“地球”)上,建立了两百多个不同的行政区域(他们称之为“国家”),直到地球上诞生了第一个会思考的机器人。在机器人的帮助下,人类迅速掌握了改造外星球的技术,开启了恢弘的星际殖民运动;人类在银河系如蝗虫般繁衍扩张,带着他们永不磨灭的愚昧与智慧、贪婪与良知,登上了一个个荒凉的星球,并将银河系卷入漫长的星际战国时代,直至整个银河被统一,一个统治超过2500万个住人行星、疆域横跨十万光年、总计数兆亿人口的庞大帝国崛起——银河帝国。
  • 第一美女传

    第一美女传

    《第一美女传》又名《锦香亭》、《绫帕记》、《睢阳忠义录》,存四卷十六回。署“古吴素阉主人编,茂苑钟花小史阅”,作者真实姓名不可考。
  • 飞虾带剑舞

    飞虾带剑舞

    一个夏日的早上,暴雨初晴。富家河镇的集市上,来了一个中年妇女,她头戴一顶雪白的大草帽,肩挑一对小木桶,身后跟着一个小女孩儿。这是母女俩。母亲中等个子,身材不胖不瘦,面相十分俊俏。她前面的木桶里装着银龙小虾,后面的木桶里装着金龙大虾。她迈着均匀的大步进入市场后,把木桶轻轻放在街口一个酱油铺的墙下,女孩儿从背着的褡裢里拿出一个乌黑的圆牌,一边“当当当”地拍打,一边大声叫喊着:“活银龙小虾,活金龙大虾,卖银龙小虾,卖金龙大虾……”
  • 雍正皇帝:九王夺嫡

    雍正皇帝:九王夺嫡

    本书记叙了康熙四子胤真从夺嫡登极到整肃朝纲,实现政治抱负的全过程,刻划了上百位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被评认家认为是“自《红楼梦》以来最为优秀的长篇历史小说”、“百年不遇的佳构”。
  • 楚汉传奇

    楚汉传奇

    热播大戏《楚汉传奇》同名小说!暴秦末年,秦失其鹿,群雄逐之,一时间机诡百出,兵戎遍布。沛县刘邦出自乡野,然知人、善用;枭雄项羽勇武盖世,然刚愎自用。巨鹿一站项羽少年得志,成为反秦盟主。不想,刘邦意外轻取光中,自此兄弟反目,鸿门宴前生死相搏。时势造英雄,是世事莫测,刘邦“明修栈道,暗度成仓”还定三秦,彭城大战,荥阳攻守、十面埋伏,最终项羽败亡,刘邦即皇帝位,是为汉高祖。全书以《史记》为纲,思想为经、艺术为纬,还原两千多年前那场最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解读楚汉争霸玄机。
热门推荐
  • 狂拽摄政王,霸宠太子殿下

    狂拽摄政王,霸宠太子殿下

    【那些年,摄政王与太子殿下不得不说的两三事】凤二爷,战功赫赫威风凛凛的摄政王,邪魅狂狷,样样都好,就是有一样——断袖。坊间皆传摄政王府中有一男宠,凤二爷甚至为了他忤逆当今圣上!对此,凤二爷置若罔闻,“我堂堂摄政王,爱宠谁宠谁,干你屁事?”她给他世间绝宠,却仅仅是因为狼狈孤寂的他像极了当年还是小乞儿的她。谁知,一场刺杀,她身陷囹圄,一个高大的身影坚决地护她在身后,“别怕,有我。”纳尼?眼前这个三观极正、冷酷坚毅的男人还是那个乖巧的小绵羊男宠吗?好,兜兜转转,原来生活如戏,全靠演技!她,女扮男装,肆意人生。他,扮猪吃虎,悠哉度日。
  • 夫人是我欠下的桃花债

    夫人是我欠下的桃花债

    都说每个人的相遇都是命中注定的,白无尘一直不相信,直到遇见了墨熹微他才明白,原来冥冥之中月老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有些债是还不完的。
  • 我和校草的美食日常

    我和校草的美食日常

    “不……不吃了,吃不下了……”“乖,多吃点才能长高高。”某少爷哄起人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少爷,今晚的菜单——红烧肉、糖醋排骨、水煮鱼、水晶牛肉卷、汁烧酿茄子,鲜虾黄金盏,酥香鸡排,葱爆羊肉……各种菜式任你挑选,你想吃什么?”厉少作为大boss,对烹饪一窍不通,却拥有比米其林星级主厨更挑剔的舌头。而叶念昔,则是他吃过最美味的点心,名曰甜心。【美食小公举VS臭名昭著傲娇少爷,你负责我一日三餐,我负责你一辈子!】PS:1V1,甜宠+爽文+成长+美食,坑品有保证~
  • 逍魂记

    逍魂记

    一个小酒馆的小伙计意外得到了古魂殿的传承,从此踏上了强者之路,经历了无数的坎坷波折之后成为亿万人敬仰的天帝。拨开重重遮掩的迷雾,一个惊人的谜团被揭开......
  • 沈家门前有条江

    沈家门前有条江

    她是沈府的千金大小姐,却整日游逛江湖无人问津,中间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 霄汉之下

    霄汉之下

    六界大战结束后的第一百一十八年,身为战争遗孤的两兄弟从冰封中醒来,在敌人的世界寻求生存。故土不在、亲人永逝之后,两兄弟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选择。战争与和平,算计与被算计,世界好像很简单,却又很复杂。
  • 交错时光的爱情

    交错时光的爱情

    他双手搁在书桌上,修长手指中捏着薄薄几页纸,也抬起头来看她,浓密整齐的长眉微蹙,狭长的单眼皮眼睛自带一抹浅淡的忧郁,被太阳晒着的那只眼瞳呈现出茶色,像一颗透亮的茶色水晶,流金熠熠。----“丫头,你记住,我叫秦丰,秦始皇的秦,大丰收的丰,秦丰,29岁,单身,求偶中。”----她静静看去,就看见如水流动的云雾中,一个高挑的身影渐渐清晰,那张妖孽的脸,破开云雾显露出来,恍如山间精魅现身。“嗨。”他对她展颜而笑,笑容肆意而蕴含邪气,“这么巧,竟然在这里遇见了你啊。”----“你说你没有合法的身份,我给你,嫁给我,做我合法的妻子。”----“她遭受的痛苦,我要你百倍千倍的偿还,你还想要得到幸福?下辈子都别想!”……
  • 健余扎记

    健余扎记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有法有天:不可不知的350个法律常识

    有法有天:不可不知的350个法律常识

    法律并非人们想象中的那样高深莫测,也并不是司法机关或者律师等专业人士的专利,而是贴近大众生活的“日常必需品”。用最通俗的语言来讲解最晦涩的法律条款,是本书的最大特点。拥有它,读懂它,你的合法权益将不再受到侵害,成功维权不再是梦。本书针对当前许多人对法律的需求,从当事人的角度出发,针对人们在日常生活中遇到的各种纠纷和人们所关心的法律问题,列举了大量案例进行深入分析。本书克服了法律普及读物重说法、轻案例的弊端,在内容的编排上,从多角度分析具体情况,使面临麻烦的你迅速抓住问题的要害,在短时间内成为运用法律成功维权的高手。书中专业的法律评析,能让人们轻松地找到法律依据,以最便捷、最科学的方式运用法律。
  • 流离的萤火爱情

    流离的萤火爱情

    抬头看到的就是他那双孤傲的眼睛,散发着无数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那张脸简直无懈可击,与哥哥相比似乎更胜一筹,但是他满脸的高傲和不屑,瞬间拒人于千里之外。那个冰山男依旧惜字如金,没有表情,我开始有些怀疑,老哥是不是认错人啦?呼呼,不理他们啦,走咯“答应我一个要求!”说得这么爽快?是早有预谋吗?可是不应该,总不至于他是策划者吧“要求?行,但是你不可以说…”委屈啊,莫名其妙地要答应冰山男一个要求。“不管如何,你都要信我!”那是你对我的乞求吗?一次次的错过,一次次的误会,他们之间是否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可爱善良的韩雪柔能够等到幸福钟声响起吗?面对昔日的男友、今时的未婚夫,她该如何抉择?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嘻嘻,我会再接再厉的~~~推荐——http://m.pgsk.com/a/450433/《邪魅总裁:女人,乖乖躺着!》推荐新作温馨治愈系列:听说,爱情回来过。http://m.pgsk.com/a/702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