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不好意思,喝多了喝多了。开始开始。”老乞丐有些不好意思,说罢又扔出了那尊巨鼎。
“进去。”
“用这个?”楚凡有些疑惑。但还是坐了进去。
老乞丐大手一挥,四周灵气在他手中不断汇聚,成为一团极为猛烈的火焰,这火焰不断膨胀,又不断缩小,被老乞丐汇聚成一撮火苗,但比之开始那团,已经炽烈了无数倍。
随后老乞丐眉心一闪,一道神秘的光融入火苗之中,火苗竟浮现一层淡淡的光辉,老乞丐小心翼翼的炼制药材,让他们滴在楚凡的身上。
“呲,呲。”那药液落在楚凡身上,便是一处灼伤。
这次楚凡并没有叫,因为他叫不出来,第一次淬炼到后来楚凡基本已经习惯那种刺痛的痛苦,很少叫出声,即便一次比一次的疼。而这次,楚凡想叫却叫不出来,因为,他只觉得有无数的雷电在冲撞他的脑海,他的头就像炸了一般,他此时恨不得自己昏过去,但是他不能。
在楚凡的精神世界,也就是识海当中,原本是雾蒙蒙一片,黢黑,形状如鸡子。
那神秘的药液药性极为猛烈,楚凡身体之上的花纹不断闪烁,药力不断侵入他的识海。
药力在他的识海之中化作漫天惊雷、闪电,忽而又化作万丈巨剑、无数刀枪,不断地攻击楚凡的识海。
同样的,老乞丐也在关注楚凡,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笼罩着巨鼎。气势骇人,同时也在守护这处院子,不让任何人窥视。
这是他计划最关键的一步,虽然之前的药浴,他已经见识过楚凡超人的忍耐力,但是那仅仅是肉体上的痛苦,远远不能相比灵魂之痛,他自然知道配置的药液是何等阶级。
这是一种专门给九窍玲珑心之人配置的药液,所用之物无一不是天材地宝,要是别人看到,绝对会骂老乞丐暴殄天物。
虽然这第一天的量只有这么几滴,但是万事开头难。
所以,此时他心中也是极为忐忑,他不能确定,楚凡是否撑得过去。
“轰!”随着脑海之中一声巨响,楚凡竟然慢慢深入其中,看到了让他震惊的画面。
他在一处宛如鸡蛋的物体之内,四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但是他却能清楚地看到鸡蛋外面。
无数怒雷,伴着闪电,化作雷龙,不停地冲击在鸡蛋壳上。
龙卷风、冰雹、暴雨、熔岩…不断击打着蛋壳,慢慢的,蛋壳上裂开一个小缝。
随后便势不可挡的蔓延,“砰!”蛋壳粉碎。
楚凡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被撕碎了一般!
“啊!”楚凡惨叫,老乞丐心中一紧,可他什么也做不了,此时打断,已经来不及了!
就这楚凡感觉自己快要死的时候,识海之中,碎裂的鸡蛋中,冉冉升起一颗金色的种子,那种子不断旋转,不断吞吐,将周围的一切整合,周围的一切的都渐渐平稳,化作一片纯白。
然而,这只是转瞬而逝。
随后这个世界仿佛遭受了巨大的冲击,碎裂成一片片数不清的碎片。然后复原,接着又碎裂。
每一次复原后,这方纯白的世界都更加稳固。
当然,每一次碎裂,楚凡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有一种感觉。这难道就是自己的识海?
楚凡没有猜错,老乞丐本以为三四次淬炼之后,楚凡才能感知到自己的识海,没想到只是刚开始,他便能够进入自己的识海。
未经修炼便知识海,若是说出去,不知多少大能抢着要收楚凡为徒。
这是一种不合常理的事情,一般的修者,要经历引魂、纳气、识魂之后,才能看到自己的识海。看到自己的识海,然后塑造它,这便是天人。
不知过了多久,楚凡已经像被从水里捞出来似得,浑身被汗水湿透。
但是他的面容依旧狰狞,但是气息已经渐渐平稳下来。
楚凡识海碎裂复原几次之后,药力便消失,楚凡直挺挺的躺下,累的睡了过去。
老乞丐看着楚凡,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收回自己的精神力量,一挥手将楚凡放在床上,虽然睡着了,但是楚凡还是在大口喘气。
而睡着的楚凡,意识正在识海之中。
自己的识海比之最初,已经扩大了,虽然微不可察,但是楚凡知道。他还发现自己识海之中漂浮的金色的种子仿佛跟自己有着什么关系,总觉得十分亲切。
这金色的种子就像一粒麦子,只是散发着微微的金光。
它就在楚凡识海之中漂浮着,楚凡呼唤也没有反应,只是旋转漂浮。
老乞丐看着睡着的楚凡,便继续开始画那神秘的花纹,楚凡竟然没有感觉,他已经习惯了。
就这样,又过去了半个月的光景。
半个月来,楚凡感受着自己的识海不断粉碎复原,竟然慢慢习惯,每次淬炼之后,第二天都觉得自己宛如新生,精神抖擞,自己的识海也在不断扩大,而且越来越坚固。
这是一天傍晚,老乞丐跟楚凡坐在一起,最后一次淬炼已经结束。
楚凡已经不会再被疼的晕过去,而是意识清醒,只是觉得很累。
老乞丐坐在床头,在楚凡头顶画着最后几笔。
“成了!”老乞丐一甩笔,大声笑道。
此时的楚凡已经是花纹上长了个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没有花纹图案的。
即便是不可描述的补位,甚至眼皮,都是花纹图案。
对,现在的楚凡,就是光洁溜溜,无毛可拔,分外羞耻。
“可我这一身……嗯?花纹呢?”楚凡看着手臂却发现花纹正在慢慢消失。
“怎么?舍不得花纹?”老乞丐揶揄道。
“不不不,那花纹都见不了人,我都想以后带个面具,裹得严严实实的呢。”楚凡嘿嘿一笑,楚凡自己都没发觉,自己这些日子变了很多。
他似乎已经从父亲离世的阴影走了出来。恢复到以前那个虽然整天被欺负,但是乐天派的样子。
老乞丐看着楚凡,又气又好笑:“走,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