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干瘦男子最后一棍落下,壮汉已然倒地,有好事者,开始起哄。
“杀,杀,杀!”,我忍不住皱眉,虽说方才壮汉取笑了他,可还不至于致死,想必,应该不会杀他吧。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颠覆了我以往对凡人的认知,干瘦的男子并未放过已经倒地的壮汉,手持竹棍,从地上跳起,直插壮汉的心脏。
“噗~”,竹棍插入心脏的声音穿透耳膜,随着男子带动竹棍的抽出,一大股鲜血喷出,溅了男子一身,也溅湿了擂台。
围观的人更兴奋了,这鲜血好似打开了他们嗜血的欲望。
“本场瘦猴胜!”,判官扬起红旗,昭示着本场比试的落幕,第一场就见了血,不知后面的人是否也要延续这第一场的争斗。
第二场比试很快开始了,左边的是个拿着流星锤的光头,右边则是手持羽扇的美娇娘。
有了第一场的先例,光头虽看到对面是个弱女子后怔愣了下,却没有像壮汉那样嘲弄,反而打起了十分精神。
倒是对面的美娇娘,邪魅一笑,看上去倒是不像在比武,而是在青楼小倌拉客。
可四周的江湖人士都吃这一套,助威声全都偏向了美娇娘那边。
“第二场比试,开始。”,随着判官一声令下,光头双手的流星锤互撞一下,眼带杀气的朝着美娇娘冲了过去。
“嘭!”,擂台生生被砸出一个大坑,可美娇娘却不见了人影,待尘埃散尽,众人又瞧见她出现在了光头身后。
可能是众人的表情提醒了他,所幸他并未回头,而是迅速往旁边一闪,‘咔!’,他原来所处的位置已经被羽扇划出一条口子。
内心忍不住惊诧,若是他没闪开,那后果不堪设想,这也让他对面前的女子更加重视。
美娇娘一击没中,却也不心急,反而拿着羽扇摇了起来,漫步在擂台边缘,倒像是在享受一般。
她虽然并未说出嘲弄光头的话,但这些行为,已经让他感觉到对面这个敌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再加上擂台下的起哄声,他如火中烧,忘记了要谨慎对待,只想快速解决这场比试。
美娇娘看到光头的反应,又是邪魅一笑,其实她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现在,就该她出击了!
收敛起脸上的笑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光头,光头一怔,似没料到方才悠然的人怎的变得凶狠起来。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把流星锤往身前一挡,“噗!”,什么?!他看向出现在身后的美娇娘,直到他倒下去后,也没想明白她是怎么做到从后面深入还能一瞬间割破他的喉咙的。
其实,美娇娘从正面切入不过是让光头疏于身后的防备,她的目标从不是正面去刚,而是以柔入后,再趁光头分心之际,一扇封喉!
“好,好,好!”,四周又是传来各种叫好、起哄声,很显然,第二场的胜者也没留情,直取对方性命,这还是在对方没有嘲弄她的前提下,看来,今日这擂台,是要被血洗了。
“由于第二场比试损坏严重,我们需要换个擂台,还请各位侠士移步到武水台。”
四周传来吸气声,武水台可是用玄铁铸造,万斤难破,几十年都未曾开放了,今年的盟主争夺赛竟然要在那里举行,那些没有参加比试的人就算是看看也心满意足了。
“花姑娘、邺兄,看来今年的比试很有趣,不枉我此行了,还请二位移步,我已派人在武水台找好雅座。”
我又一次感叹有钱真好,前两场比赛都比较血腥,比试的人更是毫不留情,可想上台的人还是有那么多,唉~
“师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勿要伤怀。”,桓邺感受到我的低沉,安慰着我。
对,凡人的一生不过须臾,只要不是犯了十恶不赦大罪的人,都可投胎转世,若是犯了大错,会被直接丢进隶渊。
武水台建在武水城的地下,如今挤满了很多人,火把通亮的照耀着,倒也不显阴沉。
我们跟着齐钥进了雅座,这地下也像一座武水城,不过没有地上的那么鲜活罢了。
“第三场比试即将开始,请两位侠士入场。”,判官话音刚落,就见一位熟人走上台了。
这位熟人就是那在城外欺负老大爷和女子的莽汉,他的身后背着一把人高的大刀,他的对手是一个蒙面的男子,男子双手带着盔壳,盔壳上一粒粒铆钉被火把的光辉映得发亮。
“第三场比试,开始!”,同样的,判官的话音刚落,两人互相朝着对方冲了过来,就在众人以为他们开场就要进入雷霆之势时,两人却擦身而过。
齐钥脸上露出了兴味,“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善茬,方才只是他们互相试探,看看对方的底线。”
“左边的那个莽汉,看起来莽撞,实则内心细腻,而右边的蒙面男子,看他气定神闲的状态,怕是有什么后手留着的。”
我正在想,他口中细腻心思的莽汉,就是被城外的少年一击败落的人么……
其实齐钥所言不差,当日在城外,那莽汉是对翟渂没有防备,才被他一击就落败了,如果他真的只是莽撞,没有点心思,怎么活到如今的。
擂台上,莽汉的大刀已砍向蒙面男子,令人惊讶的是,蒙面男子手上戴着的盔壳铆钉竟一下把它弹开了,莽汉被这反弹的力道击退了几步。
他的眼中不由露出慎重之色,对面那人手上的盔壳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竟坚硬无比,看来,不能硬上,须寻得破绽,一击必胜。
“邺兄,以你之见,谁会夺得头筹?”,这齐钥,没完没了是吧,跟个话痨似的。
我暗自诽腹,却还是拉了桓邺手指一下,立马就接收到他无奈的眼神,我有什么办法,怪我喽,日后又不是我要登皇位。
“依我之见,应是那莽汉胜。”
哦?齐钥原是觉得那蒙面男子胜,听桓邺这么一说,倒想知道他的想法,“恕我眼拙,不知邺兄为何会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