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山寨就逐渐恢复了以前的样貌,刀疤脸非常感激我和桓邺,要送我们去荆州。
我们谢绝了他的好意,毕竟山寨刚有起色,他这个领头人应该留下来。
不过,在走之前,桓邺告诫他,让他立一个寨规,不可烧杀抢掠,可以劫贪官污吏的富,来济百姓的贫,却不可劫好人。
之后我们便启程前往荆州了。
接下来的一路并未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所以到达荆州还算顺利。
刚临近这座城,一股浓郁的海盐味扑面而来,这就不难理解为何当地的人大多以产盐为生。
茶楼内
我与桓邺正在茶楼歇脚,顺便打探一下消息。
通常,消息来源最多的地方就是——茶楼或酒馆。
“哎,你们听说了吗,天涯城那里又出事了。”
“什么?又出事了,前一个月不还刚暴毙一个人吗?”
几米远地方的一桌客人正在议论着近日发生的事。
天涯城,那不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吗?
所以,一听到他们谈论的是天涯城后,我和桓邺就竖起了耳朵——听。
“对呀,据说——暴毙的那人是个男子,可能是惹到什么人了,被人发现时,尸体都臭了。”
“如此令人恐慌,谁还敢在天涯城呆下去?”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传闻那里有巨额的宝藏,得宝藏者,可谓是掌握了天下的财富,为了财富,有多少人前仆后继的前往那里。”
“听说,还有些妙龄女子消失?”
“好像有这回事吧,不过……”
“不过什么?”
“根据种种迹象来看,她们好像不是被掳走的,倒像是自愿走的。”
“中邪了吧。”
“或许吧,总之,天涯城那地方邪门得很,能不去就不去吧。”
“呀,我还想去看看,听你这么一说,倒有点望而生怯。”
“现在已经很少有船愿意去那里了,不过,今晚倒是有一艘大船出发,听说是哪家大小姐想去天涯城,雇的侍从一路保护着。”
“大小姐?这些豪门千金不在府里呆着绣绣花,整天想着往外跑干嘛?”
“谁知道呢~”
听完他们对话,我们得出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今晚有船开往天涯城,如果我们要去那里的话,最好的办法是乘今晚的船离开,不然又要等上多日。
怎么上船,这是一个问题,为此我们制定了一个计划。
制定好计划后,我们离开了茶楼。
待我们到达渡口后,看到眼前的船,不由一愣,这也……太大了吧。
比普通的货运船都大了几倍。
到底是哪位富家千金,如此气派。
“你,干什么的?”
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走过来叫住了桓邺。
“我是刚聘来的随行侍从。”
胡渣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那你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帮忙把东西搬到船上去。”
“是。”
我窝在桓邺衣衫里,看着他扛着麻袋上上下下,忍不住笑了。
“桓儿,以前为师没有让你干重活吧,如今你尝到了,滋味怎么样?”
桓邺无奈,师父又在调侃他了。
“师父,徒儿没有受累的感觉,况且,徒儿有今日,不都是师父的‘功劳’吗?”
意思就是,我做这些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我:……
这怎么怪我了,当日若不是你说病了,非要亲我,我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幕降临了。
待一切都准备好,大船开往天涯城。
桓邺跟着一群侍从在甲板上坐着休息,咸咸的海风味灌入四肢百骸。
那位传说中的大小姐一直在船舱里,并未走出。
凭着我兽禽的直觉,今晚应该不太平,特别是在晚上出海,会发生什么事还尚未可知。
可我们还是登船了,我实在受不住自己这副样子,想早点解脱。
感觉自己真是乌鸦神附体,想什么不好的就来什么……
海风渐渐扩大,控制船帆的人察觉到不对劲了,令船停下来。
船刚停下来,天空就下起了暴雨。
“啪嗒”“啪嗒”
有人想进船舱躲避,却被拦下来了,说不能打扰大小姐。
雨水一颗一颗砸向桓邺身体、脸庞,连我也不能幸免。
暴雨还未停歇,灾难却又忽然降临。
一大波海浪从远方袭来,比船身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甲板上的人看到后,惊惧大叫。
有人道出了浪花的来历。
“天呐,这是……传说中的死亡浪花吗?”
还有人在后悔上船。
“完了,我为何要上船,如今小命都快不保,还要那丰厚的银钱有什么用。”
死亡浪花?那是什么东西,看那袭来的浪花,倒像是……
我一向是不爱记东西的,零星的影像从我脑海闪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就是觉得很眼熟,好似在哪儿见过或听过。
“天呐,它越来越近了。”
“为什么不把船开走?快开船啊!”,有人质疑船夫。
“大家稍安勿躁,现在开船,一旦被‘死亡浪花’追上,船会翻沉,这样我们大家都没有机会存活。”
说话的间隙,‘死亡浪花’越来越近。
“轰隆”,整条船都被浪花抛向空中,船身倾斜,有很多没有找好东西固定身体的人就掉了下去。
“啊啊啊!救命啊。”
“救救我,我不想死。”
桓邺抱住甲板柱子,身体跟随船身而四处碰撞。
“师父,在徒儿衣衫里呆好,勿要出来。”
傻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为师。
“咔嚓~”
遭了,桓邺抱着的那根柱子因承受压力太大折断了。
我们一路滚入波涛汹涌的海中,在意识丧失前的一瞬间,我终于想起来。
玄冥,你能少叹气吗?
我就觉得这海浪似曾相识,在几万年前,我去魔界游玩时,曾经路过这里,看到此情此景,忍不住自身的好奇问了一下玄冥。
玄冥说他一叹气,天涯城外的海水就会起浪。
当时我还不以为意,觉得这并未有什么,现在终于还是尝到了苦楚,忍不住在心底将他骂了一通。
你没事,叹什么气?
待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呆在一块木板上,一旁趴着的是桓邺。
我用翅膀拍了拍他的脸,没反应……
又用头顶了顶,还是没反应……
最后一咬牙,用爪子一拍……
“嗯呃……”,终于醒了。
怎么脸那么痛?桓邺忍不住皱眉,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蹦一跳的师父。
环顾了下四周,发现他和师父还漂浮在海上,不过有一块甲板救了他们。
“师父,现在怎么办,以现在的境地,我们要如何去天涯城?”
桓邺对着我苦笑,这下好了,他和师父真的是应了书上那句‘生死同舟’。
‘船到桥头自然直,时机到了,就到了。’
我高深莫测的对桓邺说。
桓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