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黎以萱一扫眼角泪光,强颜欢笑,流里流气说,“刚和家里闹翻了。先来您这里蹭一晚,明天再出去找房子。”
“一直在我这里也没事,你知道的姨妈一直一个人住着,也很孤单,只是……”见黎以萱眼底隐隐显红,女士话说一半,又担忧的慌忙起身去拿毛巾。
黎以萱有些迷茫,潜意识中像是一个害怕被在次抛弃无助的小孩,便寸步不离跟过去:“就住一晚,再不然等我找到房子……”
女士小心翼翼的把毛巾包在她的身上。温柔并且真挚的说,“既然和家里闹翻了……你拿什么钱租房子?”见黎以萱沉默,又语重心长说:“我从来都不希望你与社会上的人走得太近,更不喜欢你与他们臭味相投,勾结在一起发生一些不太好……威胁社会的坏事。”
女士一边不容置否的温和说着话,一边执拗的拉着黎以萱缓慢走上楼梯,并且坚定不移的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最近呢,我无聊的时候收拾了一个闲置的房间出来。一时兴起装扮得粉粉嫩嫩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打算邀请你过来住两天。现在正好以后那个房间就是你的了。”
――“我一直把你当亲女儿,你也知道的,我这个年纪正常来说女儿也不会比你小到哪里去。你好久都没过来了……就算是和家人闹翻,跑出想静静也好,威胁家里也好,反正这里随时给你留了一个房间。你安心在这里住下,就当在这里陪我。”
“姨妈。”
女士又善解人意的主动拥抱了黎以萱。
黎以萱也未有客气,靠着对方柔软的胸眼泪簌簌。
女士依旧冷静而耐心的宽慰道:“哭吧,怎么哭都好,哭了,大风大浪过了就好了,在次勇敢的重新站起来……”
女士也一边回想到多年前,也是一个这样风雨交加的夜晚,她也是同样走投无路。
而她遇到的良人也是这样抱着她,所以她要用同样的帮助对方。
黎以萱在哭泣着倾诉了一切,直到泣不成声、伴随头昏眼涨,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跌跌撞撞去随便冲了澡。
出来又听见女士热情主动说,“我很早之前走过一家服装店的时候就给你买了一条睡觉穿的连衣裙,你看粉嘟嘟的……”
黎以萱在次气喘吁吁,断断续续的呜咽了一声,“姨……”
“之前就一只想当礼物送给你只是一直不知道你生日。”
之后,黎以萱无精打采的刚从卫生间里出来。又突如起来看见一碗面条赫然出现在眼前,女士又说,“吃吧,在喝点姜汤就赶紧去睡觉……”
女士接着又赶紧上吹风机帮黎以萱从后面吹干头发,体贴入微的说道:“姨妈一个人住,时间久了食不知味,正好你来了,明天姨妈给你做好吃的……对了你的零花钱我给你放在桌子。你也别觉得过意不去,你曾经开的37号店一直交由我来盈利,那些钱我都给你存起来了……在说姨妈一个人也用不了多少……我们都不要拿彼此当外人好不好?”
黎以萱听完豆大的眼泪前仆后继往碗里掉下。
又乖巧点着头。而后睡下,刚睡下不久周昱的电话就来了。
女人微笑着擦干水给她递过去,说道:“你就和他说,我睡了,晚安。”
“嗯。”
“乖乖睡,换下的衣服我帮你处理,那我先出去了……”
“姨妈,晚安。”
“晚安,”女士掩门之前在次嫣然一笑。
黎以珊出现在学校的那个星期一的清晨,她所就读的年级,以及年级所在的教学楼,都先后炸开了‘锅’――少女貌美,她礼貌的微笑着从远处走来,路过时,周围的人或目光惊艳或咬牙嫉妒。
她似乎天生就应该是人群的焦点。因此想靠近她的人觊觎她‘傲慢’的气场全数的望而怯步。
她还是微微一笑,满面春风的径直走往高中的教学楼,目的地是她姐姐所在的高二年级。
她逐渐走远,只留身后的人一脸惋惜……
想想她又驻足、折回。
“你好!”这是黎以珊回到班上第一次试图和一位她看得顺眼的女生搭话。
凭直觉那个女生因该是班干部的样子。
——对方表现得比较夸张,一副‘受宠若惊’样子。试探的询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嘻嘻,”她拉着对方袖子。
光想着就笑了,因为昨天奚恩说过,“你们姐妹两个虽然不在一个地方长大,但有事求人的时候你们所表现出来的神情和动作都是一模一样的。”
对方困惑,她回答:“嗯,请问你知道周昱吗?”
“周昱?高二年纪的那个?”
“嗯嗯……你认识吗?”黎以珊的大脑一边在千头万绪中不停推敲,一边做出好奇的样子。
“听说过,成绩很好,今年开学的时候还被学校开学仪式上专门提出来表彰了。他……”
“那他有女朋友吗?”
“有,”对方声音戛然而止。想了想又压低声音好心提醒了她一句:“他女朋友不是什么好人,你别去招惹……”
“知道名字吗?”
“黎什么的……和你一个姓,”对方回忆。
黎以珊心中有底,便赶紧跑回位置上,从书包里翻出了一包棉花糖,一股脑塞在对方手中,嬉皮笑脸说,“嘻嘻,这个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嘿嘿,我们可以一起玩吗?”
“嗯……嗯,”对方又表现出惊魂未定的模样。
相对起来黎以萱是狼狈的。
她惊慌失措的踏着第一节课下课的铃声横冲直撞,喘了好几口气才跑进教室。
又手忙脚乱的顶着周昱的目光悻悻的坐到周昱的身边。
——但直至坐定,黎以萱也不敢抬起头来。
因为黎以萱心中有强烈的感觉并且坚信,如果一定要不留余地抬起头来的话,她眼神中慌乱一定能被周昱看清楚。
“生病了吗?”周昱听到黎以萱气息紊乱,毫不犹豫将手伏在黎以萱的头额上。探查过后,开始质问,“有点烫……你昨天一个人回去的时候淋雨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