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海贼也并没有放松警惕,时不时再放点迷烟,慎防她们醒来。途中,德明插了刀女的人中,把她叫醒,俩人盘算着如何才能在敌人不发现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中沿路留下记号。
经过两、三天的颠簸劳累,遮盖阳光的木板终于被打开,灿烂的光线让所有萎靡不振的姑娘精神一抖擞。如果没黑暗的禁锢,永远都不会像现在那样渴望光明。
果真如舒华所料,海贼老巢藏着神秘的一层面纱。
就在德明下车之刻,引入眼帘的,是一幅拥有浓郁山林气息的油画,风载着古树的清香,金阳在枝干的缝隙里倾斜而下,颇有“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的意境。
山寨坐落在千峰万仞中,建筑朴实无华。不过胜在地理环境优越,靠山有水,山寨下的长坡蜿蜒无比,对抗外来入侵者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三当家此次带回的战利品让兄弟手足们欢呼沸腾。德明估摸了一下人数,不下几千人。
姑娘们连日来受累,身体已经到达疲惫的极限。三当家安排她们在一处小院歇歇,待她们稍微松一口气,迫不及待地灌饮如杨枝甘露的山泉后,一个形似三当家的人带着几名面黄肌瘦,形容枯槁的老妇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为什么说这个人形似三当家呢?因为他虽然跟三当家有着一样的脸,散发出的气质却截然不同。
把守看管的海贼恭敬地称呼来者为二当家,想必这人应该是三当家的双胞胎哥哥。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稍稍长肉、白皙一点,给人一种很精明的感觉。而三当家给人的感觉却是消瘦、常年沐浴阳光,很质朴实在。
老妇人手里提着木桶,里面装着米粥,面如死灰,动作迟缓地分发碗筷。
二当家笑道:“姑娘多日不曾进食,加上舟车劳累,先食用米粥是最合适不过了。尔后会准备美食佳肴,供姑娘们饱餐一顿。”
寄人篱下,状况不明,姑娘们不敢答话,默默地低头喝粥。
红桃勉强欢欣道:“谢大爷的不杀之恩和厚待之情。”
二当家点点头道:“嗯,你们知道她们高寿了吗?”
这个“她们”,当然是指一旁伺候的老妇人。虽然是个毫无深度的问题,用意却绝对不是简单的拉近乎,傻子都能感觉到二当家闪烁眼光中隐藏的不怀好意。
花貂楚心不在焉地用勺子划了几下米粥,忍不住细声道:“应该、五六十了吧!”
二当家笑容不变,道:“不对,三十出头了。”
毛骨悚然的一句话,令美味瞬间变成如鲠在喉。控制力不够的齐刷刷抬头,没抬起头的也聚精会神地听着二当家的每一句话。
“山寨现如今收编的总人数有五千六百零五个,服侍的女人有八十八名。白天要负责全寨的伙食,衣服缝补,还要挑水,劈柴,打扫,干杂务……哈,日夜劳累,难怪衰老的速度比平常人快些。”
二当家平静得像述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不少姑娘被唬得胆战心惊,泪流满面,下意识的望向德明。
二当家笑意更浓了,德明脸色一沉,随后也笑了,道:“我们这些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大爷怎忍狠心摧残。”
“信上说,船上有一位大人物。”二当家话锋一转,神情一变,双目不停地探索着。
德明凛然道:“什么信?”
“嗯……”二当家狡猾地停顿片刻,道:“信的内容嘛,前面大段大段地质问我们为什么胆敢劫船,最后两句:船上的大人物,武功卓越,万万伤不得,也怠慢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