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倾月一直望着唐二夫人离去的背影,久久之后,才缓过神来。见墨兰和青竹也是红着眼睛,她抱着她俩,喃喃道,”以后我不能保证让你俩一直过着好日子,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会为了你俩好好顶着。“
”小姐不嫌弃青竹笨手笨脚,青竹就心满意足了,跟着小姐吃馒头都好。“青竹抹了抹眼泪,也替唐倾月擦了擦。
”好了,小姐身子好起来了,咱们以后都要开开心心的。“墨兰擦着眼泪,笑着看着她俩。
三个人都互相看看点点头,倒是唐倾月和青竹哭花了脸,三人互笑了好久。疲惫之后,唐倾月才想起来一件事,好奇地问道,”二夫人没有孩子吗?“
墨兰的喜悦淡了下去,叹了一口气。青竹见她不言,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口,”大夫人有大公子和大小姐,二夫人有二小姐。二小姐比小姐大两岁,文采比不上小姐,但却有一双巧手,刺绣的功夫也是京城一流的,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得了怪病,寻了不少郎中都无济于事,还是离开了。“
唐倾月心里不是滋味,又问道,”那我与她关系可好?“
青竹笑道,”那是自然,那时二小姐常说,你教她念书,她教你刺绣,天天腻在一起,聊着女儿间的心里话。如同亲姐妹般。“
唐倾月甜甜地笑着,脑海里想象着美好的画面。她家里就她一根独苗,能有一个姐姐是她从小的愿望。想到这,她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二夫人没有追究吗?“
”当今的皇后就是大夫人的亲姐姐,大夫人背后又有南下的李家势力撑腰,府里就连老爷有时也要顾及大夫人的脸色。“青竹说到这,敲了敲自己脑袋,又瞥了眼旁边,无疑对上的是墨兰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唐倾月这才确认了,不管是自己还是二小姐,都是她们的杰作。她沧桑地笑了几声,沉默片刻,缓缓问道,”我姐姐叫什么名字?“
”唐倾柔“墨兰小声地回答,声音轻轻地混进了潮热的微风中,顷刻间消散在空气里。
唐倾月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又问道,”我娘呢?我可还有其他姐妹?“
墨兰摇摇头道,”老爷只有三位夫人,小姐的娘亲便是三夫人,也再无其他兄弟姐妹。不过,三夫人一心向佛,向来只待在星月斋,很少露面。“
转眼已是大婚当日,墨兰早早地为唐倾月梳洗打扮完,正在院里清点着箱子里的物件。青竹偷偷地进了房间,塞给了唐倾月两个馒头,对,馒头。她还一副自鸣得意躲过墨兰眼神的追捕的样子,唐倾月看着她乐呵呵,虽然有些傻气,可到底还是哭了出来。
青竹慌了神,赶紧为她擦了擦,“哪有新娘子哭的,别哭成花猫脸了,我们家三小姐最最是漂亮啦。”
唐倾月听到这,不由得想到玄逸的那一句我定要你成为京城第一新娘。看着铜镜里有些模糊的自己,她努力地挤出笑脸,心道,一切皆有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