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冬儿。”
李夏儿拉着赵冬儿的手喜形于色,自己算不算是从封建陋习魔爪中拯救一少女?
也许自己不应该那么悲观,在哪里不是活呢?只要努力,相信会有自己的一片天!
陈秋儿有些怅然,看着眼睛亮晶晶的赵冬儿,她不知道将来这丫头会不会后悔。
门吱呀一声打开,夹裹着一阵细雨灌进屋里,赵水脱掉身上的蓑衣。
“河里的水今天陡涨半尺,水势升得太快,我跟秋儿爹打算去县城查一下县志。”
“在靠山屯住了三十多年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水,再涨下去河水就要漫到家里来了。”
赵老汉磕了磕烟袋面有愁色。
“我跟你们一起去,你们两个书生,一阵大风来别吹跑了。”
赵金蒲扇大的巴掌拍了拍弟弟瘦弱的肩膀。
“你们一起去镇上,老大赶着牛车去镇上买粮食,老二他们去县城。”
望一眼阴沉沉的天和远处雾蒙蒙的山,赵老汉眉头紧锁。
门前河里的水他倒不怎么担心,顶多淹了屋子和田地,水总有退下去的时候。
他担心的是前面山顶上那湖泊,万一泄下来...
“我也回家看看。”李夏儿穿越前从电视上见多了自然灾害面前人类的渺小,更不用说交通全部靠走,通讯全部靠吼的古代。
陈老太太吃了一肚子闷气,自己好心好意为她家闺女打算,孩子小不知道轻重,做大人的也那么眼皮子浅。
小门小户的没有见识,就知道孩子怕疼,殊不知这是在害孩子呢。
“你以后离那两个丫头远点,以后也就是养猪生娃的命!”
一阵风夹裹着雨丝拂面,陈秋儿拍了拍裙边褶皱,想象不出走路蹦蹦跳跳的赵冬儿走小碎步的样子。
也许这就是赵冬儿想过的日子吧?那自己呢?
在靠山村自己是一个格格不入的人,别的女孩漫山遍野撒欢时,自己被折断脚骨锁在屋里。
别的女孩忙着打猪草、照顾弟妹时自己在读女四书背女戒,厚厚的戒尺打在掌心里一点也不疼,麻木了。
她一直记得那间屋子,连个窗户也没有,她被关在里面整整一年,只有靠房顶处一扇小小的气窗。
脚不那么疼的时候她把桌子椅子垒在床上,颤巍巍爬上去,透过那扇小窗向外望。
看到李大牛头上顶着扎个红头绳的李夏儿满院跑,那头绳红的刺眼,刺得年幼的她泪如雨下。
摸了摸手上水头不错的翡翠镯子,陈秋儿勾了勾唇。“冬儿不裹脚也挺好。”
赵老太太今天被气狠了,到晌午吃饭时也不出来,周氏和赵冬儿请了好几趟,回回都被骂得狗血淋头。
“不吃拉倒,咱们吃。”赵老汉用烟袋敲了敲桌子,这老婆子年纪越大脾气越怪,牛心左性的。
王氏撇了撇嘴,你老人家倒是能吃,我们敢吗?看着苦个脸紧盯饭桌的小儿子,王氏急忙劝道。
“爹你还是去劝劝娘,人是铁饭是钢,娘这么大岁数了,万一饿出个好歹来可咋办?”
“我不吃,这群讨债鬼,气都气饱了,我还吃啥?”
赵老汉刚进门一个茶杯迎面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