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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大哥,老太太这会没那精神,放心,我不会与你急家产的,你是荣国公,这府里的一切自都是你的。”贾政对哥哥灰了心。

宝玉和晴雯答应着。东府里贾珍和尤氏也急忙赶了过来。

“珍哥,老太太想见惜春那丫头,让你媳妇明儿一早到忠孝王府去请永宁郡主回府一趟吧。老太太就要去了,忠孝太妃未必就不让见一次。”贾政吩咐道。

贾珍当即答应,说了多次了让尤氏到忠孝王府走动,也不知怎么的这尤氏每次都找些托辞。

尤氏见贾珍答应了,心里便惴惴不安地打起鼓来,看来这一趟是必须得去了。

第二日一早,宝玉、晴雯和尤氏兵分三路去请人。

宝玉一路就在心里琢磨着怎么和黛玉说呢?可别吓着妹妹才好。

北王府的庄子,因妙玉和林雪鹏的到来更回热闹了。早上,众人吃过早饭。林雪鹏听说雪雁也正和师傅习武便有意试她一试,这会正陪着妹妹练习长鞭,妙玉含着笑院子边喝茶边看着他兄妹。

黛玉在后院给桃桃和欢欢梳理着毛。深秋了他们的毛都厚重起来,一把都抓不透了。

“王爷,王妃,来了,来了。”水松又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院子里众人都眼皮没抬一下地等着听水松的下文。

“宝二爷来了。”水松见没人理自己扬高声音喊道。

“哥哥来了?”妙玉轻抬美眸道,怎么这大清早的来了。

黛玉听到消息,带着桃桃和欢欢也赶了过来。宝玉已下马,走了进来。

宝玉多日没见黛玉,今天见黛玉和以往更是不同了。眉宇间比往日多了几分英气,身边两还着两只白狗,看来妹妹日子过得还可心。

妙玉妹妹梳起了新妇发,脸上洋溢着初为人妇的幸福。宝玉看着两个仙子似的妹妹,一路上憋得透不过气的心稍稍舒服了一些。

“宝二哥,可是有事吗?”昨儿妙玉姐姐才来,今天宝二哥就到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了。

“妹妹,你可别急。老太太怕是不好了,她想再见你一面,老爷让我来请妹妹回去见老太太最后一面,迟了恐怕见不着了。”宝玉想了一路不知如何开口,只好实话实说了。

“什么?”黛玉一听立即变了脸色,手里的梳子也落在了地上。自己心里是怨她,可是听到她病重的消息,黛玉的心还是猛地抽搐了一下,双眼也蒙上了水雾。水溶忙把黛玉搂在怀里。

“妹妹,谁无一死,这不过是早晚的事。”妙玉淡然地劝道。

“润之,我得回去见她一面,她是我娘亲的娘啊。”黛玉哭出声来。

“好,好,为夫陪你回去。小师弟你陪师傅在这儿住着,我们也顺道回王府看看。”水溶一见黛玉哭心就六神无主起来。

“润之,事不疑迟咱们这就随宝二哥去吧。”黛玉忙擦干眼泪道。

黛玉一说要走,那桃桃和欢欢立即来到黛玉脚下唯恐黛玉把自己丢下。

“桃桃、欢欢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来。”黛玉蹲下一手揽了一个在怀里。

欢欢立即不乐意地哼哼起来,连桃桃也没有妥协的意思。

黛玉求救地看着水溶。

“也罢,就带着他们吧!他们早晚也得随咱们回王府,不差这几日。”水溶想了想说道。

桃桃、欢欢听懂了似的冲水黛二人使劲地摇尾巴。

水溶忙命人套车,准备就走。

“润之,就让我骑马进城吧。我现在骑术已经不错了。”黛玉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飞到贾母面前。

水溶理解黛玉心情也便点头答应。

宝玉听了心里诧异着,妹妹都学会骑马了,可她那身子骨能受得了马背上的颠簸吗?王爷也是的,怎么就由着妹妹胡闹呢。

黛玉换了套紫色的骑马服,腰间用汗由子系了。头发也用同色的头巾包了,来到宝玉面前。

“丁香结子芙蓉绦,不系明珠系宝刀”宝玉看着眼前的黛玉,忽然就想到了当年自己写的那首诗了。

水溶又拿了面巾与黛玉遮上,二人只带了水松和雪雁同行。

几个人出了庄子大门,黛玉飞身上马的样子更让宝玉大跌眼镜。

一行人快马加鞭离了水家庄园,桃桃紧紧地跟在黛玉的马后,欢欢太小黛玉用篮子装,了搭在自己的马背上。

“狼?怎么城里来了一条狼?”桃桃随黛玉进城可吓坏了街上的百姓,可桃桃一直目不斜视地跟在黛玉的马后,街上百姓议论纷纷。

“看啊!像是朝贾府去了。”

“你们没听说吗?昨天贾府的一个姑娘与人私奔了。听说她们家老太太气得生了病了。”

迎春早已被晴雯接到了贾府,里边邢夫人等正奉为上宾呢。

贾政算计着时间,宝玉也该回来了,便带着人已在门前等候多时了,那贾母正挺着脖子等着。

贾政远远地看着宝玉领着人骑着马来了,心里一凉,黛玉到底还是没来。

不想众人到了门口黛玉飞身下马,倒是吓了贾政一跳,这是自己那个病歪歪的外甥女吗?贾政惊愕的都忘了与水溶行礼了。

“舅舅,老太太怎么样了?”黛玉此时已顾不得和贾政解释了。

“王妃,老太太正等着呢,来呀,把王妃的马牵进去。”贾政动了动嘴唇,终于会开口说话了。可一回身发现身后空无一人,众人看了跟在黛玉身后的桃桃,早吓得抱头鼠蹿没影了。

听见贾政招呼,几个胆大的小厮后背贴着门,大气不敢喘地接了黛玉和水溶还有宝玉手里的马。贾政前边带路,水溶牵着黛玉的手,雪雁抱着欢欢,宝玉陪着,众人往贾母上房来了。

“来了,王妃来了。啊!”丫头们一路往里传着话,可了看到黛玉身后的桃桃都吓得差点晕了过去。

“大家莫慌,莫怕。”宝玉忙安抚道。这桃桃看着怪吓人的,可还真没见它伤过人。

众丫头见宝玉发了话,可还是胆突突的不过还是不时偷偷地瞧着桃桃。

“老太太,黛玉回来看您了。”黛玉进了贾母的院子,快走几步高声说道。

熟悉黛玉的丫头都惊讶于黛玉的改变,在她身上再看不到从前那个爱流泪的林姑娘的影子,走路带风眉宇间的英气逼人。

“鸳鸯姐姐,老太太怎么样了。”鸳鸯听到黛玉的声音已接了出来。

“啊!”

“鸳鸯姐姐莫怕,快带我进去瞧了老太太,桃桃你就在这里等着吧。”黛玉握着鸳鸯的手进了屋,桃桃听话地坐在贾母屋子的门口,众人无不惊奇,王妃这狗还真通灵性,不过这么大的狗可真是够吓人的。

“林妹妹。”屋里迎春挺着肚子笑呵呵地叫着黛玉。

“二姐姐。”黛玉惊呼,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迎春,迎春明显地胖了,一脸自信的光彩,看那肚子怕是也要快临盆了。

迎春身后以绣桔为首的四个丫头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盯着迎春。

“林妹妹,快进去看看老太太吧。”迎春上来要扶黛玉,迎春身后的四个丫头立刻近前来扶住迎春。

“你们也太小心了。”迎春笑着对那四个丫头说。

“奶奶,若是您有点差错,大爷回来我们的命可就没了。”绣桔苦劝不住,迎春到底还是回来了。

“二姐姐你?”黛玉心中对迎春的生活充满了好奇。

“林妹妹,咱们姐妹有时间叙话,老太太怕是没时间了。”迎春忙提醒道。

鸳鸯哭着扶了黛玉来到贾母床前,贾母面色红润这会儿倒是挺精神的,可太医说了这是回光返照的光景了。

“玉儿,你终于回来了。”贾母伸出枯瘦的手把黛玉拉在怀里。

“老太太。”黛玉鼻子一酸泪便落了下来。

“玉儿,外祖母对不起你,你可别怪你外祖母,要不我死了都闭不上眼。我到了底下给你爹娘请罪去。”贾母把黛玉搂在怀里痛哭失声。

“老太太,您会长命百岁的。”黛玉流着泪在贾母怀里哭道,这个怀抱曾给过自己无数的温暖。

“二丫头,过来。”贾母一手搂了黛玉,又一手抓了迎春。绣桔贴身扶着迎春。

“老太太。”迎春自幼失母,在贾母处倒是体会到过几分温情。今见贾母弥留,心里自然也是不好受。

“宝玉。”贾母把宝玉和晴雯叫到眼前。

“看着你们小夫妻欢欢喜喜的,我也能闭上眼了。人生在世除了富贵,还有更宝贵的,还是你们比我看得开,你们好好过日子吧!”贾母在弥留之际看似明白了。

“鸳鸯。”贾母又叫鸳鸯到自己床边。

鸳鸯哭着来到贾母床前,抓住贾母的手。

“你是个好孩子,侍候我这么些年也没得个好去处。玉儿,我就把这丫头交给你了,我想你是知道你琏二嫂子的去处的,你派个人把这丫头给琏儿送去吧,免得她日后无依无靠的。”贾母流着泪把鸳鸯的手放在了黛玉手里。

黛玉哭着点头答应。

“老太太。”鸳鸯哭着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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