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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新生

管事的大姐回去休息了,而我却没有睡意,久久不能平静,她的故事还在我的脑海里回放,我无法想象一个女人的强大,是有多么的强大才能够独自承担这一切。而这么多年来,无数个白天和黑夜,她是怎么度过的?

那些难熬的日子里,她经历了怎么样的痛苦,没有走过,无法想象,也体会不到,但一定很痛吧。破茧成蝶,浴火重生,脱胎换骨,一定经历了常人无法忍受的痛。

一个女人的选择,一个女人的倔强,一个女人为爱做的一切,不知道她有没有后悔,我想她是不后悔的,因为我也不曾后悔,所做的选择,所爱过的人,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在当时,我都是真心实意,尽力去做,尽管结果都不是那么完美,可是,人生本没有完美。是人在追求完美,也是在追求完美的路上,才更丰富了自己。

每一天都是现场直播,没有回放,不能快进,就一天一天的过,有开心的一天,有烦恼的一天,也有高兴忧愁并存的一天,但今天过去就是过去了。不能重来,也不能剪辑,就是那么存在着,却也走过了。

她经历的那些事,我在想换做是我,我会怎么做?冲动,往往是一切祸起的源头,如果她当时能冷静一点儿,如果能爱的保留一点儿,会不会结果会不一样?如果她柔弱一些,如果能理智一些,会不会就没有遗憾?如果…,可是没有如果,一个人的性情随着成长自然养成,这取决于在你心里什么最重要,也取决于能不能冷静,这也决定了人的行为,和命运。可哪个孩子还没有成长的机会?姑且当作这也是他的命吧。先天的命,后天的运,人在没有办法解释的时候,在无法承受的时候,用命运来安慰,这也是一个出口。失去孩子的痛会伴随她的一生,这就是为人母亲,是母爱,无法用文字来形容。

记忆中,在家乡,也听过有人讲起,有母亲失去孩子的,不管是什么原因,然后一辈子疯疯癫癫的,精神恍惚,神经了。那是一生的痛,无法走出的阴影,这大姐能走出来,能正常生活,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呢?活着,明天就要继续,就得看向明天。是坚强和勇敢的。凡事都有两面性,是把双刃刀,能伤人,也能成就人。

我在想,以我的性格,经历了不能承受的事,一定是会比发疯更加严重吧。我无法想象,众叛亲离,背叛,失子,这是一个女人的能承受的极限挑战了,奔溃才是正常的反应吧。我不敢想象,她的讲述在我的脑海里形成了画面,我想我的消化几天了。能活着一切就都有机会,也都有可能,这大概是大姐想要告诉我的道理。只是我一直生活的都一帆风顺,看一个人慢慢的讲自己心里的痛,这可跟看电视无法相比。那种感觉,就憋在心口。

我不敢再想象,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六月天,我却觉得好冷,我裹着毛毯,头脑清醒,精神百倍。这个世界有太多我们未曾预料的事,就那么慢慢悠悠的靠近你,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就让你接受它,面对它。活着就好,比起未知的世界,活着就是最大的福。活着是多么的幸运,好好活着,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走不过的路。

经历过这些,大姐眼角有泪,却始终没留下来,这是一种怎样的苦楚呢?一个人心里永远的痛,就是不被撮破,即使提起,也依旧痛彻心扉。今天,看着她貌似平静的讲述,我的心里却难受极了,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无法形容。

我听的满脸泪水,伤心久久不能褪去,很是难过,彻骨的寒冷。而我只是经历了一个小小的挫折,竟用了这么久,折腾了这么一遭,我似乎应该庆幸,所幸,这只是一个插曲,事情远没有想的那么糟,相比之下,我真的算是幸运的了。

多少人身在一个幸福的家庭,一直都比较安逸,顺风顺水,真的没什么大事发生,最大的事也不过工作不顺,抱怨几句而已。与生活中那些经历大风大浪,依然能笑看人生的人相比,真的不算什么。

不管怎么样,值得庆幸的事,是我们都活了过来。她语气平缓,讲述着这一切,平静但不绝望,痛苦但不仇恨,遗憾但也有希望。若不是压抑的太久,若不是遇上我这样的事,估计她也不愿再提起过往。不知道曾经的那个男人午夜梦回的时候,会不会想起为了他曾不顾一切的哪个女人,会不会想起那个还没成长就夭折的孩子,男人总是理智的,他不同于女人。会更早更快的解脱出来吗?我不知道,大姐也不会再想起他,更不会再提起他吧。能平淡的讲出来,就说明也放下了,有没有恨?有没有怨?都不重要了。埋在尘土里的事,就是故事了。好在,她终于遇到了一个人,可以打开她的心,我是真的替她开心。

其实,我也并非没有朋友,这不眼前就有一个吗?一直忙忙碌碌的,一直武装自己,交往的人,大多都是同事,同学,其实很多朋友生活中随处可循,只是机缘,缘分,时机,发现,什么时候出现而已,我们都只是习惯性的武装自己,关闭了这道门。

活着,对于感情这件事,只要没有结果,就始终是一件事,放在那儿,悬在那儿,年纪越大,越是父母心里的担忧,以前会催,看你的状态不对,他们甚至都不敢再提起,嘴里说着父母养你一辈子,心里却在心疼,在担忧。可是那只是安慰,不是办法。因为父母真的没有办法陪伴子女一辈子,人会老去,有一天会力不从心,而后人会继续走下去,会靠着自己,靠着精神羁绊继续前行。一个人撑起一个人的世界,需要的太多太多了。虽然存在,但很少,落寞和孤单不是所有人都能负担。一个人的心酸,一个人的骄傲,也总要一个人承受。

这件事也是我心里的疙瘩,它是一件大事,我很清楚我不会一个人独行,我也依然相信美好的存在,尽管往往不好的才是常客。往后的日子,我的时刻告诉自己,二八定律,提醒自己清醒一点,提醒自己,自古“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幸福女人有心机,给自己灌点鸡汤,听点励志的话。很多事,我都需要重新考虑了。无论怎样,相信美好的存在,总是好的,能支撑着追求美好,也是前进的动力。

忽然发现,过往之人,无论是谁,这七天,我似乎都没有想起过,也没有怀念过谁,更没有觉得有遗憾。感情中,我全心全意的去对待,真真切切,不管结局怎么样,我对得起感情,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对方,努力争取,也用心相处,过去的就真的过去了。留在了过去的哪个时刻,留在了前生,不管什么原因,都再也回不去了。好的不好的,走过的就是走过了。

既然是一场旅行,一场梦,梦醒了,人也清醒了,活着,就要重新上路,只有更好,没有不好。一个人的精气神,从内到外,都是其生活、工作状态的直接表现。必须以全新的面貌,开始全新的生活。艰难困苦都不怕,何况经历过生死之人,又何惧重新开始。何况,本就没有永远的避风港,又何惧重头开始的勇气。只有努力让自己强大,改变、适应、进步,才能有所发展,才能更好。经此一遇,不通的早已打通,即使不会更好,也不会再差,内心的强大,足以面对任何风雨。

改革开放,时代的进步,让这个社会不会再有饿死的、冻死的人,只要你动,就总会有一口饭吃,总会有一席之地。如果注定平凡,那么平凡的人生也一样有精彩故事。

我曾在公交车上,看到一对儿普通的夫妻。车进站的时候,女人在前面上车,男人跟在后面,看得出来是刚下班的样子。身上有尘土,身体有疲惫,但眼里有希望。刚开始上车的时候,从他们的交谈中我得知他们的职业,女人是是钟点工,就是给别人家打扫卫生,擦玻璃之类的活儿。男人是打零工的小工,就是占桥头的零活儿,有个人私人需要一个干活的人,就会找到他们。

男人说:“我以为今天是没活儿了,没想到下午来一老板,带我们去一挺远的地儿,所以才回的晚了,今天你去哪家怎么样?”

女人说:“我说怎么这么晚,打电话也没人接。”

“没事,别担心,这不赶着干活吗?没听到。等不到我,你就自己先回。”

“等不到,我就一直等。”女人没好气的说,这也是女人的逻辑,那种担心和不安,等不到是不会踏实的。

“真犟,今天受气了?还是挨骂了?”男人不理解,也不懂,日常之事,本没什么,等不到回去就好了。

“没有,挺好。”

“那是生我的气呢?我知道,以后不会了。”

“你就不能给我说一声,跟你说多少遍了,你看看这都多晚了?”

原来久处不厌,原来心心相惜,是这样的奇妙。就只是看似漫不经心一句话,就能知道对方的心情。在我看来,就是一句简单的搭话,没有表情,没有音调,大爷是怎么看出来大妈心情的呢?或者是我根本想不到如此年纪还会如此相处吧?

“我去的时候给你发信息了,这不着急的赶着回,就没发,我下次一定记得。别生气了啊,饿了吧?”

“每次都这么说,饿,回去还得做饭呢?卖菜的估计都关门了。”

“咱今天在外面吃!”

“算了,孩子又要交补习费了。”

“嗯嗯”

“我跟你说啊,今天,我今天去干活那户,那大姐给了我好些吃的,有豆子、有枣、还有蘑菇、木耳呢?你看?”女人说着话,低头打开包,两人面对面,在拥挤的车上,低头看着包里的东西。

“那挺好”

“都是干货,那大姐说她们不做饭,用不着,家里放的忘了,让我看看过没过期,没过期就让我拿回来吃,你说这有钱人哦,放的都不吃。我看了,没过期,再说,那干货,怎么会过期?封口都没开,一会儿回去煮着吃。”

“好,听你的。”

“那大姐人挺好,常给我东西?”

“就你上次说那大姐?”

“是啊,那大姐说我干活干净、利索,找我好几次了。”

“嗯嗯,好,夸你呢。”

过了几站,有下车的,他们夫妇就有了座位。女人打着哈气儿,靠着男人,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和这对儿夫妇都是从起点站上的车,站在最后面,轮上座儿的时候,坐在最后排,我猜他们应该是要一直坐到村里的,到终点站。因为村里的租金,会相对便宜一些。到村里路程还远,他们一定是为了省钱,才会选择坐公交,公交卡坐公交是半价,坐地铁的话价格会翻好几倍。只是公交堵车,估计回去也很晚了。不同阶层的人有不同的思维,也决定了不同的感受,但苦于甜,心里的真实感受是一样的真,又有什么关系呢?

女人头靠着男人的左肩膀,一路上,男人的左肩膀保持一个动作,一动不动。刚开始的时候,男人右手在玩手机。后来,随着公交车的晃动,女人的头不停的颠簸,男人只好用右手扶着女人的头。即使自己打盹儿,也只是向后仰着头,手、肩的动作没有任何改变。看着这一幕,我满眼的羡慕,得此一人,夫复何求啊?当时,我还偷拍了张照片,发了朋友圈。一个朋友评论说:“你去哪儿了?”

另一个朋友评论说:“我也能做到啊,比他更好。”

还有的说:“赶紧找一个照顾你的吧!”

还有点赞的,也还有的说:“羡慕、嫉妒、狠。”

说到容易,做到太难了。这不是说一句话那么容易的事,是常年的累积,是爱,是对彼此的体恤。他们这样的样子,这应该不是第一次,是早已成了习惯。也许是只会对一个人做得到,对其他人做不到。其他做不到的人,就都不会是那个对的人。同样的人,同样的事,面对不同的人,所发出的行为也是不同的。帮你的人,永远都会帮你。你帮的人,你也会一直去帮。

而有些人根本不关心这些,也不明白为什么?或者是装不明白,无论怎么样,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懂,太难了。懂,还能做到,是难上加难。如果可以选择,有多少人会选择平凡,却如此爱你的那个人呢?我所求不多,如此一人便好。可是,也就是如此一人,却成了奢侈品,成了可望不可得的,成了极高的条件,成了无法逾越的高峰,高不可攀。如果注定不能平凡,那就随遇而安。想是这样想的,可是依旧憧憬,也算是安慰自己。

看吧,美好还是有的,只是我还没拥有。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美好的爱情、事业一样会馈赠给我。只是这一天,是迟到多久呢?

对于工作,其实从来都没有一定的事,一条路,可能是你没有尽全力,也可能是你本来就不适合走这条路。古今中外,例子很多,想要说服自己,理由也有很多,重要的是你到底还想不想走这条路,还能不能走的下去。我需要时间好好的思考,需要重新规划以后的路了。能够清晰的认识自己是至关重要的,这些年,一直在低头工作,从来没抬头看以后,也没有回头看过往,而这一切,来的又太快,来不及反应,便要接受。即如此,只能按如此重新出发。

人生风雨,只有前进没有退,岁月悠悠,没有往回走的道理,时光不可倒流,人只求没有遗憾,做好当下。当然,现在的感觉,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关注未来。与时俱进,展望未来,当然还有过去的一切做为后盾,如此,至少不会被拍在沙滩上。其实道理一直都知道,只是只知道工作了,却忽略了如何工作?就像这房间,原本拥有自己的一方天地,想象中会是很多中版本,而实际,却是这样随意,时间久了,成了习惯,没了警惕,虫子便进驻了,它努力繁殖,这里反而成了它的主战场。

如今,房间里的东西所剩无几,垃圾清理了,旧物也清理了,甚至连被子都扔了。但虫子任然在,需要清理,需要新的东西进驻,需要焕然一新。所以,一切都需要重新来过。

七天,准备三个七天的时间,调整状态,理清思绪。找回自己,完善自己,改变自己,一切重新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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