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的回答也在沈铭的意料之中,虽然说大家都有一个向往天空的梦想。
不过若是抛弃家庭,抛弃生活过的一切,每个人都会犹豫。
他之所以还要问小马,是想看看小马的决心,所以他知道了小马的选择,心结也就消失了。
况且他现在还没找到吸收灵气的方法,说这些也为时过早。
沈铭看到天色也不早了,小马虽然比他要住的近,但也没必要让他陪着自己,就让他回去了。
他一个人站在梧桐树下,又再次的感受着灵气。
竟然发现,虽然灵气还是不能吸收,但比之前要活跃了一些。
他心道,难道是天气的原因,下了一场雨之后,空气的杂质被沉淀了不少,所以灵气比以往活跃。
沈铭正在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宋元喊得两个打手,已经骑着摩托车火急火燎的过来了。
两个打手身高都有一米八,看起来五大三粗的。
其中一个一脸络腮胡子的打手,右手拎着一只黑色布包,沉甸甸的,一看就知道是他们带来的家伙。
宋元没等到他们打电话,已经确认魏子叫来的人就是他们。
虽然平日里不屑于与这种人来往,但此刻看到他们的身形感到很满意,对付沈铭绰绰有余了。
于是主动招呼:“两位,是魏子喊过来的吧!不知怎么称呼?”
长着络腮胡子的那个打手,赶忙走上前去,自我介绍道:“你好,宋少,我就毛旺,这位是李大头。”
尽管宋元要做的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此刻听完后,也差点憋不住笑。
这两个人的名字和他们自身的特点简直太符合了,这个叫毛旺的,看他长着一脸络腮胡子就知道。
那个叫李大头的,头还真不是一般的大,魏子手下倒是真搜罗不少牛X人物啊。
宋云酝酿了好半天,才把想笑的情绪压下去。
他这样,搞的毛旺和大头一脸不解,不知道这位少爷是不是有毛病。
怎么一会撇嘴、一会用手捂嘴,他们可没意识到被宋元给笑话了。
毛旺知道办这事要紧,也不管宋元怎么了。
把手中的布包拉开,递给了宋元:“宋少,听魏子哥说今天要办的是一个学生,听说还很扎手,你看下我们带的家伙行不行。”
宋元接过布包,拎在手中猛然一沉,差点掉地上。
他尴尬地抬起头,看二人没反应,干脆放到地上看了起来。
布包有50公分长,宋元估计重量有40斤左右。
打开后,当发现是两根泛着黝黑光芒的铁棍时,他更满意。
这一棍子敲在手臂上,肯定能把胳膊打折,比砍刀什么的要好的多。
毕竟他只是想教训沈铭,不想把他打死。
他把铁棒还给毛旺,给他们指了一下沈铭,说道:“看清楚,就是那个人,现在天色有点暗了,等会你们趁着人少时,直接把他弄到对面的胡同,然后废掉一只手,把一嘴的牙打碎,记得完事时候拍张照片,发给我后就删掉。“
毛旺和大头顺着他指的方向,发现一个胖胖的少年正在低头沉思。
看面相倒挺和善的,不知道怎么惹了这位少爷。
但他们也不管,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样的事他们经常干。
反正闹不出人命,事后躲几天就可以了。
而且一个人八千块钱,比上门讨债好多了。
“那我就先走了,毕竟是我同学,被人发现,我在学校的威信要降低。”
宋元把事情交代清楚,就想开溜。
虽然通过上午和下午的举动,他知道,沈铭并不是没有还手之力。
但他之所以强调要身手好的,就是要防患于未然。
此刻,在他的心中,沈铭的结局已经注定。
。。。
沈铭沉思了许久,确定灵气的活跃和下雨有关,这让他有点兴奋。
如果灵气的状态可以改变,那就意味着在不同天气下的灵气是不同的。
此刻仅仅是涓涓细雨,如果是大雨倾盆呢?
到时候,灵气可以吸收也说不定,现在,他真的希望来一场大雨,来确定他的猜想。
他兴奋了一会,可一直不见到嫂子来,又让他担心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杨明德所说,嫂子正在来的路上,可现在至少一个多小时了吧。
他想用对面书店里的电话打给嫂子,正准备过去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书店里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那双眼睛里与下午一样含着愧疚和痛苦。
沈铭一看,顿时不想过去了,他现在不想和那个女孩说话,也不想听她说什么道歉的话。
错了就是错了,他想起这个世界里的一句话“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
当她去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后果。
此刻,想要摆出一副凄凄惨惨的表情来博取他的同情,显然是不可能的。
沈铭心并不硬,但让他原谅是不可能的。
于是,沈铭干脆继续待着梧桐树下,等着岳璃。
不过他只准备在等一会,实在不行就走远一点找电话,省的看到她。
洛城中学是上世纪60年代建立起来的,起初只是作为初中使用,后来改为初高中。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不仅学生达到了目前的近15000人,学校面积也是一建再建,达到了500亩。
北至洛城大道,南至广安路,整条福安路的东面都是洛城中学校址。
它的对面,靠近马路的门面作为商店使用。
再往里走是一栋栋学区房,还有一些是学校老师的公寓。
福安路并不是一条人流量很多的道路,除了洛城中学上学放学时,人满为患以外,平常路过的人不多。
此刻放学的高峰早已过了,所以行人并不多。
沈铭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看到岳璃的身影,于是不想再等,往北方向走去,同时也留意后方。
他也不知道岳璃会从哪里过来,但没走多远,他就发现,有两个人在他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
他没有再回头,用神识扫去,发现两个人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自己身上。
他突然停住脚步,他们也原地不动。
这下,沈铭终于确认这两个人的目标是自己。
他想了一下,确定不是因为全药行的事情,因为他一路回来时,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
应该和杨玲、王朋和宋元有关,也只有他们三个,今天都挨了打。
要说目前最恨他的人,也只有这三个人了。
虽然不清楚是哪一个,但既然他们来报复,那沈铭也不可能束手就擒。
沈铭目前对这具身体已经完全掌控,他能轻易的对付王朋这几个小瘪三。
是因为他们都还是学生,既没有力量,也没有技巧。
而且把王朋打倒时,抢占先机确实占一部分。
但对付两个身型健壮的成年人,如果是在不受伤的前提下。
他也没有把握,这两个人明显不是王朋那三个小瘪三可比的。
但即使受点伤又如何!沈铭冷笑了一下,也不再往前走,而是往对面的学区房里走去。
毛旺和大头不明白沈铭为什么突然改变方向,不过更好,省了一些麻烦事。
他们本来是想天色再暗一点动手,此刻也不再迟疑,直接跟了上去。
。。。
书店里的钟月,也就是那个偷钱的女孩。
从沈铭站在梧桐下面开始,她就装作摆弄着书籍,偷偷的留意着他。
是的,她的眼里一直是愧疚和痛苦的神色,从上午经费开始收集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子了。
当那个念头开始冒出来的时候,她甚至感到很惊讶,她想找些事做,想熄灭这个想法。
但无论她不停的做题,还是背单词,背诗文。
恶魔早已在她心里种下种子,此刻只不过渐渐生根发芽而已。
每一个主动去做一件错事的人,都有一个诱因。
钟月不想给自己找借口,但如果她能找到人来倾诉的话。
那么她也一定也会说,我不是因为自己,我也不想这样。
可妈妈就在病床上躺着,如果不拿钱看病,她会死的。
作为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钟月的妈妈在她刚上初中的时候,就再也不能在照顾她,只能达到勉强自理的状态。
去医院检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从拍的脑CT中,也只能看到一个很小的、浑浊阴影。
医生不能确定病症,既不敢拿药,也不敢开刀,只是那些消炎的药。
所幸这么些年,也坚持了过来,靠着政府的救济金和她打工的钱,也勉强过的去。
然而她的成绩无论初中、高中从来都没有掉过年级前三。
有时候她觉得生活很不幸,但有时候也觉得幸运。
别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学习,都未必能考满分,而她除了在学校以外,其它时间都没有学过习。
她看过一本书,书上说“单亲家庭的孩子,都有早熟的倾向”。
她立刻嗤之以鼻,只有穷人的家的孩子才早熟好吧。
然后很不幸的是,她是很穷的单亲家庭的孩子。
可是,不幸会迟到,但从来不会缺席。
两天前她母亲彻底倒下了,陷入了昏迷状态。
医生告诉她,先住院一段时间,维持住生命特征。
然后几个医生会诊一下,看有没有开刀的可能性。
然而她连住院的费用都没有,当经费一万两千块钱被李晓梦放在桌子里的时候。
她已经被欲望吞噬了,只想着把钱当住院费使用。
有诱因,有动机,剩下的就看选择了。
最后的事实,也证明她被击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