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1月2日
通过文友的介绍,我投了一个短篇小说《南瓜车》给《打工文学》周刊,今天发表了。不仅如此,主编还打来电话,对我说了些鼓励的话。很感动。我一直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的,我对清秋这样说,虽然她当时已经睡熟了,我还是对她说:“我知道只要活下去就会有出路,我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而我的孩子,刚去幼儿园时吓唬我说会哭死的孩子,转眼就习惯了幼儿园的生活。
清秋善于观察,有强烈的求知欲望,她巴不得认识这个宇宙上所有的事物,对想知道的东西,总表现得不屈不挠。无数个清晨和黄昏,孩子和我聊天、说笑,用她掌握的少量词汇带给我巨大的震憾和快乐。
我喜欢教清秋认字,见到路标或者街上的横幅都会领读一遍。我念:“微笑是深圳最美的语言!”孩子念:“微笑……女儿……”我重新念了一遍,孩子跟着念:“微笑是女儿。”我不死心,她平时咬字挺准啊,会不会是我念得太快?又念一遍,语速放得格外慢。孩子的小脸得意极了,一字一字地念:“微笑,深圳的女儿。”我不相信是被小不点捉弄了,决定断开读,先念:“微笑是深圳……”孩子终于忍不住了,大声笑着,喊起来:“微笑是深圳,最美的女儿。”
临睡前,我丢给孩子一本图画书后,便不打算再理她,自顾自一头扎进枕边书里,一心祈祷她能少问点问题,少问些为什么。可是,才过了一会,她将手里的书放在我面前,仰着脸问:“这,什么?”我并没有朝书本看,倒是看了她一眼,回答:“是大灰狼!”孩子固执地看着我,不肯将书本拿开,强调了一句:“看!这、什么?”我仍然懒得去看,眼睛没有离开手中的书,回答她:“都说了是大灰狼,别吵妈妈看书啊!”潜意识里认为在这么短的时间她翻看的肯定是第一章,我知道那里面画着一只大灰狼。这下,孩子生气了,将书放在我腿上,腾出双手捧住我的头,将我的脸转向那本图画书,大声说:“你,不懂,礼貌呀!这,什么?”我这才注意到她翻看的并不是第一章,而是第五章,是神笔马良的故事,上面画着一只有着人头鱼身还长着翅膀的动物。我凑近书本,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文字,说:“哦,这是马良画出来吓唬坏人的怪兽啊。”清秋不满意,问:“怪兽什么?”我说:“怪兽呀,哪有什么?”孩子嚷:“名字?”我被缠得没办法,只得仔细地向她解释说,不是所有的怪兽都是有名字的。
有一天,我穿了一条裤袜,整条裤腿都是方格小洞。清秋吃惊得睁大了眼睛,用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我的腿,脸上全是怜悯之情,说:“妈妈,买条新的吧。”我不明白,问她为什么。孩子心疼地说:“裤子烂了,好多洞啊……可怜。”这之后,我在孩子面前便下意识地慎重择衣,怕被她觉得可怜。谁曾想,这使得她对我的着装更关注、更细致,要求也更“苛刻”了。
比如有天我得意洋洋地穿了件黑色蕾丝紧身衣,圆领,滚三圈荷叶边,略低,露出颈窝。在镜子前照了又照,自认为得体又大方,清秋却不乐意了,问我:“妈妈,出门?”我点头。孩子认真的说:“你,不要做乞丐呀!”我一头雾水,这话从何说起啊?我的孩子敏捷地搬来一张凳子放在我身后,小心地爬上去,然后,她用小手费力地提了提我的衣领,说:“你的领子掉得太多了,像个乞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