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炖肉的功夫,几人来到了客厅里面做下。厨娘给他们沏上一壶茶水,就沉默的坐下了,她知道必须到了交代的时间了。
“我们李家是乔迁过来的,紫萝当时还没出生呢!后来我们爹做生意就跟着走了,木家村的房子就这么给空下来了,早知道有此一变,怎么着也得回来翻翻。我们出去后生意很红火,家里还有两个弟弟跟妹妹,我是家里最大的姐姐。我们家做的是酒水生意,有自己的酒坊。爹和两个弟弟在照顾酒坊,我就和两个妹妹在家伺候娘亲。可是有一天官府查封了酒坊,说是酒水有毒。”
“县城里面的‘越来轩’被毒死了好几人,这些人是往来的客商,酒水毒死了人是大事啊,吃上官司不说,我爹和弟弟相继抵了命,可怜我那两个弟弟都还没有成家就和我们天人永隔了。我娘受不了打击着急之下,也跟着去了。我没有办法只好变卖了家里的产业和房子带着两个妹妹四处逃亡,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可是那些逼债的还是找到了我们姐妹三人。我那两个妹妹和我在拉扯中失散了,直到现在还音讯全无。我想过了很多办法去找,都找不到。”说道激动处,她端着水杯的手直颤抖。内疚自责不已。
“都是我不中用啊,我拼了命的找。走了很多地方,为了生活我不得不去给人家洗衣服,扫地。只为了有一口饭吃,攒点钱继续去找他们。爹走了,弟弟走了,妹妹们也不见了,甚至娘也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在我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我碰到了妞子的爹。对了,妞子就是我的娃子。当初我就跟个无头的苍蝇似的,四处瞎窜。有一天累晕了过去,被赶车的妞子爹给救了。”
“妞子爹是个车把式,没有坏心眼的照顾着我。还帮我四处打听有没有我那两个妹妹的消息。他们家就剩他一个人,为了感谢他我给他洗衣做饭,时间久了我们两生出了感情。可是好景不长,我们两的好日子还没开始,在快要成亲的前几天,妞子她爹就得了一种怪病,睡了一觉后就去了,我……我……我不是一个好人啊,是我害了他啊。”
“他有病都瞒着我,都怪我,怪我不细心没发现啊,早知道我就缓缓再找妹妹们了,他也不会那么累啊,是我害死了他,我想跟着他去,我割脉,醒来后,是他们隔壁的邻居发现了我,送去了医馆。醒来后我发现老天没有舍弃掉我,给了我他的血脉。有了孩子,即使在艰难我都得挺过去。不能让他的跟在我这里给断了呀!”
“知道他死后,他家的亲戚来了,说我是个扫把星,把年轻的他给克死了。要我滚出去。后来我祈求他们让他们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再走,我怕,怕孩子在颠簸流离下给没了。后来千说万说,他们同意我把孩子生下来再走,怀胎十月我们的孩子在十月出生了,他们一见是个女儿,本来还在月子中的我就这样被赶了出来。除了孩子的衣服我什么也没有,我没有去处了,就想到了木家村,决定回来。”
“走了两年我终于回来了,可是进村才发现,房子已经面目全非了,我当时就崩溃了,正在哭诉老天为何这么绝情的时候,我碰到了牛婶子他们,还被带回了家。孩子也第一次有了干净的换洗衣服啊。唔……呜呜……无论我怎么苦,都不能苦了孩子,在路上我把洗衣服挣来的钱全给孩子用了,自己苦点不算什么,只要一想到妞子爹我就有了动力,婶子心好,和村长一商量后我有了现在的工作,我在心里感谢你们。怕大家嫌弃我,我一直不敢怎么说话,生怕你们不用我,我就又没着落了。谢谢你紫萝,谢谢你婶子。你们是我的再造恩人啊。有了你们我家妞子终于能够吃饱穿暖了。我也再也不用餐风露宿了。”
厨娘缓缓的跪下,紫萝和婶子赶紧起身扶起她。
“婶子,你今天找个时间和山楂翠花一起帮姐把东西搬过来吧,就让他们住在小阁楼那边,问问妞子愿意上学堂么?愿意的话明天就去吧!”
“好,等会我回去就去。他们娘两没有什么家当。不费时间,妞子那孩子虽然小但是已经懂很多东西了,人也特乖巧,你看了一定喜欢。”婶子看到紫萝放心了。着丫头心好,一定会善待他们娘两的,交给她她也很放心。于是匆匆告辞后,拉着厨娘就出去准备搬房的事情。
“婶子,我东西不多,等会先把房子里清扫完了我们再去拿可好?”
“不用,清洁屋子就让我两个媳妇搞定就好了,你和我回去整理东西吧!这样快点!妞子就让你牛神叔给看着。反正你大牛哥和二牛弟干活都还行,你等等我去掌柜的哪里取钥匙去。等会我先回去一趟,你就先收拾。”牛婶子想了想这样安排最好。
“行,婶子,我听你的。一直住在你家都不知道怎样感谢才好。”
“说啥话呢!你这孩子。怎么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呀!虽然不是一直在村子里长大,可是终归是由感情的啊!我啊,就把你当成我的半个女儿疼着,谁叫那时候跟你娘关系好这呢!以后可别在这样说了,我会生气的!”牛婶子假装伸手去打她。
从掌柜那里取来钥匙后,牛婶子就回家去了。
推开院门,两个媳妇正在那里处理着家务。
“娘,您回来啦?”两人都招呼着她。
“诶,回来了。山楂啊,你和翠花去院子把阁楼给收拾出来,等会我们收拾完了就搬到紫萝那边阁楼里面去。她哥和嫂子现在不是住在学堂了么?紫萝就让你姐搬过去。妞子白天晚上都有娘陪多好啊!而且紫萝有她在身边比谁我们都放心不是!”牛婶子叫住忙碌的两个儿媳吩咐着。
“这是好事啊,娘!我们马上就去。对了,娘!妞子呢?”
“给,这是你姐家的钥匙,妞子你爹带着呢!快去吧,把你姐换回来啊,我就在家等你姐回来把东西打包了。”
“好咧,那我们去了,娘!”山楂和翠花拍掉身上的灰尘手拉手的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