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马大姐这么说,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大姐,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苏先生已经死了,小姐也走了。这个家,除了我们三个老不死,他们不会回来了!”
“瞎说!”马大姐瞪着胖叔,“我就觉得小姐还是会回来的。她跟苏先生那么要好,都准备结婚了,怎么就走了。说不定小姐只是生气了,等气消了也就回来了。”
胖叔不再跟马大姐辩驳,看着天边的太阳自言自语,“要是能回来就好了。”
陈司机刚洗好了陈列在停车场里的三辆车。
其实,五年来都没人使用过,可陈司机却每天都要清洗一遍。如果哪天没洗,他就浑身难受,睡不着觉。
洗好了车,还剩下一点清水,陈司机灌到花洒里就给小花园里的花卉浇水。
他也听到了胖叔和马大姐的谈话,准备插话说几句,就听到了门铃的声音。
门铃声是从大门传来的,他们都在院子里,倒是听的清清楚楚。
三个人又一瞬间的迷惑:五年来,这个家都没有一个人来过?这会儿是谁在按门铃?
这个想法才刚起,另一个想法马上浮了上来。
异口同声,他们大叫,“是小姐回来了?肯定是小姐回来了。除了她,别人不会来的。我们小姐回来了!”
带着最大的兴奋和期待,他们三个人一起到大门处开门。
这本来是电子门,如果有车开来,自动感应,自动开门。来人按门铃,那就没有开车来。不知道会是谁?
门一打开,马大姐都还没看清是谁,就脱口叫,“小姐,你回来了……”
胖叔和陈司机也跟着叫,“小姐……”
然而,他们的叫声也就到此为止。在看到眼前人的时候戛然而止。
这不是他们的暖暖小姐!
这分明是一个高大的男子,带着鸭舌帽,看不清样子。
马大姐陈司机不由自主的失望。胖叔同样。不过他是管家,招待客人本就是他的职责。他客气的问,“先生请问是哪位?”
鸭舌帽不急着回话,倒是将帽子拿了下来,露出他本来的面目。到了这时,他才微微笑,“胖叔,马大姐,陈司机,没想到你们还在。真好!”
惊讶从三人的脸上好不掩饰的展现。
“你……你是……”还是胖叔在发言,“你是?”
陈司机激动的叫了起来,“苏先生……你……你回来了!”
“是!”苏辞点头,“是我回来了。我没有死,五年过去了,我再度回来。你们,还好吗?”
马大姐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回来了好,回来了好。苏先生回来了,我们小姐也快回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在马大姐的心里,这位苏先生能力超群,手段通天。只要他在,什么都不是难事。只要他回来了,小姐回来的日子还会远吗?
大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胖叔他们热情的欢迎着他们的主子归来。
马大姐将十字绣收拾好,就对苏辞说,“苏先生,晚上你想吃什么,我这就去买材料。”
“大姐,随便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军营里的饭菜根本就难以下咽,哪里比得上马大姐的手艺。以前还有点嫌弃马大姐盐放的多,但经过这么几年,最怀念的反而是马大姐烧的菜了。
马大姐去准备饭菜了,胖叔和陈司机倒是有点不知道要做什么。苏辞见他们还是一副拘谨的样子,开口说,“你们坐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聊聊天。”
“好,好的。”陈司机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
胖叔则去倒了好几杯开水来。
胖叔有点尴尬,搓着手解释,“苏先生你最喜欢喝红酒,可这几年你不在,家里也没备着,晚上我就去买。”
也不是不想备,只是这几年来,苏辞当初放在家里的用款也不多了。一年一年的减少,他们又没挣钱,苏辞喝的红酒都是超贵的哪种,单是一瓶就需要起码五位数。他们实在没舍得买。
不过,苏先生回来了,这一些也就不需要担心了。
苏辞淡淡的应了一声,他的整幅心神都沉迷在了他面前超大的相片里。
这是暖暖的。
她笑的明媚,无邪,单纯,惹人无限的怜爱。
而如今,她在哪里,他都不知道。
胖叔陈司机见苏辞入了迷,不敢打搅他,眼睛也看着暖暖的照片。
隔了好久,苏辞才回过神来。
他对着胖叔陈司机笑笑,就说,“胖叔,红酒就不用买了,我已经戒酒了。白水就可以了。这过去的五年,还要多谢你们三位照看这个家,不然我都不知道它会变成什么样。”
苏辞站起来,低着头鞠躬,“多谢你们。”
多谢他们将这个家照看的一丝不乱,就好像他和暖暖在的时候一样。
这是他和暖暖的家,他们没能顾得上,胖叔他们弥补了这一点。让他一来,就有家的感觉。
胖叔陈司机哪敢受苏辞这么大的礼,连连的说,“苏先生你别这么说,都是我们本分的事,我们也就打扫打扫而已。说起来,如果不待在别墅,我们三个都这么大年纪了,也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地方了……”
苏辞抬起头,笑对他们,“我希望你们能一直待在这里,直到我和暖暖都回来了。”苏辞拿出一张银行卡交给胖叔,“胖叔,这是我这几年里挣得,交给你当做这个家的补用。”
他的眼睛看着相片上的暖暖,“我和暖暖分开了五年,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如果有一天暖暖回来了,你们一定要留下她,等着我来。”
“苏先生,我们会的。我们一直都觉得你和小姐最般配,你们会结婚,会生小孩子。过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太太也走了,小姐能依靠的也就只有你了。苏先生,你放心,如果小姐回来了,我们一定会立马通知你的。只是……”胖叔客气的问,“苏先生你不待在家里吗?你又要离开了吗?”
“是呀!”苏辞怅然长叹,“我已经不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