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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捍卫关口水龙吟

站在山体缝隙间的猫儿,目光所触之处,皆是一片汪洋,犹如一个巨大的银色坟墓,葬送了无数鲜活的生命。这,就是战争。

猫儿没有等到银钩回来的消息,却听到关于离国边关告急的传闻。

猫儿望着金碧辉煌的宫殿,只觉得没有一点儿让自己开心的地方,她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也不知道要跟谁打招呼,就这么悄然无声地离开了。

自从那晚曲陌撕了她的衣衫后,猫儿就产生了惧意,不敢再见他。

猫儿要的只是简单的感情,若掺杂了太多复杂的东西在里面,她不但觉得累,还会想要逃避。

然而,猫儿不敢看曲陌的最大原因,却是怕看到他那苍白的脸孔,听到他的声音。曲陌单薄的身体承受着的浓重呼吸,会让猫儿喘不上来气。猫儿知道曲陌病了,也知道那是因为自己一拳头打下去的缘故,只是她无法安慰,无法靠近,也许躲远了,才是最好。

一直以来,猫儿全心全意地追逐着曲陌的身影,怎么可能在朝夕间遗忘过去?只不过,银钩对她而言,确实并非是无理取闹的存在。

眼下这两个男人,都如同迷雾般存在着,让一心求安稳的猫儿有些怅然,感情变得倦怠而空洞,无法堆积以往的热情。

如今一听说边关告急,猫儿长久以来郁闷的心思突然间像找到了发泄口,当即带着自己唯一亲昵的“肥臀”离开了娆国皇宫,往边界赶去。也许,经过战争的洗礼,她才能看清自己存在的最终意义。

猫儿离开时,恰巧花锄去看猫儿,但见猫儿偷偷出宫,自己也牵了马儿同行离去。这几日在皇宫中的生活,虽然锦衣玉食,但他实在受不了皇宫里的钩心斗角,更看不惯娆汐儿趾高气扬处罚奴婢时的样子。

因为三娘说过,让花锄无论如何都要护着汐儿,不可以让别人欺负了去,所以,他跟着娆汐儿来到了娆国。

但,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欺负娆汐儿,反倒是她常因一个不痛快就责打奴婢,让他觉得从小玩到大的那个人变得有些面目狰狞,根本不需要他随行保护。

花锄策马跟在猫儿身后,毫无眷恋地走了,连只字片言也没有留,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要和娆汐儿说什么才好。

猫儿出宫后就发现了尾随来的花锄,两个人相视一笑,明白大家都不适应皇宫生活。

花锄策马立在猫儿身侧,问:“猫儿,你要去哪里?”

猫儿反问:“你去哪里?”

花锄眼中含了一抹特属于少年的青涩,望向猫儿的靡丽小脸,鼓起勇气道:“猫儿,你随我走吧。”

猫儿微愣,不明所以,又问:“你去哪里啊?”

花锄一把拉住猫儿的小手,本想表白心中的感情,却不知要如何表达,不由得涨红了脸,张口只能连续发出一个字:“我……我……”

猫儿抽回了手,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花锄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小锄头,你什么时候也磕巴上了?就别我我我的了。我跟你不同路,我去的地方不是小孩子应该去的,你还是回去找汐儿吧。若不喜欢皇宫,就去云游。只是这兵荒马乱的,你自己小心才好。若实在没地方去,就去银钩府邸,报我名号就成。”说完,大喝一声,策马离开。

花锄望着猫儿消失的背影,心里难过得要命,怎么猫儿始终当自己是小孩?还打发自己去银钩府邸,怎就如此没心没肝?自己即便讨饭,也不可能去银钩府上!

冷风刮面,花锄望着猫儿的背影渐渐消失,终是掉转马头,向另一个方向奔去,开始了真正的游历生活。他要历练自己,让猫儿刮目相看,待日后归来,定不可让她小瞧便是!

猫儿一直跑了很远很远,才策马回身去看花锄。她轻轻叹息一声,不是不明白花锄的意思,只是自己根本就没那份心思。她只当花锄是弟弟,断不可能产生什么其他的感情。早早断了他的念想,便是最好。愿花锄此番游历,能寻到让他甘愿守候一生的幸福。

猫儿大喝一声掉转马头,不再留恋,策马直奔关口,跨越遍野的尸体,在累累白骨间穿行,踏着被鲜血染红的泥泞,心中被一种萧然的感情充塞着,说不上是为哪个国家而悲哀。

眼见着接近三国动乱之处,猫儿一鼓作气,策马扬鞭冲进了成大将军帐中。不少士兵都认识猫儿,自然一路畅通没有阻拦。

成大将军见到猫儿很是诧异,却为有此猛将前来助阵而分外开心。自从花耗去护送公主,成大将军这边就仿佛缺少了左膀右臂般吃力。所幸霍国暂时消停了下去,却不知道为什么,在大家都以为他们在知晓娆离两国联姻时会停止进攻的当口,竟然突然发起攻击,看样子是想在顷刻间颠覆朝野。

而且,此次霍军发起攻击极其凶狠,不但一招扼住了离军后方粮草,更以数十万大军会师城下,将离军困入绝境之地。

离帝听闻此消息后,竟一病不起。离帝这病来得实在蹊跷,尤其在此危急时刻,更不应该将此消息传出,乱了军心。如今,军心溃散,只能强撑着守城,怕是霍国一攻即破。

成大将军的担忧布满额头,原本星星点点的白发已若杂草丛生,看起来非常无力悲凉。

猫儿安慰似的拍了拍成大将军的肩膀,朗声道:“这片土地,是属于离国的,必然安定祥和。”

成大将军攥紧手中的战刀,闭上满是沧桑却异常坚定的眼睛,在越发怒吼的风声中等待着兵临城下时的厮杀。

阵前叫嚣声此起彼伏,刺入耳朵里,仿佛是擦拭不掉的耻辱。

猫儿身无盔甲,但那策马立在城头的身姿却是英姿飒爽,那把别在腰间的“千年青锋镀”大菜刀更是霍霍明亮。

霍国对猫儿的印象极其深刻,那是一种深入骨头的恨。

猫儿的出现对于霍国起到不小的震慑作用,对方纷乱的马蹄暴躁地践踏在黑色土地上。那先锋部队将领将战刀对准猫儿,大喝道:“猫爷,来战!”

猫儿站在城头,哈哈大笑起来,摆摆小手轻巧道:“改天吧,我现在有些饿了。”

猫儿掉转马头离开,留下那先锋将领气得鼻子都要歪了!想他征战沙场多年,还真没遇见过这样一号人物,竟把战争当成了儿戏!

霍国见猫儿如此嚣张,误以为离国暗藏杀机,又因曾在猫儿手中吃过暗亏,所以不敢冒险,大批军队安营扎寨,开始观望。

猫儿策马直接去了成大将军的帐篷,因吸取了军中有叛徒的教训,所以只单独和成大将军一人详谈,至于其他人,猫儿宁愿得罪也不愿去相信。

密谈之后,猫儿灌了一碗粥,抹了抹小嘴,一拍桌子道:“就这么定了!”

成大将军犹豫:“如此这般,太过危险。”

猫儿瞪眼:“兵行险招,一鼓作气先突围再迂回,未必不可,不试试,怎么知道成与不成?”

成大将军心存顾忌:“若是败了,就是将此处关口拱手让人。”

猫儿笑出一口璀璨:“若他们强攻,除了折损人命外,不也是拱手让人?”

成大将军仍旧在犹豫,猫儿不爽地说道:“成不成,给个话儿,不成我就睡觉去了。”

于是,这场战役在猫儿的力争中拉开序幕……

挥军布阵,声势迅猛,在黑压压的一片金戈铁甲中,成大将军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拔出战刀,冲着霍军气势如虹地大吼道:“尔等小贼,今日且与你们一战!让尔等见识一下离国的军威,何敢来犯!”

霍军先锋将领见成大将军出城迎战颇为诧异,却晓得这是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自然大力迎战。

正当两人大战数个回合时,猫儿突然带领全部离军撤离关口,一路风卷狂沙向上官口方向呼啸而去!

霍军先锋将领接到密报,心下一惊,不晓得猫儿打的什么主意,竟弃关口直奔上官口方向?他本身对猫儿恨之入骨,又颇有几分顾忌,生怕那生冷不忌的主儿是去攻打刚被自己夺抢下的上官口,然后与成大将军将自己前后夹击。

先锋将领本是猜疑,但见成大将军咬住他不放,看样子是想全力以赴牵扯住他的大军,不让他去追击猫儿。他不由得心中慌乱,想那潜入离军之人也没将离军最新动向报告给自己,不由得开始揣测关口里到底布置了怎样的陷阱?他怕此中有计,竟鸣金收兵,带着大部队策马去追击猫儿。

猫儿见霍军先锋将领追来,自然发狠迎战,一菜刀砍断其发髻,也不多做停留,仍旧呼啸前行。

先锋将领一震,涨红了黝黑的面孔,仿佛受了奇耻大辱般杀红了眼,大喝一声策马追击,欲取猫儿性命!

由猫儿带领的离军看似不欲与霍军先锋队伍正面冲突,而是全力前进,直奔上官口而去。

先锋将领彻底迷糊了,不晓得离军这是什么用意,竟然舍关口而就上官口。思量中,发出信号弹,让上官口的霍军全城戒备,并出城迎战,与自己前后夹击将猫儿铲除。

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只要将猫儿斩杀,不愁关口不破!

就在霍军前后夹击准备突袭猫儿时,却发现离军竟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散开。当霍军满怀疑虑地追击猫儿时,猫儿等人已经借着连夜打造的绳索攀爬上断壁山崖中的缝隙,对远处布置好的离军发出信号。远处的离军接到信号后,立刻发动人力投石,利用长长的杠杆,将一块块石头狠狠砸向猫儿所处的断壁。

在轰然声中,那断壁面被砸出数个窟窿,接着,一股股强势的水流喷出,狠狠冲开石壁,以不可抵挡之势,铺天盖地地扑向山下的霍军!

在银色巨龙的翻滚呼啸里,顷刻间,那前后夹击的霍军全军覆没,甚至连呼救的声音都还没来得及发出。

站在山体缝隙间的猫儿,目光所触之处,皆是一片汪洋,犹如一个巨大的银色坟墓,葬送了无数鲜活的生命。这,就是战争。毁了花耗第一次带她来这里时所看见的宁静,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坟场,令人无法再去喜欢,而是满心荒凉。

面对这样的宏伟巨作,猫儿并没有觉得欢喜,而是攥紧了拳头,为这些流逝的生命而悲哀。

猫儿并没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高尚情操,如果让她在敌我之间选择,她定然会选择让自己存活下去。只不过,在看见敌人的生命消失时,难免会想到明日尸体浮上来时,不知会哭碎多少人的血肉亲情?三娘去世时,她那般伤心,而水下面被吞噬掉的无数鲜活生命,又怎不叫人扼腕悲痛?

这是一场屠杀,真真切切地让猫儿感受到了一种属于生命的责任。只有活着,对于亲友来讲,才是最好的幸福。

猫儿望着那浩荡银色,缓缓闭上眼睛,若自己被葬送其中,也会有人伤心落泪吧?

猫儿丢了关口,却是下了个圈套,在将敌军的先锋部队消灭后,又重新折返,一举夺回了关口。

此一战,让猫爷名声大振,被命名为“关口迂策战役”。

猫儿因具备杰出的将领之才,被霍国视为眼中钉。霍国暗中部署,想仗着自己兵强马壮,打离国个措手不及,杀猫儿个五马分尸!

猫儿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捍守在关口处,犹如顽强的小石头般,坚韧而执著地守候着。

两国交战,皆以双方将领虎斗开始,霍国将领能敌猫儿的不多,故而心有忌惮,给了离国喘息之机。

成大将军不晓得猫儿为什么如此坚韧,若说是为了离国,还真有几分不真实。但他也知道猫儿不想说,索性就不问了。

霍国不愿多等,又发起了强劲进攻。

众人晓得,这次亲自出马迎战的是敌军主将叶豪叶大将军,此人向来谋定而后动,是个不可轻视的强劲敌手。

眼见霍军压境而来,离军内部慌乱,明白若真是稳扎稳打起来,离军绝对不是霍军的对手。

离军军心虽经“关口迂策战役”后大起,但霍军歹毒,竟又散播谣言说离帝病危,如此这般,军心又变得涣散不堪。

成大将军、何副将与猫儿三人从长计议,想破敌之法,莫不如破釜沉舟来得痛快!

三人商量好后,皆为这破釜沉舟的人选而犹豫。

成大将军要领兵坐镇,何副将要看守为数不多的粮草,这目光不由得都落在了猫儿身上。猫儿见成大将军和何副将都看向自己,只得咧嘴一笑,抱拳道:“各位还真信得过我的身手。”

成大将军拍拍猫儿的肩膀:“一定要活着回来。”

何副将却道:“虽然你为离国出战,但依规矩,为了不泄露军中机密,需含毒而去。”

猫儿笑得灿烂:“那就不去了,谁也没规定我天生就得为离国卖命不是?”

何副将被猫儿一句话噎没了气儿。

成大将军笑了,有些风烛残年的苦涩,老态龙钟地坐到椅子上,无限感慨地唤了声:“离国啊……”

猫儿被成大将军的感慨刺伤,将拳头攥紧,发狠道:“去就去,把毒药拿来!”何副将不禁眼睛一亮,猫儿小声对成大将军说,“将军,您刚才那一嗓子,还真有些梨园风情呢,若不当将军了,也能去梨园混混。”

成大将军原本千疮百孔的心被猫儿逗乐,那数日来僵硬成石头的老脸变得柔和,笑骂了句:“疯丫头!”

猫儿装模作样地摆个造型:“在外面,叫我猫爷!”

成大将军望着猫儿,心中不免悲凉,这是个好娃娃,但眼下离国自危,军中又实在没有武功比猫儿高强之人,若她能擒获敌军主将,这战事还可以缓上一缓,留出些时间给自己,让那探子将圣上身体到底如何的消息送来。军心不能这么涣散下去!只是……要牺牲这个娃娃了。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成大将军晓得军中定然有敌方奸细,不敢多做耽搁,就趁着此刻天色大黑,命猫儿潜去敌军营帐。

何副将将随身携带的小毒药包放入猫儿口中,粘贴在牙齿上。

猫儿试着咬了咬,有些担忧地问:“这东西,结实不?”

何副将道:“结实,放心吧。这个东西,使劲一咬才会破,可免得你落入敌军之手惨遭侮辱。”

猫儿点头,信誓旦旦地说道:“放心吧,看我不把那敌军主将剁成二十一块,我就不叫猫爷!”

此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若不将你剁成二十一块,我又该叫什么?”

猫儿一震,在看见那永远干净如初的白色衣衫即将进入帐篷时,竟犹如被砍了尾巴的猫般乍起,惊恐地大叫一声:“曲陌!”

曲陌点墨的眸子扫来,发丝有些凌乱,曼声道:“很好,你还知道我是谁。”

却见猫儿的眼睛在惊恐中渐渐睁大,小手捂住张大的嘴巴,犹如被点穴般僵硬着身子,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却是转向何副将,问道:“何副将,你那个毒药包会要人性命吗?”

何副将有些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慎重道:“见血封喉。”

猫儿咣当一声躺在了地上,从口中吐出了被咬破的毒药包,然后两眼一翻,挺尸了。

曲陌瞬间明白过来,忙冲到猫儿身旁,一把将猫儿抱入自己怀中,急探猫儿的脉搏。曲陌脸色越发苍白,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忙动手封了猫儿几处大穴,将猫儿抱到床上,一掌拍向猫儿后背,却没有推出任何东西。而那真气进入猫儿体内,竟若石沉大海般没有任何反应!曲陌苍白的脸上隐约布满薄汗,急声道:“针!”

何副将被猫儿的突发状况吓到,不明白曲陌要什么针。

曲陌凶红的眸子瞬间瞪去,若嘶吼的野兽般狂吼道:“去取针!”

何副将腿一软,马上狂奔了出去,大喊:“军医!军医!”

年轻的军医背着药箱被何副将快速扯来,还没等歇口气,曲陌便一掌拍开医药箱,取出了银针,动作飞快地在猫儿身上扎了下去!在施了一整套的“莲烙针”后,猫儿仍旧没有任何反应,曲陌捏着银针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战栗着,整个人赤红了双目,紧紧盯着猫儿的娇美容颜,不言不语地将猫儿抱入怀里,轻柔得仿佛在痛惜脆弱的花瓣。

在这种诡异的沉寂中,曲陌沙哑柔声道:“猫儿,醒过来,不要贪睡。”

猫儿不语,曲陌扶起猫儿的脑袋,用脸颊轻轻触摸着猫儿的面颊,若两只小猫儿般亲昵地慰藉着彼此,喃喃道:“猫儿,你是有体温的,怎么不醒来?”

成大将军有些看不下去,以为……曲陌有些癫狂,欲上前说话,却见曲陌突然发狠,一口咬住猫儿的耳朵!

而那原本早就应该去见阎王的猫儿突然痛号一声,使劲揉着耳朵,冲曲陌一吼:“好痛!”

曲陌被突然怒吼的猫儿喝住,下一刻却是欢快地大笑出声,他紧紧地将猫儿抱在怀里,欣喜地……狂乱地……不再放手。

何副将与成大将军都傻眼了,难道说军中奸细将这毒药都掉包了吗?

猫儿感受到曲陌那汹涌澎湃的感情,心不规则地乱蹦跶着,仿佛随时要冲破喉咙。她手指动了动,终究是没能抵抗住这种温热,伸手环绕上曲陌的腰身,将头窝在曲陌怀里,悄悄地弯眼笑了。她没有死,真的没有死。

两个人,紧贴着彼此,整个感觉都萦绕在彼此身上,哪里还会管外界的风雨声?

成大将军与何副将悄然退出了帐篷,既为今日之事汗颜,也有些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曲陌。

相拥的两个人,不晓得抱了多久,曲陌的手指一直探在猫儿的脉搏上,在一遍遍确定无事后,才将这颗充满了喜悦和疑惑的心放下。曲陌虽然不明白猫儿为什么会无碍,但只要猫儿无事就好。他唇勾笑颜,眸染温情,轻声问道:“怎么不说话?”

猫儿窝在曲陌怀中,喃喃地反问:“说什么?”

曲陌轻声一笑,若晚风过境般怡然:“不想问我为什么会来此地?”

猫儿咦了一声,抬头:“对哦,你为什么来这里?”

曲陌笑睨着猫儿:“来找我丢失的小脏猫。”

猫儿的小脸噌地红了,有些磕巴道:“你……你才是小脏猫。”

曲陌低头,在猫儿微嘟的小红唇上亲了一口:“不许再不告而别,知道吗?”

猫儿的小脸瞬间变成了红苹果,有些慌乱地闪躲着曲陌的亲昵,别扭地不肯开口说话。

曲陌又见到猫儿羞涩的样子,心若被蜜糖浸泡了般甜蜜,手指爱恋地抚摸着猫儿的发丝,轻柔地说:“跟我回去吧,猫儿。”

猫儿忙摇头,坚定道:“不,我答应了成大将军,要去砍了敌军主将的脑袋。”

曲陌望着猫儿那双认真的圆眼,一手指敲下:“胡闹!那敌军阵营哪里是你说去就去的?我在娆国皇宫里,一听说你骑着‘肥臀’出来,忙处理了手边事情,还来不及交代细节,便沿路追来。”

猫儿撇嘴,酸溜溜地说道:“你陪你的香泽公主就好,来找我做什么?”

曲陌被猫儿气笑,却也染了薄怒,认真道:“我说过,你将会是我唯一的妻,此话,你当了耳边风是不是?”

猫儿被曲陌瞪得不太自然,只能蹦出一个字:“我……”

曲陌一指压在猫儿唇上,眼波荡漾着温情,柔声自嘲道:“嘘……我竟发现,自己有时候不敢听你说话。怕你说些太绝情的话,将这份经历了许多波折的缘分涂抹掉。”他拉着猫儿的手,放到自己胸口的位置:“这里,因你突然离开而慌乱,顾不得任何部署追来。你若还要背弃,要让它如何是好?”

猫儿因曲陌的话而战栗,如果说她惧怕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曲陌,那么她更没有能力挣脱开曲陌的潺潺柔情。

曲陌轻轻吻上猫儿的眸子,将猫儿抱入怀中:“陪在我身边,猫儿,即使世人不明白我所欲为何,你都要相信我。我的过往太多烦乱,不想你搅入其中不得自由,你可懂得?”

猫儿的心变得激动而澎湃,小手紧紧抓住曲陌的衣襟,有种被需要的真实存在感。圆滚滚的眼睛打量着曲陌,看见他温润的脸上赫然有两个大黑眼圈,发丝也不若以往整洁,而是凌乱地散落在身后。虽然曲陌看起来有些疲惫和脏乱,却让猫儿觉得真实。小手轻轻抚上曲陌的鼻梁,擦掉了隐约的汗水,猫儿喃喃地说道:“曲陌,你的发丝乱了。”

曲陌的脸若茶叶般舒展开来,道:“无碍。”

猫儿疑问:“一直以来,都以为你酷爱整洁来着。”

曲陌抱着猫儿倚靠在床边,温声道:“连续赶了几天的路,顾不得太多。”

猫儿心头一暖,依偎进曲陌怀中,把玩着曲陌的发丝,问:“那个……你……你为什么追来?”

曲陌唇角弯起温润的弧度,若一幅淡彩的画卷般透着几许温情,声音里却是充满了促狭的味道,说:“当然是追猫儿来的。”

猫儿哦了一声,半晌才道:“我不想回去。”

曲陌说:“也好,那你就去游山玩水,离开战乱之地,一年后,去曲府寻我即可。”

猫儿一愣,问:“为什么?”

曲陌伸手抚开猫儿的眉头,认真承诺道:“一年后,我给你一个家。”

猫儿揉了揉鼻子,怎么觉得有些酸楚呢?家啊,曲陌说要给自己一个家,可是在这个家中,她不要做香泽公主所谓的妹妹。猫儿有自己的计较,有自己隐藏的心思,有自己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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