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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猫爷劫粮遭纠缠

猫儿听着三国故事,只觉得世事皆如月,有圆有缺。不由得想起曲陌,那淡雅若菊般的男子,此刻,他在哪里意兴阑珊?那放荡不羁的银钩,是否仍旧醉卧美人膝?

花耗得到的霍军粮草够上官口坚持十天,但十天后呢,是否还要面临弹尽粮绝的处境?而且,猫儿虽然以虎狼之势斩杀了霍军副将,但霍军仍旧有千千万万的人守着,等着时机,准备进攻。

猫儿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既然来到这里,就不能看着耗子受难。

猫儿占了花耗的帐篷作为自己的窝,连着休息两天后,终是精神一振,趁着花耗与将领们商量对策时,留书一封,然后牵着“肥臀”出了上官口。

待花耗去帐篷找猫儿时,气得差点头冒青烟!但见那纸上一笔一画认真写着:我去打劫,勿找,十天后定然回来。

花耗拿着信的大手抖了又抖,颤了又颤,青筋暴起,却也没舍得将信扔掉,折好后,揣进了怀里。

这边,猫儿在三国的边境处转悠着,溜达溜达着就进了霍国境内,不是猫儿有通关文书,而是她的运气实在好得有些特别。

当她在三国三不管地带溜达时,正好赶上一支霍国商队遇见了狼群。当时的情况可以说是万分惊险,那商旅可谓是左有狼,右有猫。猫儿本是眼睛瓦亮地想打劫这支商队,却在一拔菜刀、大喝一声后,愣是将那群狼吓跑了!

结果,那群瑟瑟发抖的商人自然围绕过来,将猫儿当做上宾恩人般对待,拥着她进了霍国境内。

猫儿其实挺郁闷的,可见人家对自己挺好,这刀子就没砍下去。她想着,进入霍国境内转一转也好。

不过,猫儿最受不了的,就是眼下这个黏糊着自己的斐公子!

自从猫儿救了,呃……姑且说是救了这支商队吧,第一次出门经商的斐少爷就以绝对柔弱的身姿倒在了猫儿怀里,并抬起雾蒙蒙的泪眼,手指一抓,将猫儿拖进了歇息的马车,犹如弱不禁风的女儿家般:“晚上有狼,会怕的,英雄,你就贴身保护我吧。”

于是,猫儿变成了斐少爷的贴身保镖。

斐少爷身体柔弱着呢,又生得一副娇颜,有个风吹草动就要灌上一碗汤药。时常是倚靠在软垫上,望着马车外面的花花草草,感慨一下春暖秋寒。

斐少爷不是人间绝色,但却有着一种单薄的柔态,犹如枯枝上那最后一片树叶,在言谈举止间似戏文中的女子般婀娜。柳眉、杏眼,略显柔软温润的小鼻,一张嫩呼呼的小嘴,总是微微一嘟,将那柔美的脸蛋凑到猫儿眼前,忽闪着长长的睫毛,拉长了柔若鹅毛般的小调子,说:“猫爷,您怎生得这么好看?”

猫儿摸摸自己的脸,想起了另两个比自己好看得多的男人,恍惚一笑,并没有言语。

斐少爷盖着舒适的蚕丝薄被,在马车的颠簸中一阵铺天盖地的咳嗽,仿佛不把肺咳出来就不甘心似的。

猫儿恍然回过神,忙坐了过去,帮斐少爷顺气。

马车外的随从担心道:“少爷,少爷,您再喝口汤药吧,我们快进城了。”

斐少爷将病歪歪的身体依靠进猫儿的颈窝,努力平息着呼吸,喘息道:“不喝了,总喝这些苦药,人都是苦的了。”

猫儿笑道:“你这身子骨,还真得操练操练,总病歪歪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还不是等着挨菜刀的主儿?”

斐少爷长长的睫毛在猫儿细腻的颈项里一扫,猫儿身体微僵,斐少爷伸手将猫儿抱住,更加依偎了进去,喃喃地道:“不是有你保护我吗?”

猫儿的唇角隐约抽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记得酒不醉说过,如若有男人故意触碰她的身体,那就是居心叵测占便宜!可……这人不知道自己是女子,却如此依偎,那是……什么意思?这人,不会是喜欢男子吧?

猫儿一愣,很是怀疑地望向有些睡意的斐少爷,动手推了推,斐少爷却若多爪怪般又缠了上来,抱得更紧了些。

猫儿再推,斐少爷又缠;再推,再缠……

如此这般下来,斐少爷已经整个人趴在猫儿身上,缓缓抬起染了风情的眉眼,嗔道:“你……怎好如此轻薄我?”

猫儿彻底……傻了。

斐少爷却是红唇一嘟,将头往猫儿颈窝一拱,拉长调调道:“嘘……别吵我,让我睡会儿。”

猫儿终是忍无可忍一拳头砸去。斐公子惨叫一声,忙捂住脸,大呼特呼:“呜呼……毁容了……”

猫儿被气笑了,翻个身,躺在布置舒适的马车上,想要睡觉。

斐公子见猫儿睡着,又蹑手蹑脚地爬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躺下,先是用手指勾了勾猫儿的衣角,见猫儿没有反应,这才将身子贴了上去。

斐少爷这一睡就直接睡进了城里,猫儿醒来时,被斐少爷压得四肢酸痛,有好几次都想狠狠捶出一拳头将这无赖掀开!却又怕这一拳头下去,人不但掀开了,怕是连魂都掀丢了。万般无奈下,她只得如同扯赖皮胶般,一下下抻着。

若力气大了,斐公子定然哀叫一声,拉长调调道:“猫爷,怎生得如此力气!怎就不懂得怜香惜玉?”

猫儿这个呕血啊。

因为是战争期间,城门的盘查非常严格,但斐家却是霍国出名的商家,很多的城门将领都是受他家好处的,又听闻车里睡的是自小就体弱多病的斐少爷,也没检查,直接就放行了。

马车进了城,在斐家的别院前停下。

斐少爷这位睡美人幽幽醒转,冲猫儿嫣然一笑:“两人抱着,睡得是香了些。”他支起身子,摆动着纤细的腰肢,弱不禁风地下了车,还不忘对猫儿招招手:“猫爷,过来,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了。”

猫儿跳下马车,转头打量着边关之城,见路上行人皆孔武有力,看样子都会两下子功夫,怪不得都说霍国武力强大,原来还真不是没有道理。离国人从事商业的比较多,大街小巷都能看到吆喝叫卖的,与霍国武馆门派众多大不相同,还真是各国有各国的风土人情。

斐公子抬手遮住太阳,虚弱地说:“猫爷,你且扶扶我,这天真热,要晕死个人了。”说着,那身子就依偎过来,往猫儿肩膀上一靠一压,将东张西望的猫儿扯入府邸。

几步下来,斐公子竟一扭水蛇腰,喘息道:“这兵荒马乱的,城门盘查得严呢,猫爷最好别探头探脑,小心当奸细给抓起来。”

猫儿望向柔弱得仿佛风大点就要被吹走的斐公子,弯唇笑了笑:“晓得了,你心真细。”

斐公子一转粉脸,娇嗔道:“你,调戏我。”转身,走开,仅留下衣衫余香与呆滞的猫儿。

商队休整中,天色将黑,在戒严之前,有人匆忙赶来接应斐公子,只说老爷病重,让公子速回。

猫儿是万般不想跟着的,但斐公子却一把抓住猫儿的手腕,又依偎了过来,哀哀怯怯道:“猫爷,你若不护我周全,此去路上皆是豺狼,怕是再也无缘相见了。”

猫儿说:“你自己去吧,就当在城外喂了狼,也就不怕了。”

斐公子低垂了眼睑,被猫儿一句话气得险些犯病。胸口起伏的虚弱身子由家丁搀扶着上了马车,却在车轮滚动的那一刻,掀开帘子,望向猫儿,眉目含情,羞涩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还能相见?”

猫儿抱拳:“若是有缘,定然后会有期。”但依猫儿来看,她和斐公子绝对没缘。

斐公子将帘子放下,车轮转动,向远处吱嘎而去。

猫儿站在夜色中,开始寻思着去哪里能打劫来吃食,这一晃都过去了两天,离十日之限只剩下八天,若不赶快行动,怕是花耗要挨饿了。

猫儿溜达着,却见一群官兵开始沿路盘查,但凡见到可疑人物,不由分说就抓起来,真可谓是全城戒备。

猫儿在官兵发现自己前向拐角奔去,正好遇见一辆马车,噌地钻了进去,便看见斐公子深深感动道:“我与猫爷果然是有缘分,这才分开一瞬,转个圈就又见到了。”

猫儿无语,也知道斐家在霍国算是有身份的人,于是将斐公子的薄被子一裹,倒头去睡,至于其他事情,且到了明天再说吧。

斐公子伸手用被子将两人裹好,也倒头躺下,却是望着猫儿那乖巧睡颜,一夜无眠。

车子赶了四整天的路,终是在傍晚时分回到了斐府。

斐公子刚一下车便被人请去了老爷房里。猫儿则是四处溜达着,越发觉得斐家是真正的有钱人家,就连精致的小灯笼都钩着金边,送到口中一咬,竟都是纯金的!猫儿眼睛一亮,心想,不打劫斐少爷,那还有天理吗?

斐公子从老爷房里出来,便四下找寻到猫儿,说:“父亲无碍,是上了火,说是宫里下了旨,让几家大户一同护送一批粮草去边界,没说这粮草的来路,怕是要让这些商家自行筹备了。”

猫儿一听,只觉得未来是金灿灿的明亮,笑容也越发灿烂起来。

斐公子哀怨地道:“此回送粮草,父亲怕是无力相送,又得我亲自护送。唉……这一趟趟颠簸来去,这身骨肉都散了,还是歇上一些时日再上路吧。”

猫儿眉毛一竖,一手拍在斐公子肩膀上,大气凛然地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连这点苦都尝不了,忍不下。”

斐公子哎哟一声,身子软在了猫儿肩头,吸气道:“猫爷,你手劲儿真大,若是拿捏些力度,帮我好生敲打一番,推拿一下连日来的疲劳,没准儿明天我就能上路了。”

猫儿眉峰一挑,笑露出一口白牙:“好啊。”

于是,整个斐家大院里,就听见斐公子鬼哭狼嚎的声音,吓得连猫都不敢叫春了。

旁边邻居想,这斐公子常年到头病恹恹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那姑娘家还要羞涩几分,今天这是怎么了?嗨,别说,就听这几嗓子,怎么就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呢?

第二天一早,猫儿就将软成一摊稀泥的斐公子扯起,然后毫不怜香惜玉地扔到了马车上,异常精神地催促着斐公子去筹集粮草。

第三天,猫儿又将累成毛毛虫样子的斐公子抓起,扔在了马车上,押解着一车车粮草出发了。

猫儿望着粮草,心情自然大好,对斐公子的悲悲切切也自然和颜悦色几分,又想着自己正打他的主意,更是心虚地贴近几分。

斐公子见猫儿对自己笑,自然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黏起猫儿来,不时地采撷一朵小花,把玩在手指间,眼含柔情地赋诗一首,然后静静等着猫儿点评。

猫儿只是说:“你大夏天的念叨什么秋?这花也没凋谢,草还绿着呢,一边儿伤感去。”

斐公子眼睛由天际转到猫儿身上,幽幽地道:“唉……红尘知己难求,猫爷,你可愿做那个人?”

猫儿嘴角抽搐:“我觉得你的知己还得去深山老林里找。”

斐公子哀怨的眼神转了个圈,却又悄然一笑,将那花儿别在猫儿头上。猫儿伸手要取,斐公子便道:“别取,我看着心情好,不然这身体一糟,可又得耽误行程了。”

猫儿龇牙一笑,没说什么,只是当车轱辘再次转动时,在斐公子的马车里塞满了各种颜色的小野花,感动得斐公子直打喷嚏。

猫儿问:“心情好没?”

斐公子敲了敲车板,鼻音甚重地沙哑唤道:“上碗过敏药。”

马车一路行来,因为有官府发下来的文书,绝对畅通无阻。唯一耽误事儿的,就是斐公子,他不是这里不舒服了,就是那里有问题,还真应了那句话,有个风吹草动就倒下了。斐公子终日病恹恹不说,那缠人的功夫却是一流,不管猫儿在哪里,他一准儿旁边跟着,美其名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实则是一听野兽咆吼,忙就躲在了猫儿身后,抱着猫儿瑟瑟发抖起来。

猫儿一指林子远处,笑吟吟地道:“去吧,那里野兽等着你,也想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斐公子忙摇头,还振振有词道:“怕是跟那禽兽语言沟通不了,它不懂得我的诗情画意。”

猫儿捏着斐公子禁锢在自己腰间的双手:“我跟你也沟通不了,去换个人研究风花雪月吧。”

斐公子痛得倒吸冷气,瑟瑟可怜地道:“别赶我走,不然那野兽扑来,我研究的就不是风花雪月,而是血肉残骸了。”

猫儿无奈,丢开斐公子的手,转身去睡觉。

斐公子自动跟来,猫儿一个眼神瞪去,斐公子脖子一缩,却仍旧抬腿跟着,这不要脸的行径,倒与银钩有得一拼。

猫儿想到银钩,眼神一暗,盖被子躺下,斐公子亦躺下;猫儿翻身,斐公子亦翻身;猫儿打声呼噜,斐公子亦打声呼噜;猫儿噌地坐起,斐公子却瞬间将身体往猫儿处移动了那么半寸,装作睡熟。

猫儿再次躺下,只觉得斐公子离自己怎么如此近?一巴掌推出,还没碰到斐公子的身体,斐公子忙往后躲了躲,开口求饶道:“别打,别打,猫爷这一巴掌下来,我又得在床上躺上半个月了。”

猫儿无奈,出了马车,爬上树,准备睡觉。

斐公子抱着被子出来,在地上一铺,就这么仰望着猫儿。

猫儿彻底服了斐公子的缠人功夫,语含隐忍道:“你,到底如何才能不缠着我?”

树下之人笑弯了眼角:“哪里是缠着你,是怕猫爷半夜掉下树,也好有个软垫不是?如此真心,猫爷可懂得?”

猫儿斩钉截铁:“不懂。”

斐公子将被子一盖:“正是因为猫爷不懂,所以人家才来教你啊,正所谓诲人不倦乃儒者之礼也,更何况……”

猫儿什么都没听见,真的没听见,在斐公子的念叨中,她将脑袋往树干上一搭,就此睡去。

就这样,大家日赶夜赶的,终于在猫儿与花耗约定的第十天赶到了边界处。

猫儿觉得既然斐公子出粮食供应给霍军,那与被自己抢来实在没有多大差别,于是,故意指点大家走了偏僻之地,然后将大菜刀往斐公子那纤细的脖子上一架,意图绝对清楚。

斐公子腿一抖,颤声道:“猫爷,猫爷,仔细了,这刀子锋利着呢,有什么话好说。”

猫儿用小嘴指点道:“没什么话,就是打劫!懂吧?”

斐公子身子一软,就倒在了猫儿怀里,瑟瑟发抖道:“您……这是要劫财还是劫色?”

猫儿的刀下空了,却正色朗声道:“劫财!”

斐公子不依地扭了下水蛇腰:“不好,走之前父亲交代过,财在人在,若财没了,人就不用回去了。要么你忘恩负义地杀了我们,要么就把我劫走。”

原本持刀的家丁算是明白了,敢情这是自家少爷就盼着人家来个人财两劫呢。

这话得这么说,少爷本就很少出门,上次走货出来后,又带了这个猫爷回去,自己就和少爷说过,这人似道上那个专门打家劫舍的猫爷,得防备着点儿。少爷不但不听,还训斥自己,不许乱说。这回好,撞刀口上了吧?不,应该说,是终于如愿以偿地撞刀口上了吧?

猫儿打劫好几年了,像斐公子这样的“人物”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为了节约时间,猫儿只得将斐家的粮草和斐公子一同劫持去了上官口。

斐公子嫌弃家丁做事不积极,还亲自指挥道:“快点儿,快点儿,这刀都架脖子上了,想要了我的命是不?”

众家奴哑言了,只得低头卖力赶车。

当众人终于避开霍兵到达离国上官口时,花耗一马当先地冲了出来,将猫儿一下子抱入怀里,紧紧地,不留空隙!

斐公子不乐了,扭着杨柳般柔弱的腰肢出现,对自己的家丁说:“把粮食给我点着了,看着就闹心。”

猫儿忙挣开花耗的怀抱,向斐公子望去。

但见斐公子用扇子扇着额前的发丝,见猫儿看自己,忙用扇子给猫儿扇了两下,对准备动手的家丁说:“别点了,猫爷都瞪我了,我现在是猫爷的人,可出不得错。”

花耗扫了一眼斐公子,虎目明显不悦,转向猫儿问:“这人是谁?”

猫儿回道:“喏,这就是被我打劫来的……人和货。”

花耗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人与货,大手一挥,示意属下将粮草推回去,然后拉着猫儿的小手向城里走去。

斐公子忙唤道:“猫爷,等等我。”几步追来,已经是气喘吁吁。

耗子不悦:“这位公子,我且不伤你性命,你回去吧。”

斐公子身子一软,晃了晃,强行站住,眼含哀怨地望向猫儿:“猫爷,都说了货在人在,货亡人亡。今儿个货都被你抢走,且又是我们护送来的,若这么回了去,怕是全家上下老老小小外加鸡鸭猫狗都要问斩的!你……何其忍心啊?”

猫儿见斐公子如此悲切,心生怜惜,想想确实是自己算计了他们,也不好看着他们如此去死。于是,她将目光转向花耗,出声道:“耗子,留下他们吧。”

花耗本是怀疑斐公子等人目的不良,但却受不得猫儿求自己,再者也想将这些人圈入城里好生观察着,看看到底是不是敌军的奸细,也好见招拆招,于是同意了。

耗子刚断粮,猫儿就准时赶回,无异于雪中送炭,让猫爷的名气在军中瞬间响亮起来。当然,也有人听说猫爷的名号,不过,实在难以将两人连到一起,皆以为那道上抢劫的猫爷定然是个虬髯大汉,手持大菜刀。虽然此猫爷和彼猫爷都用大菜刀,即使有人怀疑是一人,却仍旧没有人来主动揭穿。更何况,即使是一人,人家猫爷现在也是抢劫的爱国分子,不是将刀子对外了吗?只要不打劫自己人,谁管他到底是哪个猫爷。

耗子见猫儿回来,连续紧绷了十日的脸绽出笑来,用战马驮着猫儿奔去了不远处的幽静之地。

那里风景如画,在一片姹紫嫣红中,有一个小小的湖泊,犹如情人的眼睛般,多情而温柔。

湖泊的源头是上方山体断壁缝隙间流出的泉水,因为那山体太高,又是天险,所以无人登过。又因湖泊汇集的沟壑不宽,水流不急,而常常被忽视,触目的只是这片宁静致远的醉人湖泊。

花耗将猫儿抱下马,一身钢色铁甲霍霍发光,衬着湖泊的粼粼波光,更如守护一方的天神般,有着无与伦比力撼山河之气!

花耗久经沙场的俊朗五官在这一刻变得温柔,随着山间花儿一起摇曳,为眼前的人儿,痴了又何妨?他不觉间放柔声音道:“猫儿,喜欢这里吗?”

猫儿吸着鼻子,闻着这片锦绣天地里散发的花香:“喜欢。要是能不打仗多好,这片幽静就不会被打扰。”

花耗情不自禁地抱住猫儿的小腰,许下自己的第一个诺言:“我定要捍卫这一方水土,为你撑起这一片幽静,不许任何人打扰。”

猫儿点点头,伸手推开花耗的怀抱,这般亲昵的接触她觉得有些不妥。

花耗见猫儿推开自己,心下有些异样,却又觉得这是女儿家的娇态,也就不再深究,豁然一笑:“一起走走吧。”

猫儿应下,与花耗一同并肩走着:“耗子,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花耗轻叹一声,回道:“圣上有命,若非敌军来犯,不许主动发起战争,怕是没个时候。”

猫儿应道:“要打就打,不打就撤兵,总这么僵持着,真是让人不得消停。再说,为了那么一块土地打来打去,真没有意义。最后遭殃的还不是老百姓,死的也都是小兵,成全的却是圣上的野心。”

花耗望向猫儿,铁汉柔情潺潺涌动:“若君主都如猫儿所想,这世间便太平了。”

猫儿咧嘴一笑:“可别恭维我,要是如我一般,大仗不打,小仗不断,没准儿这三国之间就成天相互打劫着玩呢。”

花耗也听闻了关于劫匪猫爷之说,只是心中心疼多些,并不在意猫儿过往的身份。心思动容中,花耗疼惜地望向猫儿:“猫儿,你吃苦了。”

猫儿受不得花耗如此神情,忙转移话题:“哪里,我过得一直很好。你给我讲讲当今局势吧。”

一说局势,花耗便郑重起来,寻了块干净大石坐下,一一讲解道:“离国虽然在三国中算是富地,但能武者不多,皆以生意者为主。且当今圣上身子骨愈发不硬朗,本以为太子会立刻监国或者辅佐政事,却被闲置到一旁,没有任何实权。”

“只是,那太子也确实不成气候,终日饮酒作乐不思进取,离国若是交到他手中,亡国近在眼前。”

“天下之事,风云变化,不到最后一刻,怕是谁也摸不准圣心。”

“然霍国却是兵力日渐强大,想吞并离国之意已定,若猛兽般一直在等着有利时机。现在时常挑衅,不过是试探我军虚实,怕是只等我国朝野动荡不安时,就要举兵来侵,狼子野心,不可不防。”

“但若说霍国,怕也逢多事之秋。一直传闻那皇帝老儿膝下只有一子,却染了怪病。高人算过,说是不能留其在霸气太重、杀气太深的皇宫里,否则命不久矣。所以,霍帝唯一的儿子在生下来不久后,就被世外高人带走了,说是在其二十岁时定会治好送回。这一走,已是十九年了。”

“娆国物产最为丰富,按理说,应是离霍两国必争之地,但显然两国君主都无意踏足其中。传闻娆帝有一姐姐,生得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连野兽见其,亦舍不得吞噬,故而取名为娆池女,意为九天仙女,美貌可见一斑。”

“娆池女绝顶聪慧,从小便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难能可贵的是,更爱玄机铁甲,时常游历江湖,除暴安良,结识了不少的青年才俊,这其中,就有离帝和霍帝。不过,当时二人只是皇子,并不得宠,因此少了官气,多了几分豪爽,三人结伴游历江湖,取了个名字‘三游’。一时间,三国各处但凡有通缉要犯,三人便同行追捕,策马风行中,颇得民心。”

“至于其后,关于三人的感情,坊间流传了很多的版本,但结局却都是一样的。只说那娆池女为其中一位产下一子,却被那人辜负,于是跳了悬崖,至此伊人芳踪无处觅。”

“也许是因娆池女之故,娆国成为兵家不争之地,由此可见两位帝王一番心意。”

“不过以往都是传说,具体如何无人知晓,毕竟时过境迁,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即便缅怀故人,却未必一成不变。娆、霍、离三国鼎立之局,终将发生不可预计的异变。”

猫儿听着三国故事,只觉得世事皆如月,有圆有缺。不由得想起曲陌,那淡雅若菊般的男子,此刻,他在哪里意兴阑珊?那放荡不羁的银钩,是否仍旧醉卧美人膝?

猫儿望着那湖泊中自己的倒影,想起曲陌为自己包扎受伤手指的样子,悄悄勾起唇角;想起银钩说自己是喂不熟的东西时,不由得一皱眉头。怎么会是喂不熟的呢?熟的东西可以吃,银钩可以用熟的东西喂自己,为什么要将自己喂熟?难道……银钩想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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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每一个时代,都需要有一些人代表正义和光明,所以,我来了。老二:那么,每一个时代,也需要人代表邪恶和黑暗。老三:人就不可以太聪明,否则,烦恼的事情就越来越多。所以,我傻,我的欢乐多。李龟年:我只是带给这个世界欢乐,并不是让所有人变成傻冒,虽然,各位都是······已有完本作品《大唐农圣》,欢迎各位书友品鉴。
  • 三寸阳光倾城暖

    三寸阳光倾城暖

    一直等到多年以后才晓得,没有解不开的结,只有不想解开千千结的人,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可遇见他的时候时光倾城,青春散场时,虽然再没联系,可不管身在何方已是何时,她却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的那一束阳光!
  • 月明云淡露华浓

    月明云淡露华浓

    主人公学成归来在家乡扶贫,历经艰难万险让家乡焕然一新,自己却积劳成疾,把热血献给了家乡。
  • 美好书系:一辈子只为一颗珍珠

    美好书系:一辈子只为一颗珍珠

    本书讲述了中国“珍珠大王”沈志荣先生用一生来实现珍珠之梦的故事。从孩童时期的月桂传说,到一手创立欧诗漫品牌,渔场工人出身的他,比新中国还要大一岁。从一把镊子、两根铜丝和三张油印纸开始,半个世纪的漫长岁月,见证了欧诗漫珍珠帝国的诞生。这50年的历程,用沈志荣的话说,人前是鲜花和掌声,背后是无比寂寞的勤奋,“要么是血,要么是汗,还有大把大把的曼妙青春”。本书也是一本写给千万年轻创业者的励志故事。书中记录的每一个故事,都散发着梦想与坚持的光辉,给我们展示出蕴藏在沈志荣内心的强大力量。它是给正处于迷茫、不安甚至绝望的年轻创业者真诚的心灵启示。既然可以是一颗珍珠,为何要选择做一粒沙?
  • 缔造大英帝国:从史前时代到北美十三州独立

    缔造大英帝国:从史前时代到北美十三州独立

    大英帝国是人类历史上最强大的殖民帝国,曾统治全球1/4的陆地与人口;在其领土上,太阳永不落下,是为“日不落帝国”。那么,最初仅仅是孤悬于欧洲大陆外的一个海岛,如何成为后来的庞大帝国?美国著名历史学家、普利策奖得主詹姆斯·亚当斯在本书中,以时间顺序为框架,采用讲故事的方式,将我们带回一个个具体的历史场景:被罗马人与野蛮人相继入侵、岛上七大王朝兴衰更替、与法国等大陆强国数百年的血腥厮杀、以商业和殖民称霸全球、北美十三州反叛独立……通过对近2000年历史的仔细梳理,亚当斯从王权与议会的斗争、法制、宗教、文化等诸多方面,为大英帝国何以崛起及其在世界历史中担任的角色提供了清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