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你看这几个姑娘怎么样，模样儿可都是上等。”
一条无人的巷子里两辆马车停在此处。
巷子中站着一名体态圆润年纪约莫四十多打扮却十分艳丽的婆子其身后则是几名小斯打扮的男子。
她对面的是一嘴角长着颗黑痣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他所言的几名姑娘正是一排站在他身后看上去还尤为稚嫩的容貌勉强称得上清秀的女娃儿，就面貌来看年龄最多不过十二三岁左右，她们安静的站着任那婆子的目光上下打量不敢发出一声来，眼中带着对背对着他们的男子的恐惧，仿佛那男子便是毒蛇一般叫人恐惧。
“这些货色也叫上等，你当我婆子好戏弄促成，李高你做生意可是越来越不行了。”
那婆子在打量了那几名女娃儿一番后眉头一皱转眼看向李高不满道。
“婆子，你也知道，现在这奴隶是越来越少了，如今天下太平能找到这么些也算是不错了。”
李高闻言立时心中一紧，这婆子向来眼光高，也怪不得她挑剔，往日送来的姑娘确实容貌要好上不少，今日这语气怕不是不打算要了吧，那他这趟可不就亏大了。
“我婆子买去是调教好了伺候大人物的，不是端茶倒水的粗使丫鬟，下次别是什么货都叫我出来。”
婆子说完看了眼李高后便上了马车风尘离去。
“呸，个老太婆。”
李高讨好的脸在马车彻底不见了后立马变了脸色，一口唾沫星子吐在地上。
转身看着那后头站着的几名瑟瑟发抖的女娃儿眼中狠辣之色一露便一脚踢在离他较近的那女娃身上，想是未解气又上前补了两脚。
马车摇摇晃晃，几名女娃儿坐在马车中挤在一团，其中那被踢之人偶有哽咽抽泣之声传出却又不敢叫那赶车的李高听到只好用手捂着嘴巴。
九儿坐在一角看着那抽泣着无人敢上前安慰一声的女孩，叹了口气眼中是对前路的迷茫，她们是奴隶的后代生来便被刻上了最卑微的记号，即便是逃走也是会当天便被抓回去，还免不了一顿毒打，迎接她们的宿命便是被一个买主买去。
听说刚才那个婆子是俞阳成最大歌姬坊的婆子，要挑容貌好看的给那些大人门做玩物，平日里跳跳舞唱唱曲儿，还能吃得饱穿的暖，幸运的说不定还能飞上枝头一朝当了凤凰，其实若被那婆子买去也是好的，这样的命运与她们这些奴隶出身的人来说便是不错的了，总比如今在这手段毒辣的李高手中来得要好，九儿未长开的小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失望。
马车停了下来，九儿知道她们是又被带回了原来的那间黑屋子之中，想到在此处的回忆，九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背上还未愈合的鞭迹仿佛被撒上了盐一般火辣辣的疼。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又过了一会门重新打开几个冷得发硬的馒头从外头扔了进来，几人也顾不上馒头是否难以下咽，对于一日未吃东西的她们来说能有个冷馒头便是恩赐。
九儿也捡到了一个，不过那李高似乎只是随意拿的，不足以一人一个，而差了一人没有拿到便是那被李高踢了几脚的那女孩，可能是身上有伤的原因，她未来得及起身过来馒头便被拿完了，其她人虽看见却也舍不得将手中的馒头拿出狼吞虎咽便吃了起来，那姑娘想必也是饿得紧看着她人吃馒头轻咽口水。
九儿放进口中的馒头在看到她的样子后顿了下来，捏着馒头的手紧了紧，最后叹了口气将馒头一分为二走过去将另一半放在那姑娘手中。
“谢谢。”
她微黄消瘦的脸上带着感激之色，想必她也没想到会有人愿意将馒头分她一般，是以当九儿如此后她有片刻惊愕。
“反正一个与半个差不多也吃不饱。”
九儿撤了撤嘴角生硬的摆了摆手说道，心中则是有些不舍的瞟了她手上的半个馒头一眼转身靠墙坐下吃着手中的半个馒头，暗恼自己多管什么闲事，不过在看到那女孩满足的吃着馒头后又觉得也不是那么心疼那半个馒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