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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與你相牽(1)

康維道:「真拿妳沒辦法,不過妳能醒來真的太好了,太好了,我等了這麼久。」說完他便彎下腰,俯身親吻音枟的額頭,這一吻並沒有多大的力氣,但是就好似解藥,音枟深鎖的眉頭逐漸的放鬆了。過了不久音枟又逐漸睡去。康維聽見病房的門被打開,他目光投向那門後的人,那人開口道:「這次正常了沒?」傳來的是個女人的聲音。

康維:「乖著呢!」

女人:「恢復速度有變快了,那麼那傢伙最近出現的頻率?」

康維:「變得非常少,大概是因為阻擋不住真正的她吧!」

女人:「你可真是無恥啊呵呵!」

康維:「菲雅,你不也是嗎?等她知道之後,妳會怎麼被她處置呢?」

菲雅:「我從來不畏懼自己的作品反咬一口,還有,離婚協議書你別再賴著了,該分開就分開,我們,合作到這次合約結束吧。」菲雅說完,康維近乎完美的臉蛋上閃過一絲陰鬱。躺在床上那人突然開口道:「你們兩個真的夠了,到底是哪來的自信?」話還沒講完,康維便接下去道:「妳讓她昏迷了四年,妳奪走她本該屬於她的歲月,到底誰才是沒自信的那個。」

她回應:「比起那些,你對她的溫柔,令我作噁。」康維下意識的看向菲雅,似乎希望得到一些回應,只可惜菲雅不為所動只看著病床。

康維:「呵呵怎麼?吃錯了?我比妳會調情多了。秋小姐,妳要是再不安分點,我保證,會讓妳那可愛的女孩死無完屍,或者挫骨揚灰。最好不要給我耍什麼花招。」

秋小姐:「?」

菲雅:「秋柏妳究竟在堅持什麼?妳只不過是一個不該存在的防禦機制,要不是妳還有一點點利用價值,我保證,我會讓妳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秋柏:「說的一副你們的存在有多高尚。」

隔了一個多月,那病房再也沒有出現過對話,只是康維每天都去探望她,音枟再度睜開眼睛,看著坐在她身旁看書的康維,她看得出神,總覺得這一幕煞是好看。康維發現,放下書本,手摸著她的頭,好像在安慰小孩一樣的道:「妳醒啦!要吃點什麼嗎?還是要喝什麼?」

音枟:「水。」

康維:「好。」他轉身去裝了一杯水,遞給音枟,繼續道:「又隔了一個月,妳能醒來真的太好了,我以為我又要再為妳守個四年了。」康維壓根兒沒告訴她,他其實在這之前就也睡了一個月。

音枟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心裡想著:「『再』?難道自己沒有意識的這段日子都是他在陪伴自己?」

康維:「好了,看得這麼出神,我臉上有什麼嗎?」

音枟:「沒什麼。」

康維:「好看嗎?」

音枟:「?」

康維:「妳比我好看多了,我能再多看幾眼嗎?」

音枟別過頭,輕聲說了:「好看。」便將頭埋進被子裡,從縫隙偷偷看著康維,他將手放在音枟頭上,摸了摸,音枟伸出手要叫他的時候,康維抓住那隻露在被子外的手,輕輕的握著,好像在珍惜貴重的寶物一般的說:「音枟,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答應我,下次妳醒來是明天?」

音枟:「這不是我能控制的。」

康維:「那我保證妳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我。」

音枟:「我?」沈默了一下子便再度開口:「我真的睡了四年?」

康維:「是,但是現在,妳醒啦!這就夠了,等多久都無所謂,只要妳能醒來,我就夠了。」他說這話的時候是握著音枟的手,隨著他每一聲「就夠了」手握的更緊。他們在病房裡安靜了一陣子,音枟不禁想著自己之後該何去何從,到底該怎麼面對接下來的人生。不過她感到欣慰的是,自己身邊竟然有人為她等待,有人守著她,這真的是目前她感到最幸福的一件事情了。但之後呢?如果身體狀況好了,他就沒有義務照顧自己了,其實他大可讓她等死,自己能夠活下來,是這人的功勞,但之後又該怎麼還呢?一個一個的問號不段冒出,這些問題讓音枟有些不知所措,可心裡一直有種莫名的悸動,渴望被保護,可望被愛。

康維:「妳休息吧,我去看看公司的狀況,我晚點再來看妳。」

音枟:「我要怎麼?報答你?」

康維:「讓我帶妳去海邊。」

音枟:「你記得?」她的眼眶不自覺的紅了紅

康維:「我當然記得,我答應妳的,不可能忘記。」

音枟看著他,康維走近她道:「音枟別怕,我說過,多久都等妳。」

這種感覺不是一般般的開心,此時的音枟並不曉得自己是怎麼一個回事,但是至少現在

康維離開病房後,音枟很久沒有感受了這種清醒的感覺,身上的血液流動速度讓她無法入眠,她很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但是只要一想到康維的聲音,他說過的話、他的臉龐、手指、體溫,全都讓她更加的興奮,克制不住的燥熱,他的一舉一動,當讓音枟開心,他笑的模樣,擔心的模樣、皺眉,音枟所有的情緒都隨著康維波動。康維開心音枟笑,康維不開心,音枟不悅,那些感受,是自從醒來以後第一次感受到,是溫暖也是不安。那個模樣不斷的在她腦中出現,甚至是聲音,過了一陣子,她突然下意識的笑了一下,門剛好又被打開了。音枟慌張的閉上眼,感覺到康維身上的氣味,一抹淡淡的清香,像薄荷一樣,沁人心脾。他伸出手搭在音枟頭上,坐在她身旁,兩人都沒有下一部的動作,直到康維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音量喃喃自語道:「怎麼看都這麼可愛,以後該怎麼放手呢?」

在康維走到門邊的的時候,音枟叫住他:「康維。」

康維轉頭看著她,馬上走到她身邊,問她是不是需要什麼,是不是身體不適,接著便是一連串的溫柔關心,音枟只跟他說了一句:「再陪我一下好不好。」

康維:「嗯,當然好啊,音枟想做什麼嗎?」

音枟:「沒,只是很想你陪我,我?我想要有人陪。」

康維:「那?等我們去完海邊,妳身體也好點的時候,要不要來我的公司工作呢?我相信妳會很適合的。」

音枟:「公司?什麼公司?我?可以嗎?」

康維:「我經營的公司叫做『星海燎原』是一間專門接單殺人的,因為這世界上總有那麼一些自以為是的人們活著,又有另一群更自以為是的人們不讓他們活著,我的公司培養殺手,接單殺人。我們沒有任何立場,只要付錢,我們就殺,因為我們跟政府也有關係,以公司的名義殺人,是絕對不會出事的,要是出事了,還不簡單,就幹掉就好了啊哈哈。我很看好妳的潛力,而且,妳剛剛不是說想報答我嗎?我正好缺一個保鑣呢!因為做這行的也不只我一個。妳好好思考一下吧。我不會勉強妳,妳要或不要我都會找地方給妳住,讓妳過日子的。只不過員工福利之一就是,我的房子裡有很多空房呢!其實是因為若是妳不願意,我會送妳到別的地方,而且我們不能有任何聯繫,這是替妳的安全著想,而且之後也沒辦法給妳太多的支援,日子可能會苦些,但是應該就是那種平凡的人生吧!可我希望妳平凡又安全。妳想想,還有很多時間,到時候再說吧。」配戴上一個溫暖的微笑,音枟她臉上似乎沒有過多的表情,但是她目前的心臟已經跳到快飛出來了她「嗯」一聲後便說自己累了,要休息。康維走向她跟她說了晚安,低下頭拉著她的手輕輕的吻了一下。

音枟好不安,因為一聽到要跟康維斷了關係就好恐懼,如果康維一點都沒有把她放在心上,那不就是自己活活找罪受,但是倘若那是康維的希望,那音枟該不該照著做呢?她不曉得,自從自己有意識以來,都是康維替自己打理一切,究竟該如何面對他給的問題呢?想著想著音枟再度沉沉睡去。

康維闔上門之後,他拿起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通訊錄上寫著「摯愛」電話響了老半天也沒人接聽,他自言自語的道:「聯絡人的名稱真的該改了。」在稍早,他其實到了辦公室看的就是那張離婚協議書,用顫抖的手簽字的時候,心裡五味雜陳的,不曉得到底該怎麼面對這一切,菲雅是他這輩子愛過的第一個也是到目前為止的唯一一個女人,康維以為自己能留住她的,但是誰叫他們的情感是建立在康維的一手操弄呢?在當初康維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但他還是執意那麼做,騙了菲雅,換得了現在的局勢,真是愚蠢。所以康維他現在對於音枟只是出自於責任感罷了,他是這麼告訴自己的,就算之後音枟怎麼選擇,他也不會愛上她,這種傷害他不想音枟承受,而這女孩是不是真的值得自己再度開啟心房呢?他沒有答案,如果音枟選擇留下,這樣的話康維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待在自己身邊,成為自己的殺手,這樣一來,至少他的事業肯定是一帆風順的。因為只有他知道,音枟的身上,有著他夢寐以求的力量,足以讓這個殺手界恐懼的力量,卻同時有份悸動一直在萌生,這時卻想起「明知不可而為之。」,康維不曉得,自己做的是不是對的,就算不是也只能繼續走下去,這骰子擲了下去,還沒停下來之前,康維不打算退出了。

當康維回到家中,他看著這個城市,這個曾經是令人羨慕的海港城市,陽光映照著海面,波光粼粼的模樣,讓人不自覺的心情好。那時因為菲雅一句想看海,就這麼搬來這,如今掐指一算,菲雅已經離開這棟房子四年多了,自己為什麼就是放不下呢?這房子已經沒有任何菲雅的東西,甚至氣味。那時打掃房子的時候他口口聲聲告訴自己,用不到就丟,留戀那些沒有什麼好的,可最清楚的人是康維,忘不忘得掉不是一味的丟棄她的所有物就好,自己要是不肯調適,燒了房子也沒用。菲雅是搬出去了沒錯,可惜她的影子仍被康維拴在心裡。房子那時都要轉手買人的,怎知道那時竟然菲雅又突然與他開始聯繫。當他以為一切又有轉機的時候,菲雅又狠狠的拋下他,只不過簽個名,每天都在做的事情,怎麼就是做不到,僵持了四年多,那些如同玻璃破碎的希望早就變成了沙,被風吹到不知道那去了,只有康維一人還留在原地緊握那碎玻璃,扎進了手裡,更扎進了心裡。康維打開窗戶,窗外的天陰暗,海也不藍,所有的一切都被覆上一層陰霾,如同他的心情一樣,不曉得何時才會露出陽光,或許再也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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