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枟獨自一人在沖著澡,電話響起??
「都幾點了還有人打來,一定是康維吧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一定又是什麼鬼任務要接。」音枟自言自語著。
剛剛執行完任務的音枟把身體洗乾淨後躺在床上,看著未接來電上面寫著「黑心臭老闆」
「喂?找我啊?」音枟有些疲憊的說。
「等等阿吉會過去送妳個東西,不准不收。」
「喂?喂?什麼東西啊欸欸你?」康維掛上電話後,音枟顯得有些不安,總覺得什麼要發生了。
音枟聽到樓下的電鈴聲,上前打開門看見阿吉同另一個男子站在門口。音枟的眼神在掃到那名男子時,先是充滿了不安,再是滿滿的害怕。
「音枟,康維他說,要指定給你一個搭檔。」說話的人是阿吉,組織裡的行政主管,也是音枟的御用司機這人總是掛著一張里長臉,看起來沒有什麼殺傷力,但是依但出任務,帶著那張笑臉殺人的時候那副景象可謂毛骨悚然
,上次音枟跟他出任務的時候險些被這那種從容不錯的微笑給鎮住,好在自己可是組織的王牌,一四就像是「當家花旦」那樣的重要,一旦進入了殺戮的氣氛,說是六親不認都算客氣。
「三年了,沒必要。」自從蓋特離開之後,秋柏也消失了,她就像一開始一樣,單行影隻,一個人出任務,一個人生活,一個人等待,等那個不知何時會歸來的人,大抵是不歸了吧。在那些夜裡,音枟常常這樣想,有一天他可以回到她早就忘記的那時候可能就安安心心的上課,回家,成長,與心愛之人共結連理,最後終老,這種看似童話故事的快樂大結局,但是現實擺在眼前,她沒有家人,沒辦法學習,連自己心愛之人都離她而去,究竟她的存在有何意義?難道只是為了那幾張鈔票,或者那些被宣告不應該存在這世界上的生命?直到現在她看見那個三年前離開自己的男人,那個自己頃盡心力去愛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咚咚咚!阿吉敲著音枟的門道
「音枟別這樣,我?嗯我要是不把他交給你,我會被康維宰了啦,拜託了。」阿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埋怨。
「那何必來找我,現在又沒有任務,找搭檔做什麼。」音枟再次開啟門不耐煩的道,或許是因為太久沒見面了,她捨不得再次失去,只好拒他於千里之外,真的沒那個勇氣再被傷害一次了。
「這個?康維說,要讓他住這。」阿吉唯唯諾諾的道
「住個頭,滾!」這一吼幾乎是帶著淚水喊出來的,接著又把們甩上。三人僵持了許久,音枟整理好心情,對著門道:
「阿吉抱歉,你們請回吧!」個著門的聲音有些模糊門外的兩人可能沒有辦法聽出說話的人已經泣不成聲了。
「音枟這個?我?」蹦的一聲,音枟關上了門走了進去,阿吉的聲音忽大忽小的在門口來回飄蕩,什麼「她平常不是這樣的」,什麼「都大老遠來到這山裡了」,直到走進房間,那些聲音才終於安靜下來。她沒辦法接受那個當初不告而別的人今天怎麼又回來了,現在一句話都沒講,搞得跟不認識的一樣,也是,音枟常常想著要是她當初沒有遇見蓋特,今天就不會這麼的難過了,那道傷痕,三年,還是淌血著。走向廚房,打開之前康為送來的酒,她喝著,然後再繼續喝著,直至她終於眼前開始一片模糊,拖著沉重的身子,好像翻倒了一些什麼,玻璃破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昏昏沉沉的回到臥房,音枟慢慢的闔上眼,慢慢睡去,太累了,真的太累了,那些過去的日子,打打殺殺的都不比現在的疲倦。
隔日,音枟感受到宿醉的頭痛,勉強的撐起身子走向那一片狼藉的廚房,她無奈地開始整理。終於處理完了之後便在冰箱上的備忘錄加了一條「下次再遇到性蓋的不要亂喝酒」
接著她走回房間拿出止痛藥緩解自己的不適,卻發現止痛藥不曉得什麼時候被自己吃完了。無奈之下只好自己出門買,當音枟打開門看見一個人站在門口,馬上又甩上了門,那正是蓋特,是三年前與音枟吵架後,就在一夜之間離家的人,他曾經是她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理由。因為這樣音枟機乎什麼事情都做不了,恍如行屍走肉一般,只有執行任務的效率變的極高,殺人都不眨眼的,跟她一起住的秋柏見她這副模樣,也跟她吵了一架,兩人不歡而散。兩人就這樣望著對方,音枟此時只覺得這個人,明明是自己最熟悉的臉,卻給她帶來如此巨大的陌生感。
「你是在?搞什麼,離開!趁我還好聲好氣的時候,快滾!」音枟說
「這?我們第一次見面有必要這樣嗎?康維說我會很喜歡妳的,阿吉說妳很溫柔,妳到底在他們面前表現出來的模樣是怎麼回事?到底哪裡好,哪裡溫柔?我應該沒得罪你吧,就算你是殺手也沒必要這麼排斥同行。」蓋特有點不滿的道,音枟聽到便知道這根本不是蓋特,就算長相一樣,就算聲音一樣,他根本就不認識自己,那個陪她笑過、哭過、愛過的男人,早就灰飛煙滅了。
「康維他?」蓋特語音未完,一隻腳便踢了過去,蓋特也不是省油的燈,一下子就躲過了。音枟詫異的看著他,這世界上反應這麼快的人這麼多,絕對不會是蓋特,蓋特三年前在組織的工作是一名槍枝設計師,設計出了很多鼎鼎有名的槍,當然在組織裡對於身手是有要求的當然有一定水準,但是連殺手部門的人都不見得可以躲過音枟的攻擊,他居然輕輕鬆鬆的躲過了。音枟再試了好幾次,居然都被閃開了,就像是把她的攻擊路徑都摸透了一樣。音枟再度攻擊,這次蓋特沒有躲過,被狠狠的踢了一腳,臉上的表情說明了這一腳可不輕。
「拜託了,康?康維說妳可能很固執,不肯收留我,要我一定要堅持到妳放我進去。」蓋特緩了緩語氣,再度看著她
「康維?為什麼?我可沒有那麼脆弱。傷了我,就讓你進來。」音枟看著他,不僅僅是因為蓋特與她之間的關係,這次的實驗證明個身體鐵定不是蓋特的,就算是那個靈魂早就不是三年前那個男孩了。再者,她不相信蓋特無情到會對她這樣說話。
「可是?」
「不想要就滾。」音枟再次打算關上門,突然看見他身手拉著她。
「我答應妳,但妳可別食言。」
「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音枟笑著看他,雖然她心裡是一絲絲都沒有感到開心就是了。接下來音枟開始覺得不能再用自己習以為常的方式攻擊,怎麼打都打不中的,兩人就算實力有差距,而且蓋特只是只是一味的閃避根本不攻擊,這樣根本分不出什麼高下,音枟只好來個出其不意了,就在她快要攻擊到他的時候,停了下來。眼睛不爭氣的流下了淚水,她起身,看著他。
「為什麼不攻擊,明明已經找到我的空隙了。」蓋特看著她問
「因為你,很像一個人。」音枟道,接著蓋特拿起自己身上的佩刀在自己的手指上劃了一刀,鮮血流出,他在音枟臉上抹了血,並道
「弄傷了!嗯?讓我進去吧。」那一抹鮮血像極了音枟臉上被劍劃過的模樣,音枟淚眼撲簌的看著他
「?」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哭,就難道因為那張臉?她不曉得,接下來的日子,恐怕是沒這麼好過了。音枟的直覺一項特別準,沒有一次例外,包括這次。突然間,音枟撲倒蓋特,拔出槍對著那片森林開了一槍,這把槍叫做「蜉蝣」是蓋特之前替他打造的專屬於她的配槍,後座力小,看似手槍其實只要手法夠好,這把槍的射程可以比擬狙擊槍,威力可以媲美衝鋒槍。就一槍,音枟走進森林查看,蓋特也跟了過去,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一個人,手拿著槍躺在地上,雖然音枟只開了一槍,卻因為打中了要害而當場身亡。蓋特心裡默默讚嘆這個槍法,少說也有一段距離,就一槍不偏不倚的打中,可真是厲害,而且手上拿著的是一把手槍,這射程可真不是蓋的。
「走了,你等等打給康維叫人來收屍,都搬到森林裡來了,怎麼還有傻瓜來這呢,反這都是來送死的,無聊。」音枟講完便轉身走回屋子,看著蓋特還站在那便道
「第一次看死人啊,快進屋,不然我就宰了你。」音枟其在催促蓋特的字句裡語氣中帶有一些些的不安,因為音枟覺得沒這麼簡單,在都市裡打打殺殺的常常要請康維處理,便索性搬到荒郊野外,但是因為這樣,她沒辦法知道她的敵人有多少,上次的經驗告訴她,就算她再怎麼厲害,她一個對上一百人,都差點死無完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只能先撤再說。那一對百的那一戰正是讓音枟聲名大噪的一戰,雖說風光,但是那些如同血洗一般的場面,音枟卻怎麼也不想再重來一次,而且蓋特還在這,她絕不能傷到他,就算只是長得很像,她也不忍心看見他受傷。
「啊?所以我?我可以進門了嗎?」蓋特有些匪夷所思的看這她道。
「我不想講第二次。」音枟用一臉死魚臉看著他道。
「啊?啊啊?好?我來了。」蓋特笑了一下,被音枟看到了,此時她的心情可真是只有千刀萬剮可以形容。不過現在不是什麼擔心的時候,一定得聯絡康維才行。康維是全球兩大殺手組織之一的「星海燎原」的老闆,而另一個則是「沙漠孤舟」這兩間公司看似是對立的,但都是殺手機構,雙方都明白,沒事就別對對方出手。康維他是個天才,對於很多事情都是過目不忘,音枟成為殺手也是因為他,在一場爆炸災難中倖存下來的女孩,奇蹟似的生還,康維看中了她,將她培養成殺手行裡聞風喪膽的「悲風」這個代號是音枟自己取的。殺手界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他們會替自己取一個代號,通常都是什麼「公雞」、「花兒」、「晚餐」這種奇怪的名詞,也不知道這些殺手是不是殺人殺到傻了,若是在殺手排行榜上,大概就是這種情況:寫著第一名「悲風」、第二名「蝴蝶」、第三名「USB」??各種奇怪的代號,沒一個是正經的,除了那歷久不敗的第一名。那個正是音枟,自從秋柏跟音枟分道揚鑣後,這排行榜也沒有被超越。
蓋特跟音枟進了房子後,音枟打了電話給康維,但是康維那邊似乎沒有人接,這就怪了,整個組織這麼大,她不相信怎麼可能半個人都沒有。這只代表一件事——出事了!音枟開始覺得不對勁的看向蓋特,她開口
「你?究竟是誰?」
「我不是說我叫蓋特嗎,妳這是?」
「康維那邊為什麼沒辦法聯繫,是沙漠的人嗎?玩這種把戲,把別人最在意的事情拿來開玩笑很好玩嗎?老實招來。」音枟已經在崩潰邊緣了,自顧自的推論,講的一派頭頭是道,也不能怪她,任誰在這種場合都會將這些凌亂的事件碎片任意拼湊成那些自己認為的模樣罷了。
「?」蓋特沈默不語
音枟:「怎麼?心虛了?你們沙漠是怎樣我們也沒有出手,何必對康維下手,他要是有什麼萬一我?」音枟又是一口咄咄逼人。
蓋特:「妳,認識嗎?認識三年前的我嗎?還有康維就是那個讓妳哭的原因嗎?他對你來說很重要嗎?」蓋特沈默了許久終於開口,這一陣問題讓音枟又動搖了幾分,事情似乎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