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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天灵幻境

“这”眼见诸葛一凡这么个举动,玄霄也不忍为之动容,可是,联想到先前的那个红光,玄霄眼神禁不住的飘忽了一下,祖先有训啊,可是现在这么好个徒弟,难道真的要错过么?在诸葛一凡不停的磕头的情况下,玄霄的内心也在不停的纠结着。

“爷爷,您别赶一凡走啊,您不是一直想将天玄门发扬光大么?你不收诸葛一凡这个徒弟的,那样谁来继承天玄门啊?我一个女孩子,很多事情我根本做不了,我瘦弱的肩膀也承受不起,爷爷,您就不能对一凡宽容点吗?谁说心结就是心魔了?你看一凡为了向你学习武艺,什么都肯坚持,难道这不是你所说的心结的趋使么?退一步说,要是一凡走了,澜儿、澜儿也不会好好修炼的!”澜儿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是见诸葛一凡如此这般,忍不住的哭哑着声音说到,这些天跟诸葛一凡相处在一起,再加上上次在玄冰泉两个人的‘坦诚相见’,澜儿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喜欢上这个有着满腹心事的傻小子了。

“你”玄霄见澜儿说出此话,气的脸色铁青,不过细细想了想澜儿说的话,说的也不错,可是祖先又有训,这可如何是好?

思绪了良久,玄霄终于挥了挥手,止住了继续磕头的诸葛一凡,叹了口气,缓缓地说到:“罢了,罢了,事已至此,我也只能违背祖训,收下你了。但愿我的过错不会给这个异元大陆带来浩劫。”

“违背祖训?大陆浩劫?”澜儿听得莫名其妙,不过一听爷爷说手下诸葛一凡,澜儿顿时破涕为笑的扶起诸葛一凡,有些撒娇的说到:“我就知道爷爷最好了,这样我们天玄门就有两个人了。”

“你这丫头!”玄霄摇摇头无奈的说到,都说女孩子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些不仅是玄霄,连诸葛一凡也免费见识了一次。

眼见先前的火药味被淡化,澜儿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问道:“爷爷,既然收下了一凡,那,这个,鸳鸯剑法”

一听澜儿问这个问题,诸葛一凡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自己没有话语权的,教不教都在玄霄的手里,如果真的因为自己心中有心结,不能学习这个天玄门的绝学的话,诸葛一凡只能说遗憾,对澜儿说抱歉了。

“鸳鸯剑法还是得照练!”玄霄用着不用质疑的口吻说道,一瞬间让诸葛一凡抬起了头,俩人用不解的眼神望着玄霄。

“虽然一凡有心事,但是每个人都有心事,只是有大有小罢了,如果练鸳鸯剑法的人能够心意相通,即使有心事,也未必不可,不过,刚才一凡所展现出来的戾气太重,修炼鸳鸯剑法有着十足的危险,澜儿说的对,凡事有弊也有利,就像当初要不是魔界和妖界跟天元大陆在一起的话,天元大陆上的人类也不会在面对生存的威胁下创下这么多修行妙法。”玄霄解释到。

“那,爷爷,我们需要怎么做?”澜儿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刚才的那一场,吓得让澜儿理所当然的以为鸳鸯剑法跟自己无缘了,只是没有想到的是,爷爷居然还允许自己跟一凡修炼,这确实给了澜儿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

面对澜儿的追问,玄霄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把刚才的那个珠子拿了出来,说到:“为了缓和一凡心中的戾气对鸳鸯剑法的影响,所以你们两个必须要通过一个考验,通过了,不但能测定你们两个人的原始契合度,还可以额外的赋予你们每一个人一项特殊的能力。”

“啊?这珠子这么神奇?什么考验啊?一凡还可以参加吗?”澜儿双手握拳的放在胸前,有些紧张的望着这个珠子问道。

“一凡可以参加,你们两个只需滴下一滴你们的鲜血到这个珠子上面,然后就可以开始测验了,我先说好了,这个考验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绝对不简单,你俩想要获得最高的契合度,最好放开心扉,去接受你面对的东西。你们俩准备好了么?”见俩人向自己手里的珠子靠近,玄霄解释道。

“好了。”

几乎是同一瞬间,澜儿和诸葛一凡开口道。

玄霄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的天灵珠放在诸葛一凡的左手上,让其拖住,也在这时,诸葛一凡的右手和澜儿的左手一起滴了一滴鲜血到天灵珠上,也在这一瞬间,天灵珠闪亮了一下,接着,澜儿的雪白修长的右手也放了上去。

几乎是一瞬间,两个人眼前的场景瞬间发生改变。

“这是哪儿?”诸葛一凡吃了一惊,自己眼前完全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或者说自己看到的全部都是白色,不,是虚无,白色的虚无,没有声音,没有画面,一切都寂静的可怕。

“不用担心,你只是在记忆之门前。”在这个虚无的空间里面,一个熟悉的苍劲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里面。

“师父,记忆之门是什么?”诸葛一凡自然听得出这声音是自己师父玄霄的,可是玄霄说的这个记忆之门到底是什么?

“所谓的记忆之门,就是你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记忆,不过你所面对的这扇门的记忆,不是你的,而是澜儿的。”玄霄解释到,与此同时,一道檀木做的木门出现在诸葛一凡的身前,而且在木门上面还有一个人的倩影,细细看去,那不正是澜儿么。

同样,在澜儿那边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爷爷,这门,我怎么打不开呢?”望着眼前有着诸葛一凡的画像的木门,澜儿心里激动极了,脸色也是通红通红的,根据爷爷刚才的解释,这扇门的背后肯定就是诸葛一凡这家伙的经历了,澜儿对诸葛一凡自然是十分好奇的,不过因为自己是一个女孩子,所以很少会主动去问诸葛一凡关于他的事情的,碰巧的是,诸葛一凡也从来不会对澜儿说出自己的心事,所以对于诸葛一凡,澜儿知道的很少很少。

“你的门,一凡也同样打不开,要想让对方打开门,必须要敞开心扉,相信对方,信任对方,这样门,就不再是门了。”同样的声音同时在诸葛一凡和澜儿的空间内响起。

“我打开了!”首先打开的是诸葛一凡,眼见门框露出一缕霞光,想再推门而入,却发现寸步难行。

“爷爷,我还是打不开!”澜儿嘟着小嘴,跺着小脚,这家伙搞什么东东嘛,人家都把自己的心扉给打开了,你丫的居然不给我看你的,,太不公平了吧。

“师父,真的要这样做么?我放不开。”诸葛一凡低着头,有些凝重的问道,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这的能让别人看见吗?这些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秘密,真的能跟人分享么?诸葛一凡不清楚,也不知道,这才开口问道。

“傻孩子,鸳鸯剑法的心有灵犀,不就是说俩人心事相通么?若你俩真的心有灵犀,那么记忆就不再是秘密,敞开你的心扉吧,或许,开放自己的小世界,才能拥抱这个大世界呢。”玄霄难得的用慈祥的语气说道。

“好吧,我尽量试试。”诸葛一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然后缓缓呼出,而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诸葛一凡手里的门轻松的打开了,想必澜儿那边的门,也打开了。

“进了这个门,我就无法感受到你们了,你们好自为之!”进门的一瞬间,玄霄的声音再次的响起。

也正是在此刻,俩人开始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认识,一个最为全面的认识。

“哇喔”

发出惊叹的不是别人,正是澜儿。

就在进门的一瞬间,澜儿身后的门就不见了,而眼前的场景正是在一家豪华的庭院之中,不,具体来说应该是在一个女性的闺房之中。

“快点,娘,您说今天要交一凡认字的呢,快点啊!”一个童稚的声音蓦然传来,让澜儿吃了一惊,这可是别人的家啊,要是自己一个陌生人出现在这里,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当澜儿想要躲在衣柜里面的时候蓦然发现,自己好像是透明的,完全碰触不到这个世界的任何东西,难道说,我在这个世界只是一个虚影?

还没想明白,澜儿就看到一个衣着朴素但是掩盖不了绝世美貌的少妇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进来了。

果然,他们看不见我。澜儿在心底暗自的嘘了一口气,虚惊一场。

“一凡,这个字诸葛的‘诸’写错啦,你少些好多笔呢。”少妇微笑着说道。

“哼,取什么名字不好嘛,干嘛要取这个诸葛,这么难写,还没有一凡简单!”小男孩嘟着嘴说道。

“嘘,这话可别让你爹听到了,来,咱们慢慢写,一凡这么聪明,一定能写对的!”少妇用手绢擦了擦一凡额头上的汗水,微笑着说道,少妇就这么看着这个少年一笔一划的练习着写字。

这就是诸葛一凡和她的娘亲?好温馨的一家人啊!澜儿忍不住的想到,联想到自己无父无母,澜儿不由自主的黯然神伤,相比自己,诸葛一凡是多么的幸福。

“这是玄冰洞么?”

望着眼前黑乎乎的只有几丝亮光的地方,诸葛一凡猜到。

“居然敢偷跑,快给我滚去泡玄冰泉!”一声怒吼仿佛是雄狮发怒一般,吓了诸葛一凡一跳。

“我就不去,那儿又黑又冷,我不要!呜呜”这是一个小女孩的哭声。

“哼,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想跑,门都没有。”这声音,虽然失去了一份慈祥,但是这音色并不影响诸葛一凡判断出来这就是玄霄的声音,让诸葛一凡没有想到的是,澜儿小时候居然经历着这么大的折磨,玄冰泉的厉害,诸葛一凡自然是知道的,澜儿这么小的年龄就被放在玄冰泉里,也不知道该说澜儿毅力坚强,还是说玄霄的残忍呢。

紧接着,就是一个小女孩被玄霄拎了进来,扑通一声扔在寒冰泉中:“你就在这里面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这望着冻的浑身哆嗦的小女孩,诸葛一凡于心不忍,刚想上前搀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碰触不到眼前的这个小姑娘,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与此同时,澜儿那边。

“娘,您怎么了?”正在联系写字的诸葛一凡见少妇蹙着眉头,神情颇为痛苦的。

“没事,就是一点点的头晕而已,娘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一凡,你在这儿好好练字,娘去休息下。”少妇抬起有些苍白的脸说道。

“哦”诸葛一凡眨了眨眼睛,答应道。

见娘走了,诸葛一凡马上放下手中的毛笔,跑了出去,也正是在这一瞬间,澜儿眼前的景色一换,出现的是一群人殴打刚才的那个小男孩,准确来说应该是诸葛一凡。

“打,给我使劲打,打死这妖孽的儿子。”这是一个长相跟诸葛一凡蛮像的少年,此刻正是他指挥着一群人揍着诸葛一凡。

“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一见眼前的情况,澜儿顿时发飙了,可是澜儿的声音并没有被眼前的人听进去,哪怕澜儿就在诸葛流云的眼前,就在他的身边不停的抽打着他,可是他们依旧没有反应,澜儿顿时明白了,自己完全是透明的,完全无法阻止眼前发生的一切,只能眼含泪水的看着小小年纪的诸葛一凡被揍得鼻青脸肿,遍体鳞伤。这一刻,澜儿才发现,诸葛一凡的童年并不完全都是幸福的,至少这一点,不是的。

玄天洞。

“给我好好练,练不好不许吃饭!”玄霄手拿一根长条,不停的晃动着。

而在他的身前,有一个小女孩,颤颤抖抖的握着手里的银剑,有些晃悠的挥动着手里那有些生硬的剑法,偶尔走错一步,或者挥错一下,她那瘦小的身子都会接受来自鞭子的惩罚。

“师父,您是不是对澜儿太严酷了?”诸葛一凡忍不住的嘟囔了一句,望着澜儿身上的血痕,诸葛一凡不忍直视,却又无可奈何,自己什么也做不了,这一下,诸葛一凡不仅对澜儿有了认识,也对玄霄有了个基本的了解,可怜的澜儿,她还是一个女孩子啊,还是您的孙女啊,师父,您就不知道心疼么?

就在俩人感叹对方的童年如何不幸福的时候,澜儿这边,却率先发生了异变。

当少妇从闺房出去之后,本应接着下一个画面的时候,在澜儿的身前蓦然出现了一道门,而这道门,跟当初进入这个记忆世界的门一模一样。

“该死的一凡,又给我设置什么门啊!”澜儿跺了跺脚,这么个关键的时候,为什么又会出现这个门呢?这门后究竟发生着什么样的事情呢?澜儿好奇的很,可是着门却死活打不开,这样自己根本就看不下去嘛。

于此同时,在诸葛一凡面对玄霄教训澜儿的画面的时候,同样的情况也出现了,不过跟先前一样,澜儿的门略微的有些缝隙,难道,是自己的心门没有敞开么?

现在在这个虚无的空间里,完全没有退路,更不知道退路在那个地方,想要出去,恐怕也只能勇往直前了,也就是只能通过这个大门了,可是这个大门,自己过不去,难道,是澜儿那边又遇到了自己打不开的心门么?

思前量后,诸葛一凡都难以做出决定,进入记忆世界之前,诸葛一凡放开了自己儿时并不幸福的记忆,这才让澜儿和自己能够进入这里,可是现在,诸葛一凡很清楚,下一步要打开的心门,就是娘亲被逼至死的场景,这对诸葛一凡来说无异于是秘密,而这样的秘密,究竟能不能让澜儿知道,她知道了,又会不会嫌弃自己,因为自己的娘亲是个妖怪。

虽然诸葛一凡从来没有嫌弃过自己的娘亲,但是外人呢?要知道,在天元大陆上,有那么一段时日,人类是被魔族和妖族统治者的,那段日子对于人类来说,无异于是暗无天日的,也因此,整个大陆上的人都会对魔族和妖族的人天生产生排斥感和厌烦感,说个确切点,妖魔之物,在天元大陆是那个,人人得而诛之。

也正在诸葛一凡举步维艰的时候,仿佛玄霄的声音再次的在自己的脑海里飘荡而起:“开放自己的小世界,才能拥抱这个大世界。心有灵犀的,不仅是心灵相通,更有相互信任。谁没有一个心事,而对于你们来说,第一步,就是相互了解,甚至是相互保密。”

“相互信任?”诸葛一凡心中顿时生出一丝明悟,是啊,难道自己所缺乏的东西就是这个?自从娘亲被人逼死后,诸葛一凡就没有在相信过任何人,虽然澜儿救了自己,虽然澜儿照顾自己,虽然澜儿帮助自己拜了玄霄为师,可是从内心深处,诸葛一凡还是很清楚,自己不相信澜儿,准确来说,他不在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

联想到鸳鸯剑法的玄龙和玄凤,诸葛一凡顿时大彻大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实在过于渺小,要相信伙伴,相信自己人,也只有这样,才可以战胜远强过于自己的对手,而和这个伙伴的交流,信任,才是第一步。

想到这里,诸葛一凡晃了晃脑袋,微笑了一下,顿了顿,手中的门不费吹灰之力就推开了。

“咦?难道这小子想通了?”澜儿还没推门,就见门悄然打开,打开的一瞬间还伴有漫天金光,当然,对于这金光的含义,澜儿自然不清楚,不过,她现在好奇的是,这个门后的世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让诸葛一凡如此的放不开,而当她跨步过去的一瞬间,便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那一幕,刚好是四大世家的人逼死苏媚儿的画面,也就在这一刻,澜儿知道了所有。

为什么苏一凡不叫诸葛一凡,为什么诸葛一凡对诸葛两个字这么厌恶,为什么诸葛一凡不知道诸葛家族成为天元大陆第五大家族,为什么诸葛一凡这么年轻,却有如此压抑的神情,还有,为什么诸葛一凡这么拼命的想要跟爷爷学习法术。

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这一场家族之变啊!澜儿几乎是一瞬间解开了诸葛一凡身上所有的谜团,也从诸葛一凡那无奈的眼神中被深深地打动。不是诸葛一凡不食人间烟火,而是他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娘亲被逼至死,父亲亲手嗜子,这些的这些,都让这么一个小孩子来承担,想想这个诸葛一凡比自己还有疲惫和繁累。

当然,澜儿也发现了诸葛一凡的母亲就是妖怪,可是是妖又怎么样,通过先前的观察,澜儿很确信这就是一个好妖,也第一次从实际案例上找到了跟爷爷所说的妖都是万恶不赦的大坏蛋的悖论,与这些好妖相比,这些长得一表人才甚至是相貌堂堂的虚伪的人类,才是最可怕的,澜儿也第一次认识到了鸳鸯戒,虽然从来没有听说过,也没有听爷爷提到过。

当一边的澜儿在震惊的时候,这一边的诸葛一凡也同样震惊着,不过这个震惊跟澜儿大不相同。

这是一条甬道,甬道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而且还不时伴有阵阵阴风冷雨,甚为诡秘,看来,这是一段不为人知的记忆了。

甬道不长,约莫行进了半盏茶的功夫,诸葛一凡就看到了甬道前方的一抹亮光,赶紧的,诸葛一凡加快了脚步,走了上去,这甬道给人的感觉确实不怎么好受。

不过,这甬道的门口并不是那么轻易的就过去的,因为诸葛一凡惊恐的发现,这甬道的尽头并不是在陆地上,不错,不是在陆地上,诸葛一凡没有看错,因为他感受得到,这是云,是真真实实的云,有云的话,那就决定不是大陆了,莫非,自己到了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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