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罂粟,有毒,致命,而我却甘之如饴。
——凤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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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亓弘治五年暮秋
一名女子静静地坐在庭院前,看着从树上缓缓落下的黄叶。
叶落如歌,落叶飘向冥冥世界,归于沉寂。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挽回一片落叶,让它重回枝头,鲜绿如初。这是一种流逝,一段自然的过程。
凋零,埋藏,生长,无法阻止。
远处渐渐传来嬉笑的声音,似是惊扰了这名女子。
只听女子没有一丝情绪淡淡的说道:“幽兰,是谁在外面嬉笑?”
幽兰微微行礼,“回娘娘,是皇上淑妃和……公主。”
女子有些疑惑,“公主?”
“是淑妃娘娘三年前才生的,娘娘您在这永和宫内静养身子,不知也是常理。”
女子拂了拂袖,声音中带了一丝怒意,“静养身子,说的倒是好听,这硕大的永和宫内就你我二人,不就是将我打入冷宫吗?”
幽兰没有做声。
此刻一个粉衣女孩儿跑到女子的身边,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双手摇晃着女子的衣裙。
“姐姐,姐姐,你这借我藏一下好不好?”女孩儿的声音软糯糯的,很是可爱。
女子伸手摸上了女孩儿的头发,柔柔的,似是透过她,看着自己的女儿。
女子的声音带了一丝温柔,“好啊,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儿抬头望了望女子,“亓念昔。”
女子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眼底划过了一丝暗光。
念昔,怀念曾经的时光。
时间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残冬,初见时,那少年白衣胜雪,衣袂翩跹,自己也像今日这女孩儿一般……
那女子不敢再往下想了,拍了拍脑袋。
帝歌啊帝歌,你可真是没出息,在他手里受过的伤还不够多吗。
那女孩儿看着有些疑惑,伸手抱住女子的臂,“姐姐,你怎么啦?”
女子顿时回过神来,伸手扶上了女孩的脸颊,“没事,姐姐刚才出了神。”
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放手,朝歌,她不是你能碰的。”
说着,男子从她身旁抱走了女孩儿,带着她往后退了几步。
女孩伸手扯了扯男子的衣袍,“父皇,姐姐对我很好。”
男子将怀中的女孩儿搂得紧了一些,俯首摸了摸她的头发,看着她的眼神很是温柔,“昔儿,乖。”
男子转眼望向对面站着的女子,眼中的温柔不在,剩下的只有厌恶。
女子有些癫狂的笑着,伸手去抓自己许久未曾打理的头发,此刻的她仿佛真的像是个疯子。
“凤殁,你真就认为我这么狠毒,狠毒到会伤害一个年仅三岁的孩子。”
男子并未说些什么,只是眼神又冷了一分。
女子笑得更癫狂了。
“哈,哈哈…哈哈…哈,讽刺,真是讽刺,凤殁,朝歌她死了,世间只剩下一个帝歌,帝歌…”
男子转身走向门前,对身旁的太监说道,“封锁永和宫大门。”
女子的笑声猛得停下了,声音中有着无尽的冰寒,“凤殁,我恨。”
男子的脚步有了一顿,随后便恢复了往日的稳健。
夜幕降临,黑夜中一名男子的身影显得格外的孤寂,手中握着酒壶,时不时的仰头倒上一口。
永和宫内阵阵传来的琴音,荡漾着,不知是晃了谁的情,扰了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