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而此时禹王穆张嘴便是厉啸一声,周身关节噼里啪啦如响豆爆声不绝,整副身躯的肌肉愈加狰狞,身形于半空陡然顿止,旋身后顾,眼中显露凶光,疾如鹰隼泻下,化掌为拳。
禹王尊鼎拳一一海啸山崩!!
一道阴沉至极的拳芒破空而至,阴沉似水一往如前,就像无边无际的汹涌海浪,密密层层隐藏于在海浪之中,想把挡在眼前的一切通通摧毁。
尤德义闻声预警面色大骇,他这才知道禹王穆的实力与自己旗鼓相当,甚至还犹有过之。
正当他想认真对待时,浩浩荡荡的拳头猛然击中肩膀,由上而下穿过大腿,血液就像喷泉涌出,立刻将衣裳浸得湿透,尤德义忽觉浑身劲道全失,越发感到疲惫不堪,踉跄数步定不住身形,震惊的神情直到倒下都没变过。
莫说顷刻间死去的尤德义,就连观战的武歌都目瞪口呆,反倒是禹王穆对此很是满意的连连点头。
“没想到我苦斗的高手,竟不是二弟数招之敌,漫漫之天,浩浩之地,世间恐怕高手如云,也不知有没有我一席之地。”
武歌转念又思索道:“我修炼时日尚浅,冥冥中还有贵人相助,我一定能会越变越强。”
想着想着,心中一股振奋之念油然而生,原本的那一抹萧萦立时被取而代之,此刻只觉豪气渐生。
昔日龌龊不足夸,
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日看遍长安花。
武歌来到禹王穆身旁,拿出粗布给他擦掉手上的血迹,勉强抑止住想发问的一连串问题,最终脱口而出:“二弟,你到底怎么办到的?”
禹王穆长吁一口气,转头对武歌解释道:“其实我真没想到能一击而中,这里边大部分都是运气使然。”
禹王穆竖起三根手指头,紧接着说:“第一,他不了解我,而我在旁边观战,多多少少掌握他的战斗方法,就算他换成刀法,我也能最大限度判断出来。
第二,便是要感谢大哥你的武学秘籍,铁布衫能让我最大程度降低伤害,还与禹王尊鼎拳融会贯通,加上穴窍的成吨伤害,尤德义防备不足必然吃亏。”
原来是这样……
武歌看着身体逐渐僵硬的尤德义,心里不禁替他感到悲哀,最强的刀法都没有使全乎,就这么命丧当场,难怪会死不瞑目。
忽然一抹红晕引起武歌的注意,他立即蹲下,察看尤德义露出来的臂膀,一个可怕的骷髅刺青,周围还勾勒出青铜剑的模样,武歌也不知怎的,心中颇为在意,总觉得里头有特殊含义。
“大哥,怎么了?”
禹王穆眼见武歌凝神沉思,本不敢惊扰于他,可是耽搁的时间太长,那些贼众皆四散而逃,接下来该怎么办?
“也不知他身上有没有秘籍?”
武歌喃喃自语,根本不管禹王穆眼中的异样,直接翻找起尤德义的衣裳,虽然身藏秘籍的可能性很小,可他仍想尽力一试。
幽冥鬼魈爪与神秘刀法,威力有目共睹,如果得到它们,绝对如虎添翼。
可经过一番好找,最终还是没发现任何秘籍的踪迹,武歌慢慢站起身来,不得不放弃继续寻找的念头。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纵目环顾四周,那些贼寇已然消失无踪,武歌自然不会动身前去,要想让虎威寨疼得嗷嗷叫,虾兵蟹将就不能考虑,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二弟,大哥想定个目标。”
禹王穆眼见武歌神色坚毅,拱手坚定地说道:“但凭兄长吩咐。”
“按照尤德义的实力和职位,推测出虎威寨确实势力强大,是块难啃的骨头,如果我们就这么直接了当冲过去厮杀,胜利的几率可能不到一成,甚至一成都不到,我们绝不能做送上门的肥肉。”
说着,武歌抬头微微一笑,紧接着说:“我们继续闯荡江湖,等他们主动来找我们,而我们则努力积累实力,等到有朝一日彻底铲除这颗毒瘤。”
“主动来找我们?”
禹王穆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但转念一想兴许还真有可能,虎威寨两位统领在自己手中一死一伤,贼众更是死伤无数,任何有血性,有羞耻心的势力都不会放过这种雪耻机会。
……
雪头山
升腾的雾气将雪峰杉林掩蔽得若隐若现,在树梢结成冰晶,雪山绵长冷风呼啸,晶莹剔透美不胜收。
壮观的碑廊以山势而建,一排排拒马桩摆放在山坳中,山寨依靠着碑廊用坚硬的灰色宝石岩兴建,里头镶嵌满满的八品坚墙符,可谓坚不可摧。
正前是座高大的寨门,而最高处还有八座瞭望台,每隔四米便在显眼处插上一支足面白底大旗,上书虎威寨三个大字,细细数来竟有两百六十五面大旗。
虎威寨占地极广,放眼望去人头攒动,里头有酒馆,有马厩,有赌场,有妓院,兵器室都摆满明晃晃的兵刃,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那是样样齐全,就连打造兵器的铁矿都有八座,这些都是掠夺而来,可见虎威寨造的孽绝对不少,真不愧是方圆百里的绿林一霸。
啪一一!
精美绝伦的玉器被狠狠摔在地上,玉器的主人连瞥都不瞥,紧接着将案牍上的笔墨纸砚通通都扔到下边。
“就算给我挖空脑袋,都要给我想出计谋来,用不用我唐于航亲自教你们做事?啊……”
原来玉器的主人就是虎威寨二统领唐于航,他很不满意这群幕僚献上的计策,舔了舔嘴觉着怒气未消,又将堆积的书信通通扔得满天乱飞,甚至把整个案牍都推翻在地,装满茶水的茶碗都洒落一地,场面顿时狼藉不堪。
价值不菲的精雕笔筒,轱辘轱辘一直滚落到下方幕僚们的膝盖旁,然而整个过程中他们都低头垂首,一声不吭。
“老五被扯了胳膊,我让你们做文章,你们可真行,让我活生生挨了顿骂!”
唐于航觉得自己近年来的运道简直是背到家,急得他直咬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