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娴儿粉嫩的面庞被抚摸得发痒,惹得她发出阵阵笑声,犹如风中清脆的铃铛,态生两靥之喜。
“董姐姐,我听府外吵闹不休,究竟是何缘由?”
董林娘收拢耳旁鬓缕,瞧着府门方向,嘴里满是挪揄道:“无非是些乡里巴人自找麻烦,想偷瞧我娴儿妹妹的美貌!”
“油嘴滑舌,姐姐你又取笑我!”
庄娴儿闻言羞涩的低下头,耳根痛红发涨,从玉颈红到额头,红唇轻咬,玉指缠绕,端是秀丽无方。
董林娘泯着嘴,轻笑道:“若我为男子,也定为娴儿你朝思暮想……”
“哎呀,姐姐不知羞……”
庄娴儿再度羞怒,董林娘知道自己再挪揄她,便有不知轻重之嫌,于是转开话题道:“此处名叫卧牛村,靠近凶兽森林,也不知是好是坏?”
卧牛村?靠近凶兽森林?
庄娴儿眉头微蹙,历经几番苦思后方才想起,自己是从一本偏僻的杂录中瞧过。
“于寰宇陬以东,麝蜜所照,瘴气环绕,使之妖孽生,百十强者皆入,随即仓皇逃命,史称卧牛望月……”
“董姐姐,这是娴儿年幼时曾在爹爹的杂录里见过,如果真是这个地方,那我们岂不是羊入虎穴?”
“百十强者皆入,随即仓皇逃命……”
董林娘双眼微眯,暗自思考其中利害,最后笃定主意要彻查全村。
董林娘本奉老爷之命,护送庄娴儿前往荀家堡暂住游玩,原想着抄官道会方便些,谁曾想道路迷失误入卧牛村。
然而没想到卧牛村似乎大有来头,董林娘的好奇心全被调动起来,能让百十强者仓皇逃命,其中的秘密若是被揭露,史实绝对会添写我董林娘的事迹,岂不美哉?
“董姐姐,爹爹早已通知荀老堡主接待我们,耽误时间反而不美,若被爹爹知晓,往后我们还怎么出府游玩?”
庄娴儿揉捏着衣角,神情颇为焦急,原本她们到达荀府后,还需派遣荀府奴仆寄封平安信到家里,信封还需要用印泥封口,其中必须盖上荀家堡堡主印章,表示自己一路平安顺利到达。
可董林娘玩心大起,就想查明百十强者仓管逃窜的原因,如此可能会造成永陵庄家和颐郓荀家堡渐生嫌隙,百年之交岂非断于我之手?
庄娴儿越想越急,瞧着董林娘兴奋的神情,眼珠一转突生计策,慢慢坐在暖床上,抹着眼泪假意啜泣起来。
“娴儿,你怎么了?”
董林娘发现庄娴儿竟伤心起来,赶忙掏出怀中的手巾,轻轻给她擦拭眼泪,不解道:“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
庄娴儿一边抽泣一边抹眼泪,假意不忿道:“我自哭我自己的,与谁都不相干。”
董林娘只当庄娴儿嘴硬,软声哄道:“好好好,与谁都不相干,只是你这一哭,简直把姐姐的心肝儿都哭碎了。”
庄娴儿听到后便不再哭了,坐在床前兀自沉默起来,以退为进简直像把董林娘的心放在油锅里煎。
“我的姑奶奶……”
“我要去荀家堡!”
“没问题,只要你不哭!”
“击掌为誓!”
啪啪啪……
等到击掌三次后,看着庄娴儿狡黠的面容,董林娘瞬间明白过来,自己中了她的苦肉计,可是双方已经击掌为誓,若是反悔武道之路便多一座壁垒,这就是武道心境。
所以说修炼者随便不要发誓,因为只要心有挂碍,便肯定不能臻至武道圆满。
“我家娴儿文武双全,也不知谁有天大的福气能娶回家去?”
董林娘气急败坏地抱住庄娴儿,伸手向其腰间探去,弄得她娇嗔不已,乐不可支。
“哎呀!哈哈哈,我的好姐姐把手拿开,否则别怪娴儿不客气!”
“我看你怎么不客气!哎呦……”
董林娘突然双手抱胸,看着庄娴儿拿出手里的物件,脸目瞬间红得就像熟柿子般,羞涩道:“娴儿快把它还给我!”
“就不还,叫你欺负我!”
听到董林娘让自己还给她,庄娴儿非但不复端庄,反而真正显露出属于少女的聪慧俏皮,简直跟之前判若两人。
此举反倒惹得董林娘真正出手,抱住庄娴儿就要闹她胳肢窝。
瞬时,花房阁楼春色满园关不住,属于少女的娇嫩,不足为外人道也。
……
墨色的乌云逐渐汇聚,沉沉的仿佛要坠落下来,无情的飓风凌厉的剐蹭着所有物体。
雨打芭蕉,势不可挡!
犹如成千上万的利箭贯穿大地,积蓄已久的雨水直泻而下,古树纷纷在狂风中摇晃,就像狂舞的皮鞭于宫中抽打,骤雨抽打着地面,雨水飞溅,迷潆一片。
“呼……呼……”
赵阿大喘着粗气,汗水混杂着浊雨往下滴落,紧握的精铁寒枪已然折断,枪头戳得地面斑驳不堪,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充满着恐惧与难以置信。
他……他怎么可能拥有这般实力?
赵阿大自认无法用指头活生生截断精铁寒枪,若拼尽一身修为,而寒枪枪龄久远,或许能够侥幸截断,如果是十八杆精铁寒枪,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此人名唤武歌,自己当然认识,手无缚鸡之力,对修炼完全不敢兴趣,怎地会突生如此大的变化?
“武歌这小子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换作是我绝对采取其它策略,可他却选择硬接,实在是不可思议!”
“听闻数日前,禹王洵无故失踪,或许是带他们兄弟俩进深山老林修炼吧……”
“茅鹏,精铁寒枪非炼皮九重不能损之,这废物怎么这么强!”
李二暗地里拉着茅鹏的衣裳,偷偷往其耳里说上一句,或许是武歌的武力威慑,李二说到“废物”两字都不得不降低声量。
“我怎么知道!”
茅鹏恶狠狠地回应,收回被自己牵扯的衣裳,满脸皆是不乐意,这已经是第八个来问他的人,若不是所谓“兄弟情义”,自己老早就对李二动手。
“刚才我们都在抢占位置,只有你去接迎穆大哥,那时岂能没看出些许端倪?”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再问就休怪我不客气!”
茅鹏撂下一段威胁的话,便昂首挺胸转身离开,看得李二云里雾里,这究竟是不屑,还是充满自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