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和小登徒子走后,她还要善后。
片刻,守卫就上来了:“属下来迟,让姑娘受惊了,敢问姑娘,此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属下立刻带人去处理。”
她倒没受惊,倒是委屈那群弱不禁风的姑娘,让她们跑的如此之快,还好没外人瞧见,不然那京都女子与柔弱著称,怕是要毁于一旦。
“说笑了,就是有只猫混了进来,已经被含秋丢到了江里,无甚大碍了。”含秋怕是也跑没影了吧。
“姑娘好生厉害,此处,可还需要属下的地方?”守卫绝对想不到,一个小丫头,会拎着一只猫,还是一只吓跑了整个船上姑娘的猫,还将它丢进江里,罕见啊。
“还真是有,那便请将那些姑娘叫回来吧。”船舱里空荡荡,只她一人,她倒有些习惯不过来。
“是。”守卫带着一大波人,风风火火上了船顶。
那群姑娘乖乖下来了,听说是只猫,还有些不信,心里仍有余悸。
“真是只猫啊?方才我明明瞧见硕大个人影在那啊。”那位不小心被小登徒子偷窥的姑娘还是不敢确认。
“你可瞧清楚了?”
“我只是一顿乱打,他便蹿了出来,硕大一只啊,我用帘布罩住,将他逐出去了。”猫,不可能那么大啊。
“长的壮实的猫多了去了呢,溜到船上没什么大不了是,瞧你把我们吓的。”
“啊……”那可怜的姑娘还想不通啊。
含秋慌张从舱顶上下来。
“姑娘,你可吓死含秋了,方才没瞧见您,真是一阵慌。”她原本是上舱顶找姑娘的,可方上去,人便全涌上来了,她挤不下去,只能干着急。
“我倒还以为你先跑了呢。”含秋虽胆小,但突发状况,回回都顾着她,果然嘛,不负她所望,这小丫头还是有心有肺的。
“要跑也要拉着姑娘跑啊。”若姑娘在,她倒还不用跑了,是只猫还好,若真是个登徒子,姑娘也能解决了吧。
事实上,就是个登徒子。
司徒未浔撩撩她的头发,冲她笑着。与其说是主仆关系,倒不如是姐妹关系,她们自小相伴,早就互相视如姐妹了。
“姑娘快快些回舱里吧,明日他们要聚着,姑娘你自然不能缺席啊。”平日里没什么大事,司徒未浔还是会一觉睡到自然醒,真要有大事,还得先知会她一声,不然,她还是要窝在被窝里的。
呼,又要商讨啊。商讨就商讨吧可回回却少不了要她的份,这让她很是忧心啊。
懒懒散散走回舱内,潦草洗漱后,便一头栽在了床上。
翌日,她是被含秋拖着去梳洗的。
双湮具体在江南的哪个地方,她还不清楚。那些老头很是小气,南下几日了还不见他们提,说不定这次他们会说出来,赶个早,还是有好处的。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低调,选择坐在后排。
人还没来全,她抬头,想看看司徒振是否到场,司徒振并没有到场,看来她是早来了。没瞧见司徒振,却瞧见另一双眸子望着她。
那人冲她温和的笑着,她也回了个笑容给她。
含秋显然是注意到司徒未浔在做小动作了。她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嘿,江大少爷,有戏哦。
司徒兴还是叽里呱啦扯了一大堆无用的,导致她有些后悔,不该起早,不该来这里听他念叨。正当她打算偷偷溜走之际,司徒兴总算是讲到重点了。
“这艘船上,应是混了些不干净的人……”呼?不干净的人,多多少少还是有的,司徒兴这种多疑的人,自然要重视了。
“昨日女眷船上,突发了些小事。虽是小事,但定要重视,那人必是想从我们不太关注的地方下手,小乱必会发展成大乱,诸位还是多多留心身边的人。”也就是说,出内鬼了?
等等,昨晚不是小登徒子在船上么,他说他要听墙角,但目前已排除双湮涟生,但除了这个还会有其他的事?还是没将小登徒子盘问清楚,不会是小登徒子告的密吧……
她目光寻找着小登徒子,最后锁定在前几排。她习惯性的笑着看他,但那笑看起来却十分阴险。
小登徒子内心十分崩溃,他也是被迫无奈啊。逛花楼逛了两三年了,他很是了解如何哄姑娘家开心,但他的漂亮姐姐不一样,哄不好的。
但他还可以用江时威胁他的漂亮姐姐。
“犬子昨日倒是秘密潜入女眷船上,替老夫查看了一番,不如问问他。”嚯,这小登徒子果然阴险至极,看起来如此不靠谱,实则是要干大事啊。
“还是洛宗主有一套啊,早有防备之心,那我等也不必太过操心。”洛家以密探出名,谁知道他们在南楚各地埋伏下了多少探子。
她一直看着小登徒子,他若敢说出她和江时的半个字,她定要打歪他的头,叫他以后再也不能看姑娘了。
“昨日晚辈确实瞧见有个人影在女眷船上闪过,行踪十分诡异,晚辈同他交过手,看招势应该不是四大家中任何一家的人,应该是江湖上的另类门派。”看不出来,小登徒子如此有技术啊,果真低估他了。
“那他可有伤及女眷船上的姑娘家?”若他要伤人,那便是要制造动乱了,从这点判断他的动机是有说服力的。
“并未,我先是跟着那人,后遂他停在姑娘家窗边,他似乎也是很警惕,发现了我,那姑娘听见动静,打开窗来看,那人已是逃走,她便一口咬定我是那下流之辈……”也是那姑娘坏了事,不然以他的本领,制服那人还是有希望的。
“那可真真是太可惜了啊,你可有瞧见他有何特征?”
洛安晟细细回想,他人倒是无甚特征,一身夜行衣,倒是他那把配剑,有个奇怪之处。
“晚辈有留意过那人的配剑,有些奇特,镌刻着朱雀的模。”这大概是哪个门派独有的图案。
“洛公子可否将这图案画下来,若能查到这图案所属的门派,倒也好办了许多。”
“我试试。”他好歹在描募方面是有些信心的,不过只瞧了一眼,便让他画,这,有些难。
“当时是在女眷船上,可还有其他姑娘家看见了?”能多一个是一个。
洛安晟停顿了一会,往司徒未浔那看去。
而司徒未浔则是朝他眯眼睛,她没看见,她什么也没看见。
洛安晟转过头去,不看她那了,才叫司徒未浔松口气。但是,他却将头转到江时那边。
这厮想做甚……
他一脸笑意,看着江时:“姑娘倒没有,俊俏的小公子倒有一个。”
“是个公子便更好了,说不定这公子还更留心,那这公子是……”好在没问重点:这公子为何会出现在女眷船上?还好还好。
“正是晚辈。”江时没有等洛安晟亲自指证,自己站了出来。不过他自己站出来反而会不算尴尬,这点司徒未浔很看好他。
“晚辈昨日乘小船小憩,听见船上稍有动静,便上来看看了。”这个回答十分的妙,既说明当时他在女眷船上的原因,也道出他是拔刀相助,呼,不愧是江家大少爷江时啊。
司徒未浔十分佩服江时的表达能力,倒是这小登徒子,差点将她招出去。
“那贤侄可瞧见了?”自然没有,他一直都在司徒未浔身边,他这么说,不过是不想让旁人知晓他上女眷船是为了司徒未浔。
“晚辈上去时,就只见洛公子一人。”这个谎,撒的好。
洛安晟又朝司徒未浔那看去,什么叫做只见他一人。这次司徒未浔倒是没笑,她心里着实是一阵慌。江时看起来忒老实的一个翩翩公子,如今为了她撒个谎,嗯,她有点过不去。
“那便多派些人手保护后头的小船。”在司徒兴看来,后面的小船最是容易出动乱,他生性多疑,现在就更要护住后头的船了。
散会后,她自然要逮住小登徒子好好训一番了。
她走过去便撂住他:“哈哈哈,小登徒子,你可真真不老实啊。”
他方才若将她招出来还好,毕竟她本就是个姑娘家,在女眷船上也无甚关系。而且她是司徒家的人,将她招出去,那群人也不会多嘴,况且她未及笄,也没什么大不了。
而江时就不一样了,江时在女眷船上,那是笑话。江时好心来陪她,她却让江时背负笑名,不妥。她一向重情义,她才不会让江时出事。
这小登徒子嘛,她要好好替江时教训一番。
“嚯呦呦,漂亮姐姐,江公子昨晚不是说的好好的,他是你兄长嘛。”再怎么瞒,都没用,他想知道的,谁瞒他都瞒不住。
“你既已知道,昨日在我面前还装不知道,小登徒子,有长进啊,你今日要敢说江时在女眷船上半个字,你就再也不能看姑娘了。”他方才没说,也不代表以后不将这事曝出来。不过,也要看他敢不敢。
“嘿呀呀,姐姐你想嘛,若我当时就拆穿你了,那场面是极其尴尬的嘛,现在我同江公子好说也有些交情嘛,我怎么会供出来呢。”他要供出来,他是要被他的漂亮姐姐追着打的。
“算你有良心。”小登徒子虽然看起来傻乎乎,但他方才能将事情阐述的如此清楚,昨日又能躲过她的盘问,他的心思嘛,有事还挺缜密。
“可不是嘛,我啊,是绝对不会将那事说出去的,所以啊,漂亮姐姐,以后还是让我多做会小登徒子吧。”他拔腿就跑,慢了,是要被揍的。
等等,他这话……好哇,算他跑得快,以后再在京都瞧见他,她定要好好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