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行云是收到冠玉的信才知道那尸妖上了苍山,她竟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回来了。还是故意挑他在潜山论道的时候回来。
但终归是回来了。
仙行云,是第五日才回来的,--路风尘仆仆。进了苍山,各弟子相迎,唯独不见她。
也对,这个时辰她估计还在冠玉也纳闷,当初尸妖回来的时候,他还怕她触景伤情,原本打算安排在梵音阁住下。
谁知,她竟说:“此次来,不过带徒弟来小住,不好太过叨扰,就住她以前的行云阁吧。”
仙行云并不知道尸妖如今住他房之前是尸妖住的,现如今是掌门的住处,她向来蛮横惯了,大摇大摆的就进了掌门的房间,小童子们大都被仙行云教的严守刻礼的很,看她往掌门的床上一趟就睡了,也不好去拦她。
仙行云进了行云阁看门大开着,当下也没生疑,进了房门一抬眼,可了不得。
重重纱账下,-双修长的腿搁在被子上,偏生她又不好好躺着,侧着身子,更显身子的妙曼。长发铺了半枕,许是嫌热,衣服穿的极少。
真真是仙姿玉色。
仙行云不愧为君子,立马侧身回避。
“不妨你睡在我房里,等下我让童子们把床上被褥都换了吧,原是我睡的。”
尸妖申了个懒腰,“不必了,不过叨扰个-两日,不是长住,不必麻烦。”
滚烫的心,被她一盆水浇灭。她从来都知道如何能惹他生气
转身把门]带上,就去了以前自己的房间。
晚上,挑灯夜读。
尸妖奉了杯茶,一如从前那样,送到他书桌边,浅笑安然,好像没有分开的那五百年。他们一直就是这么平淡的在一起。
在她起身要走的时候他问了句:“真的没什么话要和我说?”
尸妖笑了“你要这么问的话,我倒有件事想请教。”
“哦,什么事?”答的云淡风轻,心里却像生了花。
“你以前说我丹青绘的不好,不知今晚可有空教-教我?”
“你来”。他招手叫她过去。
她于书桌下坐下,他握了她的手教她画一条鱼,他的丹青画
的是真好,鱼画的呼之欲出,鼻间是他的发香,都这么多年了,依旧让她沉醉。
他的长发垂在了她的肩头带起一-阵酥麻。她低头努力看画,心思漂浮。
手里握着她的柔夷,他又何尝不是情绪缥缈。
气氛有些尴尬。
“夜深了,我该去休息了。”
仙行云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夜色:“也好,去吧。”
他丢了笔,去拿帕子擦手。她仓皇而逃。
接下来,她算勤勉,无为日日陪她早起,给她做好早饭。然后陪她读晦涩的道家典集。
偶有不懂的,她也会去请教仙行云,仙行云对她总是颇多耐心。
如此也是其乐融融。
冠玉也会做了好吃的派弟子送到行云阁,尸妖有好吃的,自然又开心不少。
笑如银铃,身若惊鸿。
有时候仙行云弹首曲子,她翩翩起舞,轻风抚过袍带飘飘,两人搭配成-幅绝美的画卷。
终于这仙行阁里不再冷清。
只是这些看在无为的眼里却觉得。。。。。。怎么那么刺目
。
人真是奇怪,以前在苍山做客的时候觉得这是真好,真想日日住在这,如今看着师傅和仙行云在一起,却觉得日日都是煎熬
“我们回自己的洞府吧,这里在好终究是别人家。”无为给她梳头低声哄劝她。
“再等等。
”
“等什么?”
“等好戏呀。”尸妖笑的一脸无害,蹦蹦跳跳的出了门。
仙行云有时候觉得这样不够,有时候又觉得这样很好。
尸妖也感叹:尔如父神之嫡子,吾如山野之小妖,如何敢造
次。
但是情之一字,谁又可解呢?不过是情不知从何起,一往而深罢了。
今日尸妖送了他一发簪,明日送了他--对白玉盏。
都是些小玩意,从前他都不放心上。如今她随手送的东西,他都好好生收着。
“柳柳,真好,我们还能回到以前。”
尸妖只是笑,并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