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暑假就到了,王蕊没有回家,独自一人在寝室的她还在等陈天明的电话,不一会儿陈天明来了短信:“王蕊,兼职的事已经定下来了,晚上回来跟你说细节。”
“谢谢,你大概几点回学校?”
“七点吧,我们老地方见。”
王蕊回复一个OK的表情,躺在床上高兴的笑了,等了好几天,兼职的事终于有了着落,她心里顿时觉得舒畅许多。
夜幕渐渐降临,王蕊来到篮球场,坐在空无一人的看台上,王蕊不禁有些瑟瑟发冷,这种没有牵挂的日子或许真不是她想要的。
没一会儿陈天明提着一袋肯德基走了过来,轻轻在王蕊身边坐下,一抬头,王蕊被身边的陈天明吓到了。
“这么胆小。”
“你怎么走路没声啊,吓死我了。”
“是你想事情太投入了,我走过来你都没发觉。想什么这么入神?想家了?”陈天明关心的问。
“没有,就发呆而已,等你好久了。”
陈天明将肯德基的袋子在王蕊眼前晃了晃说:“没有白等吧。”
王蕊笑了笑,觉得自己并不是个孩子还需要别人来哄:“呵呵,这不是小孩子吃的吗。”
“是啊,你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买给你的晚餐。”王蕊接过袋子拿出汉堡递到陈天明面前。
“我帮你找的兼职是在建材市场销售建筑装修材料,每个星期休一天,底薪八百,另外还有业绩提成,干得好,一个月几千上万都是有可能的。”
王蕊看着陈天明咬下一口汉堡,感谢的说:“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又买晚餐又帮我找兼职。”
“你一个女孩子出去找兼职我也挺不放心的,人生地不熟,现在骗子又多,上当受骗了再去找人家警察叔叔也累,还不如我帮你找,好歹我在这里也生活了三年。”
王蕊又递了一杯可乐到陈天明手里说:“要不我请你吃顿好的,就当是我谢谢你了。”
“等你赚到第一桶金再说吧,不急。”陈天明说完便喝下一大口可乐。
“那好吧,反正你现在也忙。”
“是啊,天天跑各种人才市场,马上就大四了,总要给自己提前找个退路。”
“学校每年十月份不是有很多公司来招人吗,干嘛那么急着找实习公司?”
“唉,学校每年都是那几个定点公司,也不知道今年会不会有新的公司来招人,反正暑假也没事,先找找再看,可能找到合适的呢。”
“也是,现在的学校也不像以前那个年代分配工作,什么都只能靠自己,你有没有打算回A市上班?”
“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看以后的发展吧。你呢,毕业以后打算回去?”
“还有好几年呢,没想那么那远。”王蕊随口回答。
其实不是她没有想过,而是她时常在跟自己作斗争,回不回去,或者什么时候回去,她无法真正回答自己。
“感觉时间过得好快,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但总觉得自己才进校不久,青春的尾巴就要抓不住了。”
“不就是毕个业嘛,怎么就没有青春了,外面的世界才是真正青春的开始。”
“是,为青春干杯。”陈天明举起可乐又喝下一大口,或许是太过激动,一下呛到自己,黑褐色的可乐就这样撒到满地都是,王蕊和陈天明相视而笑,笑声充斥着整个篮球场。
几天兼职下来,王蕊觉得生活还可以这样充实,面对不同的人,总有不同的应对方式,或许人生的历练这才算真正开始了。
刚走进寝室,王蕊就接到了柳靖的电话,电话那头除了思念想必只剩思念。
“你兼职找到了吗?一个人在那边晚上睡觉害怕吗?”柳靖一开口就是各种关心。
“放心,我早就成年了,不怕黑,我上班快一个星期了。”
“找到兼职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挺担心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上当受骗。”
“兼职是一个大三老乡帮我找的,在这边他也挺照顾我,你不用太担心。”
“大三老乡?男生女生?怎么之前没有听你说过?”不知道是不是受体内激素影响,柳靖立马紧张起来。
“就一普通朋友,所以没有跟你提起过。”
“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呢,是男生还是女生?”
“男生女生很重要吗?瞧你那小气样。”
“这不叫小气,这是男人的责任,我要保护好你。”柳靖字字铿锵有力。
“好好好,说不过你,是男生,满意了吧。”
“是女生我才满意,男生如财狼,你要时刻打起十二分精神。”远在千里之外的柳靖甚是担心王蕊某天不经意就成了别人的女朋友。
“你这太危言耸听了吧,财狼?还虎豹呢。”
“跟你说正经的,你认真接收了吗?”
“嗯嗯嗯,已经接收了,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别说我了,你最近还好吗?”
“终于知道关心起我了?我这小心脏还有点受宠若惊呢。”
“瞧你说的,好像我从来都不知道关心你一样。”
“不是从来,只是太少,以后可以多一点。”
王蕊听着心里似乎还有很多话要反驳,但始终说不出口,因为思念的心情总要一人独自感受,说出来总感觉差些韵味,所以索性不说,自己明白就好。
“再给我说说那个大三老乡,我和他比谁更帅、谁更有气质?”
“这都是些什么无聊的问题,对比不来。”王蕊从来没有这样对比过,在她心里更多的地位是留给谁,没有答案。
“怎么会对比不来,谁更帅、更有气质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吗?你对他是不是动凡心了?”柳靖咬着牙说着自己不愿说的话,显得特别没有底气。
“动凡心?你当我是神仙啊,没有的事,普通朋友而已。”
“这可是你说的,现在没有,将来也不许有。”柳靖终于显露出霸气的一面。
“你还真是霸道。今天上了一天班,好累,我先挂了,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王蕊便挂了电话,柳靖还傻傻不知如何应对这个突然杀出来的老乡。
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翻开日记本,这是王蕊除了写信之外的唯一倾诉对象,只有在这无声的世界里,她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未慰藉:
下班回到寝室,感觉这才是家,只有它才能接纳自己疲劳的身躯,只有它才能指引自己回家的道路,人生的长河并不是总有这样的家在等自己,所以要好好珍惜。
今天又接到柳靖打过来的电话,被嫌弃我不曾关心过他,静下心来细细想想,似乎还真是,曾经的我们不会因为距离而怠慢了彼此,所以关心总在不经意间;此时我们相隔千里,或许关心就显得格外重要。但怎样才能做到真正的关心,是无时不刻的挂念,还是嘴里说出的感人话语?我似乎做的还不够好,对他、对朋友总有许多歉意,而这种歉意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尤为沉重。
抬头看向窗外,今晚的夜空依旧繁星点点,此时的思念应该是一天中最尤为清晰的,思念的人、想念的景不时浮现在眼前。或许是只身在外的缘由,我一直都坚守自己的诺言,即便是你的不好,我也总要久久思念,很多时候我想控制住自己的想念,不愿越陷越深,因为害怕那是泥潭沼泽,最后定将葬身于此;可心是不由自己而定的,它总是那么飘渺不定,想与不想只能在梦里知道。
一大早,还躺在被子里没起床的赵静就被来电铃音吵醒了,心中甚是不快。
“还没起床呢?”
听到电话那头柳靖的声音,赵静便一下子来了精神。她立马坐了起来,用左手拨了拨零乱的头发不好意思地说:“没,早就起了,一会儿准备吃早餐。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
“向你咨询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赵静一脸兴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前几天听王蕊说有个大三老乡特别照顾她,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这人?”
听完这话,赵静一脸不悦,分明就是打探敌情,还打探到自己这里了,好久不联系,一句关心话都没有,可是又不想这样愤愤地挂了柳靖的电话,于是说:“哦,你说的是陈天明啊,我知道。”
柳靖一听心里一下子有些慌乱,但又不能显得自己太劣势,沉了一口气继续问:“原来他叫陈天明,你有他电话吗,我想感谢一下他对王蕊的照顾。”
“王蕊没有告诉你他的电话吗?”
“那天聊着、聊着就忘记说这个事了,我想你们俩个是好朋友应该知道。”柳靖压根就没打算直接问王蕊,那样只会显得自己更失态,或许还会让王蕊误会自己在约架。
“你是不敢直接向王蕊要电话吧?”赵静试探着说。
“没什么不敢的,就是不想打扰她上班。”柳靖随便扯了一个理由敷衍道。
“算了,告诉你也无妨。”
“那先谢谢了。”
“就一句谢谢?我可是提供了重要情报呢。”
“呵呵,我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也没法请你吃饭,除了谢谢,我还真不知道以什么方式感谢你。”
“感谢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要请吃饭。”
“那好吧,给你一个惊喜。”柳靖看了看桌上那条手链,心想就送它当惊喜吧,反正是从表弟那收缴的战利品,不花钱还讨个喜欢。
赵静满心欢喜地问:“什么惊喜?提前透露一下。”
“提前告诉你那就不是惊喜了。”
“那好吧,我坐等惊喜的到来。”挂了电话的赵静还在床上美滋滋的想着会是怎样的惊喜,这真是一个令人愉悦的早晨。
拿到电话号码的柳靖没有马上打给陈天明,而是在好好酝酿自己的措词,他并不想因为自己的这通电话又伤害到敏感的王蕊。
计划了好多天的惊喜,林忠祥终于要在喻晶晶生日上再次上演。晚上七点钟柳靖陪着林忠祥来到喻晶晶下班必经的广场前摆起了心形蜡烛,就等女主角的到来。
下班后的喻晶晶心情甚是不欢,一年一次的生日,难道林忠祥又忘记了,一整天没个电话也就算了,怎么连个祝福的短信都没有,越想越生气,正郁闷的时候林忠祥的电话就来了:“我在你下班的广场等你。”刚说完这句他就挂了。
喻晶晶还没来得及发泄自己内心的不畅,又多了一份气愤。气冲冲的来到广场,只见广场中心围满了人群,喻晶晶可没有心思去猜测他们在凑什么热闹,只是左看看右望望地寻找着林忠祥,心想:这小子干嘛呢,叫我来这里,又不见人,打过去的电话也没人接,耍我呢。喻晶晶只好边等边去看看热闹。
来到人群中,柳靖一眼看到喻晶晶,连忙走上前去抓住她的手往里走,穿过人群,喻晶晶看见大大的心形蜡烛中间林忠祥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在等她,她内心的气愤与不悦一下子便烟消云散了,她有些小感动地用双手捂着嘴巴,不太相信这是林忠祥的举动。
林忠祥跨过蜡烛牵起喻晶晶的手走到心形蜡烛中间,单膝跪下,鼓起勇气对喻晶晶说:“我知道自己不懂浪漫、又很呆板,但是请你相信,对你的爱意从认识你的那天开始就一直在慢慢增长,我相信将来还会有更多。”
喻晶晶一直盯着林忠祥的眼神,她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瞬间,或许,这世界上真不会再有第二个男生会如此对自己。围观的人群都屏着呼吸,生怕自己弄出一丝丝噪音影响到他们。
林忠祥低下头哽咽后又抬起头深情的望着喻晶晶说:“虽然今天我不敢肯定你是否会答应做我女朋友,但是我依然不怕失败,因为爱你的心是永远坚强的。此时此刻我希望你能答应你面前的这个书呆子,做我女朋友好吗?”
这是喻晶晶最清醒的一次完整听完林忠祥的表白,感动的泪水止不住往外流,围观的群众都在柳靖的带领下高喊起来:“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喻晶晶双手将林忠祥扶起,接过那束代表爱的玫瑰花,肯定的点点头,林忠祥激动地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
喻晶晶却小声在他耳边说:“早知道我就穿裙子出来了。”
“无论你穿什么,在我眼里永远是最美的。”说完俩人便抱得更紧了。
柳靖又带动大家一起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林忠祥幸福的吻了上去。看着他们久久不愿分开,柳靖走上前去:“你们抱够了就松手吧。”
俩人松开双臂,相视一笑,林忠祥拍了拍柳靖的肩膀感激的说:“谢谢你兄弟。”
柳靖发自内心替他高兴:“去吧,你们俩过生日去吧,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别啊,一起去吃饭呗。”喻晶晶说。
柳靖指了指地上的蜡烛说:“战场还要人打扫呢,我做好后勤保障就算是功德圆满了。”
林忠祥拉着喻晶晶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只说了一声:“辛苦了兄弟。”
柳靖蹲下来吹灭这一根根代表爱情的蜡烛,内心五味杂陈,别人的爱情怎么说来就来,自己的爱情为什么总要苦苦守候,即便是守到最后又真的会来吗?柳靖不愿再用这么悲观的想法去定义自己将来的爱情,索性一心收拾起蜡烛起来。
每一段爱情的到来总要让人经历些什么,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只有经历了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拿到第一笔工资的王蕊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柳靖分享自己内心的喜悦,而是打给了陈天明。但是电话那头的陈天明似乎心情不太好,王蕊软磨硬泡才将他约了出来,请他吃饭表达自己的谢意。
来到自助餐厅,王蕊多少有些不太习惯,毕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总会有些蹩手蹩脚,但吃起来也就慢慢适应了。
“最近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没有,一切都好。”
“可是我感觉你不太对劲,为找工作而烦心?”
陈天明叹了一口气说:“算是吧,人才市场没少跑,感觉不是我看不上别人就是别人看不上我,没一个称心如意的。”
王蕊夹了一块肉到陈天明碗里安慰说:“虽然我还没有感觉的毕业的压力,但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就像看到未来的自己,生活与学习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只有坚持下来了才能看到希望,不是吗?”
陈天明夹起肉送到嘴里似乎也感觉不到美好的滋味,有些疲倦的说:“我都坚持一个多月了,网上也没少投简历,天天去面试,简历从来不离手,有时候真想将就一下,毕业的大学生真比农民工还多。”
“你没想过休息一段时间,调整好状态再去试试?或许工作也看缘分吧,缘分来了就能找到称心如意的。”
“感觉自己都快停不下来了,越晚一天找到工作压力越大,好的工作好像都被别人抢走了一样。”
王蕊又夹了些肉给陈天明,继续开导:“不是都说好事多磨嘛,好的一定在后头,要相信自己的决定。”
陈天明端起啤酒大饮,有种买醉的感觉:“我也想相信自己,可现实让我一度怀疑自己,你不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
王蕊也端起酒杯,跟陈天明碰杯后独自饮了一口:“我是一个没有宗教信仰的人,所以任何时候我都只能相信自己,不管是对还是错,即便是错了那又能怎样,生活还不是要继续。你在我心中就像是位哥哥,永远都在前面开天辟地,无所畏惧。”
“你太神化我了,开天辟地、无所畏惧,那还真不是我。”
“是啊,不是现在的你,也是将来的你,你不知道吗?”
陈天明嘴角上扬,露出丝丝笑意:“你这是在夸我吧。”
“算是激励你,毕竟你在我心中还是有美好的形象。”
“呵呵呵,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在你心里我还算是有形象可言。”
“小瞧自己了吧。”
“小瞧你了,没想到被你这么一说反倒有食欲了。”
“有食欲就好,吃饱了明天再继续找,就不信找不到满意的。”
陈天明又端起酒杯说:“来,碰一个,明天再继续。”
王蕊喝完杯中的酒说:“这才是我认识的陈天明,有吃有喝继续找工作。”
俩人放下酒杯相视一笑。
“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不是说你没有男朋友吗?”陈天明疑惑的问道。
“是啊,没有,有什么问题吗?”王蕊更是好奇他为什么这么问。
“前段时间接到一个电话,号称是你男朋友,我还以为是哪个神经病打错了电话,后来才知道是为了感谢我对你的照顾,当时一心忙着找工作也没多聊,现在想起来他还是挺在乎你的,很贴心啊。”
王蕊放下手中的筷子一本正经地说:“不可能,你还记得那个号码吗?”
陈天明拿出手机努力翻阅着,也没能从一堆陌生号码中找到:“不记得了,找不到那个号码了。”
“那他跟你都说了些什么?”王蕊心中猜想会不会是柳靖,但是柳靖没有陈天明的电话,似乎不太可能,但是除了他还能有谁?
“也没说什么,当时我在人才市场很吵,他就表达了一下谢意,说什么以后还请我多多照顾你,你一个人在外面他也挺担心的,就这之类的,不会是暗恋你的,你不知道吧。”
“怎么会有人暗恋我,这不可能。”王蕊立即回应,在她心里大家只是朋友而已。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或许是你没有发现呢,回去自己躺床上好好排查排查,人品不错的话我先替你答应了。”陈天明拍拍胸脯说。
“什么就先替我答应,是谁都不知道,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王蕊笑着回应,心里还真有人选了,以柳靖的个性,这事90%是他干的,但是他是怎么知道陈天明的电话,回去还真要好好拷问拷问。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有没有新目标?”
“什么新目标?你不会是说女朋友吧?”陈天明不紧不慢又从火锅中捞出一块肉送到嘴里。
王蕊一个劲儿点头。
“算了吧,都说毕业就是爱情的坟墓,我还是专心找工作靠得住。”陈天明摇摇头说:“不说这头痛的事,你在那边上班还适应吗?”。
“适应,早就适应了,谢谢你介绍的工作,我敬你,感谢的话都在杯中。”王蕊这口下去小半杯,看来这酒量是慢慢见长了。
看到王蕊这么诚心诚意的谢自己,陈天明也端起酒杯说:“都是老乡,你又是我的小学妹,没必要这么客气。”
王蕊笑着看着眼前的陈天明,这种感觉还真有些柳靖的影子,总是在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拉自己一把。其实王蕊心里是不愿把柳靖的影子投射到陈天明身上的,但是他们之间的相似点总让她情不自禁地误以为又是柳靖在为自己付出。
“看什么,看的这么入神?”陈天明右手在王蕊面前晃了晃,王蕊这才回过神来。
“是我脸上有残羹剩饭吗?”
王蕊低头笑了笑又抬起头来说:“没有,就看了一眼帅气的你,可以吗?”
陈天明还被这话梗住了。
“开玩笑,还当真。”
陈天明竟有些不好意的笑了。
吃罢这餐感谢饭,回到寝室的王蕊又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脑海中竟又情不自禁想起了柳靖的模样,于是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下班了?”
“早就下班了,刚跟老乡吃完饭回来。”
“又是那个老乡学长?”柳靖心一下子有提到嗓子眼。
“是啊。”
“就你们两个人一起吃的饭?”
“学校都放假了,还能有谁?”
“喝酒没有?女孩子一个人在外,千万不要喝酒。”
“喝了一点点啤酒。”
“一点点是多少?你现在在寝室吗?”柳靖一个劲儿问个没完。
“你是侦探吗?问这么详细。”
“我如果是侦探现在就在你楼下了。”
“呵呵,没看出来你还有做侦探的潜质啊,我就喝了两杯啤酒,现在躺在寝室的床上给你打电话。”
“以后可不能这样,除非有我在场,否则一滴酒都不许沾,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王蕊在电话那头闭着眼睛点点头说:“你又开始霸道了,怎么以前也没觉得你这样。”
“那是因为以前我们没有分开过,现在不一样了,小羊在外面随时可能遇到大灰狼。”
“谁是小羊,谁是大灰狼?”
“这不明摆着吗,你是小羊,你那学长是大灰狼。”
王蕊感觉自己要笑岔气了:“如果我是小羊,陈天明就是是牧羊人,照顾着我。”
“牧羊人也没一个好的,养肥了你,最后还是要宰了你。”柳靖心中甚是嫉妒,自己喜欢的人天天跟其他男生走在一起,无形在防线上就弱了。
“为什么每次都说不过你呢?”
“因为真理在我这边。”
“说正经的,你是不是给陈天明打过电话说我是你女朋友?”
“他跟你告状了?”
“有什么可告状的,他又不是我什么人,就说吧,是不是你?”
“你都知道了还问。”
“你怎么会有他的电话?”
“小case,难不倒我。”
“赵静告诉你的吧?”
“除了她也没第二个人了。”
“那你也不能说我是你女朋友啊,让人误会了。”
“误会了更好,断了他的念想,再说我又没说错什么,我仅仅是感谢他对你的照顾。”柳靖此时倒是得意洋洋。
“你是我男朋友?难道没说错吗?”
“将来你一定是我女朋友,没说错啊。”柳靖心里偷着乐。
“我们还能不能正常交流,我以为你明白我的心思。”离得越远王蕊越不懂自己对柳靖的心。
“你的心思就是不愿意接受我,对不对?”
“这不是接不接受的问题,我....”王蕊欲言又止。
“既然与接受无关,那与什么有关?你似乎从来都不懂得我的心意,从认识你开始,到我们分开,再到后来高中重逢,我才觉得这是真缘分。你知道吗,喜欢一个人并不容易,我总是那样胆胆怯怯、患得患失;很多年不在一起成长,你的部分人生我不懂,但是我希望能懂你将来的人生,至少你将来的生活中不会再缺少一个我。”柳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语,难道外表阳光坚强的他也只能在不看到王蕊双眼的时候才有勇气正视自己的内心。
电话那头的王蕊被柳靖的话给惊住了,久久不知道如何作答;她从未想过柳靖会以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感情,也从未想过柳靖会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让人不知所措的话语。俩人此时都拿着电话沉默着,似乎都在等待对方先开口。
王蕊酝酿好情绪后说:“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谈论,我所经历的,并不是你能明白的,我不想说,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希望你能理解。至于你的感情,我想我能感受到,可是我真的无法说服自己,我也并没有用逃避来让你感到患得患失,我需要时间,或许很久。”
“多久我都等得起,就像那首你最喜欢的歌中唱的一样我们一起慢慢变老。我今天说这些也没有逼迫你的意思,只是有些话在心里憋太久心很累,我希望我的等待是你给我最美的礼物。”
王蕊感到心里一阵阵发痛,那是她从所未有的感觉,因为怕辜负,所以太难受。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王蕊挂断了这通电话。
在这漆黑的夜里,注定今晚会有两个失眠的人在相互想着对方,只为一个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