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昊的伤好得很快,圣伟光几乎每天来看他,都是坐不多时便走,开开玩笑,或者给圣昊带点稀奇玩意儿。
圣昊从圣伟光和自己有些相像的脸上看到了真诚,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圣昊对他的态度也开始没那么多敌意起来,毕竟从小他只是欺负自己而已,没做什么大的伤害自己的事。不过他对白果儿做的事,既让圣昊觉得不齿,又使他始终觉得不想与此人为伍。
圣伟光几天下来,感觉圣昊对自己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不禁暗自疑惑是不是自己的演技不够,但是他回想了一番,似乎自己并无破绽,于是,他便更努力地演着独角戏。
圣家人来人往地,都能看到,圣裁看在眼里甚是欣慰,如果两个儿子能够亲密无间,对他们圣家来说是皆大欢喜的事。而大夫人,心里却想的是:这个臭小子,搞什么鬼!
想归想,大夫人也没有去阻止,反正,圣昊对她来说,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就让他们亲近几天,一旦圣昊踏上去修罗域的路,从此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圣昊伤彻底好的那天,圣伟光满面春风地走进了圣昊的房间,拍着手说:“亲爱的弟弟终于伤好了,这么多天闷在房间里肯定很无聊,怎么样,哥哥带你出去走走?”
圣昊礼貌地点了下头,说:“谢谢哥哥的关心,我伤刚好,还是想静养下,等过段时间再出去吧。”
圣伟光眼中的不快一闪而过,不过他马上就掩饰了,笑了笑说:“哎,这样可对你的康复没有好处,我们又不是去做爬山骑马这种耗体力的活动,不过就是哥哥带你转转好玩的地方,吃点好吃的,你不是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吧?”
话说到这份上了,圣昊有些无奈,实在说不出借口了,只能说:“那好吧,不过不要出去太久,我今天想早些休息的。”
圣伟光开心地一搂圣昊的肩膀,说:“没问题,你说几点回就几点回!”
于是,圣家的人都看到圣家两个少爷搭着肩膀亲亲热热地出去了,只有白果儿看到圣昊略显僵硬的身体,和不自然的笑容。
据她对圣伟光的了解,圣昊回来的时候,他向来对圣昊不闻不问,圣昊母亲出事的时候他也当没这回事从不出现。现在他对圣昊这般亲近,大有无事献殷勤的嫌疑。
于是,白果儿便悄悄跟着他们出了府。
外面的街道此时正是繁华的时候,宽阔的街道两边,形形色色的商铺林立,都挂着镶金边的招牌,行人们络绎不绝,香车宝马川流不息,还有此起彼落的小贩们的叫卖声,果然不愧为人人神往的圣光阁。
圣伟光带着圣昊两人悠闲地走在街上,像是寻常人家出来逛街的兄弟俩,但是他们的天资不凡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
圣伟光不时介绍着这里或那里,还带他进了一些卖古玩意的店铺,挑了个精致的配饰送给圣昊挂在腰间,圣昊万般推脱,圣伟光坚持要送,最后几乎要生气,圣昊只得收下。
走在阳光下,全身暖暖的,圣昊几乎觉得这样真的挺好,如果从小他没有被送走,大夫人和母亲能和睦相处,自己和圣伟光可能会是从小到大的玩伴,互相提携,打闹逗趣,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多好啊!
可是街道两边争着生长的树杈,生生斩断了阳光,短暂的阴凉使圣昊回到了现实。对啊,人生没有如果,一切过去所发生的事情,不可能当没有发生过。身边的这个人,并不是他独一无二的玩伴,即便他们现在并肩走在街上,看似亲密无间,他也觉得对这个人毫不了解,毫无信任。
圣伟光边介绍边观察着圣昊,觉得这个弟弟真难亲近啊,不过他似乎对自己态度好了很多,这时,他们走到一个叫做宴客堂的酒楼前,圣伟光打了个响指说:“正好我饿了,这个酒楼是圣光阁首屈一指的酒楼,格调高雅,而且味道真心不错。来,哥哥请你吃顿好的。”不容圣昊拒绝,他便一把把圣昊拉了进去。
进去后,酒楼经理就迎了出来,脸上挂着献媚的笑,说:“哎呀,圣家大少爷,可是有好些日子没有看到您了,楼上的VIP8号房给您备好了。”这经理白白净净的,一说话显得很娘,圣昊鸡皮疙瘩瞬间掉一地。
圣伟光倒是习惯了,指着圣昊对经理说:“这是我的亲弟弟,圣家二少爷,你可得仔细着招待了,今天把你们最好的酒拿来。”
经理立马冲着圣昊鞠躬说:“是圣家二少爷啊,久仰大名,失敬失敬!”然后他就引着他们二人去了VIP8号房,这房间真的很大,桌子也大,金碧辉煌的,圣昊有些无语,搞这么大阵仗,他们不过才两个人,有必要吗?
圣伟光倒是不以为意,说:“弟弟坐吧,这酒楼我常来,这间包厢常年是我用来招待贵宾的,你是我弟弟,自然是贵客。”
说话间,酒和菜都一样一样的上来了。果然豪气,各种山珍海味,摆盘也是非常精致,看得出这些菜价格不菲。
圣伟光给圣昊和自己各自倒了一杯酒,他端起酒杯说:“来,我先敬弟弟一杯,弟弟回来这么久,做哥哥的也没好好表示表示,今天就以酒欢迎弟弟!”
圣昊推脱,说:“我伤刚好,不宜饮酒,能否以茶代酒?”
圣伟光不肯,说:“哎呀,我们做男人的,哪那么多讲究,伤都已经好了,喝就是了。”说完,不由分说他先干了杯中的酒,再把空了的酒杯给圣昊看。
圣昊无奈,只得喝下杯中的酒,一股辛辣的味道顺着他的喉咙流入他的胃,倒是令他的胃暖和起来。
此时,门外人未到,声先到:“听说堂弟带了贵客在这里吃酒,我正好和朋友们在隔壁小聚,不知可不可以共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