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果儿起来,和父母共进了早餐后,便适时提出说自己在圣家闲来无事,想提升下自己的炼药技能,也好在圣家照顾公婆和丈夫的身体。
见白果儿这么懂事,会讨夫家欢心,白药辰和夫人都非常开心,白药辰马上说:“家里的药材库药典房你尽管进,有什么不懂的你就来问我。”
白果儿微微一笑说:“谢谢父亲。”
于是她便起身一头扎进了药典房。这药典房是个类似于藏书阁一样的房子,里面全是医药典籍,还有一部分是白药辰亲笔书写的他自己研究得来的内容。这药典房是除了父亲本人之外不让其他人进去的,过去除非白果儿讨要着要看,白药辰也是从里面拿出来一本两本给她。现如今白药辰对白果儿可以说是倾囊相授了。
白果儿翻了一些父亲搜罗来的典籍,一无所获,也有些累了,她就室内的一把椅子上小憩一番。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使得这房间暖暖的,光束中可以看到微小的尘埃在飞扬,房间里有一股好闻的书的香味。
白果儿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仰靠在椅子上,享受这静谧的独处时光。忽然,她的脑子里蹦出一个身影,长发飘逸,长身而立,始终真诚地看着她,还有他的声音,那么的好听。
白果儿仿佛意识到什么,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她使劲地摇了摇头,可是那个身影依旧在她的脑海里徘徊不去。
白果儿内心瞬间涌上一股悲伤,她不是傻瓜,她明白自己心里这个人已经变得很特别,但是,他是自己的小叔子,自己名节已失,而且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再乱想已经是很不应该了。
白果儿决定把这个人深深地压在心底,不表现出来,就当是自己在圣家居住的下半生唯一能聊以**的心意,默默地看着他关心着他,就够了。
想好了,白果儿也就重新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她便踱步走向那个摆满父亲手笔的架子。
见白果儿一心扑在药典房不出来,夫人倒是过去喊了几次,叫她吃点心叫她休息,白果儿每次都答应得好好的,却始终没有出来。夫人也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吩咐人把点心放在药典房的桌子上。
白果儿没察觉天都暗了,房里暗得有些看不清了,她去桌前点亮了灯,抱着几本药典坐下来边翻边吃点心。一个不留神,点心的碎屑掉进了翻开的书,白果儿拿起来抖了抖,竟抖出一张纸条来。
白果儿顿觉好奇,她把点心整块塞进了嘴里,拍了拍手,捡起了这张纸条。只见这纸条有些发黄,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上面画着一个植物的形状,并且下面书写着这个植物的名字和药性介绍,赫然就是白果儿一直在找的天陀罗。
白果儿看着这张纸,默默记下了天陀罗的形状,然后把这纸条塞回了书里面。然后她整理了下桌前的药典,把它们放回书架子上。
白果儿刚一回头,就发现父亲白药辰站在门口,她紧张得心脏停跳了一拍,然后顺手拿起边上的一本药典说:“啊,父亲,您来了很久了吗?我都没发现。”
白药辰说:“没有,我刚听你母亲说你一整天都待在药典房不出来,所以来看看你。”
白果儿马上说:“我看了许久,觉得这本挺好,我明天可以拿去药材库选些相应的药材然后去试着炼制吗?”
白药辰笑着说:“当然可以。你对炼药感兴趣,父亲很高兴。”
白果儿看父亲的神色和话里面没什么异样,心里略松了一些,说:“是啊,女儿看入迷了,竟没发现都天黑了,我都有点饿了。”
白药辰招了招手,说:“来,我让你母亲给你弄点饭菜。”
白果儿嗯了一声便随着白药辰出了药典房。白药辰待她出来转身就把药典房的门锁了。
吃完夫人精心准备的几样能快速做好的饭菜,白果儿回了房间。说实话,她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的,不知道当时父亲是否有看到什么。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她把纸条拿在手里的时候,门口是没人的,她当时特意留心过。
白果儿暗自给自己宽了宽心,就去睡了。
这时白药辰出现在了药典房里,他当时站在门口的时候看到白果儿把几本他自己手书的药典放回架子上,本来这是很正常的,可是当她回头看到他的时候,她的神情很惊慌,而且她说看了很久选中的书是她当时随手拿的,他当时不动声色,其实心里起了疑心。
他走向那个书架,记忆中她当时放回去的是那几本书。他把这几本都拿下来,随意地翻着,似乎也没什么不妥。直到他翻到其中一本,夹页里夹着一张纸条,上面记载了天陀罗的介绍。他回忆了一下,自己之前是要去采摘的时候,裁下来了这一页,随身带着的,回来后,他就夹了回去。
只是,现在这纸条并没有在原来的那一页,因为那一页有裁过的痕迹。
白药辰再翻了一翻,其他地方并无特别,也有可能是白果儿翻到了这纸条,拿出来看了,随手夹了回去。
但是,也有可能,她就是来找这个天陀罗的,毕竟最近白药辰用过。毕竟她的神色太可疑了。
想到这里,白药辰把书放回了书架,马上起身去了药材库。
第二天,白果儿早早地进了药材库,这个库房大,而且因为是各种药材,不可混合着放,会影响药性,所以是满墙的屉子,屉子外面都注明了药材的名字。
白果儿仔仔细细地一个一个看过去,看得眼花缭乱,直到看完最后一个,发现根本没有天陀罗的名字。
难道是他们误会了,根本与父亲无关?
白果儿想了想,不,父亲一定有关,他当时的诊断就是在欲盖弥彰。那既然这样,天陀罗又在哪里呢?这个药材的药性独特,不会放在别的地方。白果儿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