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昊平静了些,轻轻抚摸着母亲的棺木,心疼得眼泪又要出来,他怔怔地说:“是我没有保护好您,放心吧,母亲,我会找到杀您的凶手,为您报仇。”
白果儿收好瓶子,在边上沉默了一会,就默默离开了。
圣昊守了几天孝,便到了下葬的时间,林雾羽来了,生了一场病,他也瘦得有些脱形,而且悲伤过度,确实一下子老了。
圣裁和圣罗兰还有白果儿都来了,不过大夫人和圣伟光都没有出现。圣昊对于他们两个没有出现倒是满不在乎,相信母亲也不期望看到他们。
林清悦下葬的地方是圣昊亲自选的,他没有让母亲葬在圣家的墓群里,而是选了一处僻静的山上,面朝大海,相信母亲以后可以每日看着海,过着恬淡的生活。
伙计们把灵柩抬上山的时候,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那雨把整个山罩得雾蒙蒙的,树叶也被雨打得发出悉悉嗦嗦的声音,圣昊心中悲戚,全然不顾那雨把自己的全身打湿。
圣罗兰打着伞走近圣昊,把伞撑在他们的头上,说:“哥哥,你别太伤心,小心你的身体,这样姨娘才可以放心啊。”
圣昊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新墓看,也没有接过伞。
林雾羽走过来,接过圣罗兰的伞,说:“孩子,你和你的父亲嫂嫂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和昊儿再待一会。”
圣罗兰回头看看圣裁,见圣裁冲她点了点头,她便把伞交给了林雾羽,跑回去和自己的父亲一个伞。然后他们三人便和那一群来送葬的人一起下了山。
众人走后,四周又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雨声,恍若下在两人的心底。
林雾羽叹了口气,说:“妹妹啊,这么多年,你也受了不少的苦,想不到你又生这样一场大病,本来以为一家团聚,你却这么早就撒手人寰。”说完,林雾羽又开始抹泪。
圣昊呆呆地看着母亲的墓,说:“舅舅,如果我说,母亲不是得病而死,你信吗?”
林雾羽听了很讶异,说:“昊儿,你是有什么发现吗?”
圣昊点点头,有些哽咽的说:“我在守灵的时候,开了母亲的棺木看,发现她的口鼻流血,手指和嘴唇发黑,这是中毒的症状。”
林雾羽听完已经再拿不住那伞,他松了手,扑向了那墓,哭喊着说:“妹妹啊,哥哥没有照顾好你啊,竟然连你被人害死都不知道!”
圣昊哭着去扶林雾羽,说:“舅舅,你身子刚好一点,别又严重了。我们要留着命去给母亲报仇啊!”
圣昊一句话点醒了林雾羽,他站了起来,用已湿透的衣袖擦脸,也不知道脸上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
圣昊拿起倒在地上的雨伞,甩了甩上面的水,撑在两人的头上。
林雾羽嗓子哭得已经有些沙哑了,他说:“你说的对,我们要为你母亲报仇,”他回头对着那墓说,“妹妹啊,你放心,我林雾羽这条老命以后就为了你和昊儿活着。”
圣昊揽着林雾羽的肩说:“走吧,舅舅,我们改天再来看母亲。”
林雾羽点点头,两人并肩一起下山去。
雨似乎小了一些,圣昊边走边说:“舅舅,回去后母亲中毒的事情和谁都不要说,装作我们都不知道的样子,这毒下得这么不知不觉,我怀疑下毒的人就在圣家。”
林雾羽赞同地说:“你说的对。能这么无声无息地下毒,而且连医师都没有发现,要么,是这毒太厉害,要么,是医师也有问题。”
圣昊说:“对,还有那个白药辰,那么有名的制药专家,会看不出这是中毒,确实可疑。”
林雾羽说:“嗯,回去后,我们的调查要悄悄进行,你主要去调查你母亲的饮食包括房间里喝的水,我先去找那个医师。”
圣昊皱着眉头说:“怕就怕,母亲所有用过的东西都已经被毁尸灭迹了。”
林雾羽长舒了一口气说:“是啊,不过,只要有一点的线索我们都不能放过,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圣昊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什么,说:“对了,舅舅,那个白果儿,她和我一同发现母亲是中毒,她虽是白药辰的女儿,但是她好歹也是制药世家出生,她收集了一点母亲当时的血,说如果对那个毒有发现会告诉我。”
林雾羽捻了捻胡须说:“嗯,既然是她一起发现的,那就让她研究下,不过,昊儿,我还是提醒你一下,她既然是白药辰的女儿,这事情白药辰又有可疑,那我们还是要防着她的。”
圣昊说:“是,舅舅,我明白。”
内心的悲愤和想要报仇的急切,让这两个被不幸打击的人暂时振作了起来,他们一齐往圣府走去。
回到圣府后,圣府众人都还是如常地忙碌着,什么都没有变化,唯一变化的是,对于圣昊和林雾羽来说,这个世界上以后都少了一个人。
他们两个也不动声色,各自回了房间。众人都知道他们心里伤心难过,自也没有人去打扰他们。
不一会,圣昊就换上干净的衣服去了母亲生前住的房间。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房间里面已经打扫一新,母亲用过的旧物都已经收拾了,连桌上用过的茶具也明显都是新的。
圣昊站在房间里有些发愣,圣裁从房前经过,看到默默站着的圣昊的背影,以为他还在睹物思人,边叹了一口气,走进来说:“昊儿,你母亲虽然走了,但是她也希望你能够早点从悲痛中走出来。”
圣昊回头看到是圣裁,想到圣裁这段时间对母亲虽不怎么关心,但是却没有像大夫人他们那样不闻不问,所以礼貌并淡然地说:“我知道了,我只是来看看还有什么母亲的旧物可以留作纪念,不想竟早就被收走了。”
圣裁环视了下,说:“唉,想必是大夫人的吩咐,你不要在意。”
圣昊摇了摇头,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