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光阁白府,白果儿昏迷几天终于悠悠醒转,她看到衣不解带随侍在侧的母亲,委屈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看到女儿终于醒来,夫人高兴得偷偷擦掉了眼角的泪,坐在白果儿身侧,看着女儿消瘦的样子,握着她冰凉的小手说:“果儿啊,你终于醒了,你让母亲好是担心,你父亲也是,日夜寝食不安。”
白果儿哭着说:“母亲,女儿不想活了,为什么要救活女儿,女儿不想这样活着!”
夫人也是哭着说:“母亲知道,你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你是生不如死啊!可是果儿啊,你要是走了,你让母亲怎么活?你要让母亲也随你而去吗?”
白果儿拼命地摇头,说:“不,母亲,不是的,果儿不想母亲有事,但是果儿实在是活不下去,果儿一想到那天……就,就恶心!”
她还年轻稚嫩的脸上现出恶狠狠的表情来。
夫人想了想,她不知道怎么跟果儿开这个口,但是她知道,只有这一个办法,能够保全果儿的名节和性命,至于是否幸福,有权有势的家庭,为利益而结婚,如果可以夫妻琴瑟和鸣那最好,如果做不到,那至少也可以相敬如宾,就像她和白药辰。
夫人安抚着白果儿,说:“女儿啊,事已至此,你不能只想着死了了事,你死了,我们这个家就毁了,你忍心父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然后余生在悲痛中度过吗?”
白果儿还在啜泣着,只是沉默了下来。
夫人继续说:“母亲知道这样很残忍,可是我和你父亲一商量,我们不想你死,也不想你没了名节地活着,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嫁进圣家。”
听夫人说完这些,白果儿的脑中一片空白,她看着自己最亲爱的母亲在眼前变得是那么的陌生,她像一个陌生人,在她面前嘴巴一张一合的,白果儿什么都听不进去。她捂着耳朵尖叫出来。
夫人慌张地抱住她的双臂,想要阻止并安抚她,但是白果儿依旧在尖叫着,她只想把这个世界所有厌恶的东西赶出去。
这时白药辰赶了过来,他打开门,看到了手足无措的夫人和失控的白果儿,他料想到白果儿会接受不了,他冲过去,一下点了白果儿的哑穴。
白果儿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但是她瞪着大大的眼睛,不停地流眼泪,表情恶狠狠地,特别吓人。
白药辰叹了口气,说:“果儿啊,我们是真没有办法了呀,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啊,而且你死了,我们白家就得罪了圣家,他们家儿子强奸的罪名就落实了,那我们白家的基业也就完了。果儿,你看看你父母亲,你忍心让我们家破人亡吗?”
夫人在边上默默抹泪,她接着说:“孩子啊,谁想把自己的孩子往火坑里推,现在你的清白已经被毁,圣家说要风光大娶你进门,而且,他们承诺会对你好。作为你的父母,这是我们能给你最好的了。”
白果儿闭上了眼睛,只是不停地流泪。
白药辰对着夫人使了下颜色,夫人轻声对白果儿说:“果儿啊,你好好想想,千万不能想不开,你已经长大了,做什么事都要考虑后果,母亲这就和父亲出去,等你想通,我们不会逼你。”
说完,白药辰和夫人就一起出去了,直到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白果儿趴在床上大哭起来,只是她的哑穴还被点着,短时间她没法发出声音来。他们说不逼她,可是字字句句都在逼她,现在她死不了,死了就是让白家遭难,她也不得不嫁给那个恶心的人,因为她要保住名节。
这一瞬间,白果儿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她已经成了行尸走肉,成了白家攀附权贵的工具。
她忍不住冷笑。笑她生在白家,过去还以为自己很幸福,家境优越,父母疼爱,原来生在这样的家庭,根本没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白果儿一会哭一会笑,直到哭累了,她呆呆地坐着。其实她早已知道自己心里的答案,她一直是个孝顺的孩子,要让她一人痛快死去而使全家万劫不复,她不忍心也做不到。
她就这么愣愣地坐了一夜,连送来的饭菜也没有动。
第二天一早,阳光丝丝缕缕地透过窗外的树叶缝隙倾泻下来的时候,白果儿打开了房门。她看到房门外,站着忧心忡忡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就这样等了一夜,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就转身进去了。
白药辰和夫人破涕为笑,他们相拥了一会,白药辰说要去找圣家商量婚事,而夫人则留下来照顾白果儿。
得到白药辰带来的喜讯,圣裁喜笑颜开,最近圣家喜事真的不少,他的二儿子回来了,现在大儿子虽然做了蠢事,但是能够圆满地解决,真是令他心情大好。他马上留白药辰吃晚饭,席间已经以亲家相称。大夫人也是高兴得不得了,多敬了白药辰几杯。
酒足饭饱,大夫人乘兴去了圣伟光的房间,看到圣伟光趴在床上正百无聊赖的样子,她笑了笑说:“儿子啊!大喜事啊!那白果儿答应嫁给你啦!”
圣伟光听了差点从床上蹦起来,说:“真的吗?太好了!”
大夫人宠溺地让他赶紧趴下别乱动,说:“当然是真的,他们家巴不得能嫁进我们圣家,她父母都肯了,她能不肯吗?”
圣伟光说:“谢谢母亲,儿子太高兴了,能娶到我喜欢的女孩!”
大夫人笑着说:“你高兴就好,你好好养伤,我们会尽早把你们的婚事办了,不然事情传出去不好。”
圣伟光高兴地点了点头,说:“终于有件令我高兴的事了,我正发愁我那讨厌的弟弟怎么又活了又回来了。”
听到这个,大夫人脸色一沉,说:“放心吧,孩子,他不会活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