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走之前,圣裁问了些关于苏婧和夜影的详细资料,包括他们的样貌和种族,林昊一一作答,不过他隐去了他们的第二种族天赋。
圣裁出了林昊的房门后,就派人根据他的描述去搜苏婧的下落,并且又派了一个得力下属带着他的书函去修罗域要人。
然后,他便去找了大夫人。
大夫人早就得报,知道圣裁去见了林昊,也料想到圣裁会来找她,于是便淡定地在房里等着,顺便修建着房里种的花草,这也是她平时的爱好之一。
圣裁一进门,大夫人抬头看了下,笑着说:“夫君来了!”说归说,她没有放下手上的剪子。
圣裁点点头,见大夫人没有来迎,就只好自顾自地坐在了椅子上。
大夫人故作不知地说:“夫君是特意来陪我的吗?”
圣裁想了想,还是切入正题为好,他语气平淡地说:“我听说你把林清悦和林雾羽都关起来了?”
大夫人这才放下了手里的剪子,说:“夫君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圣裁不好承认,语气和缓了下,说:“夫人误会了,我只不过听说了这个事情,想了解一下。”
大夫人冷笑了下,把剪子交给春莺,又吩咐春莺和另一个丫头秋葵出去把门关上,便坐在了圣裁边上的椅子上。
她深吸一口气说:“这事情我本来没打算告诉你,不过就是林清悦做事鲁莽,毁了我一件非常珍视的衣裳,而林雾羽不问青红皂白过来要人,我把他们关几天小惩大戒罢了。主要是觉得如果圣光阁的每个人都像他们林氏姐弟这么嚣张,我这个大夫人可管不了了。”
按照圣裁对大夫人的了解,准是大夫人找了个什么由头治他们的罪罢了。圣裁不敢细问,他并不是真的要为他们辩个对错,在绝对的权利面前,哪有对错可言。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说:“这样,夫人,你已经惩罚他们两个了,他们应该也知道错了,你把他们放了,我也好教训他们一番。另外,昊儿回来了,我想我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大夫人脸色马上就不好了,她手一拍桌子,说:“什么?你竟然让他回来?你忘记当初你答应我的话了吗?把他送走就当没有这个儿子,我可以让林清悦和林雾羽在圣光阁安度晚年。现在他回来,是要做圣光阁的二少爷吗?”
她还有一句没有说出来的是,难道他还要争夺未来的阁主之位吗?
她没有说出来,圣裁心里却很清楚她的忌惮。
圣裁赶紧握住了大夫人的手,说:“夫人息怒,先听我把话说完。这次昊儿来,估计是听说了他母亲和舅舅被关起来的事,一时心急才来的。而且他不会留下来,他想要带他们一起离开,从此再不踏足圣光阁。”
听圣裁这么说,大夫人开始是有些开心的,但是多疑的她转念一想,当初留着林清悦和林雾羽苟且偷生,就是拿来作为一个保障,让在外的林昊不敢回来夺权。即便她没有成功杀掉他,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如果现在任由林昊带走林清悦和林雾羽,那他们就无后顾之忧了,万一哪天食言,回来要夺权,而且圣光阁还有一群思想顽固不屈权势的人,这可就不好办了。
大夫人眼珠子转了几圈,忽然温柔地一笑,说:“夫君啊,我知道你这么多年也是思念这个儿子,既然他回来了,就不要叫他走了,外面毕竟什么人都有,人心险恶,我好歹也是他的大娘,也是不放心的,只要你答应,将来的阁主一定传给光儿,我会对昊儿视若己出。”
圣裁听大夫人的这一番话,激动地都站了起来,可是又觉得大夫人怎么突然这么大方,所以他不敢相信地问:“夫人此话可是当真?”
大夫人千娇百媚地笑着,说:“自然是当真,我这就叫人去放了林妹妹和林兄弟,让他们来吃团圆饭。”
圣裁眼圈已红,这一幕他盼了多年,他忙不迭地说:“好好好,我这就去把传位文书写了,交给夫人保管。”他走了两步,又回来啪地在大夫人脸上亲了一口,大夫人嗔骂地推了推他,他才转身出去了。
圣裁一走,大夫人的脸马上就沉了下来。
她心里明镜似的,与其放虎归山,不如放在身边一个个地除去。大夫人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的家世显赫,如果硬是要圣裁听她的把这三人给杀了,圣裁也不得不照做,但是夫妻的恩爱之情就再也没有了。大夫人既要有权势,又要有夫君的疼爱,所以只有在彻底除去他们的这段时间,好好演场戏了。
不一会儿,圣裁便拿着写好的文书送到她的面前。其实,圣裁知道,这文书写不写,阁主之位都是光儿的,只是如果能让昊儿留在身边,圣裁觉得写又何妨。
大夫人也果然信守承诺,命人放了林清悦和林雾羽,并将他们二人领去了林昊的房间。
这一番见面,场面着实令人动容,林清悦终于见到了日日思念的儿子,想不到他已经长得这么高大英俊,她上前摩挲着他的脸,嘴里喊着“我的昊儿”,涕泗横流。
林昊也是少有的激动,他没有想到记忆中美丽的母亲老得这样快,那双眼因为长期哭泣而红肿,她摸着他的脸的手,那么的粗糙,划得他的脸有些生疼,可是他没有说,只是握住了她的手,感受着那手的温度,然后喊了一声:“母亲!”
接着,母子二人便抱头痛哭,而站在一旁的林雾羽也是不停地抹泪。
他们哭了很久,林雾羽便上前劝他们坐下,经年未见,终于可以好好坐下说说话了。林清悦牵着林昊的手一刻也不肯放开,仿佛怕放开了又要分离。
林昊也就任由她牵着,他们的脸上都流着幸福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