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街边的一个咖啡馆,点了两份牛奶和烤蓝莓派。奥德坐在座位上打了个哈欠,他揉了揉自己的脸才逐渐恢复精神。
“怎么了~奥德你好像很困呢。”
“你还好意思问我…”咬咬牙的奥德冷哼道:“昨天你是不是变成其他什么东西了?感觉身体一直在分泌荷尔蒙,根本停不下来。”
“嘿嘿~秘~密~”摇着手指的诹访子眨眨眼,露出调皮的表情。奥德望着她问道:“你身上的这些东西什么时候消掉?”
“很丑吗?”诹访子低着头,黑红的斑斓与纹路,在奶白色皮肤的映衬下确实显得有点古怪。
“嗯。看上去怪怪的。”
“呜~~奥德嫌弃了?”少女眨眨眼,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奥德挡不住攻击便转过头去。
“没,关上灯都一样。”
“其实这个…估计要等到回去之后才能好。”少女有些低落,她下意识地伸手擦了擦身上的黑斑,一只大手插了过来握住她的小手。她抬起头来,笑容温柔的奥德冲她眨眨眼。
“没事~现在的你依旧很美。”说着青年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
早餐被端了上来,两人开动起来后,咬着面包的诹访子盯着奥德说道:“其实想要把这个东西早点消掉也不是不行。”
“嗯?”奥德看向诹访子,眼神低落的她似乎有些犹豫,抬头看了眼奥德之后又灰溜溜的低下了头。
奥德放下刀叉转过身去,认真无比地说道:“这是我们的新婚蜜月,我肯定不能让你就这样不能见人的样子过完。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吧,我肯定会全力帮你解决。你老公的能力还不相信吗?”
诹访子看着奥德真挚的表情,顿时眼中水光闪烁,她的表情有些期待与羞涩,左食指穿进了右食指与拇指的空间来回穿梭。
“H~”
似乎是害怕声音太轻奥德没有听到,少女又软软的重复了一遍。青年转过身去,重新拿起刀叉吃起早餐。
“算了,回去之后再说吧。”
“哇啊~你刚刚明明说会全力解决的吧!”低落的少女大声叫了起来,她一把抱住了奥德,奥德一脸嫌恶,他一手按着少女的肩膀把被被抱住的胳膊往外抽。
“喂,你这明显是在框我的吧!哪有‘啪啪啪’能恢复的东西啊,你是玄幻小说里会采补的妖怪吗?”
“这是设定啦,是设定!奥德一定要遵从设定!”嘿嘿笑的少女死抱着他的手,蹭了起来。
“我信你个鬼,你这个糟萝莉坏得很。”
“嘿嘿~一次能消下去一块黑斑哦~~奥德努努力说不定我明天就能见人啦~”吸口水的诹访子用“你赚大了”的表情看向奥德。
“你想让我死在床上吗……我不要你见人了,等你回去自然好吧。”
“要啦~我要啦~~”少女撒着娇,黑色的尾巴从她的裙下钻出缠在了奥德腿上,奥德看了眼那根末端爱心状的黑色尻尾,明白了这家伙昨晚到底变成了什么。
眼见周围的人看来的视线越发奇怪,奥德知道这个坏东西又想通过让自己难堪的方式浑水摸鱼。他在事态发展严重之前拿起面包塞进诹访子的嘴里,然后举着她跑走了。
柜台后给精神病院打电话的服务员看见了飞奔而去的奥德赶忙钻了出来。
“先生,还没结账呢!”
………
走在街道上,插着裤兜的奥德朝着远处的山林望去,目光有些怅然。走在他身边的诹访子轻哼着什么民谣,正开心地舔着手里的棒棒糖。她伸手抓着奥德的衣角跟在他的身边,黑色的软尾巴在他腿上缠了几圈,生怕他跑掉。
在闹腾了一阵之后总算是把这个祖宗神明的兴奋劲儿压了下去。
“走吧~早饭也吃了,我们该上路的。”奥德深吸一口气,声音平淡下来。他望着远处的山林,目光充满了。
“嗯。”点点头的诹访子松开了拉着衣角的手。一只纤细而修长的玉手穿过青年的腋下,轻轻挽住他的胳膊。
温柔而美丽的女人身着黑色和服,盘起的长发上戴着一片黑色的纱帽。典雅的她充满了知性与成熟的气质。
奥德没说什么,静静带着诹访子走着,他早上起床的时候穿的就是一套黑色西服。
两人顺着公路离开小镇之后便隐去身影飞上半空。
穿过了一片密林,文明的气息在身后渐行渐远,然而没过多久,又一个繁华的小镇出现在了林海之中,绿色的海洋被灰白的公路切开。文明的轨迹伴随着人声的嘈杂一同走入山林。
又往前了一段,奥德没有停在山顶,而是飞到了山脚下。他散去了周身的魔力,一步步沿着长满高草的树木朝着上方走去。
挡路的高草与树杈被风轻轻分开,各类蛇虫鼠蚁在随着诹访子的挥手纷纷让开了道路,树枝上的鸟儿不再鸣叫。安静占领了山林,略微低着头的奥德看着脚下的路,他每一步都迈的很稳很坚实。
身后的诹访子随着他一同朝上走去,长宽的和服与木屐完全没有因为山路的不好而受到印象。
四十分钟的无声之后青年走到了森林的尽头,他抬起头来,顺着悬崖的角度望向了那座满布青苔的墓碑。沿着森林外肆意生长的高草在那一块区域显得低洼,那是去年刚回到这个世界时青年的所为。
他略微驻足,等待缓步的诹访子来到他的身边,两人挽着手共同步上最后一段的高坡。
来到了坟墓前,奥德从木匣中取出了准备好的花与酒。将花摆在墓碑前,奥德倒上了三杯酒,缓缓跪了下来。
在旁边跪下的诹访子注意到了奥德情绪的波动,流露自心中的悲伤与痛苦让能够感受他心境的少女感同身受的低下头来。
“师父,我来看您了。”温柔而悲伤的声音从口中吐露,青年诉说起了去年阔别之后去往幻想乡见到诹访子的事情。
“我知道您肯定不想我再来了,也知道您想让我忘掉…但这是不可能的。走得越远,我越是忘记不了;站得越高,那份愧疚就越发沉重,它重的快要把我压垮了……”低着头的奥德一边说着一边拔着地上高出一截的野草。
听着青年的话语,诹访子感受着他疯狂波动的情绪。就在他的言行有点癫狂的时候,她伸出手轻轻放在了青年的手背上。
刹那间,想要出口的话停在了嘴边,眼瞳颤抖的奥德欲言又止,他的手放在了诹访子的手背上,身影恢复了温柔。
“差点忘了呢…这是我的妻子,前不久才结的婚。那天不在场,所以想要带她来看看您。”
“初次见面,伯父大人……”诹访子轻轻弯腰,温柔又优雅的介绍起了自己。
一人说,一人复合,两人的对面好像真有一个温和的男人坐在那里似得。
诹访子看着开心笑着的奥德,感觉他鲜有的发自内心的情感,不由伴随着他一起笑。
一会儿后,奥德从身后取出了那把小提琴,他小心无比地拉动着,悠扬轻快的小提琴却透着一股沉稳与年代的味道。
诹访子一下便认出了这首曲子,这是他曾经经常拉的,也是他在离开的那个时候一边演奏一边离去的,似乎是很喜欢这首曲子。
然而总是他十分小心,脆弱的提琴还是在演奏的过程中绷断了两根琴弦,他用魔力固定才强行演奏完成。
不知过了多久,青年饮下了酒水,然后将墓前的那一杯洒下。
“那就这样吧~我们先走了,明年还会来看您的。”语毕,跪在地上的青年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旁边站起身来的诹访子轻轻扶了他一下。奥德转身离开,诹访子驻足了一会儿。
金瞳扫过了地面,她能感觉到位于坟墓周围的土地要比旁边的要松上一些。
而那样的松动不是拔除草根能够造成的……
下了山,用手挡在眼眶上,奥德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
“都已经中午了~还真是快啊。”笑容开心的青年像是小孩一样,那股开心劲消不下去。缓步走在他身边的诹访子却没有恢复成少女的模样,她微笑地跟在奥德身边,陪着他一起去吃了午饭。
饭后,被阳光晒得有些困倦的他回到了旅馆中。
进入屋中走到床边,奥德看着身后彬彬有礼的诹访子有些不习惯。大概是看惯了她平日里那个调皮公主的样子,现在面对她温柔的微笑他突然有些局促。
一屁股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的奥德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懒散地滚了两圈,坐在旁边的诹访子轻轻呼唤了一声。
“嗯?”青年坐了起来,带着一丝微凉的纤手抚上他的脸颊,轻轻一带带入了柔软的怀抱中。
“心情不好的话,没必要开心给我看。”诹访子温柔的说着,她的声音带着一股奇特的魔力,让青年那波动不停的心境逐渐平缓下来。
“哼…哪有,见了师父之后心情好多了。只是……”说着的奥德声音却渐渐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