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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夜路

在那个东方人的救治下,妇女的病情开始好转起来。少女与少年之间的关系也拉进了不少。

七天后,吃早饭时乔尔克突然对两人说:“你们准备收拾一下行李,老朋友已经准备好要迎接我们了,今天黄昏的时候就走。”

“师父昨晚又用了那只可怜的蝙蝠吗?”

“嗯。那只蝙蝠并不是他的使魔,而是他们家另外一个人的。被弄成那个样子估计是他家那个千金的杰作。”青年摇了摇头,对那只蝙蝠的遭遇表示同情。

“老实说,昨晚那只蝙蝠飞进来的时候我险些没认出那玩意是蝙蝠,它被各色颜料涂得乱七八糟的。加上长得比较肥胖,看上去就像一个长了翅膀的复活节彩蛋。

坐在对面的两人脑补了一下那个蝙蝠的模样“噗嗤”的笑了出来。

“那他们家族有什么禁忌吗?去那里要准备什么?”

青年拿着东西思索了一下说道:“老朋友很好说话,他的妻子也挺温柔的。唯一的女儿也蛮听话的。”

“对了,你们和那个那个小女孩玩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她年龄还小,但身体是吸血鬼的,力量要比常人大。有的时候控制不好力道,很容易弄伤你们。”

青年一边思索一边把他们家的一些事情说了出来,除了昼伏夜出以外感觉和常人没什么差别。

饭后,少年照常去找蒂奥。少女也在小巷的老地方等着自己,看见了少年,她摆了摆手从靠着的墙上站起。最近她不再用脏东西弄得满身都是,而是将自己打理的清洁整齐,将花季少女的一面展露在奥德的面前。

“今天想去哪儿玩?还是去什么地方看看风景?”

少年摇摇头道:“不,今天不玩了。下午我就要走了,来和你说声。”

“也是呢。魔法师不能老在这个地方驻留。”少女轻笑一声,沉默了一下抬起头来,微笑着走到少年身边。

“嗯?”

正在少年疑惑的时候她突然伸出手来,勾住了他的下巴,吻上了他的嘴唇。少年惊呆的站在了那里,直到少女主动分开。

鲜红的舌尖舔舔手指,双颊带上了丝丝粉红。她笑着松开了少年。

“哼哼。赚到了呢,奥德的初吻是我的了。放心哦,这也是我的初吻。”开心的少女背着手转了一圈,转头离开。

“这样一来就没有遗憾了,再见吧。”少女转过头来,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啊。。?”缓过神来的奥德歪了歪头,他不知道少女做这样的动作有什么意义,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只是在她吻上来的时候有种奇怪的感觉。

少年摸了摸嘴唇,一股淡淡的馨香正在慢慢消散。

离别的礼物吗?

嘛,那样的话就没有理由拒绝了呢。

他也露出了微笑,回头朝旅店走去。

。。。。。。

黄昏时分,准备好一切的师徒挎着背包站在旅店门口。

“还有多久啊。”

“快了,它们应该在路上。”

“它们?”

“嗯,代步的马车。”青年眯起眼睛,指了指远处扬起的尘土。不一会儿,黑色的小点快速放大,出现在田野中的大路上,引得无数人的侧目。那是两匹漆黑的马,它们要比普通的马大上一圈,看上去健壮俊美。它们身后拉着的黑色马车如他们身上的装饰一样华贵灿烂,车上有着大量红与金的装饰,马车的一侧有一串用黄金印上的优雅的字母和一个家徽。

“斯卡雷特家族。”巷中的少女念出了那行字,视线随着马匹的嘶鸣转到上车的少年身上。

奥德看着马车忍不住惊叹。

“你就是乔尔克·乔斯塔先生吧。”稚嫩的声音从马车位上传来,一个和奥德年龄相仿的帅气少年跳了下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正装,嘴角带着一丝不羁。

“我是斯卡雷特伯爵聘请的管家--布莱克·C·得尼斯。在这里希望能确定一下你的身份。”少年笑着从衣服里拿出了一张白色的手帕,青年割开了手指任由血液滴下。血液停留在手帕上凝成一滴血珠,但却始终没有落下。少年点点头,将血珠装入了一个小瓶中。

“抱歉,稍微有些冒犯了。”他神情变得庄重起来,一手抚在腹前,一手弯在身后。庄重的鞠了一躬,走到一边把车门的门打开。

“请上吧。我们会在午夜到达斯卡雷特城堡,伯爵已经为你们开始准备晚宴了。”

三人陆续坐上了马车,黑衣的少年关上了门,坐回了车夫的位置一甩马鞭,在扬起的尘土中离开了街道。

巷口的少女注视着远去的马车,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被冰冷所替代。夕阳灼的她有些不适,她在光线中往回缩了缩,消失在阴冷的巷道中。

坐在车中的奥德停不下来的左右看着,伸手去摸那些金色的小装饰。这个马车比较大,大到三人坐在一面都绰绰有余。帕琪正和奥德坐在一起,撑着下巴观察他摆弄的装饰。似乎终于被少年的乱动惹得不耐烦了,乔尔克伸手给了他一个脑瓜。

“能不能安静点,一会儿到城堡有你看的。学学帕琪,文静些好吗?”

“哦。”

少年点了点头,但没一会儿又好奇的去触碰金色的门把手。青年叹了口气,索性闭上了眼睛,往靠垫上一躺。这个马车似乎有魔法加持,跑起来一点都不颠簸,坐着相当的舒服。

夕阳落下,夜色渐深。

“嗷呜~~~~~”

远处传来的狼啸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奥德与帕琪,两人朝窗外看去。道路两旁的田野中,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数十条野狼,它们正随着马车的脚步奔跑,猩红的眼睛泛着魔力的光芒。

“那些狼也懂得魔法吗?”

“不,那只是些被控制的使魔。”青年淡淡的开口,眼睛却依旧闭着。

就在两人紧张的准备施法材料时,青年慵懒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别乱搞,把马车弄坏了我可就难堪了。”

“但。。”

“交给那个管家吧。他应该是那个人的传人,他们一脉曾经与该隐签下契约,把灵魂献给吸血鬼,伴在它们身边。既然能被派出来接我们,实力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放心吧。”乔尔克说了一些让少年与萝莉听的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意思?”正在少年问的时候萝莉拉了拉他的袖子,指了指窗外。少年的瞳孔猛的缩小,视线中一只野狼正跃到半空朝马车扑来,爪子上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金的锋锐?!”

就在他反应过来念出咒语时,视野内的野狼却被一分为二,直直的落在地上。奥德停下了念咒,帕琪也掐灭了手中的火焰,两人靠到窗边,视野中的野狼越来越多,光马车的一侧就汇聚了二十多只。它们面露凶光的奔跑,死死跟在马车的周围,身上泛起的魔力波动让少年不由担忧起来。

爪上的“锋锐”能轻松破开土墙,咬住猎物的喉咙。它们四肢上泛着的绿光很有可能是疾行的加强版,“风跃之步”。这种魔法可以让它们跑的奇快的同时跳上惊人的高度,能轻松把还未飞起的魔法师咬回地上。

“别担心啦。闭上眼睛睡觉就行,这一带经常有一些不怀好意的坏狼在徘徊。这只是家常便饭。”

月光洒下,在铁制的马鞍上反射出淡淡的银光。拿着马鞭的手在空余之时轻轻摇动,像是握着一根指挥棒一样。

坐在车夫位置上的少年在群狼不间断的咆哮声中哼着歌,双手轻轻的左右摇晃,似乎正身处一场大型音乐会中自己担任了指挥的角色。

“哼哼~哼~~”

“嗷!”

“哼哼哼!~~哼!~”

“嗷嗷呜!!”

少年睁开了黑色的瞳孔,看上去十分生气的露出了愤怒的表情。哼的调子完全被野狼们嘈杂的叫声打断,让他无比烦躁与恼怒。原本还不错的心情跌落了谷底。

“原本还想饶你们一命的。”少年扭了扭手腕,将黑色的露指手套拉了拉。

“只可惜你们没有把握好啊。”

前面是一段直行道,他把缰绳扣在车夫的位置上,轻巧的跳上了马车的顶端。看着两边奔跑的野狼,他的表情突然好转了一些。手掌摊开,牙齿咬住了黑手套的末端,轻轻一拉,踮起一只脚在原地优雅的旋转一圈。月光之下,少年的周身被一些近乎透明的丝线包围。

他闭上眼睛平复心情,双手伸向旁边,一边的一棵树被拦腰斩断,树干飘了起来。他的双手像是指挥一样的挥舞了起来,那根飞在半空的树干随着他手指的摇动而左右甩了起来,落在地上,一次性将数只野狼砸入地下。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此刻的他就像在演奏一曲激昂的奏乐,站在台上奏出他所最爱的曲子。双手舞动,随着节奏不断将野狼们砸入地下,那些野狼机敏的开始左右乱跑,使得数次挥击都落空。

远处传来了一声长啸,它们也一同发出狼嚎,再次打断了少年哼着的歌曲。猩红的眼中凶光毕露,群狼集体朝马车聚集,一下子跃了起来。

“切!不懂事的东西。”

愤怒的少年睁开了眼睛,双手猛的一挥。几乎是瞬间,所有跃起的野狼全部被分割成数块落在地上。少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回到了车夫的位置。

溅到车子上的狼血朝下滑落,没有在车身上留下一丝殷红的痕迹。黑色的马车一如既往的行驶在道路上,少年的哼唱声也再度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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