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疑惑,这孩子怎么越长越歪了,小时候那份沉稳劲儿怎么一点儿都没有了。
宋霖最终还是觉得这么站着实在是太过于尴尬,大有破坏沈将军食欲的嫌疑,看着对面空着的位置,恭恭敬敬的坐了下去。
内侍心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镇南王在陛下面前都没这么恭敬过,见了沈将军便吓得同手同脚了。
同手同脚的镇南王低着头同桌子上的菜相面,心里头想着里面什么时候开始传召,传召完了赶紧溜。
可惜这里面磨磨唧唧的上菜上酒的,却一点儿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这场面太过于尴尬,总得找点事儿做做吧,算了,他是晚辈,敬前辈一杯酒也是要的。想罢,他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沈彦的状态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他倒不是觉得气氛尴尬,而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漫不经心。
见宋霖一下子站了起来,手里的酒水悉数的撒在了袖口上,他稍稍回过一点儿神,目不转睛的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镇南王。
宋霖鼓起里很大的勇气在沈将军的灼灼目光下盯走了一半儿,剩下的一半儿强撑着,说道,“小王敬沈将军一杯,愿沈将军生辰快乐!”
沈彦刚放在嘴边上的酒水差点儿洒个满桌,心道,“镇南王这是撞邪了吗?还是他身上有什么邪克镇南王。”
“王爷莫要说笑了,老夫生辰乃七巧节,这生辰恭贺的早了些。”
经沈彦一提,宋霖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花,紧忙找补,“沈将军常年在边疆驻守,这生辰自是没有好好过一过的,小王提前敬沈将军了,待来年有时间,小王便亲到北疆大营为沈将军贺寿。”
沈彦的脸一下子便冷了下来,说道,“当兵的命贱,随时都有可能准备着出去打仗,这敌人要杀过来,可不管你过不过生辰的,稍有懈怠,这生辰说不定就变忌日了。”
一旁服侍的内侍何时见过这等场面,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沈将军大多数时候都是没什么架子甚至十分好相处的,这会儿的脸色,简直是要杀人。
小王爷宋霖这马屁拍的马直接尥蹶子,一瞬间脑袋瓜子短路,仿佛所有的词汇都已经叛逃,关键时刻,一个有用的都蹦不出来。
就在这种尴尬的要死人的状况下,皇帝陛下的圣旨到了,宋霖终于不用想着该怎么找补,逃命一般的跟着内侍入殿。
沈彦缓和了一下,毕竟是大过年的,任谁给他胆子他也不敢给皇帝脸色看,心想到这姓赵的一家子都是麻烦精,连姓宋的小混蛋也是。
姓宋的麻烦精小混蛋入殿,上前给皇帝和太子殿下行礼,又规规矩矩的给各位王爷行礼。
赵珣笑眯眯的看着他,招手道,“小阿四,你过来坐朕身边,坊间流传镇南王最爱风流豪饮千杯不醉,今天这般的乖顺,是怕朕会罚你酒么!”
小阿四是他年幼时,他皇帝舅舅有天心血来潮,对着一堆孩子一个一个的按照年龄排了大小,刚好宋霖也在,便没大没小的也被排了进去。
身上有着一半的皇家血脉,又贵为镇南王,皇帝这么叫,这名字就这么被叫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