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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耐心等待

幽暗阴森的地牢里,几个遭受过酷刑折磨的男子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地牢铁门被打开,一个大汉直接将一个女人丢了进去,然后锁上铁门,转身离开。

被丢进来的女人趴在地上,衣衫褴褛,浑身伤痕,脸上血迹未干,眼睛紧闭,一动不动。

地牢里透着一股怪味,有血腥味,有霉味,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气味。

过了好一阵,女子眼眸动了动,缓缓睁开,咬紧牙关,双手撑地,艰难地靠着墙壁坐了起来。

扭头一看,一张血迹斑斑,有着黑色伤疤的脸映入眼帘,女子发出一声异常嘶哑的叫声,一手扶着墙,一手撑着地,往后退缩。

蜷缩在墙角,女子将头埋在膝盖上,不住地颤抖。

“午爷最近成了我秦家的常客啊。”秦忠调侃道。

“叨扰秦老爷子了,老头子我万分抱歉。”午爷一脸真诚地说道。

秦忠盯着午爷的脸看了一阵,半晌笑道,“杀神就是不一样,连神态都能伪装的如此逼真,就连我这个阅人无数的老头子都看不出一点破绽。”

“本就是真心实意,哪里会有破绽?”午爷表情淡然。

秦忠哈哈大笑,“无论真假,午爷三番五次来我秦家,我秦家算是和午爷扯上关系了。”

“秦老爷子如果不嫌弃我这个见不得光的人,我倒想和你扯上关系。”

“午爷不必自谦,你我心知肚明,午爷是为了王玄而来吧。”

“没错,我真羡慕你,捡了个身怀异能的亲戚回来。要是一开始是跟着我,这世界上就会诞生一个天下无敌的绝世杀手。”

“那倒是!但是这小子必定会恨你。”

“哈哈,不谈这些没用的了,我们直接谈一笔交易如何?”

“你又要跟我谈交易?”

“放心,这次不会让你大出血。我这次用一个承诺来跟你做交易。”

“一个承诺?”

“老头子我一辈子不和秦家为敌,而且有难必帮,这个承诺怎样?”

“那岂不是要和我秦家成为朋友了?”

“也可以这么说。”

“条件呢?”

“让王玄跟我两年。”

秦忠笑道,“我就知道是这条件,但我答应不了。”

“为何?”

“午爷这双眼是不会看不清一个人的,你必然看出来王玄的秉性,他不会答应的,我猜你根本没向他提过这事吧?”

“没错,我知道,如果我跟他说,他无论如何不会同意的,但你秦家不一样,特别是你有个孙女。”

秦忠眼里闪过一丝狠意,“午爷这双眼睛是真的毒辣啊。”

“秦老爷子放心吧,不必对我这么戒备,我是不会对你们秦家有一丝歹意的……既然来了,就出来吧,躲着干什么?”午爷动都没动,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秦忠四处张望,哪里有人啊?正疑惑之间,王玄从房顶一跃而下,踏过假山,落在两人面前。

“午爷真厉害!”王玄由衷佩服。

“眼影侠不必客气,老头子要是有你这一身本事,早就纵横天下了。”

“午爷别这么说了,我的确不愿意成为什么杀手的。”王玄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听到没?你就死心吧,他当个眼影侠不比当个杀手强?”秦忠对午爷说道。

“倒也是,我只是舍不得这么好的苗子啊。”午爷叹道。

“我倒是很佩服午爷的身手的,要是我有午爷这般身手,那就好办事多了。”

“我教你啊。”午爷连忙说道。

“但我不想成为杀手。”

“也罢,我就教你我这一身本事,你还是做你的眼影侠。”

王玄很是兴奋,他知道午爷才是真正的绝世高手,他毕竟是靠自己练的,而自己这个眼影侠全是靠影子。

“午爷,哦不,我应该叫你师父。”王玄恭敬地说道。

“不必叫我师父,我们杀手收徒弟从来不叫师父的,你还是叫我午爷吧。”

“好的,午爷。”王玄开心的笑着,午爷满意地点了点头,得意地瞥了秦忠一眼。

秦忠笑道,“你终究不是商人啊,你跟他扯上关系,怎么也不能跟我秦家作对了,何必还当成交易来谈呢?”

午爷笑道,“也对,所以我只能当个杀手呢,术业有专攻嘛。”

三人闲扯一阵,午爷说出了王玄目前最关心的事。

午爷手下传回来消息,万项天的确去了亚特兰蒂斯,但他具体去了哪一座城堡,暂时还不得而知。

“万项天去了哪座城堡,难道没人登记?”王玄觉得很奇怪。

“你以为是住酒店么?还有人登记?能去亚特兰蒂斯的人非富即贵,没人有能力管理亚特兰蒂斯。”午爷解释道。

“那怎么入住?随便乱选?不是说一座城堡就是一方势力吗?”王玄迷惑了。

午爷扭头对秦忠说道,“好歹你秦家也曾是超级世家,怎么你这亲戚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秦忠笑道,“之前跟着秦安和秦贤去见识,我就发现他骨子里对世家势力没兴趣,所以他后来选择经营一家普通的超市,我没阻拦,这是主要原因。”

王玄尴尬一笑,他从小过的就是普通至极的日子,后来为了温饱而挣扎,直至后来遇到了君小丽一家,他就很是享受那种一家人普普通通过日子的生活,现在想想,确实如秦忠所说。

“一座城堡就是一方势力,这说法没错,但一方势力不是万古不变的,谁住在里面,就是谁的势力。”午爷耐心解释道。

“至于要怎么入住,有两种方法,第一种,看到没人住的城堡,你就入住,那这座城堡就是你的势力范围了。第二种,你看上哪一座城堡了,里面有人入住了,你可以抢,只要你有那个本事。”秦忠接过话题。

王玄算是明白了,有钱人的世界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

“那怎么找到万项天住哪座城堡?挨个问?”王玄有些着急。

“也可以,只要你有那个本事敢挨个问。”午爷打趣道。

没办法,只能等,耐着性子等。

地牢里,女子终于不再恐惧了,应该说是麻木了,她睁大眼睛,打量着四周。

地牢里除了铁门有缝隙外,其他全封闭,连窗户都没有,铁门两侧的墙壁上居然有两盏昏暗的壁灯,因此整个地牢一直处于昏暗的状态。

地上躺着三个男人,全都一动不动。女人小心翼翼地爬过去,用手推了推最近的男子,没反应,把手放在鼻尖,没呼吸,没热度,已然死去了。

女子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过了片刻,又朝另外两个男子爬过去,有一个还有气息。

这个还活着的男子同样全身伤痕累累,满脸血污,感觉到有人推他,他睁开了眼睛。

男子打量女子一阵,缓缓说出,“西照街45号602马桶……”

男子忽然喉咙发响,没力气说下去,眼睛也渐渐失去神采,留下这句不完整且莫名其妙的话。

夜深人静,女子蜷缩在墙角,伤口隐隐作痛,她眉头紧皱,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

“虎哥,我看这几个人都活不成了,我们干脆把他们解决了算了,也问不出什么消息来,估计这几个人是真不知道,还让我们一天到晚待在这儿,忒无聊。”铁门外,一个长脸男子对另外一个彪形大汉说道。

“也行,那你去吧,手脚利索点。”大汉回应道。

长脸男子站起来,拿着一把匕首就往地牢走去。

忽然,一把匕首从背后刺进了长脸男的胸膛,长脸男感到一阵剧痛,倒在地上扑腾。

大汉扯出匕首,又连捅好几刀,才停下手来。

看着死的不能再死的长脸男子,大汉平静地说道,“彪子别怪我,这是老板的命令。”

大汉将长脸男子扔进了牢房,冷冷的打量了一番牢房,见几个男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多半是没气了,至于墙角的那个女子,显得十分可怜。

大汉走了过去,一把拽起女子的头发,女子因疼痛而紧闭双眼,脸上一片血污,大汉实在提不起兴趣,粗鲁地一放手,女子的头碰到了墙壁,疼的她歪倒在地。

大汉转身离开地牢,临走前,锁上了铁门,并放了一把火。

地牢位于一栋破旧的安置房的地下,这一把火,自然烧到了整栋楼。

看着熊熊烈火,大汉嘴角泛起无情地笑容,正欲转身,一根钢针穿透了他的脖子。

女子被近在咫尺的大火吓得不轻,不住地往后退,无奈已到墙角,女子内心的绝望感被疼痛和灼热感所替代。

铁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人飞奔进来,抱起女子就往外奔去,踏过烈火,重见天日。

“午爷,我没想到,你居然也有慈悲心肠。”秦忠调侃道。

“我是个杀手,早已不记得什么是慈悲了。”午爷脸上毫无波澜。

秦忠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再说话。

两小时前,王玄抱着一女子飞回秦家,让秦家医生赶紧救治。

就在刚才,午爷也来到了秦家,这女子就是他和王玄一起营救的。

这女子是被万项天手下抓进去的,遭受了酷刑,应该是知道了什么秘密。

午爷手下传信给他时,他和王玄正在院里练武,便让王玄带着他飞了过去。

传信的那个手下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这就是午爷的高明之处,将势力发展到群众中去,往往比那些身怀绝技的人更有用。

“表哥,这姐姐好惨,被人折磨成这样,那些人真是坏透了。”秦晓坐在轮椅上,看着床上被包扎成木乃伊般的女子。

“我认识她,她叫马瑶,是一个记者,我之前救过她一次,她在采访中把我描述成一个大英雄。”王玄回忆道。

“你就是一个大英雄呢。”秦晓看似随口的说道,王玄也没在意,只是笑了笑。

马瑶做了个梦,梦到一个男人穿过火海而来,一把抱住自己,又穿越火海而去,在他怀里,安全感油然而生。

睁开眼,雪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转动眼眸,一个美如仙女般的女子安静的坐在轮椅上。

秦晓见马瑶醒来,嘴角泛起微笑,发出沁人心脾的温柔声音,“你醒了,先不要动,我去叫医生过来。”

家庭医生检查完毕,马瑶所受全是外伤,情况稳定,静养就行。

见马瑶可以说话了,午爷立刻问道,“你可是知道了万项天的什么秘密?”

马瑶见这是个陌生的老头,不愿说话。

马瑶其实并没有掌握万项天的什么秘密,她不过是因为揭露了一家公司的违法事件,导致这家公司关门了,好巧不巧,这家公司正属于万项天。

等了一段时间,万家突然派人把她抓了起来,就只为了折磨她,一进地牢,就被两个男人毒打,甚至被打的昏迷好几次,然后就被关起来,直到被救。

午爷以为吓着她了,刻意放缓表情,温和地说,“姑娘不要怕,你现在很安全,你知道什么尽管说出来,我们必定会帮你报仇雪恨。”

秦晓已经知道万家在跟秦家作对,只是不知道万项天是在打她的主意。她也温柔地帮着说话,但马瑶只是把她看着,并不张口。

秦贤凑了过来,“美女,不要担心,把知道的事说出来,我们跟万项天是对手,我们不会害你的。”秦贤温柔的笑着,本就英俊的脸庞显得更加迷人。

但马瑶仍旧不说话。

王玄同秦安走了进来,见马瑶醒了过来,便笑着说道,“马瑶,你醒了。”

马瑶看着这个戴着眼镜的男子,想起了那天晚上,眼里有了光芒。

马瑶说出了那个男子留下的话语。

秦晓看了看马瑶,她虽然是跟眼前几个人说话,眼睛却看着后面的王玄。

那种眼神,似曾相识,因为秦晓看王玄的眼神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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