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拍马屁这一套竟然对陛下很有用。
两人这边静默下来后,季德九忽然带人押着一太监进来殿中。
“陛下,此人近日在紫宸殿附近形迹可疑,有几人都见他去过那条偏僻的小路,鬼鬼祟祟不知作何。”
沈阿娇眸光一闪,抬眸向那被押着跪在地上无法动弹的靛色袍子小太监看去。
他年纪不大,估摸着可能还未二十岁。
“陛下,冤枉,奴才冤枉,奴才没有杀人。”听着身旁季德九的话,他顿时挣扎着抬头辩解,怕人不信,又道:“奴才只是躲去那地方偷会儿懒,奴才没有杀人!”
他面色白皙,褐色的眸,修长的眉,浅粉的唇紧抿。竟然秀气的很。
“你可闭嘴吧,陛下面前是你能喧哗的,你说你没杀人,可有证据?”
季德九侧头斜睨着地上跪着的人,小太监顿时憋得白了脸色。他不能证明自己没有杀人,而他这两日却是去了那条小路,不止一人瞧见。
他真的只是躲过去偷了一会儿的懒,那个死掉的公公他根本不认得。
“陛下,奴才真的是冤枉的。”他垂着头,忽就哭了起来,泪珠打落在地面无声无息。
姜昱乾一直未说话,沈阿娇瞧着那跪地委屈害怕的小太监,不知若这杀人罪名落到他身上会是什么样的惩罚。
“季公公不再查一查吗?他瞧着不像是说谎。”沈阿娇道。她知道这般质疑季德九定然惹他不快。
季德九确实脸色难看,“还要查甚,这几日便只有他去了那块儿。”
这种死了个宫人的小事不可能去麻烦大理寺,他知道陛下也根本没有真打算理会这种事,如今找了人出来明显很可能就是凶手,不让他认下来是还要查到猴年马月。
“奴才真的没有杀人。”小太监还在微弱的为自己争辩,但他知道定然在劫难逃了。
“带下去吧。”只听姜昱乾道。
沈阿娇见那小太监在听到这话的瞬间就瘫坐在地上,隐约可见面如死灰。
“陛下,是要让他杀人偿命吗?”她心有忧心地问。
姜昱乾却是已察觉到了她对此事的过分关注,“你似乎对他很关心,你与他有何关系么?”
沈阿娇被问得无言,看着那小太监被季德九指挥着另外两个太监从地上拖起,带了出去。
“那公公品行不端,被人杀死在宫中定然是曾与人结怨。”
她低头,跪在姜昱乾身后继续为他按摩着肩膀,话语浅浅。
“你又如何知道的?”姜昱乾再次问,却是明知故问的意思,无需回答。
他忽然放下笔转过身看着沈阿娇,掐起她的小脸,“沈阿娇,你似比朕想象的复杂,一个太医的女儿,嗯?”
她与传闻着实不符。
这是那个喜好打扮的花枝招展跟在他八弟身后纠缠不休,与自己亲妹妹争风吃醋的那个沈太医的女儿吗?就像转了性。
“陛下,难道太医的女儿身份低贱,所以被欺负就该忍气吞声,不得反抗?”
她明亮的目光看进他阴冷幽深的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