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血线流淌进她的颈窝。被一个婢女欺辱至此,孟庭晚气红了眼,正要骂,对上沈阿娇似笑非笑暗藏寒意的目光又噎住了。
“娘娘,这儿无人哦。”沈阿娇提醒着她,垂眸将手中被塞回的瓷罐盖上,拨开她挡道的身影悠然离去。
孟庭晚站在原地,双目泛着红,竟是被气哭了。她抬手摸上疼痛的脖子,狠狠剜一眼木头一般的侍女翠环,扬手甩了她一巴掌。
“废物!我养你何用,就看着我被那贱婢欺负!”
翠环瞬间跪地,“娘娘恕罪!”
……
紫宸殿中,姜昱乾下朝回来便有小太监禀报沈阿娇去了寿天殿。顿时季德九的脸色变了变。
“陛下。”
“本就是太后提议朕将她召进宫随侍,如今太后召见有何可奇怪的。”姜昱乾道,听不明情绪的进了殿中。
季德九皱皱眉,跟进殿中伺候却被姜昱乾赶了出来,一时脸色苦巴巴的。那太后的人陛下让近身,反到他这忠心耿耿的奴才不得待见。
沈阿娇回来时就见季德九候在殿外,可见姜昱乾已在殿中,走上前便得季德九剜了一眼,她心觉不妙。
踏进殿中,见男人正批奏折,“回来了。”他的声音平淡,并没有起伏。
“喏。”沈阿娇乖乖跪下,“太后赏了婢子一罐玉露膏。”
“是么,那是朕给她的。”
沈阿娇不知要如何接话,“婢子可以用么?”
姜昱乾笑了一声,“太后赏你的,朕还能不让你用。”
忽地,他抬眸,眸光带着冷意,抬手抽出插在花瓶中的白色牡丹,“你昨日插在朕这花瓶中的是何花?”
此时,这朵牡丹依旧娇艳的躺在姜昱乾手中,绿叶修剪的恰好。
“紫宸殿外花坛中普通的牡丹。”沈阿娇答。
“是么,朕可未见过有摘下后一夜还这般新鲜的。”姜昱乾笑意冷。他站起身,行至沈阿娇面前蹲下将她的小脸抬了起来。
这张脸,就与他手中的那牡丹一样娇艳,然而越美的东西越是惑人。他的指腹再次摩挲上她脸颊上的血痂,手心的牡丹衬着这张脸格外诱人,缠绕着丝丝香气。
她身上的冷香竟与这朵牡丹散发而出的完美融合。
沈阿娇灰黑的眸清澈,水潭一般映出姜昱乾的模样,“婢子不敢欺瞒陛下。”
姜昱乾是怀疑她在花上动了手脚,昨夜他才会睡得那般沉。
“陛下可唤来太医,婢子不曾有心对陛下不利。”沈阿娇知道姜昱乾不信任她,她挣开姜昱乾捏着她下巴的手,从他手中抽出了那株牡丹,摘了一片花瓣便放进口中。
姜昱乾愣住。
沈阿娇吃进一片后,又摘了一片花瓣凑到了姜昱乾鼻端,“它很香不是么?”
姜昱乾蹙眉将她的小手拨开,不是和她一样香么。
沈阿娇看着他浅笑,“这花真的没有问题,他只是可以活的比较久,多陪陛下几日罢了。”
姜昱乾站起身,没再追究花的事,回到案几后批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