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褪去了那暴躁的情绪,回归到他翩翩公子的样子,倒是更加让苏音感觉相处融洽。
要是一开始他就是那种坏脾气的话,甭说只是十几天的时间,就算是十几年,她也绝对不会喜欢上一个动不动就抓狂的男人。
“嗯,我相信你,以你的实力,一定能做到的!”
苏音是赞赏的话,但是听到温玉的耳朵里,却是让他一脸苦涩,“阿音,若真不准备和我在一起,就千万不要说这些话,这样我会误会的。”
“阿玉,我……”
“睡吧。”
温玉把身子转到了另一侧,不再去看苏音,而她虽然还想要解释些什么,但人家已经很明显的拒绝,她也不能再强求。
所以,不情不愿的,硬生生的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拽了拽自己身上的毯子,估计也真是困了,这刚闭上眼睛没多久,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个夜晚,苏音一夜无梦,睡的非常踏实,也不知是因为实在太累的缘故,累到了根本?没有力气做梦,还是因为温玉陪在身边,自是倍感轻松,无梦也是正常的。
但甭管到底因为什么原因,伴着鸡叫声,苏音大大的伸了个懒腰,从土炕上下来,至于温玉,似乎比她起的更早。
“我说两位祖宗,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苏音刚从屋子里出来,就瞧见温玉和肖子恒拿着略粗一些的树枝,上蹿下跳的比划着。
但这也没什么,最无法让苏音接受的是,那明明还算是整洁的院子,现在也是一脸狼藉,更是摔坏了好几个瓷盘。
这东西,在这个世界里,对于穷人来说,可是非常难得的好物件儿。
可惜的是,别管到底有多好,现在也都成了一分钱不值的碎渣子,简直让人心疼不已。
“当我家里是战场,还是切磋武艺的武馆?”
“农女就是农女,就算嘴巴再怎么厉害,见识少就是见识少,怎么掩盖都是掩盖不住的!”
这不等温玉解释,肖子恒便直接非常不友善的说着,话中赤果果的嘲讽,苏音不是没长耳朵,还是能够听得出来的。
但肖子恒是故意想要激怒苏音,这才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但他不安好心,那是他自己个儿的事儿,谁跟着一起搭台唱戏,那才叫真的傻。
所以,苏音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指了指不远处被摔碎一地的瓷盘,“得,肖公子是个见多识广的,不比我们这些粗鄙的农家人,所以您既然如此有见识,该是看得出来,这瓷盘的成色,到底如何吧?”
“就是一些白釉瓷盘而已,也不是什么稀奇东西。”
“肖公子说的没错,对于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少爷,一个值十两银子的白釉瓷盘,根本是不放在眼里的,但对于我们这些穷人来说,十两银子,可是够一家三口,一整年的开销了!”
肖子恒听着苏音这么一番话,倒是让他皱了眉头,“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告诉肖公子,您一共砸碎了我五个瓷盘,一共五十两银子,您是现在给呢?还是先赊账?”
苏音也懒得和肖子恒废话,他和温玉不同,一个是善解人意,有些道理,一说就明白,而另外一个,那几乎就是脑子有问题,除了耍酷装帅以外,就没有任何长处。
人家都说,越讨厌一个人,喜欢上对方的概率就会越高,但事实上,这无非都是小说家杜撰出来的结论。
而放在真人真事儿上,就像是此刻的苏音和肖子恒,就算是海枯石烂,两人也还是会互相看着不顺眼的。
当然,这不过就是苏音一个人的想法而已。
“苏音,你不是不喜欢银子吗?现在怎么又讨要起来了?”
之前,无论是在一品群贤阁,还是昨天晚上在院子外面,他几乎是用了各种手段,明码标价的和她做交易。
但最终的结果,应该是显然易见的,无论价格高低,苏音都是想都不想的直接回绝掉。
然而,现在事情发生了一些变化,但肖子恒却不觉得是一件坏事,借机去奚落苏音,几乎已经成为了他呆在东墨村的唯一喜好。
“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和我玩欲擒故纵,现在这是准备收网了?”
“收网?呵……”苏音觉得好笑,更是冷哼了几声,一副活见鬼的样子继续说道,“就是想要讹你,也不能就这么几个小瓷盘啊,再怎么着,为了您这高贵的身份,我也得要个几万两黄金才成,要不都对不起你这么一位大少爷,忍辱负重的呆在我这个破草屋里,您说是不是?”
“你……”
肖子恒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毕竟是苏音的家,自己鸠占鹊巢,已经是非常被动。
自己刚才的理直气壮,几乎是间接的给了苏音一个戏谑自己的借口,这么一来二去的,肖子恒一点好处没有占到,而且还碰了一鼻子的灰。
“行,你给我记住,最好是一辈子别到京城去,否则我一定让你好看!”
“随便你!”
苏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自己也不会离开东墨村,当然了,这只是她现在的想法,毕竟以后的事情,没人能够预料得到,“阿玉,你要是和这混蛋折腾完了,就和我到后院去,一会儿一品群香阁的人就来了,时间不够,需要你帮忙!”
一旁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温玉,一听自己可以帮上忙,便是赶紧扔掉自己手中的树枝,一脸讨好的跟着苏音去了后院。
不过这刚到后院,人就被苏音摁着肩膀,坐在了一边的圆桌旁,“说,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话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前院的方向,这一次肖子恒学聪明了,并未跟过来挨骂,而是老老实实的回了房间。
“不过只是晨起切磋而已,原本在京城的时候,子恒也总会过来找我练练身手,免得安逸了,再是疏忽了自保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