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万分焦灼的时候,刘梓峰突然高声的喊道:“安叔,林夕啊……这边……”,安叔大惊失色的愤怒的回头用力的拍打水面溅起一片水花瞬间浇湿了自己全身也毫无察觉的猛地回头低声怒吼道:“混账!!给我闭嘴!……禁声……林夕危险!!!”
站起身来原本要招呼林夕和安叔上来歇息喝点水替换一下衣服的刘梓峰被安叔那怒火中烧突然暴怒的低吼惊的连连后退几步,瞠目结舌的和卓管家做着眼神交流。卓管家皱着眉头仔细打量了远处的林夕还有安叔紧张的神色之后,脸上也瞬间变得煞白。卓管家人老成精对于察言观色这种事情最是老道熟练,通过安叔的神态和林夕那摇摇欲坠的情况就可以推断出问题所在,连忙挥手示意周围的保镖全都禁声不得移动之后,让几个掌管灯光照明的保镖把灯光集中到了林夕那边位置给林夕照明,使得林夕身边昏暗的地方变得一片敞亮。
而林夕在刚才刘梓峰好心的招呼的声音传来时候,也是差一点心神失守,狠狠咬了一下舌头才清醒过来。但是,林夕并没有任何责怪刘梓峰的意思,相反林夕反而庆幸刘梓峰恰到好处的叫了一声,虽然刘梓峰是好心的并且还是无意的,然而对正在艰难中前行的林夕来说如同洪钟震耳一般,把已经几近被阵法冲击下意识开始麻木到涣散程度的林夕从死亡线上救了回来。
吐出口中腥臭的血水之后,林夕重新振作起来眼看自己距离起始的位置只有那么十来步的距离,林夕重新沉下心神开始全力的运算,奇门遁甲九宫八卦七星三百八十四爻在脑海中通过二百四十分金一丝一毫的推断着,在脑海中不断的翻腾激烈的碰撞。
为了能够提振精神使得自己不被阵法干扰,林夕把耳环撸下来用耳环钉针在大腿上狠狠戳了几下,趁着疼痛的感觉没有失去,林夕快步走了几步已经推算好的地方落脚。距离起始进入阵法的位置越近反而阵法运作的强度越来越薄弱。但是随着阵法运行的缓慢,林夕身体内的林家真气反而再次急剧的波动,林夕的手臂上经脉已经跳鼓而隆起清晰的脉路。血管的血液在高速的流动,原本在皮肤下面需要仔细寻找的经脉血管都已经狰狞的浮于表面,林夕双目已经通红充血,眼球中眼白已经被充血造成的成为血红一片没有了一点眼白。林夕现在就算看着明亮的聚光灯也是只能看到浓重的血色。鼻孔慢慢的滴落下鼻血,顺着嘴唇流到嘴边,林夕明白自己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如果不能足够快的脱离阵法,然后找地方运行真气进行疏导使得身上没有自主意识指引下到处乱窜的真气按照林家真气的指引进入丹田气海中汇聚凝结,那么自己不会死在阵法之中反而会死在到处乱窜的真气手上,就算这样真气的乱窜已经弄得林夕体内的经脉千疮百孔,五脏六腑都已经受到很沉重的伤害,从七窍中不断的出血状态就可以知道,身体已经承受不了这些因为阵法引起骚动的真气流窜,再不疏导那么这些真气就会自己寻找薄弱的地方自己破体而出了。
看到摇摇欲坠的林夕脸上血泪纵横,嘴中耳朵鼻孔哗哗的淌血,安叔心痛和焦急交织在一起,也在心中进行则同样无比复杂的演算之后,安叔把手中罗盘一扔就愤然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在一个距离林夕最近的位置突然抱起林夕然后快步的返回岸边。
虽然看上去只有几步距离,这几步的来回都是安叔经过无比缜密的演算推导之后得出结论,这样的快速介入和快速的撤离不会引动阵法的强烈反弹,其实林夕已经快要走到了阵法的最边缘位置,这是一步之差就是内外有别,对于已经到了生死边缘快要抵抗不住的林夕来说已经摇摇欲坠无法迈出这一步,而经过缜密运算之后的安叔决然的冲上去把林夕抱了回来。
“快,水……我的箱子拿来……”安叔抱着因为快速脱离阵法而骤然失去阵法压制后功法大乱口吐鲜血不止的林夕,疯了一般的对着刘梓峰狂吼道。
卓管家连忙吩咐手下人把安叔要的箱子递过来,安叔从加拿大来到刘梓峰这边时候就带着行李,凡是出门在外身上除了水烟袋之外所有杂物自然别人伺候,这个箱子就是安叔全部家当和林夕的行李箱一样里面不是换洗衣物反而都是堪舆用到的东西。安叔伸手拿出一个白玉瓷瓶倒出一个红色的药丸,药丸刚刚脱离瓶口就闪烁着光芒悬浮在安叔手上似乎想要飞走一般被安叔生生压下飞走的趋势之后迅速的填入林夕的口中。
林夕已经意识开始涣散,体内的真气冲荡之下五脏六腑都已经不堪重负,口中不停的喷出暗红的血液和白色的泡沫,一手掐住林夕的颌骨关节扒开林夕无意识紧咬的牙关填上手中红色药丸后,安叔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一屁股重重坐在潮湿的地上浑然不顾全身已经湿透,挥手撸下头上的汗水看着汗水从手指头上一滴一滴的滑落,安叔无奈的说道:“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心惊胆战看着浑身是血的林夕凄惨的样子,心有余悸的刘梓峰小心翼翼的低声问道:“安爷……安爷……是不是叫医生来,或者赶快送医院啊?”
安叔长长出了一口气伸手摸下腰上金链子拴着的青铜水烟袋之后抽了一口烟说道:“医生没用了……现在谁也救不了她了……这是气血妄行之症……我已经给她服用了安家老祖传下的续命金丹,会怎么样只能靠她自己的意志了,谁也不要动她,叫个女的来看护着吧……”
说完话,安叔慢慢的用一只手撑着地才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顺着来时的路走了过去,来的地方原本要潜水才能通过,被后面的保镖把一墙之隔的水洞在水面上用冲击钻打穿并且在水面上铺设了一条简易的工程塑料浮桥,使得石碑所在的平台和原本需要潜水才能通过的地方完全连成了一片。安叔晃晃悠悠的在浮桥上走过之后只留下背影让众人迷茫的看着。
面面相觑的刘梓峰和卓管家在安叔的背影消失之后才反应过来,连忙招呼松惠伺候重伤的林夕。因为安叔的话还在耳边谁也不敢挪动林夕,只能让松惠首先把林夕湿透的衣物替换掉,保镖在周围搭起来了帐篷做遮挡。并且在林夕身边燃起了篝火。众人分散开来就这样默默的看护着昏迷不醒的林夕,心中不断祈祷希望林夕能够挺过难关。
“师父……师父……你一定要挺住啊……”
红肩山上,天色漆黑如墨,在水塘边有人升起了一小堆篝火,但是火堆比较小,如果刻意比较的话可能也就让人认为只是有小孩子在玩火而已。在这个小火堆边上小和尚喜静正在焦急的揉搓着一个人的身体焦急的呼唤。
躺在喜静小和尚怀中的是他的师傅红斌大师,两人进入地下暗河之后,连滚带爬的走了无数道迷宫阵法,但是最终落得如此下场,看红斌大师脸色铁青一片,两道白眉都被冻结在一起,一直双手合十口宣佛号,但是身体已经不停的在颤抖中,根本停不下来。
喜静小和尚的袈裟早已经破损严重,沾满了泥沙还挂着一层层的冰霜,入暑的洪山,天气可以说已经算是炎热了,但也见不到寒霜的存在,这师徒两人却一个劲的打着寒颤身上还有没有化开的冰霜。
“师父……师父快醒醒啊……”喜静小和尚已经急哭了,用嘶哑的声音呼唤着红斌大师,手不停的在红斌大师的胸口揉搓,因为这样可以保持胸口的热气不散,只要这一口气不散开那么人就会活着。费了千辛万苦师徒二人才堪堪走到了宝物附近,却好像掉进了千年冰窟一般,瞬间的寒冰法阵启动,红斌大师甩出三个法宝都被这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寒冰气息直接冻裂,法宝还没有发挥功效就瞬间破灭掉了。红斌大师大袖一挥用自身功力做抵抗替喜静挡住了这股寒流。
等阵法停息之后,红斌大师吃了一个暴增功力的丹药之后就提着喜静从来时的路跑回,但是回来的路途比进去时候还要艰难万分,最后红斌大师也抵抗不住寒冰气息的侵蚀终于倒下了,最后还是靠喜静给背了回来。
在喜静双手用药酒不断摩擦揉搓胸口的情况下,红斌大师终于清醒过来,不停的口宣佛号终于停下,神色木然的看了看喜静之后惨然一笑道:“放心,死不了!!哈哈哈……”
“师父……师父”
红斌大师挥手推开喜静拉扯的手之后,整理了一下破烂不堪的袈裟轻轻一笑“哼哼……果不其然啊……果不其然,十多年了这宝物是越来越厉害了。喜静给为师护法……”
“是!师父!”看自己师父好像并没有太大问题,原本慌张的喜静也逐渐平静下来之后怀抱着桦木棍双手合十之后慢慢盘膝而坐给师父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