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你果然在这里啊!。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啊!”
正在林夕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声呼唤传来,林夕刚刚收的徒弟松惠背着背篓,斜跨着林夕的罗盘包,屁股后面拖着两个行李箱包,这么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出现在林夕的视线中。
林夕看到是松惠来了连忙招手喊道:“松惠!!我在这里啊,快点过来。”
松惠拖着箱子走不了太快,喘着粗气脸蛋都憋红了,林夕站在神庙门口却一步也不敢动,只好站在门口一直不停的招手。松惠终于走到庙门口一屁股坐在了门栏上,随手放下背后的箱笼之后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竹筒打开上面包裹红布的木塞子之后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用袖子擦着嘴说道:“我说师父,你怎么用了那么久啊,我再下面水都烧干了2回了!你在这里干嘛啊,看着天要下雨了吧……哎呀妈呀,热死我了……”说着咕咚咕咚又大口的喝水起来。
林夕尴尬的笑了笑说:“上来路上遇到了一个老伯伯人挺好的就聊了一会,这不又下雨了就没有走成,耽搁了这么长时间,让你久等了,我的东西都拿好了吗?”
“哦……嗯……”松惠嘴里含着水还没有咽下去就连忙点头嘴里嗯啦嗯啦的说不清楚,放下装水的竹筒就把斜跨着的罗盘背包递给了林夕。
林夕接过罗盘背包看了看,地盘和人盘都完好的放着心里一轻,对松惠还是非常感谢的,自己扔下那么东西在山下叫她一个小孩子看守,没想到给背上来了,这罗盘可也是很有分量的。要不然林夕也不会用小巧的手持辅盘来爬山。
“辛苦你了!来擦把汗吧……”“谢师傅,我不累就是太渴了。……”接过林夕从行李箱拿出来的白手帕擦着汗水,还是不停的的喝水,听松惠那老牛一般的喘息声好像风箱一样呼呼的大口喘气,一只手还捂着肚子,连忙给松惠轻轻拍着后背小声嘱咐着慢点喝。
等松惠缓过劲来了,气息开始有点平复了,而林夕趁这个时间,挪开了神像前面的跪拜用的蒲团,把鹿皮重新铺在了神庙的神像的面前,然后把糯米撒好之后,用水晶尺平整摊开。
然后恭恭敬敬的在神像前面的香炉点了3根香,然后从罗盘包里面把罗盘取出来摆好。
“师父啊,你看我们什么时候下山啊?这天看样子是要下雨,您还没吃过饭吧?我重新给您烧一锅加上水很快的……”松惠平复了呼吸之后喝了满肚子的水,汗也开始收住了,就又开始翻弄她的箱笼给林夕做饭。
“松惠!我罗盘的针哪里去了?”林夕万分紧张的对松惠喊道。“针?您说罗盘上的2色指针吧?”“对对对!那东西你放哪了?收起来了吗?”
林夕连声的追问。
“收起来了,您看……”松惠从箱笼里面打开一个鹿皮的小盒子从里面拿出用绸缎包裹的指针,打开之后递给林夕。林夕接过指针看了一下指针完好无损的样子对松惠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啊松惠,我刚才太心急了,这东西对我很重要,所以说话语气不好,请你原谅!”
“没事没事,真的没事,是我没说清楚了,刚才下面也下了点雨,您遇到的老伯伯是郭老校长,我们希望小学的校长教我道德课,现在他退休了,他下山的时候遇到我还说起您了!”松惠摆了摆手表示没有事之后一边拼装火炉,一边把锅重新坐上,然后点上酒精灯。
“他老人家怎么说啊?”
“郭老校长说您很健谈和您谈天非常痛快,希望下次还能遇见您,听说我是您徒弟他很高兴,还说要我好好跟您学习。还说有机会路过他家时候去家里坐坐他请您吃饭。”松惠头也没有抬就把郭校长的话给林夕说了,正说着的时候突然松惠哎呀一声大叫,吓了林夕正在摆放针的时候手一抖针掉出了罗盘。林夕连忙拿起磁针然后吹了吹确认针没有问题才放下心回头问道:“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吓死我了,差点把针摔了!”
“对不起啊,对不起师傅……都怪我……”林夕看松惠眼圈又开始泛红,小嘴一撇这是要哭的表情,赶忙打住说道:“好了好了,不怪你怪你,你看怎么说着又哭开了,小孩子哭是不好的,知道不??”林夕最头痛就是小孩子在面前哭了,自己没有这方面经验更加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可能自己刚才心急对罗盘天针太看重了所以说话语气非常重吓着了松惠。
“对不起师傅……都怪我……”林夕的安慰明显没什么用,说着话功夫松惠的眼泪就哗哗的下来嘴里一直说的对不起,林夕连忙放下针跑到松惠面前蹲下一只手拍着松惠的后背轻声说道:“哎呀,小祖宗,我说了不怪你,要怪就怪我不小心就是了,你哭什么啊?好了好了,擦一下吧,用手帕别用袖子你看那么多土都成了花脸猫了……”
在林夕的好声安慰下,松惠才抽抽搭搭的小声说道:“对不起师傅……我……我我把咱们带的水都喝了,刚才那是您的茶水也让我喝了,现在没有水烧火做饭了……”
“哎呀,我还以为什么事,没水了是吧!喝了就喝了,没了就算了。……嗯,我记得郭校长说上面80米就是山顶了,那边有两条路?……那边他说可以钓鱼是吧?那里是不是有水?”
林夕听松惠说没水了才哭的,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真的是小祖宗,这人未语泪先流的看家本领练得的是炉火纯青,让从来没有伺候过孩子的林夕都快被哭麻爪了。
连忙说没事突然想起郭老校长说的话,这附近既然能够钓鱼那么肯定鱼塘之类的东西必然会有水的,说不定是山泉水。既然没有水就去打水好了这有什么好哭的,就算山上没水,下了山在吃饭喝水也是一样的,苦笑着用手帕替松惠擦着脸,心想这个手帕是要换了,全都是鼻涕眼泪的刚才还用来擦汗,这手帕要提前退休了,还好行李箱里面应该有备用的。
松惠擦干眼睛说道:“嗯,从这里上去不远有个岔道口,一个向上去山顶的纪念碑,一条路就是斜着走绕山那一面的路去了,那条路就能够去鱼塘,的确是有水的,而且水很甜。……我这就去打水,不远的,一会就能回来,师父你在这等我哦。”说着话松惠擦了一下眼睛抹了一把鼻涕然后把酒精灯的盖子盖上小心的熄灭掉,拿着箱笼里面的2个装水的竹筒跑出门外了。
林夕看了看跑出门外的松惠轻声笑了笑,低头收摄心神把天针轻轻的放在天池上,林夕根据罗盘选择了坐宫朝向,虽然用手持的辅盘也是可以做到的,但是要用奇门遁法就要用地盘仔细的勘定一下才能下定论。
手中端着辅盘,看着地上摆着的地盘,不停的转着圈推算着这个社神神庙的阵位在什么地方。小白自从松惠来的时候就一直装死的样子老老实实地的挂在林夕的腰带红绳上面,如果不靠近仔细查看会以为带了一个小毛球的装饰物。此时看林夕一直摇摆不定神色越来越凝重,嘴中不停的唠叨着,手也不停的在面前虚画着动作,看样子是在进行各种的验算。所以小白悄悄的松开身子从林夕身上掉落下来,落在地上像棉花落地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看着林夕还在不停的转圈根本没有发现小白实际上已经从自己身体上下来。小白用前爪挠了挠头然后跑到神像的底座下面自己的老巢里面去了。
林夕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小白实际上已经离他而去,现在的林夕进入一种奇妙的感觉当中,她在不停的计算,脑子中全是地盘的数据加上人盘的数据,然后地盘和人盘在一起时候产生的数据。这样会得到3个不同的结论,虽然结论不同但是根据各种理论来进行逻辑排列之后会得出一条很清晰的脉络。
“坎水……离火……巽木,亥位纳甲法……”林夕不停的用奇门遁甲的方法推算前因后果,可能是因为自身在局中的缘故,每次推算都会产生不同的偏差。
如果堪舆师自身在局中那么运算出来的结果是必然会产生偏移,这是一个非常怪异的事情,也很难解释,往往都会把这种事情定为天道规则,也许这就是大道法则的一种,不允许堪舆师勘察自己的命宿。
当然了,很多时候堪舆师也会通过一种小的方法来规避,比如不能算自己的老公是谁,但是可以算算我妈咪什么时候有女婿上门!!!
在净阵言决中很有很多的小技巧可以使得后代传人能够通过一些投机取巧的方法来进行演算,为什么说演算,算卦算卦,卦已经出来了,问题就是在算上,这个算就涉及到了非常庞杂的运算,然后碰出一个或者很多个最符合卦象的结论点,这些结论点一一碰撞然后产生一个线路图,那么就是指向了终点。
其实对于算命这种行业的人,往往都是会有着一条红线,是不能够越过的,而这个就是堪舆师命相派的说法三大铁律:不算死人,不算自己,不算同行,也号称三不算!
当然在堪舆界无论什么学派,什么传承,无论你是看宅的,看人,观星的,探龙的还是拆砖的必然都会有这三条规矩存在的。
而这个的红线如果是越过的话,那么这个的后果不是人能够承担起来。
在中国也是有着一句俗话:算人莫算己,算己死无疑。
为何会有着这句话的说法的呢?其实简单的来讲,就是人到了生老病死,都是按照着自然界的一个规律来进行,而且人都是需要遵循起这个的规律,而对于算命的人既然是直接做这个的行业了,那么就只能够给算命的人算命,但是如果是直接说出来那么就是泄露了天机,如果是频繁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么必然会有着天下大乱了。所以为何有些算命的人都是一生都是很穷困的?又或者是一生没有儿子,或者是早年丧妻,也是因为是这种的人泄露的天机太多了,而这些都是上天给他们的一个惩罚。
算命的算,是测算、推算的意思,以分析推理为主,侧重于推算人一生的命运特性和运势规律。拿八字算命术来说,是以天干地支符号建立起模拟命运的系统,用来推算人生的命运、测算吉凶祸福等信息。但是,窥视天机是要付出代价的,任何的未卜先知都有着不可测的代价来达成,即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所以,命师所得钱财卦资尤其要注意积功累德、行善度人,以此来调和福祸;而求测者更要注意的是由心而治,虔诚预测,其后惧天道而恭敬如法。
林夕现在身在局中而不自知,知否?知也!不知否?不知也!说的就是现在林夕的状态。明明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安二爷布下的画地为牢的阵法当中,偏偏自己的对阵法的了解和能力实在有限的很,偏偏遇到了小白这种天地造化之物想要得到一份天大的造化,然而其实已经入了局,只是身在局中,明知是局还不知是局。这才是最让人头痛的事情。
安二爷当初明明知道小白就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白仙,这种白仙都能遂心应手的抓过来剥皮篆刻上儆封,可以看出安二爷当时就拥有的实力绝对和林夕的老爸一个级别,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二爷不但没有杀小白反而在他的老巢放了八宝玲珑镇魂塔,这个塔……正在想着这个塔林夕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腰带上挂着的红绳,那里本身应该是小白挂在上面当做装饰物的地方,然而现在手摸上去一空。
林夕连忙低头看了看裙子的腰带,发现红绳还在腰带上但是小白却已经不见了踪影,低头原地找了几圈都没有发现小白踪迹,林夕撇了下嘴拿出当初小白递给林夕的那根棘刺来,轻轻的在空中比划了几下一个简单寻咒就形成了。
当寻咒形成,罗盘的指针会被外物的力量牵引自动的指向了神像的位置。林夕笑了笑一下把棘刺收了起来,然后在神像底座上狠狠拍了几下喊道:“小白!出来,信不信我拆了你的窝!!”
“哎啊,真人息怒,我再给您准备饭那!”小白连忙的从洞口探出头来,长长的鼻子伸了出来但是身子还在洞里面。
看到小白果然是跑回老巢了,林夕也就没有继续追究毕竟他没有跑掉,动物自己没事跑回窝是很正常的事情,听小白居然说给她准备饭哈哈的笑出声:“笑死我了,小白啊,你在这神庙里面能有什么好吃的啊?”
小白连忙转身从洞里拖出一大片干枯的树叶摆在窝前,然后从洞里拿出了几个去了壳的蜗牛摆在干枯的树叶上面然后说道:“这里的蚂蚁搬家了没法请你吃了,这个好吃好多人都乐意抓来吃的。你也尝尝。但是需要烤烤”
“哎呀,恶心死了,这是什么啊……”林夕非常仔细的看着那些蜗牛,因为已经被小白好心的去掉了壳只剩下柔软身子的蜗牛浑身都是黏糊的粘液还软趴趴的摊在地上,可能为了好看小白还很有诚意的铺上了树叶,我想在小白眼里这就是很高档的宴席了吧。“小白你不是刺猬吗?你不应该浑身扎满果子过来给我送食物吗?”林夕看着有点恶心的蜗牛是一点没有食欲可以说都想呕吐了,记着小时候读的小儿书都是说森林里面的额小刺猬都是用身子滚成球然后背着一堆山楂水果回家了。
“水果啊,这个……已经是好几天的供品了不新鲜了,最好的是老郭校长刚才来送上的一盘子山莓在供桌上你想吃可以吃的,但是我想你不会去吃供品吧,所以我没有拿供品给你,这几个蜗牛是很肥,口感很好的。……我们刺猬就是吃这个的,一般不会弄一身水果回来的,我比较喜欢吃蚂蚁的,可是蚂蚁家搬家了好久了。”小白很无辜的看着林夕解释道。经过小白的解释,林夕才明白自己小时候被书上给骗了,书上总是画着小刺猬的形象就是背后的刺上面都扎着一个一个小水果。问了小白才知道,他们平时一般不吃水果,当然有的话也是会吃的,他们基本什么都吃的,最喜欢吃蚂蚁。但是小白指着墙角位置说蚂蚁家搬家好久了,林夕想有你这么一个几百年如一日蹲这里的吃货,人家蚂蚁家也会感觉到压力很大的只好选择搬家了也是很好理解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