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数字化信息时代,苏婼中午被豪车接走的消息,下午就传到了校领导和各位老师耳里。
古月这次不在,去中心医院实习了。
苏婼抱着书进教室的时候,有几个同学故意单手捂鼻,嫌弃地从她身边饶了过去。
“小心点儿,别惹得一身狐狸骚。”
“这教室里怎么有股骚味儿啊?”
她在第一排找了个位置坐下。
有人故意阴阳怪气说话排挤她。
“这有些人啊,那脸皮真是比城墙倒拐还厚,真是看着就让人恶心。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勇气来上课?梁静茹吗?”
“我真是一眼也不想看到她。”
“她怎么好意思去坐第一排的?不要脸。”
苏婼受不了身后那些阴阳怪气的腔调,站起来准备还击。
教授进来了。
教《刑法》的老师是个老学究,虽然不上校园论坛,倒也对苏婼的事有所耳闻,下课后他单独把她留了下来。
“苏婼,前段时间老师听到一些关于你的流言,不知真假。今天又有老师问我这件事儿,问我知不知道情况,还问我你是个怎样的人。我说我班上的苏婼是个优秀的好孩子。我一直记得第一次让你们写作业,你交的那篇论文,当时我就想,三观这么正的一个孩子,再坏也坏不到哪去,因为她的底线一直在那儿放着。我一直相信我没看错人。苏婼,你说,你说老师我看错人了吗?”
苏婼有些感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深深给老先生鞠了个躬,“老师,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去忙吧,下节课要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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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上午,苏婼的《民法》老师是位中年女老师,离异。
谣传她曾有过一段美满的婚姻,因第三者介入而破裂,婚后育有一子,离婚后跟了父亲。
一进教室,这位老师就问了个关于小三介入婚姻破裂,财产该如何分配的问题,所有人都齐刷刷把目光投向了苏婼。
课间老师一直点她的名。
“最后边的那个女生,专心看黑板。”
“还是那个女生,不要走神。”
“最后排的那个女生你到底怎么回事儿?不想上课就给我滚出去。”
一节课,苏婼被她以各种理由点名无数次,所有同学都在窃笑,幸灾乐祸。
不知道为什么,人们对于坏人,似乎都有种与生俱来的仇恨,即便这份仇恨本身与他们无关,他们乐意并积极加入其中,同仇敌忾。
90分钟的课程,苏婼上得漫长又无趣。一心惦记着何时能下课,感觉度日如年,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熬完了上午,苏婼乐观的想:再坚持一下,等周末回了家,苏正宏和苏正阳一定有办法处理这件事。
王梅和秦萍担心她的安全,不让她去食堂吃饭,放学就催她快点回寝室。
王梅微信问她,“想吃什么?我们给你打包带回来。”
“烧鹅饭。”
苏婼边走边回消息,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哟——这不是我们学校的大明星嘛~”冯诗晴抬手把墨镜拉低了些,故意拉尖了声线讥笑她。
正值中午,是学生进出寝室的高峰期,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苏婼不想在这个风口浪尖上给自己找麻烦,越过她要走。
可看准了她不想惹事儿的冯诗晴并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伸手挡了她的去路,“这就要走?”
“你不准备给我们分享一下你找男人的手段和经验吗?上回听说有个大帅哥接盘了,人呢?怎么没几天大帅哥就变成糟老头了?”她摆出一副夸张的惊讶状,“莫非——他发现你是公交车,把你踹了?哈哈哈——”
茂盛的银杏树下,她笑得狂妄,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刺目。
周围的吃瓜同学们,都看好戏的露出了或轻蔑、或嘲讽的笑。
“让开。”苏婼阴沉着脸,凛声道。
冯诗晴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怎么?被我说中,生气了?”
苏婼扬起下巴挑衅她,“好狗不挡道。”
“你说谁是狗呢?明明是你挡了我的道。”冯诗晴沉不住气,恼了。
“谁承认,骂谁。”
“苏婼!”冯诗晴厉声喝道,铁青着脸说,“怎么。你以为背后有金主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吧?我可提醒你,这儿是学校,不是你们家金主可以呼风唤雨的地方。”
“就是。”
“太霸道了。”
有几个看热闹的女声附和道。
苏婼不像跟她胡搅蛮缠,要走,冯诗晴直接张开双手拦在了她面前。
“敢作敢当。既然都做了,还怕别人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就不信,都闹到这份儿上了,学校还能容得下你!”
苏婼被拦了去路,心里有火又得忍着不发,气得浑身发抖,修剪整齐的指甲因为太过用力尽数没入掌心;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怕会控制不住冲上去给她两巴掌。
除开李正华,她们之间本没什么交际,也谈不上过节,苏婼实在想不通,为何她总是要处处找她的不快。